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Cappadocia的第三天我們是沒有任何安排的,本來想看心情搞個blue tour或者hiking tour,結果那天下大雨,不僅哪裏也沒有去,還冒雨折騰了一天重新定了Nemrut tour。話說我們到Cappadocia的第二天夜裏,Liz和Water陪我去拍Cave hotels的夜景,路過freelance門麵的時候,看還開著門,就走進去想問一下後天Nemrut tour的pick up時間,結果幸虧我們進去了,真是“驚喜”連連啊。一個月前我們通過email和freelance的Hasan定了9月29號出發的3天2夜的Mt. Nemrut tour(這個tour隻周一或者周四出發),而且每人交了80歐元的定金,當時confirmation上寫好2夜都是single room,第一夜是mountain hotel(因為water那晚要教課到淩晨5點,隻有住在山上她才能有機會去看日出,因為從mountain hotel到山頂比從Adiyaman city hotel到山頂近1個小時以上的車程,住Mountain hotel是早上4點多出發看日出,Adiyaman city hotel是早上3點多出發看日出)。那晚看店的正好是Hasan,我一說我定了Nemrut的tour,他就叫出我的名字,當時我好生奇怪,後來我才知道最近隻有我們3個人跟他定了,所以他自然記得。Hasan說因為敘利亞邊境有些狀況,第二晚Sanliurfa的酒店住了160多個武警,所以隻能給我們一個triple room,我表示理解,freelance的價格是200歐元single room,180歐元double room,我說我們原來定的是200歐元2晚single room,但是如今第一晚是single,180加10歐,第二晚是triple,再減10歐,所以應該是180歐,Hasan表示同意這個價格,我們就把餘款交了。這時候water開始詢問她可不可以付extra的費用讓driver把其他人送上山頂之後下來pick up她一下,這時候Hasan居然告訴我們住的不是Mountain hotel,而是Adiyaman city hotel,我問他為什麽,他說因為把我們combine給Nesetour了。1個多月前我問Nesetour,single room是175歐元一個人,freelance是200歐一個人,但是Nesetour是Adiyaman city hotel,freelance是Mountain hotel,所以我們寧可多花點錢也是跟freelance定的。我們商量一下,決定直接找Nesetour定,Hasan退款的態度倒是挺好的。我臨走問他:“如果今天我們不是正好路過進來問你,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我們這些變動?”他說會在29號早上告訴我們!
Nesetour離freelance走路也就1分鍾,可惜那天晚上Nesetour關門了,第二天一早我們去找Nesetour定,Ahmet說即使跟freenlance cancel了,他們也要照付freelance 30%的commission,所以堅決不能給我們原來email說的價格,然後還嚇唬我們說因為昨天半夜他們跟酒店cancel了我們3個的房間,所以hotel不一定有房了,因為當時是周日,酒店老板上班晚,他讓我們中午之後再來等hotel回音,water說他就是“裝ability”。結果中午之後我們三個冒雨過來,果然是和Hasan說的一樣的房型,一樣的價格,我們今天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我們又重新跟Nesetour定上,然後Ahmet還裝模作樣的告訴導遊兼司機Deniz說如果第二天晚上的酒店如果有single room的話就給我們從triple room換到single room,Deniz是個老實人,他說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根本沒房(Deniz跑這條線20年了,很有經驗,我後來在Sanliurfa的酒店看到一個飯廳被改造成武警的集體宿舍)。不管怎樣,折騰了一天總算塵埃落定,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包括我們一共隻有7名遊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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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從Cappadocia出發,又是寒風凜冽(那天晚上會降溫到2度,幸好我們走了),早上8點半Deniz把我們三個先pick up上車,然後又去其他3個酒店pick up另外那4位:1位27歲的姑娘是從休斯頓來的訪問學者,1位多倫多來的胖大媽,還有1對溫哥華來的原籍澳大利亞但是在加拿大生活了45年的白發老夫妻。