慶典回來當晚，小粒給執事會主席老粱打電話，開門見山：“教會是否長久以來有計劃取消中文學校？前幾天大處給我發了很大火，說本該前幾年讓本傑明取消的，沒成想他反讓我做校長，又拖了三年，那麽現在必須取消，刻不容緩。”老粱說：“還有這事，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小粒說：“記得您之前也做過幾年中文學校校長，當然知道中文學校存在的必要，難道大處在教會招呼都不打有權力對中文學校命破就破？”老粱說：“我真是第一次聽說，好的，好的，我明白了，接下來你不用管，這樣的事情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小粒接著說：“還有一件事要匯報，我做校長轉眼三年了，最近一直在禱告尋求一個更加勝任的新校長來接替。”老梁疑惑地問：“你不做啦？”小粒說：“您看小謝怎麽樣？您認識的，他一直在查經小組做小組長。”
老梁說：“小謝工作之餘做組長很辛苦啊，如果同時擔任校長，雖然中文學校規模不是很大，但也五髒俱全，事無巨細都要校長來管，大到要發十幾個人的工資，小到應付家長抱怨，甚至小孩子的哭哭啼啼，小謝忙得過來嗎？他能答應嗎？”
小粒說：“這些我已經和他溝通過多次，他也在小組裏物色年輕的小組長了，調動更多的年輕人服事，這也是教會一直提倡的，如果進展順利，應該沒問題了。”老梁說：“小謝是一個很忠心的弟兄。”
小粒：“他對孩子的教育也很用心，他一雙兒女在這幾年的講故事比賽中，選題嚴謹巧妙，表演生動活潑，看的出他們夫婦花了很多功夫。既然他們有教育孩子的能力和熱情，我們何不讓他來做校長從而讓更多的孩子受益呢？”老梁說；“聽起來蠻不錯的。”
小粒：“他是個認真的人，我相信他會做得很好，這個禮拜天我們約好在中文學校見麵，有些事情還要落實一下，最終他應該接受的，當然中文學校還需要教會的肯定和鼓勵。”老梁說：“既然你們已經決定了，教會當然大力支持，咱們中文學校一直做得都很好，大家有目共睹，辛苦你們啦！倒是我疏忽了，嗯，既然你這個禮拜天約了小謝，那我也一起過去和你們聊聊吧。”
小粒高興極了：“太好了！您的鼓勵就是對中文學校最大的支持。”老梁：“好的，禮拜天見！”
這個星期天下午中文學校上課期間，小謝如約而至，在校長辦公室兩人交談很多。小粒最關心的是他在小組裏物色的新組長是否落實，小謝說：“小組裏真有一對年輕夫婦願意出來頂替我做小組長，出乎我的預料，神的作為真神奇！”
小粒說：“神的恩典充充滿滿，豐豐富富，賜予的比我們所求所想的還要好！當年我猶豫要不要做校長時計劃讓亞童夫婦接替我們查經小組的小組長，雖然剛開始他們也有很多顧慮，但是很快他們就有了信心和勇氣，事實證明換了新組長後小組裏麵有了新作風新氣象，帶來新的局麵，成為小組新的增長點。如果你們小組比較大，還可以趁此機會一分為二，選兩個小組長，這也是教會一直鼓勵的。本來我們的查經小組就應該像細胞分裂一樣越來越多，越來越壯大。”
聽到他們的小組長有了眉目，小粒就像心裏一塊石頭落地，輕鬆好多，但是看小謝依然憂憂愁愁的，就問：“你還有什麽顧慮啊？不妨倒出來好好聊聊。”小謝說：“擔心責任重大，事情太多，而且將來脫不了身，最後被動超期服役。”
小粒笑說：“難道大家看到的中文學校校長竟這麽繁忙以至於給妖魔化？看樣子我們之前給大家的影響太失敗！這我得好好給你講清楚，先說責任重大，的確辦學校有很大的責任，如果讓我在社會上辦一個中文學校，這個責任我是萬萬擔當不起的，想都不敢想，但是現在我們的這個中文學校是教會辦的，那麽好，天大的責任有教會擔當，我們在這個框架下做我們的本職工作就好，如果遭遇天災人禍，比如說突發火警，恐怖襲擊，這些年越來越不容忽視，讓我變得很緊張，但是我們也有規章製度可循，比如說我們在上課期間鎖門，派家長在門口值班等等，定期進行預防恐怖襲擊和火警撤離的演習，這些個孩子們在學校都有做，所以很容易進入狀態掌握要領。畢竟屬小概率事件，我們盡到責任即可，沒必要生活在焦慮和恐怖當中。”
小謝問：“那會不會中文學校因為學生人數少而虧本，給老師們發不出工資？”小粒說：“這個你一百個放心！我們當地還有另外兩個中文學校，我們和他們對學生的收費標準一模一樣，它們一個在當地高中，另外一個在當地社區大學裏上課，所以都要交一定的租金，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尚且有些許盈餘，更何況我們使用自己教會的設施，費用全免。事實上，我們中文學校有兩萬美金的校長基金供你支配，我當年從前任校長手裏接手這筆錢，現在我如數交給你，目的就是打消對虧損的後顧之憂。另外再留五千美金供你預定來年教材，如此下來估計還會剩餘三至五千美金，我們會作為奉獻上交給教會。學校長期以來都是這樣運作的，回頭我們和秘書一起開會對賬，了解這一切你就放心了。”
