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遊雜記之四十七篇

裏昂的電車像條條鰻魚在浮遊
-----歐遊雜記之五十七       巴頓

二零零四年七月六月八時半，我們出發去裏昂市。在出發前，我起了個早，走出酒店到附近瀏覽了市容。馬路上到處是高大的綠樹的濃蔭。濃蔭下則是整齊堂皇的中世紀風格的堅固建築。顯得寧靜，透著富足。後來看到的法國城市，都以中世紀的建築方陣取勝。街道兩邊都是連成一片的高高的六、七層的建築，雄偉、壯麗、整飭，好像兩道立於街麵的銅牆鐵壁，冷冰冰地看著叫人有點喘不過氣。這些鋼筋水泥的方陣占領著街區，如果不進入公園，綠樹與鮮花幾近絕跡。你會以為世界就是這個恐怖的樣子了。嚇人的古板，使人迷惑。它們遠離了大自然，使陌生的遊客難以適從，好像進入了一個迷魂陣。可是尼斯沒有這種情況。她雖然也充滿中世紀建築，但不乏綠樹鮮花的點綴，使城市顯得有生氣，使古建築變得溫柔。這大概是我們所在的酒店靠近居民區的緣故吧。一般在繁華街區，綠地麵積少，在住宅區就不乏花圃了。我每每替那些住在街上水泥森林裏的人擔憂，擔憂她們怎麽活得下去。

我們的大巴一離開城市，就投入了大自然的懷抱。高速公路向後退去，法國農民精心耕作的田野，綠的一塊，黃的一塊，紅的一塊，進入了我們的視野，好像孩子們拚湊的七巧板。法國可以說是農業國家，法國的土地到處精耕細作，有豐盛的出產，它們的機械化程度與集約化程度都很高。我們所到之處幾乎沒有被荒廢的土地。上帝給法國人的土地，都得到了最好的利用。用得合理，沒有過份的盤剝，是注意到土地的保養的。因而大地透著滿足的笑意。正如一個人，沒有過勞，也不閑得慌。

我們在途中的加油站休息了兩次，吃了中餐。我還化了8.4歐元買了一隻會叫的石膏蟬，淺綠色，造型很討人愛憐。我又買了一瓶紅葡萄酒才5.4元。對這途中的加油站，遊人都充滿依戀的感情。在西方的任何一個國家旅遊，人們都會經過這種加油站。加油站是給旅客加油、用餐、休息的停靠站。設有較大的停車場，完善的洗手間以及商場、餐廳，有的還有兒童遊樂場、老虎機什麽的。總之，它不僅加滿了你座駕的油，還可以使您自己也吃飽喝足休息夠。最吸引人的就是散布在各個加油站的各國各地的那些旅遊紀念品了。不過，在此也提請讀者注意，加油站裏的物品都比市區要貴一些。當然也可能有在市區買不到的。一到加油站，旅客的當務之急就是上洗手間。每到一個加油站，都必須爭先恐後地排隊上洗手間。因為往往好幾幫遊客同時到達。

裏昂給我的第一個好印象就是羅納河裏碧藍碧藍、快滿得就要從堤岸流溢出來的法國的水。這也是多山又平坦的歐洲給我的一個好印象。歐洲的河流都滿得快要溢出來的。當你看到流速緩慢的快要溢出來的河流的時候，也就是您快到一個大城市的時候。

我們已在路上用餐過了，休息過了。因而，當下午三時到達這個法國第二大城裏昂時，就直奔著上山了。弗維邪山[FOURVIERE HILL]上的洛可可式的聖母大教堂，是我所見過的外觀最美最精致的、美學價值最高的教堂之一。那輝煌的白色，一直把我的靈魂吸了過去，真是歎為觀止。其作用與比薩斜塔相同。不過她顯得更其輝煌。教堂有上下兩層禮拜堂，也屬鮮見。這座教堂的尖頂有一座幾倍於常人的金色聖母塑像。她兩手攤開，麵對這個世界。她是在祝福這個多災多難的世界？還是在為倍受苦辛的凡夫俗子們流淚？這座教堂建於180年前，因為是建在山上，所以周圍的空間不大。而建築又高，我們這些手提相機的人，都苦於找不到合適的機位以便將她全部拍攝下來。

距離教堂不遠就是二千年前的一座羅馬大劇院的遺址。我們站在頂層往下看，一排排的觀眾坐席清晰可見。雖然比不過羅馬鬥獸場，但也十分壯觀。我似乎聽見了當年彌散在劇場上空的奇言妙曲。然而，今日的這個廢墟卻是靜悄悄。我看見一個西洋女子正躲在廢墟的一個牆角裏看書呢。為什麽偏偏要坐到這裏來看書？以便博古通今？站在這座大劇院的廢墟上，羅納河兩岸的裏昂市容盡收眼底矣！

下得山來，我們進入市區參觀。建築均顯中世紀的歐洲風格，與維也納、佛羅倫薩、羅馬幾可相提並論。這種布滿街道兩邊的銅牆鐵壁似的建築方陣充斥歐洲各大城市，而在巴黎與維也納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市中心有一個大大的噴泉水池，四周遊人如織。有許多大理石條凳可供休息。

晚餐在明園中國餐館吃中國餐。在這歐洲銅牆鐵壁的方陣裏仍然能品嚐到美味的中國餐，足見中國文化的滲透力之強。

夜九時入住一三星級酒店。夜有小雨。第二天早上，我到街上散步，但見裏昂的電車十分漂亮，像一條條鰻魚張開著嘴巴。裏昂的彩色電車在我的腦海裏印下了不可磨滅的美好印象。裏昂的電車是一種活的動物，它們在早晨雨後清新的空氣裏浮遊。

2007,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