7個人一到齊,Liz立馬說完了完了,等到敘利亞邊境萬一有事兒,Deniz一個要保護7個老弱病殘(我們3個當時都在Cappadocia給凍感冒了,一路咳嗽,尤其是我,第一天晚飯的時候Deniz忍無可忍,說我too much cough,唉)。這趟3天2夜的行程主要就是開車,景點不多,而且都集中在第二天。整趟下來我們會把土耳其東南邊的土地跑一圈,途徑3個土耳其最不安全的城市Harran,Sanliurfa(第二天晚上跟160個武警一起住這裏)和Gaziantep。廢話少說,既然跟團,咱們上車睡覺,下車拍照。第一天我們先從Goreme往Kayseri方向開,第一站是個絲綢之路的驛站,話說從Selcuk到Kayseri這一線上保留下來的驛站很多,我們去的是其中很普通的一個(上圖第一排)。驛站大門上的雕花很奇特,Deniz說這是為了讓影子形成不同的人形:上圖第二排左邊是個梳辮子的女的,右邊是個雙掌合十的男人。驛站之後我們開的是山路,還在山上吃了個中飯(這趟包2頓早飯,3頓中飯,2頓晚飯),然後下山到一處叫做Kahramanmaras的地方吃傳統的土耳其冰激淩,其實就是羊奶做的,所以味道很濃鬱而已(下圖是連鎖MADO冰激淩甜品店,穿黑紅夾克那位就是司機導遊兼保鏢Deniz大叔)。話說我咳嗽這麽厲害還是堅持吃了冰激淩,因為是團費包的,不過這個時候氣溫已經回暖,因為離開Cappadocia已經幾個小時的車程了,越往南走氣溫越高,第二天走到Harran的時候甚至可以穿短褲,但是因為南部更religious一點,所以我還是知趣的穿長衣長褲。我們第一天晚上住在Adiyaman,我發現旅行社定的都是3星或者4星的酒店,比我一路定的小旅館條件好多了。
從溫哥華來的老夫婦在第一天晚飯的時候提議,第二天不要那麽辛苦起很早上山去趕日出了,因為主要是看人頭山的雕塑而不是日出,他們想多睡一會兒。Deniz說最好的拍攝時間是日出之前,因為能拍出人頭雕塑一半陰一半陽的效果(後來我們上去的時候已經日出一會兒了,所以我拍出來的人頭是全陽的,缺乏立體感,見下圖第一排右圖),但是他又說他跑這條線20年了,每次日出的時候他喊sun rise了,根本就沒有人理過他,大家不是在忙著拍雕塑,就是在忙著祈禱。我說咱們如果不3點多出發趕日出的話,如果能5點再出發,Water就能跟著一起來了。後來我們7個人投票表決,最後決定5點出發,這個決定真是明智,整趟行程我看就這個人頭山Nemrut,和難民營是兩個亮點,如果Water錯過人頭山的話,那真是白花錢了。第二天我們5點出發,當天是6點20分sun rise,我們開進公園大門之後還要再開一段盤山路,這時候那個紅色的鴨蛋黃就從雲層裏跳出來了,也算我們在車上把日出看了。等車開到停車場,還要再往上爬20分鍾的台階才能到達人頭山頂,這時海拔已經很高了(將近3000米),氣溫很低風又大,當時我穿了2條褲子,上麵裹了羽絨服,頭上戴了紗巾外麵又套了運動服的帽子,可是還是爬的嗓子腥甜,我感覺當年在5200米的珠峰腳下都沒有這麽冷,在Nemrut拍幾張照片手就凍的不行,如果不戴帽子的話耳朵很快就凍麻木。不管怎樣,我還是一如既往的第一個衝上了山頂,這裏分東西兩個看台,都有人頭雕塑可看,下圖一排是朝陽的東看台,二排是背光的西看台(但可以看夕陽)。這個山頭是當年一位國王的墳墓,他想離神近一點,所以選在本地最高的山峰安葬。後來近代某年,因為盜墓者爆破不當,把墳頭兩側的雕塑的腦袋都給從身子上震下來了,這就是我們目前看到的東西看台上的無頭的身子,和散落各處的2米高的人頭了(雕的是國王和希臘神話諸神,雕塑都是就地取材,不是從山下運上來的)。Deniz說因為這個地方有詛咒,當年挖掘過的人都發生了不幸,所以現在都沒有考古學家來挖了,如果真有寶藏的話那應該還在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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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山頭下來,山腰上還有3處景點: 第一處是Arsemia (下圖第一二排),which was once the capital of the Commagene Kingdom(Commagene是兼容各種文化的意思),Arsemia有個四通八達的隧道係統,但是裏麵已經塌了,走不通了);第二處是ancient