小謝還是不放心：“我感覺中文學校的學生逐年減少，為什麽？有什麽辦法補救嗎？”小粒說：“中文學校人數的確明顯逐年下降，我們當年覺得自己的孩子必須學中文，我兒子不想學中文也知道沒得商量，他的任何反抗都毫無意義，必須來上中文學校。但是十幾年過去了，現在的父母都很年輕，很多人早早來到美國留學，接受了更多的美國思維和育兒方式，他們認為孩子有很多選擇，甚至認為踢球都比上中文學校來的重要。這樣一來中文學校隻能萎縮，對此我們也有些應對措施。比如之前的教材繁重，課文內容也觀念陳舊，老師需要跟學生花很多時間去解釋為什麽課文人物是這樣想這麽做的，總之，教材一副板起麵孔說教的神態，讓學生望而卻步。好比你給孩子講愚公移山和鐵杵磨成針的勵誌故事，會招來孩子的許多疑問一樣，讓你的講述不容易進行下去。我們最早從低年級開始經過這幾年已經完成了教材轉換，現在用的教材就生動活潑很多，內容更貼近生活和現代價值觀，所用的動畫和視頻也多姿多彩，能夠吸引孩子，隻要孩子們願意來中文學校，我們就有機會讓他學到東西。”
小謝問：“從低年級到高年級，教材都換過來了？”小粒：“是的，從下學期開始，老教材徹底退出，全用新教材。另外我們選老師，說到這裏，我有一個忠告：警惕我這樣的老家夥！自認為教學經驗豐富，以教育為己任的老腦筋。”小謝笑了：“有什麽不對頭嗎？”小粒說：“我更喜歡受過美國教育的年輕人，如果會和孩子們聊天說笑就更好了。當然老家夥們如果願意接受新思想，摸索新方法，也應該接受。”
小謝說：“老師的教學方法的確很重要。”小粒說： “教學方法很重要，但並不神秘。我們每個月有一節聖經課，五十分鍾，由教會兒童事工的牧師組織授課，孩子們上聖經課時，咱們的老師開會，主要內容是教學交流，由幾個教學效果好的老教師輪流負責現身說法，讓有心的老師們很快提高教學水平。”
小謝說：“感覺中文學校的教師隊伍沒那麽穩定。”小粒說：“在美國換工作搬家相對頻繁，我們的老師難免有流動，所以平時多留心一些素質高的家長，還有些主動來申請求職的，你都跟他們保持聯係，聊聊天了解一下，邀請他們參加咱們學校的活動，甚至讓他們來做代教，遇到滿意的，有機會就留作正式老師。我會把手頭的一些代教聯係方式交給你，期末結業典禮上介紹你們認識。”
小謝還是不放心：“中文學校學生減少導致收入減少，會不會將來入不敷出，有一天學校辦不下去了在我手裏終結，那我不成千古罪人啦？”小粒：“我不知道將來是否真有這一天，但可以肯定如果有也是多年以後才有可能，我相信你不會麵臨這個問題，也許是後麵不知哪一任校長要操心的事情。”
小謝說：“對呀，我很擔心，大家都知道中文學校校長責任重大，工作繁忙，如果沒人接任，我豈不要一直做下去？”小粒說：“我感覺是忙，但並非不可承受。本傑明和小惠他們的確忙，首先小惠發揮她的專業特長把我們中文學校科學的管理起來了，她建立起完整的電子檔案係統和數據庫，從報名時輸入孩子們的信息，到後來給孩子們登記成績，打印畢業證書，獎狀，給家長發消息等等，幾乎可以一鍵完成，這一套係統管理在他們手裏從無到有，感覺咱們中文學校完成了從一個清末民初的村頭私塾到現代化學校的完美蛻變。也就是說從本傑明小惠他們那一代校長的繁忙換來了我們後麵校長輕鬆便利的現代化管理，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嘛。”小謝說：“如此一來肯定輕鬆多了。”
小謝還是不放心：“我感覺中文學校的學生逐年減少，為什麽？有什麽辦法補救嗎？”小粒說：“中文學校人數的確明顯逐年下降，我們當年覺得自己的孩子必須學中文，我兒子不想學中文也知道沒得商量，他的任何反抗都毫無意義，必須來上中文學校。但是十幾年過去了，現在的父母都很年輕，很多人早早來到美國留學，接受了更多的美國思維和育兒方式，他們認為孩子有很多選擇，甚至認為踢球都比上中文學校來的重要。這樣一來中文學校隻能萎縮，對此我們也有些應對措施。比如之前的教材繁重，課文內容也觀念陳舊，老師需要跟學生花很多時間去解釋為什麽課文人物是這樣想這麽做的，總之，教材一副板起麵孔說教的神態，讓學生望而卻步。好比你給孩子講愚公移山和鐵杵磨成針的勵誌故事，會招來孩子的許多疑問一樣，讓你的講述不容易進行下去。我們最早從低年級開始經過這幾年已經完成了教材轉換，現在用的教材就生動活潑很多，內容更貼近生活和現代價值觀，所用的動畫和視頻也多姿多彩，能夠吸引孩子，隻要孩子們願意來中文學校，我們就有機會讓他學到東西。”
