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點心
易中天那本厚度 351 頁的《讀城記》, 我挑著讀. 寫好一座城, 猶如寫好一件事, 一個人, 一首詩, 神清氣爽. 讀了雅致氣派的上海灘, 安逸灑脫的成都府, 又怎能不讀廣州市? Opening 他如是說: 廣州是市. 廣州很活很活, 廣州的活力讓人驚異.
第一句, 多餘. 廣州不是市, 難道是都, 邑, 鎮, 埠, 區? 他沒將 “食在廣州” 置於頭條, 倒有些出乎意料. 然, 如何大寫特寫廣州市的食肆, 我無心無力.
那一天, 我又來到小查樓, 沒有 order 念念不忘的榴蓮手袋酥. 我的先知先覺被證實, 彼時, 與我一起的他們不吃 Durian.
B) 剪發
誰的手充滿時辰, 走向我們, 說: 歲月是金色的, 而你們的頭發不是金色的.
與一位在曼哈頓出生, 成長, 首次造訪穗城的 ABC 女孩, 結伴逛 Tee Mall. 我問: 先塗指甲還是先做發型? 她絲毫沒有揣測我心思的打算, 直言不諱柔聲道: 先去洗剪吹發, 可好?
沒問 Why? 因為知道 Why, 這樣的順序, 邏輯渾然天成, 正中下懷, 一拍即合.
C) 按摩
我倆都是黑長發, 她的比我的長了大約 10 cm. 女孩左肩右斜一個去新加坡旅行時買的低調奢華小包包; 我挽著一個DeMellier, 酒紅色, 英倫風的手袋. 逛 Mall 大半天, 我提議: 不如馬殺雞? 她欣然點頭. 去到幽雅的有井有田 Spa. 我望著 “獵德街”, 敲定就這間雙人房. 位於珠江北河道之上, 有一座連接天河區與海珠區的過江橋梁, 叫獵德大橋, 為獨塔自錨式懸索橋, 索塔的外形似貝殼.
像蝴蝶翅膀上的眼睛一眨一眨, 女按摩師的目光落在女孩清麗的麵龐 “好漂亮好有氣質哦”. 在休息廳裏坐下吃小食, 喝著紅棗銀耳羹時, 我才後知後覺地醒來, 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敢情現如今與玲瓏囡囡同框, 竟沒有我什麽事了? Who knows, 這種像蜜糖一樣甘甜, 像書香一樣芬芳的 “傷害”, 將春天留下, 我滿心喜歡.
繼續起舞, 未完的細碎 ……
“我不是學德語, 而是用德語生活” ---- 牛牛你真牛! 且氣盛, 且深邃.
也有悲慟的時候, 讀《別了, 童年》, 伊始以為是小說, 已然難過. 回頭發現他和他母親的真實遭遇, 直教人天旋地轉, 如何受得了?!
雲中的茶館, 眼花繚亂, 像北極光. 我為人間的苦難哀痛, 誓如豐縣的鐵鏈女, 誓如俄烏戰爭和加沙地帶的生靈塗炭. 為親情, 友情, 愛情感動; 對有趣的感興趣; 喜歡我所喜歡.
就在前天, 母親節, 當我重演童年時踢毽的戲份時, 有人眼明手快按下手機的錄像鍵, 錄下一個又一個的瞬間, 一招一式, 左右開弓, 踢飛的毽子, 在空中劃一道弧線, 似貝殼又似指甲, 停在地麵, 那草皮, 已由寒冬的焦褐色, 轉至茵茵荷綠了.
月亮升起來, 晚風吹過千秋, 不穿高跟鞋的華爾茲, 音階旋轉的背影, 自由又眷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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