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說平涼,細數起來著實沒個什麽撩人的咚咚:崆峒麽,nia(-平涼音)能和泰山黃山九寨比麽?涇河麽,歪也沒啥水咧。北塬,你到定西或是蘭州,那嗒嗒就在塬上(尼-平涼音)麽。穰皮子和涼粉都被河南人拿去。到西安認了親戚。日它地,有一日俄和鄉黨們諞傳,竟有陝西人來攀親。 那羊肉泡就更對不起了,專家解答是河州水盆羊肉。俄日它先人,就不敢提什麽黨參枸杞子,人家一聽,準把平涼搬寧夏去也。
咬牙數神仙,才發現連崆峒山的廣成子也是二流的,叫龜靈聖母扁了個四處亂跑,翻天印都叫哪個邪教小娘子撈了去,沒自尊了。
那就隻好談文化也,這文化二字深厚博遠,清淡恬定,要風得風,呼雨雨至,要板磚就就。。。。。。; 要說代有才人出不假,解放初年, 自認是仙家、揮著扇子提著花籃攻縣城的牛人姐姐們,算是前輩也。論道英豪,還是看今朝吧。
話說毛爺爺乍然駕鶴,接班的英明領袖被大內總管和大司馬侃得心動, 回手把左憤憤們連扇子帶人送到城外清靜處閉門思過。 一時天下鼎沸,多年死水,風生雲起。斯時也,上層建築一跟頭翻到了五六十年代,蘇聯歌曲老電影洪波滾滾,電影院門庭若市。記得那年月,供電所哪一個牛字了得,你要不送電影票,我就拉電門,嘿嘿,比版主還凶-不信看官去查報紙,我可是供電所的家屬耶。原來看電影,軍分區哪兒要鑽地道進去(俄還鑽到縣革委會了呢!)陸軍六院爬牆-自柳湖大隊養魚池那邊兒,建華廠、紅風廠要人帶隊—啊呀,虹光廠好像沒電影看哪?不過虹光廠造電視,這以後再諞。
平涼倆大院,劇院電影院; 平涼倆大團,秦劇文工團;那日子裏就眼見得分了東西南北,秦劇團隻要把各種複辟後的劇目拿來變變腔調就是新鮮玩意兒,十年文革,就幾部電影幾初劇,這下子, 演都演不完咧。
文工團就慘了些,先天不足,後天缺氧,就有點兒門庭羅雀的勢頭。 連地區領導都語重心長地敦敦誘導那些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們:不破不立,要立字當頭,敢字當頭,當好革命的排頭兵;俄靠,就是領導的水平高麽,團長領命回府,就和諸秀才拚命,限某某天內拿出個咚咚來,要洋芋開花賽牡丹呢。
文工團就慘了些,先天不足,後天缺氧,就有點兒門庭羅雀的勢頭。 連地區領導都語重心長地敦敦誘導那些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們:不破不立,要立字當頭,敢字當頭,當好革命的排頭兵;俄靠,就是領導的水平高麽,團長領命回府,就和諸秀才拚命,限某某天內拿出個咚咚來,要洋芋開花賽牡丹呢。
可憐現下裏的什麽80 後的父母們, 還沒把寫時下花團錦繡文章的小妖精們生養下來呼風喚雨-嗯,就是我們這一輩兒人光努力四化了,床上就下的功夫少了些,慚愧的緊哪! 呀呀呀,這是諞到那嗒嗒去了?