小謝問：“從低年級到高年級，教材都換過來了？”小粒：“是的，從下學期開始，老教材徹底退出，全用新教材。另外我們選老師，說到這裏，我有一個忠告：警惕我這樣的老家夥！自認為教學經驗豐富，以教育為己任的老腦筋。”小謝笑了：“有什麽不對頭嗎？”小粒說：“我更喜歡受過美國教育的年輕人，如果會和孩子們聊天說笑就更好了。當然老家夥們如果願意接受新思想，摸索新方法，也應該接受。”
小謝說：“老師的教學方法的確很重要。”小粒說： “教學方法很重要，但並不神秘。我們每個月有一節聖經課，五十分鍾，由教會兒童事工的牧師組織授課，孩子們上聖經課時，咱們的老師開會，主要內容是教學交流，由幾個教學效果好的老教師輪流負責現身說法，讓有心的老師們很快提高教學水平。”
小謝說：“感覺中文學校的教師隊伍沒那麽穩定。”小粒說：“在美國換工作搬家相對頻繁，我們的老師難免有流動，所以平時多留心一些素質高的家長，還有些主動來申請求職的，你都跟他們保持聯係，聊聊天了解一下，邀請他們參加咱們學校的活動，甚至讓他們來做代教，遇到滿意的，有機會就留作正式老師。我會把手頭的一些代教聯係方式交給你，期末結業典禮上介紹你們認識。”
小謝還是不放心：“中文學校學生減少導致收入減少，會不會將來入不敷出，有一天學校辦不下去了在我手裏終結，那我不成千古罪人啦？”小粒：“我不知道將來是否真有這一天，但可以肯定如果有也是多年以後才有可能，我相信你不會麵臨這個問題，也許是後麵不知哪一任校長要操心的事情。”
小謝說：“對呀，我很擔心，大家都知道中文學校校長責任重大，工作繁忙，如果沒人接任，我豈不要一直做下去？”小粒說：“我感覺是忙，但並非不可承受。本傑明和小惠他們的確忙，首先小惠發揮她的專業特長把我們中文學校科學的管理起來了，她建立起完整的電子檔案係統和數據庫，從報名時輸入孩子們的信息，到後來給孩子們登記成績，打印畢業證書，獎狀，給家長發消息等等，幾乎可以一鍵完成，這一套係統管理在他們手裏從無到有，感覺咱們中文學校完成了從一個清末民初的村頭私塾到現代化學校的完美蛻變。也就是說從本傑明小惠他們那一代校長的繁忙換來了我們後麵校長輕鬆便利的現代化管理，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嘛。”小謝說：“如此一來肯定輕鬆多了。”
小粒接著說：“再有，他們尤其是小惠非常擅於舉辦各種活動，每種活動都非常精彩內容豐富，這也是我力所不及的。如果你看到我這幾年比較辛苦，是因為我在盡力維持他們搭起的這些個框架。我覺得中文學校好不容易搭起了這麽大的架子，不能在我手裏輕易縮水讓一些儀式變得膚皮潦草，所以我盡量在保持。我想這些儀式啊，活動啊，如果注定不能在我手裏做加法，但也盡量避免在我手裏做減法。這就讓我顯得工作忙亂，畢竟不擅長嘛。可你們就不一樣了，要是你們擅長搞活動，那就得心應手輕鬆愉快了。”小謝忙擺手，說：“我們也沒小惠的本事。”小粒：“那就不必強求，不同的校長有不同的作風，每任都獨具特色各有千秋，沒人強求你怎樣做或不能怎樣做，你完全可以自做決定，該減就減，不要有心理負擔。”
小謝接著說：“還有就是我們夫妻兩人平時都要上班，禮拜六帶孩子參加各種活動，禮拜天一大早來教會敬拜和主日學，午餐之後待到下午中文學校結束再離開，回去之後買菜做飯都很緊張，一定狼狽不堪，有沒有一種方案，比如說我來做校長，另外再找一個校長助理，放過我太太，讓她早點兒回去買菜做飯。”
小粒說：“這個我也想過，如果這樣你們早上來教會的時候得開兩輛車，如果開一輛車的話，你太太忙完一圈到中文學校結束的時候還要拐回教會來接你們回家。另外校長助理不那麽容易找，一來工作量本來就偏多，二來和你的溝通協調不便導致工作量進一步增加。真的，任誰都不及你太太合適，我知道你們做小組長配合的很好，中文學校更需要這樣，因為每次開學時要把孩子們的報名表信息輸入進數據庫，尤其是新生要多花點時間，這項工作是最費時費力的，這步做到位，後麵的工作就輕省。當年小惠堅持讓我做，說隻有親自完成，校長才會對每個學生有所了解，但這步工作最為費時費力，我建議你隻完成新生的信息輸入工作，為了保持你的工作熱情，其它的由你太太完成，順理成章，她接下來就成了你的貼身助理了。說到這裏，我要特別提醒你，在收孩子們的報名表的時候，尤其是新生的報名表，一定要嚴格檢查他們的聯係電話，最好是多個，至少要有他父母的手機號碼。”小謝問：“怎麽了？”小粒答：“因為以前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就是孩子放學沒人來接，老師就把孩子送到辦公室，我們負責和家長聯係，可能他們家裏頭搞差了，等來接孩子的時候，我們下班就要推遲一個多小時，當然這個事情比較少見。無論如何，校長和助理都會遇到各種情況，配合協調尤顯重要。”小謝：“是的，我也認為如此。”
