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記 Aran Islands (愛爾蘭) (圖)

來源: 識似(ZT) 2005-02-26 09:40:33 []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5131 bytes)



冷酷——記Aran Islands                 ·識 似·     Cast a cold eye     On life,on death.     Horseman,pass by!     ——W.B.Yeats   (墓誌銘,Sligo;Yeats在愛爾蘭西海岸邊選中自己長眠的墓地,並留下著名的“冷”句。)   Aran Islands在愛爾蘭西岸外半小時水路,是歐洲盡頭一塊荒蕪裸露,空曠寥寞的“古原”。   Aran Islands濱海高崖上矗立著神秘的古堡Dun Aengus(公元前800),誰是它的建造者至今懸而未決;島上零落著肅穆的早期基督教建築殘跡,那爬滿青藤葉芝的詩句:     ……。     Long years ago,a church stands near,     By the road an ancient cross     ……。   羅馬帝國衰落後(公元700-900),逃避大陸戰亂的教士在這些簡陋的教堂和無邊的冷寂裏含辛茹苦,瀝血筆耕,日複一日,逐字逐句,single-handedly挽救了瀕臨滅絕的歐洲文明(語言,藝術,史錄,宗教……),給中世紀複興打下根基。現在很少有人提起羅馬-中世紀之間的數百年曆史和這樁偉業,這個世界真的很健忘。   Aran Islands氣象萬千,太陽被濃雲篩過,在間隙中投下不規則的晶亮光柱,像幕幕古劇,Celtics,Vikings,Normans,Saxons……大西洋毫無倦意地撕咬著Aran Islands的峭壁的腳跟,從深暝中發出令人膽戰的古怪咆哮,是不是也在“懷古”?走近未加保護欄的Dun Aengus陡立的懸崖邊緣,人的腿肚子和腦子都開始本能地“轉筋”……古人怎麽會在這樣“一失足成千古恨”的險地上尋找安全?   Aran Islands和愛爾蘭東岸的都柏林是地理上文化上的大調角。都柏林的發條嵌在現代歐洲文化的脈搏上,氣喘籲籲,連滾帶爬;而Aran Islands被遺落在迷霧裏,幽慢得像是牧童晚笛。這裏不僅有沉默的廢墟,原始的耕作,敦厚的古風,還有島民豐厚的口頭文化遺產(Celtic傳說,民歌,敘事詩,Gaelic,本地化的英文)。   Aran Islands一直是愛爾蘭詩人尋根,尋靈感的地方,W.B.Yeats,J.M.Synge……連最不屑於“尋根”的James Joyce都對Aran Islands表露不尋常的興趣。Joyce的終身伴侶Nora Barnacle出生於Galway,和Aran Islands隔水相望。陪Nora“回娘家”,遊Aran Islands的幾天據說是“Dubliner”Joyce一生最愉快的日子,他還為外國報紙撰文熱情地介紹Aran Islands。   中國的曆史和愛爾蘭的曆史無從對比:大對小;種族單一對複雜;“不遠遊”對大規模內外遷徙;同化外來統治者對長期種族隔離,宗教和諧對流血衝突,文化中心對邊緣,“對”出了一頭霧水,一團亂麻。冷靜的對比怕隻能得出抽象的結論“不幸的民族各有各的不幸……盲目的民族主義卻是同樣的荒唐”。   鍾情Aran Islands的三個愛爾蘭文學家,Yeats,Synge,Joyce有一個奇怪的共同遭遇:都因為“不愛國”受到各種極其出格的人身攻擊。Yeats用英文(而非愛爾蘭文)寫詩的成就被詬病。在Yeats的鼓勵下,Synge在Aran Islands居住了很多年,既找到素材,也找到自己的風格(the famous style of’Synge-Song’)。但1907年,Yeats在他的都柏林劇院上演Synge的劇作(The Playboy of the Western World),幾乎釀成流血暴亂,因為“愛國暴民”認為劇中“弑父”情節是對愛爾蘭的侮辱,大打出手。Yeats滿腔憤慨,寫下了著名的“On Those That Hated The Playboy of the Western World,1907”,稱那些所謂“愛國者”是“地獄裏的宦官”(Eunuchs ran through Hell and met)。   Joyce更是個不合群的“愛爾蘭”人。盡管他生花之筆飽蘸Irish精華,Joyce的國卻“愛”得令人費解:專“愛”和“愛國”作對,尖酸刻薄,不留情麵。別人搞文化複興“Celtic twilight”,他就譏笑說“cultic toilet”。別人認為愛爾蘭的不幸要歸罪於英國殖民統治的殘酷,他偏說絕不能輕饒天主教的狹隘所造就的愛爾蘭虛偽。建立在對英國仇恨上的“民族主義”風行一時,Joyce對其不屑一顧。他認為這種“愛國”完全漠視愛爾蘭民族個人精神壓抑,缺乏美學靈魂的錮疾;這種民族主義隻能製造出心胸狹小,心焦火爆的愛國市儈,一群隻會耽誤民族前途的排外的怪物。   在“Ulysses”裏,Joyce寫下了如下對話:   “你覺得我是否重要完全取決於我屬於愛爾蘭,我倒覺得,愛爾蘭之所以重要……因為愛爾蘭屬於我。”   在Joyce看來,“屬於愛爾蘭”本末倒置,豈有此理:誰能強迫“我”的從屬,it is so not COOL!   “愛爾蘭屬於我”則源於“我”的內心選擇,individuality comes first。我選擇炳筆直書,選擇肩負起無人問津的語言文化責任,選擇把都柏林精雕細刻在世界文學高塔的頂端;“我”選擇熱愛這塊土地,熱愛Aran Islands……。   和Aran Islands道別,禮當用本地語言,為此專門問過島民,Gaelic的再見是“Sln”;發音“S——LONG”。   Slong,Slong……So Long,Aran Islan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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