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Q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見內)

來源: s_museum 2018-07-14 04:17:14 []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2277 bytes)

阿Q是一個典型的文學形象,符合 “熟悉的陌生人” 特征。誰都不認識,沒見過阿Q,但不管在什麽地方,阿Q這種人在生活中卻到處都能見到,比比皆是。況且,魯迅寫阿Q的時候,完全沒有強調甚至沒有提到阿Q的地域(通篇沒有“紹興”二字),這就為這個典型形象留給了充分條件。

電影文學中流傳一個有名的說法:你如果在舞台上看到牆上掛了一把劍,最後那把劍就必須出鞘。如果從頭到尾劍都不出鞘,那把劍就是多餘的累贅。

《藥神》一開場高調強調程勇是上海人,那他必須在程勇身上體現出上海人的特質。如果不能,甚至體現出和上海人迥然不同的性格,你就不該強調程勇是上海人,否則,在文學上就是一個敗筆。因為文學是創造的,而不是警察的案例,你可以隨意把內容寫得合情合理。做不到這點,就失去了文學創作的優勢。

上海人當然有各人不同的性格,但上海人又有他們明顯不同於外地人的共性。藝術是對生活的提煉,這種提煉,就是要讓觀眾既看到人物的個性,又看到人物的共性。隻有個性沒有共性的人物,是單薄無力的創造,反之亦然。

試想,如果把程勇塑造成一個本來膽小謹慎,做事不越雷池的性格(上海人性格),在被逼無奈之下鋌而走險,有什麽不好?反而會增加電影的戲劇性。後來害怕了,很不好意思的要求散夥(而不是流氓般的叫人“滾蛋!”),就十分符合上海人的特點,且不影響劇情。最後感情爆發升華,從操舊業,不賺錢(但絕不需要倒貼錢)賣藥,不僅不會削減程勇的高點形象,反而讓人物有血有肉,合情合理。這樣,程勇就是一個上海人,但又是一個不一般的上海人。

為什麽又要強調程勇是上海人,又要給程勇一個和上海人完全不搭界,半帶流氓性質的性格?連溫文爾雅的原型陸勇都表示氣憤,說為什麽要把他描寫成那樣。不能不說這是影片編導犯的一個嚴重藝術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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