文工團的秀才們大抵是自學成才的居多,那年月能耐的不是進了大學,就是還在雲山霧裏尚未被薑太公打河裏拎出來。 熬得靈魂都能和毛爺爺對上話了,也諞不出個新貨來, 眼見大限將到,對地委一幹日理萬機的頭腦們沒了交代。 團長急得跳腳,看著秀才們煙霧繚繞地發昏,罵道:*****的吃了耙犁拉竹子的本事哪嗒嗒去咧,頭大地很,裏麵沒腦子都是熊水水子,把他家地,看看省文團。。。。。。;要說秀才裏,也不是沒有能人,隻是天天學毛著把人學瓜了,凡事去到報紙毛著中找答案,就很少自家思想。聽著團長橫卷天下,剛打省城回來的秀才便有了想法:俄改俄改俄改,俄改,改------編!大夢方覺曉,一竅通就哪兒都通了也。三弄倆鼓搗,就有了平涼版的歌劇- 白毛女!我可是第一批看客之一,要知道,供電所沒個弄不著的戲票電影票。
平版白毛女開壇出演,那可是平涼巨事了,斯日也,人流如織,自行車滿門,領導們雁翼而入, 一字排開。劇院裏掌聲如雷,口號振天,人人翹足回首,紅光滿麵, 饒是今日豔照門的主角兒來了,也就如此這般。記得是冬季,個個身披軍大衣-羊皮的那種,那時人心純樸,不懂什麽美女獻花,武警檢閱,兒童鼓樂,也無公安嚴防階級敵人打擊報複,更無他娘的長篇獻辭,弄得眾生死去活來。
花開倆朵,各表一枝,按說那白毛女芭蕾舞都看了N遍了, 但歌劇著實不同,中年娘子少年扮相,叫台下諸君心動神異,一舉手一顰眉,與那不解世事風情的青鳥天壤之別。加上劇中人物衣衫輕薄,演員豐腴可人,就是今日回味,也是口舌生津呢。想來領導欽點演員,到底手眼非凡。 然畢竟劇情熟絡沒個起伏,就多了些人聲雜語。眼見得黃世仁和穆人智倆把喜兒弄到了佛堂中輕薄,正氣凜然的觀眾們個自眼不轉睛地大飽豔福, 嘿嘿,俄也是口水三尺呢。待到二位把喜兒捆了個結實,還不曉得什麽SM爾或禁育飼養的憨厚平涼爺們,都是目射金光,要上台英雄救美呢。看官可曾思想,那喜兒被弄得像個棕子似的,她又不是什麽神仙姐姐, 還能飛到山山裏做仙姑麽?
就見那幕布撩起,一小丫環麵如蓮花舞將出來,連唱帶比劃,就把個姐姐打後門兒放了出去也,記得那小女孩兒一身翠綠,喜兒深紅, 楊肥燕瘦,煞是勾人魂魄。
都道是喜兒一走了事,倆個女子在後門唧唧喔喔半響,那綠丫環放走了情敵回頭作填房。 哪曉得一番討論後,倆女子一同上了威虎山-後山,俄地個天天, 好秀才,好手段,平涼人可開眼了。
得到山上,白毛女定要擺出那個經典姿勢,一腿抬起,白生生的小腿兒和腳繃的筆直,手前指:我不死,我要活。。。。。。; 說時遲那時快,就聽得一陣子吱呀聲後,連山岩帶抬腿舉手的仙子就呼嚕嚕地往台子另一邊兒滑了去也,那綠衣丫環呼天搶地追將而下,但聽響聲連連,姐姐們就沒了蹤影。 原來那假山裝在架子車上,推車的爺爺看走了神, 胖姐姐車上又來個什麽夜叉探海動作,就落花流水帶著倆姐們奔了後台,跌了個七零八落。嘿嘿,平涼人天性厚樸, 隻道是劇情安排,未等幕布落下,就掌聲如雷,回腸蕩氣了。領導們在座位上指指劃劃,激動不已,文工團長魂飛九霄。
下來劇情更是離奇,到也蠻有理念,大春歌離家出走投八路當了憤青,思來想去要回家來個黑吃黑了斷了黃家香火,八路領導體諒人意,加上該地位居要衝,當可壯士當關,根據地連成一片。 大春血火幾年,
大小也是排級幹部了,便帶一小隊八路返鄉了也。說來黃世仁也不是混貨,竟然通過穆人智勾搭上了日本太君, 加上偽軍,浩浩蕩蕩巡山來也。