Septimus Severus Bridge over the Cendere stream(下圖第三排左);第三處是Karakus tumulus where members of the royal family were buried(下圖第三排右,也是個山頭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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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已經11點了,給了1個小時的時間吃“早飯”,然後上路繼續往南開去土耳其和敘利亞邊境,幸好今天路程不長,所以也不是很趕,順路我們先看一下Ataturk Dam which is the biggest dam in the Middle East,據說這個大壩足夠整個土耳其東部的用電,反政府武裝(他用的是terrorists這個詞,其實跟咱們新疆很像,就是采用恐怖行為的民族分裂主義者)有時候會來攻擊這個大壩,所以大壩是部隊控製的,隔一段距離就有個軍用瞭望塔。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這個民族叫做庫爾德人,聚居在土耳其的東南部與敘利亞,伊拉克和伊朗交界的地方,我們這次的Nemrut之行的確目睹了該地區的緊張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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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早上起太早,看完大壩我一上車就睡著了,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說refugee,我立馬跳起來看,果然看到了土耳其和敘利亞邊境的難民營(下圖),這裏由土耳其政府統一管理,有白色帳篷的,也有集裝箱的。因為土耳其政府無償給難民提供食品飲水和衣服已經5年了(據說UN就沒有給過錢),所以他們土耳其人的收入稅已經從9%上漲到了13%,而且水電食品什麽都漲價,因為物價裏麵的商品稅漲了。土耳其南部的居民和敘利亞難民有很大矛盾,Deniz說敘利亞難民偷盜,懶惰不勞動,而且說話不算數,但是這隻是他一家之言,我想作為難民想在土耳其找工作應該也是不易的,即使找到也是打黑工沒有勞保工資還低。Deniz說土耳其南方人和敘利亞難民已經勢同水火,隻差一個契機就要open fire了。我們團多倫多來的那個胖大媽第三天要從Gaziantep離團,這是南部3個危險城市之一,Deniz提醒她說晚上天黑之後不要出門,因為當地人和敘利亞難民可能群毆。我們的行程本來 沒有邊境這個點,是Deniz應我門要求加的,這個地方比Harran還靠南一點,目力能及的地方已經可以看到敘利亞的房子了,土耳其這邊的房子有些已經空了,據說主人已經搬走了,因為在這個地方晚上是可以聽到敘利亞那邊的炮火的,我們晚上在Sanliurfa酒店的時候我覺得我的確聽到了,嗖嗖嗖的,但是Water說是警車的聲音,我覺得明顯不是啊。我們並沒有在難民營下車,隻是路過,因為據說他們不喜歡遊客像參觀動物園一樣參觀他們,因為難民會扔石子,一向開車緩慢的Deniz大叔一反常態,從難民營掉頭回來往Harran開的時候快得都要飛起來了,他說這裏是真的危險,所以不能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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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在Harran參觀冬暖夏涼的泥房子beehive的時候(下圖左),那家的主人說剛才難民營那地方就有伊斯蘭國出沒,他們已經侵占了敘利亞和伊拉克的大部分地區,可憐我這個自從生了孩子有2年沒看新聞的人,還問大家伊斯蘭國是什麽(伊斯蘭極端主義者?),大家跟我說就是砍頭那個(據說伊斯蘭國抓了個美國的記者,第一次他被救了,但是後來他又不知死活的去采訪,結果又被抓了,這次不幸沒人再去救他了,他被伊斯蘭國砍頭的視頻被放到了youtube上,舉世皆知)。後來從溫哥華來的老夫妻跟我們說,要是早知道伊斯蘭國在那裏,他們是絕對不會去了,因為實在是太危險了,我想這也是我這輩子截止目前離戰爭最近的一次吧。下麵說點輕鬆的,話說Beehive的主人土耳其小帥哥看上了我們的美女Liz,臨走的時候他說我有600頭駱駝,200隻羊,你留下好不好?