小粒說：“不得不說，因為我們利用教會資源不交租金，結果給老師配的薪水就比其他兩個學校高。這樣你們兩夫妻每個禮拜天在中文學校的報酬足夠你們一家出去大吃一頓，免做晚餐，無論是當地有名的牛排館，還是日本餐館，或者中餐館，你們都可以去美美地飽餐一頓，吃完之後全家一起消消食，到附近的中國超市裏頭轉轉，買完菜回家，多麽充實的禮拜天啊！所以你就在自家找助理吧，雖然工作比較忙，但是也有不一樣的生活安排和樂趣，更何況你們之前做小組長也很忙，一樣付出很多時間和心血，可你們原本就是樂於奉獻的人啊，所以我才找你們的！”
小謝聽了之後直點頭，說：“這樣安排倒也輕鬆愉快，合情合理。你們難道也是這種模式？”小粒說：“我想小惠他們很可能是這種模式。我們空巢了，有大把時間又生活簡單，容易打發，你們的問題不是我們的問題。”小謝笑了：“還有比去餐館吃飯更簡單的生活方式嗎？”小粒說：“有啊！自己做家常飯菜啊。當年我們搬家來的時候，老張他們公司給我們包吃包住兩個月，這期間我們連續吃餐館，最後我和老張是垂頭喪氣，都要撐不下去了，隻有我兒子鬥誌昂揚，越戰越勇，他每天下午放學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搜餐館，看看還有什麽地方可以去吃，現在沒有兒子這個主力去餐館根本沒了動力。”
小謝問：“看老張在中文學校忙前忙後的，他也幫你處理報名信息吧？”小粒：“我們禮拜天到教會是開一輛車來回，所以每一次的中文學校時間他都在，做一些比如電腦以及教室教學設備的技術支持，處理突發事件，就是擔當一個男人角色做事情。你知道，我們教堂是咱們這個小城在列的文物名勝，每年還因此能申請些許維護費用，曆史悠久嘛，有些設施難免老舊，中午用過廚房之後，下午有過幾次下水道返水，這得立刻上人手疏通清理，類似這樣的事情，每次都是他身先力行。我每個月隻按照出勤一次付他工錢，因為之前他明確表示隻做雜工，其它一律不做。所以我每月隻算他出勤一次。但是得強調：你太太要做得多，得按全勤。”
小粒接著說：“而每月一次的報酬，老張很滿足，用來買子彈，時常去打靶，非常感謝我們中文學校支持他的興趣愛好，很開心。但是最近開始抱怨，說禮拜天在教會待一天，太累，想撂挑子。雖然他做的有限，但是沒有他的支持我這個校長根本做不來，所以才找到你。我們做了三年，也該換人了，新陳代謝，推陳出新，中文學校才更具生命力，這是事物的發展規律。”
小謝接著說：“還有就是我們夫妻兩人平時都要上班，禮拜六帶孩子參加各種活動，禮拜天一大早來教會敬拜和主日學，午餐之後待到下午中文學校結束再離開，回去之後買菜做飯都很緊張，一定狼狽不堪，有沒有一種方案，比如說我來做校長，另外再找一個校長助理，放過我太太，讓她早點兒回去買菜做飯。”
小粒說：“這個我也想過，如果這樣你們早上來教會的時候得開兩輛車，如果開一輛車的話，你太太忙完一圈到中文學校結束的時候還要拐回教會來接你們回家。另外校長助理不那麽容易找，一來工作量本來就偏多，二來和你的溝通協調不便導致工作量進一步增加。真的，任誰都不及你太太合適，我知道你們做小組長配合的很好，中文學校更需要這樣，因為每次開學時要把孩子們的報名表信息輸入進數據庫，尤其是新生要多花點時間，這項工作是最費時費力的，這步做到位，後麵的工作就輕省。當年小惠堅持讓我做，說隻有親自完成，校長才會對每個學生有所了解，但這步工作最為費時費力，我建議你隻完成新生的信息輸入工作，為了保持你的工作熱情，其它的由你太太完成，順理成章，她接下來就成了你的貼身助理了。說到這裏，我要特別提醒你，在收孩子們的報名表的時候，尤其是新生的報名表，一定要嚴格檢查他們的聯係電話，最好是多個，至少要有他父母的手機號碼。”小謝問：“怎麽了？”小粒答：“因為以前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就是孩子放學沒人來接，老師就把孩子送到辦公室，我們負責和家長聯係，可能他們家裏頭搞差了，等來接孩子的時候，我們下班就要推遲一個多小時，當然這個事情比較少見。無論如何，校長和助理都會遇到各種情況，配合協調尤顯重要。”小謝：“是的，我也認為如此。”
小粒說：“不得不說，因為我們利用教會資源不交租金，結果給老師配的薪水就比其他兩個學校高。這樣你們兩夫妻每個禮拜天在中文學校的報酬足夠你們一家出去大吃一頓，免做晚餐，無論是當地有名的牛排館，還是日本餐館，或者中餐館，你們都可以去美美地飽餐一頓，吃完之後全家一起消消食，到附近的中國超市裏頭轉轉，買完菜回家，多麽充實的禮拜天啊！所以你就在自家找助理吧，雖然工作比較忙，但是也有不一樣的生活安排和樂趣，更何況你們之前做小組長也很忙，一樣付出很多時間和心血，可你們原本就是樂於奉獻的人啊，所以我才找你們的！”