俄的天咣,大春不曉個中厲害,橫頭直腦地就奔家裏來了。然胖喜兒和那個綠衣妹妹,天天吃的是仙果仙桃,靈芝黨參, 一目十裏,四目就是四十裏。
哎呀,我的哥哥回來了,他終於回來了,他是那麽的英俊,有形,高高的身材,挺拔的腰身,濃眉俊眼,還一手搭陽棚於額上四下巡顧,他看見我們了麽?可是,有那麽多的壞人, 那個壞人也好靚呀,那天還想上我,被我做翻了還不死心, 和我玩捆綁,我我。。。。。。嘿嘿,這可是瓊瑤奶奶的SM版了。
大小也是排級幹部了,便帶一小隊八路返鄉了也。說來黃世仁也不是混貨,竟然通過穆人智勾搭上了日本太君, 加上偽軍,浩浩蕩蕩巡山來也。
俄的天咣,大春不曉個中厲害,橫頭直腦地就奔家裏來了。然胖喜兒和那個綠衣妹妹,天天吃的是仙果仙桃,靈芝黨參, 一目十裏,四目就是四十裏。
哎呀,我的哥哥回來了,他終於回來了,他是那麽的英俊,有形,高高的身材,挺拔的腰身,濃眉俊眼,還一手搭陽棚於額上四下巡顧,他看見我們了麽?可是,有那麽多的壞人, 那個壞人也好靚呀,那天還想上我,被我做翻了還不死心, 和我玩捆綁,我我。。。。。。嘿嘿,這可是瓊瑤奶奶的SM版了。
那大春久經戰陣,和懼有之,經倆個仙子姐姐提醒,當即好漢不吃眼前虧,二把盒子炮手中一擺, 道聲:同誌們,先打他們個錯手不及;就埋伏起來,等鬼子們一幹人士上場。那舞台分作倆邊兒, 一邊兒時英俊的八路,一邊兒是壞懷的皇皇們,中間兒是山,上有倆仙女翹首相望。 這八路當即來了精神,大槍小槍橫舞豎出,分明要來個屠殺了, 台下領導也是八路出身,各個喜上眉梢: 艾個*****的,能諞的很麽。
可憐台上槍炮是要靠台旁劇務們往地上摔砸炮當音響效果的-那時沒有什麽音響合成器,要啥來啥。(記得我去買音響,那銷售員問道:大叔,你要劉德華的聲音還是要周華健的?汗一個先)
可憐台上槍炮是要靠台旁劇務們往地上摔砸炮當音響效果的-那時沒有什麽音響合成器,要啥來啥。(記得我去買音響,那銷售員問道:大叔,你要劉德華的聲音還是要周華健的?汗一個先)
好大春, 一頓東指西畫無消息,且台下笑聲漸起,頭腦一轉就心明如鏡,道:同誌們,敵人太多,不要和敵人死打硬拚,撤! 一揮手後,眾八路虎越豹行就待轉到幕後。 那半台的鬼子,黃世仁,穆人智還在發昏, 該中彈躺下的在台上更是手足無措,仙子姐姐麵上神神鬼鬼,在那架子車山探頭探腦。 說時遲那時快,剛剛撂了一地的炮竹,加上未響後劇務翻番加料, 轟的一聲火光衝天也。 那台上台下都傻了眼, 八路連蹦帶跳, 皇軍抱頭鼠串,仙子驚叫連連, 更狠的是幾個該死的皇軍,不顧焰火彌漫,就地就躺下陣亡了也。再看台下領導們,也是笑的打跌,平日裏法相端嚴,也滿臉開顏也。
好歹收拾完畢, 再眼下去也沒了意境,那大春一上來,大家便笑,匆匆地就落了幕。 領導肅榮上台,道是平涼文工團為人民又立新功, 在突發事件中我自巋然不動,新劇新風尚,四化有望矣。 團長大喜過望, 帶著諸演員笑顏如花,領導握住小丫環和白毛女的小手, 久久不放,回頭對團長道:還是改回老劇本吧,別讓同誌們受傷呀。。。。。。
多年過去,寫這平版白毛女,還是叫我忍俊不住,好個平涼文工團, 好個領導,還有那咿咿呀呀台上的大小白毛女們, 你們都安好麽?
我的同事們問我寫什麽自己笑成這般也是,哈哈,這幫大西國的黃毛們懂啥子,哪知我的平涼這般騷情,千奇百怪, 三十年後還叫人玉露中庭,思鄉萬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