我們Liz居然無動於衷,義無返顧地上了車,可憐土耳其小哥默默的站在Beehive的門口看著我們的車子遠去。從Harran往Sanliurfa開的時候,我們的車停在十字路口等紅燈,一個女人抱著孩子來討錢,我正睡著,聽到他們說refugee我立馬又跳起來,可是等我搞明白情況,找到錢包,女人已經抱著孩子走了,我是看她孩子跟我兒子差不多大,感慨萬分。我問Liz那是refugee麽,她說應該是,因為眼神很絕望,可惜我忙著找錢包都沒有看到。晚飯的時候說起這個事情,Deniz說誰都是人,他也想幫助他們,但是你一旦給錢了,後麵還有其他難民看著呢,會呼啦啦上來一大片,給不完的。這麽深刻的話題,我不知道應該如何應答,後來在Istanbul我又看到沿街祈禱的敘利亞難民,大多帶著孩子,我想這可能也是他們的一種手段,但是我自己有孩子,所以已經不能像以前沒孩子時候那麽無動於衷了,回加拿大之前我把花不掉的一點小錢給了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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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Sanliurfa入住酒店之前 我們又參觀了 Abraham's Cave and the Pools of Holy Carp surrounding it,我至今也沒有搞清楚這個地方是幹什麽的,好像是名人Abraham的墓?總之當時正好夕陽西下,所以拍出來的照片還不錯(上圖右側)。這天晚上我們一點驚喜都沒有的入住了三人間,不過因為是4星級酒店,所以屋子還算寬敞,湊活一夜也就過來了。這裏提一句,我覺得結伴出遊,還是住單人間比較好,陌生人即使是同性,生活習慣也會差別很大,尤其是行程較長的話,稍微多出一點錢住個單人間那是非常值得的,我很慶幸這次在老公的建議和財政批準下,我基本住的都是單人間。單人間就是我這趟曆時3周比上班還累的旅程中一大安慰了,上班每周隻上5天班,旅遊是每周7天連軸轉,早上看景晚上寫遊記,有時候還要早出晚歸。我想我以後不會再自己出來玩兒了,真是太想家裏的大男人和小男人了:懷念在大男人溫暖的懷抱裏安心的感覺,思念小男人甜甜的傻笑和臭臭的小胖腳。
話說第二天晚飯的時候,慢熱的Deniz大叔終於熱到了火候,跟我們多聊了幾句,原來他們土耳其人20歲要服兵役,他因為上過軍事院校,所以很快升到一個14個人的小隊長,然後某次在南部邊境作戰,中了4槍,平均分配在2條胳膊和2條腿上,據說還輕傷不下火線,繼續指揮14人的作戰小分隊,直到失血過多身體發冷才去醫院。我問他中彈是什麽感覺,他說沒什麽特殊感覺,就是有東西打到身體裏了而已。我當時在想那他有沒有真的殺過人呢?我還沒好意思問出口,他自己就接著說有次因為敵人不投降,被他們擊斃了,結果走近一看,原來是他們常去的一家雜貨店老板,Deniz說你永遠不知道哪個人是敵人的spy,我當時在想你確信不是錯殺?話說Water看人真準,她第一眼看到Deniz就告訴我們說他像遊擊小隊長,結果還真是,我想Nesetour的老板Ahmet沒有選擇一個讀了4年tourism的人來做Nemrut這條線,而是選擇遊擊小隊長Deniz,這應該和土耳其南部比較危險有很大關係!我們在Sanliurfa酒店,先是上電梯的時候,看到一男一女兩個拿著麥克風攝像機的,風塵仆仆的記者,然後晚上10點之後,聽到各種開門關門的聲音,估計是武警從邊境上撤回來睡覺了,再後來下一天吃早飯的時候,酒店飯廳裏坐滿了武警,長槍直接放在椅子上!吃過早飯,我們上路,武警們也上路了,在從Sanliurfa開往Gaziantep的路上,駕著機關槍的裝甲車就開在我們旁邊啊(上圖左) !第三天就是往回開,除了看了個養著鳥的湖(上圖右),又去Kahramanmaras吃了一次羊奶冰激淩(這次自己付錢)之外,唯一可以多說一句的是,旅行社順路把我們drop在了Kayseri機場還收了我們3個人每人10歐元airport transfer。原來定的時候,我看Nemrut tour的介紹是說晚上6點返回Goreme結團,我想著萬一running late,我們從Goreme去Kayseri機場還要1小時,從Kayseri飛Istanbul的國內航班要提前1小時到機場,所以我原來為了保險起見,定的是晚上9點多的飛機,結果我們沒有想到根本不用回Goreme,直接在回程的時候,順路就把我們drop在Kayseri機場了,當時是下午4點,我們白白在機場坐了好幾個小時,幸好Water和我霸住了一個電源,她改學生報告,我寫遊記,Liz看小說,也算有事兒可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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