小謝聽了之後直點頭，說：“這樣安排倒也輕鬆愉快，合情合理。你們難道也是這種模式？”小粒說：“我想小惠他們很可能是這種模式。我們空巢了，有大把時間又生活簡單，容易打發，你們的問題不是我們的問題。”小謝笑了：“還有比去餐館吃飯更簡單的生活方式嗎？”小粒說：“有啊！自己做家常飯菜啊。當年我們搬家來的時候，老張他們公司給我們包吃包住兩個月，這期間我們連續吃餐館，最後我和老張是垂頭喪氣，都要撐不下去了，隻有我兒子鬥誌昂揚，越戰越勇，他每天下午放學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搜餐館，看看還有什麽地方可以去吃，現在沒有兒子這個主力去餐館根本沒了動力。”
小謝問：“看老張在中文學校忙前忙後的，他也幫你處理報名信息吧？”小粒：“我們禮拜天到教會是開一輛車來回，所以每一次的中文學校時間他都在，做一些比如電腦以及教室教學設備的技術支持，處理突發事件，就是擔當一個男人角色做事情。你知道，我們教堂是咱們這個小城在列的文物名勝，每年還因此能申請些許維護費用，曆史悠久嘛，有些設施難免老舊，中午用過廚房之後，下午有過幾次下水道返水，這得立刻上人手疏通清理，類似這樣的事情，每次都是他身先力行。我每個月隻按照出勤一次付他工錢，因為之前他明確表示隻做雜工，其它一律不做。所以我每月隻算他出勤一次。但是得強調：你太太要做得多，得按全勤。”
小粒接著說：“而每月一次的報酬，老張很滿足，用來買子彈，時常去打靶，非常感謝我們中文學校支持他的興趣愛好，很開心。但是最近開始抱怨，說禮拜天在教會待一天，太累，想撂挑子。雖然他做的有限，但是沒有他的支持我這個校長根本做不來，所以才找到你。我們做了三年，也該換人了，新陳代謝，推陳出新，中文學校才更具生命力，這是事物的發展規律。”
小謝說：“原來中文學校還要處理教會這樣的突發事件？”小粒：“這個我要特別跟你說，絕大部分時間都風平浪靜，偶爾會出點小麻煩，況且現在情況大不一樣了，第一，你知道教會前一段時間花大價錢翻修了教堂，下水道返水的問題應該解決了。第二，我們教會現在聘請了一個專職維修工人，如果有什麽狀況你可以直接聯係他。第三，現任行政執事，他們家就在教會後麵，距離很近，如果有需要，他也能很快趕來處理。我見過他下到地下室修理管道，上到房頂砍樹，實幹家啊！”小謝說：“你是說老陸吧？照他這樣幹下去，以後也沒人敢接任行政執事了。”
小粒笑笑不置可否，接著說：“有一件事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小謝支起耳朵，分外專注，小粒：“現在說來也無妨，你知道最早教會有一個客家人團契，有幾個家庭在一起講客家話關係很密切，成立了一個團契，選擇在下午中文學校上課的時間聚會，本來與中文學校相安無事，但是後來一位長者把她成年的兒子帶來聚會，而這個兒子單身有犯罪記錄，目測四五十歲有精神問題，詳細情況當時也沒打聽。那我們教會當然有人視他為危險人物，認為不應該讓他來教會帶來不安全隱患。客家人團契認為教會像醫院就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就是罪人聚集的地方，當然應該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雙方辯論很激烈，論據論證都很充分，來往的電子郵件都加了中文學校校長，實際上他們雙方都希望我來表態站隊，因為對咱們孩子是否有危險直接決定這個人能不能來教會。你知道我對家長都沒法說不，怎麽可能這時候對哪一方說不？事情就這麽拉扯著，可實際上給我們很大壓力，那段時間老張像一隻獵犬，警覺地四處走走嗅嗅。這事也不能交給別人做，怕走漏風聲嚇得家長們不敢送孩子來上學。現在好了，因為這幾個客家人碰巧都會說廣東話，他們最終加入了粵語堂，是在早上聚會，徹底解除了中文學校的緊張氣氛。至於禮拜天上午，你知道教會有反恐怖安全措施，這麽點小事自然不在話下，有許多眼睛盯著呢，反倒過後老張覺得給緊張壞了。”
聽到這裏小謝明顯地鬆了一口氣，說：“中文學校平常看著歲月靜好，沒想到還暗流湧動，辛苦你和老張了。”小粒說：“現在想來，還是我做的不夠周到。以後如果你遇到類似情況，那就：誰的問題誰解決。比如說就讓他們團契出一個人來盯這個危險分子，消除隱患，保證安全。而不是讓我們中文學校出人盯，把我們搞得很緊張。”小謝說：“這是個好辦法。”
