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表示讚同是因為文明是抑製野蠻的力量,現代文明熏陶出來的環境,雖然不能完全避免德國的暴行(德國的工業文明並不弱於盎格魯-薩克森民族),但是畢竟對野蠻是有抑製作用的。從你舉的額爾金的例子,可以支持這個觀點。
之所以表示”審慎“,是因為我覺得文明和民主,還不能畫等號。民主就意味著現代政治文明麽?似乎是的。但是最近兩年的阿拉伯之春,使我推翻了這個觀點。在阿拉伯世界,民主和現代文明,是背道而馳的,你給他們民主,就意味著選出宗教極端勢力上台,而宗教極端勢力,比如穆斯林兄弟會,就等同於野蠻,而不是文明。
相反,以土耳其國父凱末爾為代表的開明軍事集權政府,在穆斯林世界反而是代表了世俗化和文明化的進步勢力。
因為冷戰之後,世界格局的主題,不再是意識形態的衝突。新的世界格局,其主要矛盾,與其表述成是民主與集權的衝突,或者國家利益的衝突,我覺得,倒更適合表述為”文明與野蠻的衝突“,這個提法,就概括了對冷戰後世界和平與安全的兩大主要威脅,即極端宗教勢力,和極端民族主義,所引發的恐怖主義威脅。在宗教極端勢力和極端民族主義所代表的野蠻麵前,無論是什麽意識形態,隻要是國際秩序中負責任的大國,所麵對的威脅是共同的,比如中國也麵對泛伊斯蘭和泛突厥主義的恐怖主義威脅,俄國有車臣恐怖主義,美國更不同說了。因此在國際秩序中負責任的國家,所麵臨的主要任務,不是民主化,而是用文明來戰勝野蠻。
在這個問題上,無論美國或者中國的外交戰略,都存在一定的誤區。在美國來說,就是天真地相信阿拉伯世界的民主是進步的表現。事實,在敘利亞給了美國一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