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到了,北風吹在臉上很像刀割一樣,我們穿的衣服也變多了。屋外,房上、樹上、地上,都被白雪覆蓋著,刺骨的北風不停地刮著,發出尖利的呼叫聲。
窗戶的玻璃上長滿了美麗的冰霄花,像成排的雪鬆,迎風傲雪,巍然屹立;像美麗的孔雀開屏時張開的尾巴,栩栩如生;像一片片春天陽光下茁壯成長的小草;又像一隻隻可愛的小鬆鼠在石頭上歡快的跳躍……大自然真是太神奇了,一雙看不見的手,在悄無聲息中創造出了美麗而神奇的奇觀。
我和阿剛.阿鐵正在窗前欣賞美麗的冰霄花哪,小芳推開門進來了。
對我們說:我弟弟讓你們晚上去我家,要請你們吃燒烤肉串,他親自下廚。
我笑著說:今天不是西方的愚人節,你可別瞎忽悠了,小弟上哪搞肉去?
小芳不屑一顧地瞥瞥嘴說:愛去不去,不去我全吃了。她心裏知道,我們這些“饞貓”一定會去的。
晚上,我們如約去了小芳家。隻見小弟在柴房裏,正用炭火烤肉串哪,一邊烤一邊往上刷醬油,我們聞到烤肉串的香味。炭火燒得很旺,在高溫的炙烤下滋滋作響,香氣四溢。
我走到近前,一看是串的小鳥。問道:是家賊嗎?
小弟答道:不是,是蘇雀。又告訴我:把蘇雀去頭,去皮,去內髒。用鐵簽子把肉串起來,沾上醬油,放在火上烤。一邊烤一邊往上刷醬油,肉烤熟了,醬油的味道也就進去了。
我們陪小弟把肉串都烤完,一起進了屋。小芳媽媽已經飯菜都做好了,就等我們來哪。我們和小芳媽媽.爸爸寒暄幾句,入座吃飯。小弟先是每人都遞給了三支肉串,大家趁熱食用,風味十足,開胃爽口。烤製好的肉串,外酥脆,內鮮嫩,味鹹淡正好,鳥肉香味濃鬱。
我問小弟:你沒有引鳥,是怎麽把蘇雀招來的?
小弟答道:晚上先在屋簷下掏隻家賊,放在鳥籠裏。白天將鳥籠放在蘇雀待的樹林裏,我躲在一旁學蘇雀叫。蘇雀以為家賊在叫哪,就全都飛了過來。
摸摸小弟的頭說:真聰明,你還會口技哪!把鳥籠借給我吧,明天咱們還吃肉串。用鳥籠捉蘇雀,上高中時我也玩過。
蘇雀是頭頂紅色的羽毛,公雀除了頭頂,胸前也是紅色的羽毛,身體其它的地方就和麻雀長的一樣了。但性格卻是截然相反,麻雀俗稱老家賊,蘇雀俗稱蘇傻子。
冬天大地都被白雪覆蓋著,蘇雀找不到食物。隻要有一隻蘇雀在叫,其餘蘇雀就會全都飛過來,以為這裏有食物。我們用滾籠來捉蘇雀,籠子上麵有兩個滾拍,上邊的滾拍要放上穀穗,中間有兩個簡易滾拍。籠子裏要放一隻蘇雀做引鳥,把籠子放在蘇雀常來的雪地上,籠中的蘇雀一叫,外麵的蘇雀聽到都飛來了。蘇雀站在吃穀穗的地方,就會掉進籠子裏,像做飯往鍋裏下餃子一樣,一個接一個。
第二天,老場長來知青點找我,突然內急,去了知青點的後山坡廁所。回來對我說:“金字塔”太高了,趕緊找人去把它刨了。冬季的室外廁所,要經常刨糞便的,否則人就蹲不下去了。
我和阿剛.阿鐵拿著搞頭來到廁所一看。哈哈...是夠高的,人都蹲不下去了。用搞頭一刨,糞便濺的到處都是。說真的!我們在冬天刨牛糞·刨豬糞都不在乎。可這刨人糞,濺到臉上和嘴上,讓人實在感到不舒服。哥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願意幹。我說:你倆去取釺子和大錘,我們在下麵打個深炮眼,把它炸掉。
我想用在石料場學的定向爆破技術,掌握一定的方向和適量炸藥。炸掉“金字塔”。在下麵打個深炮眼後,可以把炸藥放到“金字塔”底部中心的位置。
我讓阿剛在半管炸藥裏插上雷管和導火索,放在炮眼底部。誰知阿剛此時手凍僵了,就偷懶沒有切去半管炸藥,把一管炸藥都塞進去了,他以為多半管炸藥沒關係。後果是糞便清理幹淨的同時,廁所房蓋也上了天,廁所敞亮地見了蘭天。
老場長聽到炮響,從屋裏出來問怎麽回事?
我答:用炸藥炸糞。
盡扯蛋!這麽大聲,不把房蓋掀了。過來一看,房蓋真掀了。問放多少炸藥?
阿剛答:一管。
老場長輕輕地踢了阿剛一腳說:半管就行,又叫我們去農場庫房找小芳要些木料和油氈子,把房蓋釘好。
見了小芳,說要些木料和油氈子。
小芳問明緣故,發出爽朗的笑聲,她的臉好像綻開的白蘭花,笑意寫在她的臉上,溢著滿足的愉悅,她的嘴角上揚起美麗的弧度。
一邊笑一邊拍著我的肩膀說:冰冰也就你能想出這麽古靈精怪的主意來,用炸藥清潔廁所,全國可能找不出第二份來。
又幸災樂禍地問我:挨沒挨老場長的踢?
我指了指阿剛說:他替我受過的。
秋萍說你蔫壞蔫壞的,真說對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