小粒：“有些事情不要光看著表麵上的辛苦，後麵肯定也有許多的樂趣和滿足。比如說前幾年我們當地遭遇極強寒流襲擊，突然降雪降溫四處一片冰天雪地，讓我們小城經曆了南極一般的氣候和風情風貌，有些人家的小狗隻習慣在草坪上撒尿，在外麵的冰天雪地上不會撒尿的，所以禮拜天在教會，我聽到好幾個人打招呼互相焦急詢問：你們家的狗狗有多久沒撒尿了？結果是有三十六小時的，還有超過四十八小時的。我當時的感覺就是以後無論如何都不能養狗，我沒有必要遭受這樣的擔憂，沒想到幾年之後還是養狗了，我們不能隻看到壞處還要看到好處，我們在養狗過程當中享受了很多的樂趣和滿足。”
小謝笑說：“做校長還是不一樣吧？”小粒說：“表麵看到的和感同身受當然不一樣。記得多年前有個冬天，天下著小雪，我一進教會大門，當時的姚校長抓住我急切地問：‘你看今天的雪大不大？要不要取消今天下午的中文學校？’我至今還記得她焦灼的神色。”小謝問：“這個問題很重要嗎？”小粒：“是的，因為我們一定要在上課當天早上十點鍾之前給家長發信息，提前告知下午的中文學校是繼續上課還是取消，而取消的這個課時我們是通過推遲放假彌補的，你知道很多家庭的度假計劃可能半年前就安排好了，就等學校一結束全家乘飛機去旅行，如果風雪小卻取消了中文學校而導致推遲放假勢必招來家長抱怨；如果風雪很大而沒有關閉，萬一學生家長在來回路上遇上麻煩，甚至車禍等等，學校或多或少要承擔責任，至少道義上的責任。”
小粒笑笑不置可否，接著說：“有一件事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小謝支起耳朵，分外專注，小粒：“現在說來也無妨，你知道最早教會有一個客家人團契，有幾個家庭在一起講客家話關係很密切，成立了一個團契，選擇在下午中文學校上課的時間聚會，本來與中文學校相安無事，但是後來一位長者把她成年的兒子帶來聚會，而這個兒子單身有犯罪記錄，目測四五十歲有精神問題，詳細情況當時也沒打聽。那我們教會當然有人視他為危險人物，認為不應該讓他來教會帶來不安全隱患。客家人團契認為教會像醫院就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就是罪人聚集的地方，當然應該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雙方辯論很激烈，論據論證都很充分，來往的電子郵件都加了中文學校校長，實際上他們雙方都希望我來表態站隊，因為對咱們孩子是否有危險直接決定這個人能不能來教會。你知道我對家長都沒法說不，怎麽可能這時候對哪一方說不？事情就這麽拉扯著，可實際上給我們很大壓力，那段時間老張像一隻獵犬，警覺地四處走走嗅嗅。這事也不能交給別人做，怕走漏風聲嚇得家長們不敢送孩子來上學。現在好了，因為這幾個客家人碰巧都會說廣東話，他們最終加入了粵語堂，是在早上聚會，徹底解除了中文學校的緊張氣氛。至於禮拜天上午，你知道教會有反恐怖安全措施，這麽點小事自然不在話下，有許多眼睛盯著呢，反倒過後老張覺得給緊張壞了。”
聽到這裏小謝明顯地鬆了一口氣，說：“中文學校平常看著歲月靜好，沒想到還暗流湧動，辛苦你和老張了。”小粒說：“現在想來，還是我做的不夠周到。以後如果你遇到類似情況，那就：誰的問題誰解決。比如說就讓他們團契出一個人來盯這個危險分子，消除隱患，保證安全。而不是讓我們中文學校出人盯，把我們搞得很緊張。”小謝說：“這是個好辦法。”
小粒：“有些事情不要光看著表麵上的辛苦，後麵肯定也有許多的樂趣和滿足。比如說前幾年我們當地遭遇極強寒流襲擊，突然降雪降溫四處一片冰天雪地，讓我們小城經曆了南極一般的氣候和風情風貌，有些人家的小狗隻習慣在草坪上撒尿，在外麵的冰天雪地上不會撒尿的，所以禮拜天在教會，我聽到好幾個人打招呼互相焦急詢問：你們家的狗狗有多久沒撒尿了？結果是有三十六小時的，還有超過四十八小時的。我當時的感覺就是以後無論如何都不能養狗，我沒有必要遭受這樣的擔憂，沒想到幾年之後還是養狗了，我們不能隻看到壞處還要看到好處，我們在養狗過程當中享受了很多的樂趣和滿足。”
小謝笑說：“做校長還是不一樣吧？”小粒說：“表麵看到的和感同身受當然不一樣。記得多年前有個冬天，天下著小雪，我一進教會大門，當時的姚校長抓住我急切地問：‘你看今天的雪大不大？要不要取消今天下午的中文學校？’我至今還記得她焦灼的神色。”小謝問：“這個問題很重要嗎？”小粒：“是的，因為我們一定要在上課當天早上十點鍾之前給家長發信息，提前告知下午的中文學校是繼續上課還是取消，而取消的這個課時我們是通過推遲放假彌補的，你知道很多家庭的度假計劃可能半年前就安排好了，就等學校一結束全家乘飛機去旅行，如果風雪小卻取消了中文學校而導致推遲放假勢必招來家長抱怨；如果風雪很大而沒有關閉，萬一學生家長在來回路上遇上麻煩，甚至車禍等等，學校或多或少要承擔責任，至少道義上的責任。”
