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爾卑斯山與地中海擁抱的地方

在阿爾卑斯山與地中海擁抱的地方
----歐遊雜記之五十三                巴頓

在比薩斜塔景區，我買了兩座小斜塔，每座一歐元。塑塔是白瓷器質地，我挑選了在底白上噴有粉紅色和淡黃色的。因為它們比較接近斜塔白大理石的本色。

當晚，我們住在一家清潔、上乘的酒店裏，品嚐到了海邊小城鎮清新的空氣，舒適的溫度，還有靜謐的氛圍。在比薩可以說什麽都有：明麗的陽光，碧空如洗，青草與鮮花的芬芳，緩緩流動的，水流豐滿，不起波紋，也沒有聲響的河流，河上少有行人的鐵橋......整個城市都是靜寧的，沒有一點喧嘩，幾乎連汽車的轟鳴聲也聽不到。意大利地中海沿岸的小城鎮特別吸引遊客，也很使人留戀。

二零零四年七月五日上午八時半，我們吃罷酒店豐盛的早餐，出發趕向地中海邊上，意、法交界處附近的彈丸小國摩納哥。比薩早餐的豐盛與瑞士、奧地利的吝嗇形成鮮明對比。在善於享受的意大利，遊客也沾了點小便宜。

當我在一年多之後再來寫作歐洲遊記，一切都變成了回憶。今天，當我回憶起在地中海邊上度過的美好時光，當我回憶緊挨著的摩納哥與尼斯這兩個濱海的城市，我的心情比回憶羅馬、回憶佛羅倫薩時更為激動。我恨不得立刻飛回到陽光燦爛、海風輕吹、清純嫵媚、令人心靈悸動的、與眾不同的地中海邊去。

摩納哥這個袖珍君主國，隻有1.9平方公裏的國土，三萬人口中，真正的摩納哥人隻有五千，大部分都是法國人、意大利人和希臘人。官方語言是法語。絕大部分國民信奉天主教。這個以金融業、賭業和旅遊業等現代產業為經濟支柱的小公國，卻是有著可以追溯到熱那亞人統治時期的悠久曆史。公元前六世紀，羅馬人為了紀念最終征服阿爾卑斯地區的全部將士，在475米高的拉圖爾比小鎮上，建立了一座巨大的紀念石碑。這座石碑至今仍在，老遠就可以看到。它麵向著摩納哥港，好像仍在向凱撒大帝獻媚。

如今，摩納哥在法國的保護下生存。始終是格裏馬迪家族統治下的一個政治珍品。摩納哥當前的主政者是王子雷尼埃三世。當年，他娶了一位美國影星格雷斯.凱麗為王後，曾經轟動世界傳媒。不幸的是，他一直沒有兒子，隻生了卡羅琳公主和斯蒂芬尼公主。王位的繼承就成了雷尼埃三世的一塊心病。而法國政界揚言，如果摩納哥王室的繼承發生危機，法國將吞並摩納哥。

我們隻在摩納哥停留了半天。可是，僅隻這半天，摩納哥就深深地刻在我們的腦海裏，至今無法忘懷。摩納哥可以說是阿爾卑斯山和地中海擁抱親吻的地方。阿爾卑斯山的山腳浸入了地中海；而地中海曲折的港灣則深入到峻峭的阿爾卑斯山裏。摩納哥就建立在阿爾卑斯山的餘脈上。包括拉圖爾比和賭城蒙特卡羅在內的許多小山鎮就錯落在臨海的山上。在海輪上老遠就可以看到，真是密密麻麻。摩納哥其實就是一個小山國，可謂地無三尺平。曲曲彎彎的行車道，也是建在山崖上的。我們在狹窄的公路上行走，臉向左即可飽覽地中海碧藍的波光；臉向右即是盤踞在山上的民居。摩納哥港白色的風帆點點，巨大的郵輪有的己在港內停泊，有的則正在進港，一片繁忙。

在摩納哥聚集著全球眾多的巨富，以及依傍著富豪的美豔交際花。富豪太吝嗇，他們為了逃稅，都把財富聚存於此。而且，把他們的公司也注冊在這兒。與躲在列支敦士登或盧森堡的商人是一個德性。社會名流、影、視、歌星也都以在此度假為榮。每年七月和八月，蒙特卡羅國家管弦樂團在王子雷尼埃精致小巧的皇宮裏演出。這座半摩爾半意大利式的皇宮，建於文藝複興時期，座落在61米高的，突出海岸線800米的懸崖上。

最吸引人的地方則是位於羅依酒店附近的CASINO大賭場。它按照拉斯維加斯豪華賭廳修建。賭博對每個人都有吸引力。原因都在於千變萬化，不能未卜先知。似上戰場，非常驚險，可以暫時改變呆板平庸的精神生活。在賭廳裏人人平等，誰都可以一試自己的運氣。但其鐵律是凡賭者均輸無疑。因為凡賭博的人，贏了點還想贏更多，不肯離開賭場；輸了呢，又心有不甘，總想贏回來。結果往往拚死一博，輸得更慘。我站在賭場門口，觀賞著門前巨大的人工花園和如織的行人。花園裏豎著兩個特大的塑像，其大世上不多。一個是男，一個是女，都漆成了黑色。好像遠古的亞當和夏娃演變而來的現當代的亞當和夏娃。它們主要是向世人宣示人類所應該有的健壯體魄。因而它們都是虛擬的，有別於真人模樣。可是給予人的視覺衝擊力卻特別大。我將那個男的拍攝下來留作紀念，那個女的似嫌太臃腫。

這時的賭城顯然正在營業。可是在它的屋頂上卻立著高空傳輸吊機。究竟是賭城又在大興土木，還是附近有建築工地無法辨認。漂亮的旅遊交通車一直可以抵達賭城門口的廣場。而阿爾卑斯山的餘脈，就在房子和樹木的上方，好像重兵壓境，使人有點喘不過氣。

賭城四周都是美麗的園林。時間太短，進賭城一博是不妥的。我們就徜徉在賭城周圍，一邊觀賞地中海在樹叢裏隱約可見；一邊坐在石凳上休息，食用中午飯。地中海似乎在向我招手，叫我脫光衣服，赤條條從懸崖上跳下去，投入到它碧藍的懷抱。

2006,2,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