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身體很累,看這樣的電影很傷感,容易落眼淚。他是那樣一個用情而向往性靈零距離的靠近,他第一眼看到那個年輕的女孩子,他不緊不遠地跟著她,看那女性的身影, 春天樣的花季少女。
他是沮喪的,醉在鴉片,酒,與侍女的那點可憐的肉欲裏。 他把那幾個侍女推開,怒罵她們是吸吮精氣的鬼。
他收到老家的信, 不愛的人催他回去看生了病的孩子, 寄來的青長衫,過年用錢請寄五十塊。 他怒氣衝衝地跟去書商那裏,與他爭要一百塊的稿籌。 爭來不易,花去太快。估計那一百塊沒在身上呆幾日,便進了珠寶店買了女孩子心儀卻步的日本珠子。 他沒錢是因為他掙來不易,花去太快。
動蕩的國, 苦苦守住婚姻的舊妻,他吸不到他要的甘甜的生命的靈,奔波在雜事裏,與人討價還價, 逃避被捕。 誌摩的電話,說他在通輯令上,趕緊避一下。 (同時代偉大詩人,2022年終於看到他的康橋。)
第二天看第三集, 看到他的風雨茅廬, 應該是王映霞和他極盡心力與財務才造好的。 估計他取的名與規劃,內飾都是心愛的人布置的。他是個不喜歡喧囂與應湊世俗,心愛的映霞出於年輕,好權貴。 他要他愛的人全身心地給自己,她的眉發,她的一頻一舉:他願在她柔的康波裏,輕舟一番,舉一枝長篙, 看波水淩的光,春天的輕泥,聽小蟲唱愛情的歌。
夢醒時,他見她與別的人分享友情,別人的賀卡,別人送的玫瑰花。他的火,估計水桶裏水不夠把他從夢裏澆醒,撞牆不覺得疼。他去南洋或許是為了逃離夢,也許隔山隔水,於他時時刻刻地想念他心愛的人,是合適的。
他最後被殺的境頭與周潤發多年前演的落葉櫻花略不同,他捂著胸,奔在海邊,仿佛在奔向永恒,那裏是寬大高遠,無邊無際,所有的愛與疼溶於中,止於此。 今生不得愛,歸裏不出來。
劇本很短才三集,叫電影比較合適。回頭看第一集,覺得電影如他的散文倒過來讀沒覺得失掉什麽,他要的愛與沒有愛的空蕩的人生,生存在繁忙世俗裏,多一日少一日,如此而己。
很好的電視劇,台灣出品,上好。下月回老家中轉台北,也叫我聽聽那細柔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