小謝思忖道：“真要判斷準確啊！”小粒說：“所以當時看到校長那焦慮的樣子，我心裏暗下決心：這個校長我是萬萬不能做的！沒想到幾年之後我還是做了，可在做的這幾年我也經曆了神的恩典，弟兄姐妹一起同工的快樂，常常看到孩子們歡快的笑臉，看著他們成長。旁人隻看到校長忙碌的身影，做了之後才感受到大家真誠的幫助和敬重，這些經曆難能可貴，讓我心裏充滿感恩。我現在之所以找新校長，不是因為忙的受不了，而是我做某些決定的時候有很重的心理負擔，以及麵對家長們五花八門的建議想麵麵俱到而不成，這些為難都因我自己的局限而起，但是別人就不一樣，比如說像你們在大公司擔任高職的訓練有素的專業人員，做決定好比案板上切蘿卜，手起刀落，段落分明，無怨無悔。所以說我的難處未必是你的難處，你不必想象有很多困難。”
小謝聽到這裏輕鬆不少，他接著問：“那會不會將來沒人願意接任這個校長？我被迫終身製，搞得教會和我都很尷尬。”小粒說：“如果我們兩個做傳銷，要不停發展下線壯大生意，那肯定死定了，傳銷生意有多難做咱們都能想象。但你我都相信永生，這是何等大的信心啊！何至於懷疑找不來下一任校長呢？教會是神的殿，自然有神看顧和預備。其實我已經幫你看好了，音樂老師茱莉亞的先生在做執事，執事任期結束可以來做校長，他們兩夫婦熱心教會服侍，勇於擔當，大家有目共睹。茱莉亞當年發現午餐過後在中文學校開課之前的這幾十分鍾裏，小孩子們四處亂跑，跳，鬧，很擔心孩子們的安全，也覺得這段時間不應該浪費，就主動來找我要求把孩子們組織起來練習唱歌。事實上，我後來看過茱莉亞的簡曆，她是世界頂級音樂學院畢業的博士，曾在幾個大學任教，更是在世界各地的著名演奏廳有演奏經曆，像她這樣大的音樂家，我是不敢主動開口請來給孩子們教唱的。感謝主！她是一個牧師的女兒，她有心來做事，我隻有支持和感恩，結果很受家長和孩子們的歡迎。將來他先生做校長，讓他再找校長助理不是什麽難事，他們查經小組有很多年輕人可以勝任。如果茱莉亞願意做助理也很好，兒童詩班就交給別的老師，我們教會雖小，但是人才濟濟，神的預備很豐盛，像孩子們喜歡的年輕漂亮的音樂博士教授咱們教會還有，比如說範老師，到時候請她來帶領兒童詩班肯定毫無問題。”
最後，小謝問：“前幾屆中文學校校長做得都特別出色，看得出教會很滿意，那麽我做校長教會同意嗎？”小粒回答：“你們做小組長這麽多年，教會知道你們的衷心和能力。記得我第一次說要找新校長，牧師非常意外，激烈反對，說不可能找到合適人選替代我，但我一報出你的名字，他立刻就不作聲了。如果牧師對你當校長都無話可說，你認為教會裏還有誰會挑剔嗎？”聽後小謝明顯鬆了口氣，小粒見狀開心地說： “我相信你們兒子女兒知道你做校長一定很開心。”小謝笑了，又問：“執事會同意嗎？”小粒說：“我昨天已經和執事會主席老梁溝通過了，他是非常支持的，而且說今天下午會來中文學校慰問，向我們道辛苦。”
正說著，兩人看到門外的老粱向校長辦公室走來，遠遠地他就一邊彎腰點頭致意，一邊嘴裏熱情地說：“兩位大校長好！辛苦，辛苦。”
本來小粒想和小謝交代：“今天有個大畜生在結業典禮上講話，不過這一隻很快就會退出教會，你根本不用擔心他還會作亂。”但一想既然形勢已定，不說也罷！何必影響大家的心情呢？感謝主！神掌權！
五月中旬中文學校迎來了畢業典禮的大日子，所以要交接的新老校長夫婦等相關人士早早就到了中文學校。今天擔任攝影的是一位家長和小惠，小粒在辦公室電腦裏先挑出一張照片，這是美國特朗普總統上任時他們夫婦和奧巴馬夫婦的四人合影，照片裏四人神色成鮮明對比，奧巴馬夫婦笑逐顏開，顯得終獲解脫無官一身輕，而特郎普夫婦神色凝重心事重重，預示著前程未卜責任重大。
不是高清高清照片，但也能說明人上班和下班時的心情差別
小粒說：“新校長上任是我們教會中文學校的一件大事，也是當地華人的一個重要新聞，我要在當地華報上報道，想發一張新老校長夫婦的四人合影，當然旁邊的配圖就是這張兩屆總統夫婦的合影，這樣介紹新校長相信讀者一定印象深刻。所以小謝夫婦呢，暫時剝奪你們歡笑的權利，要做出一副神色凝重心事重重的樣子，那麽我們兩個呢，自然可以沒心沒肺地喜上眉梢了。”大家看到照片以後都心領神會紛紛表示一定配合。
像往年一樣典禮有各式各樣的活動，家長們也都前來觀禮參加活動，孩子們開心於考完試和後麵的長長暑假。先是在禮堂有結業典禮，粒校長給優秀生頒獎，給予鼓勵和祝福： “希望大家在暑假中勇於探索嚐試新事物，比如去一個新地方看看玩玩，學習新的運動項目，讀本新書，嚐試甚至學做一種新食物，結交新朋友。擁有快樂充實的暑假就是最重要的暑假作業，一定要圓滿完成。”小謝聽到這裏輕鬆不少，他接著問：“那會不會將來沒人願意接任這個校長？我被迫終身製，搞得教會和我都很尷尬。”小粒說：“如果我們兩個做傳銷，要不停發展下線壯大生意，那肯定死定了，傳銷生意有多難做咱們都能想象。但你我都相信永生，這是何等大的信心啊！何至於懷疑找不來下一任校長呢？教會是神的殿，自然有神看顧和預備。其實我已經幫你看好了，音樂老師茱莉亞的先生在做執事，執事任期結束可以來做校長，他們兩夫婦熱心教會服侍，勇於擔當，大家有目共睹。茱莉亞當年發現午餐過後在中文學校開課之前的這幾十分鍾裏，小孩子們四處亂跑，跳，鬧，很擔心孩子們的安全，也覺得這段時間不應該浪費，就主動來找我要求把孩子們組織起來練習唱歌。事實上，我後來看過茱莉亞的簡曆，她是世界頂級音樂學院畢業的博士，曾在幾個大學任教，更是在世界各地的著名演奏廳有演奏經曆，像她這樣大的音樂家，我是不敢主動開口請來給孩子們教唱的。感謝主！她是一個牧師的女兒，她有心來做事，我隻有支持和感恩，結果很受家長和孩子們的歡迎。將來他先生做校長，讓他再找校長助理不是什麽難事，他們查經小組有很多年輕人可以勝任。如果茱莉亞願意做助理也很好，兒童詩班就交給別的老師，我們教會雖小，但是人才濟濟，神的預備很豐盛，像孩子們喜歡的年輕漂亮的音樂博士教授咱們教會還有，比如說範老師，到時候請她來帶領兒童詩班肯定毫無問題。”
最後，小謝問：“前幾屆中文學校校長做得都特別出色，看得出教會很滿意，那麽我做校長教會同意嗎？”小粒回答：“你們做小組長這麽多年，教會知道你們的衷心和能力。記得我第一次說要找新校長，牧師非常意外，激烈反對，說不可能找到合適人選替代我，但我一報出你的名字，他立刻就不作聲了。如果牧師對你當校長都無話可說，你認為教會裏還有誰會挑剔嗎？”聽後小謝明顯鬆了口氣，小粒見狀開心地說： “我相信你們兒子女兒知道你做校長一定很開心。”小謝笑了，又問：“執事會同意嗎？”小粒說：“我昨天已經和執事會主席老梁溝通過了，他是非常支持的，而且說今天下午會來中文學校慰問，向我們道辛苦。”
正說著，兩人看到門外的老粱向校長辦公室走來，遠遠地他就一邊彎腰點頭致意，一邊嘴裏熱情地說：“兩位大校長好！辛苦，辛苦。”
本來小粒想和小謝交代：“今天有個大畜生在結業典禮上講話，不過這一隻很快就會退出教會，你根本不用擔心他還會作亂。”但一想既然形勢已定，不說也罷！何必影響大家的心情呢？感謝主！神掌權！
五月中旬中文學校迎來了畢業典禮的大日子，所以要交接的新老校長夫婦等相關人士早早就到了中文學校。今天擔任攝影的是一位家長和小惠，小粒在辦公室電腦裏先挑出一張照片，這是美國特朗普總統上任時他們夫婦和奧巴馬夫婦的四人合影，照片裏四人神色成鮮明對比，奧巴馬夫婦笑逐顏開，顯得終獲解脫無官一身輕，而特郎普夫婦神色凝重心事重重，預示著前程未卜責任重大。
不是高清高清照片，但也能說明人上班和下班時的心情差別
小粒說：“新校長上任是我們教會中文學校的一件大事，也是當地華人的一個重要新聞，我要在當地華報上報道，想發一張新老校長夫婦的四人合影，當然旁邊的配圖就是這張兩屆總統夫婦的合影，這樣介紹新校長相信讀者一定印象深刻。所以小謝夫婦呢，暫時剝奪你們歡笑的權利，要做出一副神色凝重心事重重的樣子，那麽我們兩個呢，自然可以沒心沒肺地喜上眉梢了。”大家看到照片以後都心領神會紛紛表示一定配合。
接下來給大家介紹新校長，之後孩子們表演節目。小惠和那個學生家長，分別拿著一個大相機忙前忙後拍照片，尤其是給粒校長很多鏡頭，說這個重要時刻一定要記錄下來留作紀念。最後兩對校長夫婦哪家歡喜哪家愁的照片拍攝效果也非常棒，令人一目了然印象深刻。實際上小粒做校長這幾年，他們兩個攝影師給小粒夫婦沒少拍照，留下許多經典照片，小粒後來慢慢翻看，有幾張居然看出“星味兒”，感慨道：世間並不缺少美，隻是缺少捕捉美的攝影師。
典禮結束之後，老師把孩子們帶回教室，發放通知書，獎品，小禮品和一些小零食，家長們在周圍拍照。結束後孩子們依依不舍繼續在教會體育館玩耍，好些家長和老師們來到校長辦公室和小粒小謝打招呼交談。
不多時，小粒遠遠看著音樂老師茱莉亞款款而來，笑眯眯地上來就說：“今天滿教會數你最開心，大家都看到了。”小粒一驚：“真的嗎？這麽明顯？狐狸尾巴露出來了，現在改莊重肅穆還能補救嗎？” 茱莉亞笑道：“就別裝了，我看你裝不出來，再說也來不及了，大家都有目共睹。”小粒索性說：“對！我就要開心給大家看，讓人都知道做中文學校校長是多麽幸福開心的一件事，歡迎有誌之士都來身體力行，實踐個三年五載的，否則怎麽能夠深刻體會這份兒幸福快樂呢？”小謝說：“這在說我呢，那我謝謝你啊。”周圍人都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