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清明。你們在天國過得可好？那裏應該遍地綠樹花園，沒有沙漠荒灘。不知那三十多年中到底有多少生命被離開了人間，又有多少軀體被致傷殘。那是永遠的謎，我無法核算。
官方的說法是：“據不完全統計，自 1990年至2016年，民族分裂勢力、宗教極端勢力、暴力恐怖勢力三股勢力在中國新疆等地策劃實施了數千起爆炸、暗殺、投毒、縱火、襲擊、騷亂、暴亂等係列暴力恐怖案事件，造成大量無辜群眾被害，數百名公安民警殉職，財產損失無法估算”。其實這隻是符合“恐怖活動”定義的案件，如果加上從八十年代起的沒被劃歸其中的民事、刑事性傷亡，應該至少數萬起。這些都是造成你們離開人世的慘案，可資料實在有限，就以能找到的來代表吧，作為對你們的祭奠。
走得早的人可能不知道，如今已是數字時代，得靠數據說話。下麵這個圖表比較直觀。真不忍心這樣說，但還是看一看吧，哪年的圖柱有你：
以下的明細表是以維基為基礎從數個網站匯集起來的數據總和，僅是數千起中的一小部分，不少還沒查到具體數字，隻好列為“不詳”。希望將來有機會補全，把你們每個人都記錄在冊，一個都不少。你們曾經來過，跟我在同一個時代、同一塊土地上生活過。
我
我用了三個晚上找出這些，似乎又重新走了一遍那不堪回首的三十年。表中絕大多數案件以前都未見諸報道，隻有那一小片當地人知曉。屈指可數有報道的幾例也都語焉不詳，能模糊就模糊，能遮掩就遮掩。我們明白那是因為投鼠忌器，怕影響並非暴徒的其他少數民族民眾，也怕漢族了解真相後複仇，當然不排除有人同情恐怖分子、有意替他們大事化小，另外還因為那項“對少數民族的犯罪分子要堅持‘少捕少殺’，在處理上一般要從寬”的奇葩民族政策。本著減少民族隔閡、加強民族團結、穩定邊疆局勢的原則，多方麵的原因使得從胡耀邦時期起的三十多年中，中國政府一直在替暴力分子的恐怖活動遮掩，在處理上超限度從寬。
一味忍讓的出發點是對少數民族將心比心，尤其他們中不少親漢的開明人士也是受害者、犧牲者，我們不能讓他們寒心。我們還希望能感化一些人。我們就這樣一直設身處地地替別人著想，結果善意換來的是恐怖分子有恃無恐、變本加厲——被寬大慣了怎會把犯罪行為當回事，這是人性。而受害的一方就愈發忍氣吞聲。作為受害主體，漢族最可憐，不隻是那三十年，至今都不見上麵對我們將心比心。而廣大遵紀守法的民族兄弟也為難，尤其那些溫和的宗教人士、地方官員與保護人民的警務人員，他們既需要麵對極端分子的刀槍，又得忍受來自不明群眾的白眼。
長年藏著掖著捂著的做法看似以大局為重，但凡事有個限度，過則損、則離心離德，終成大患。時隔多年被人抓住把柄才公開實情，事實也就形同造假，西方媒體和政客便能言之鑿鑿地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再怎麽開新聞發布會澄清都收效甚微。怪誰？
據說，2009年烏魯木齊的7.5屠殺事件後，外事部門曾將當時的暴恐視頻光盤發放給駐華外籍記者，但一場莫名其妙的洗去了血漬、過於光鮮的新聞發布會足以令外媒的報道反轉，況且人家也有既定方針。於是，你們中的一百多人就成了他們筆下追求自由民主、反抗暴政的對立麵。真有天理嗎？你們被屠殺、又被潑髒水、還被迅速清理，作為證據的視頻被刪除，執政之人忙著替暴徒銷贓，沒人對你們將心比心。而當有兒郎憤然替你們報仇，卻成了外媒口中最初的肇事者、引發事端的暴民，那些真正的暴徒則儼然成為宣傳中純潔的天使。那時你們屍骨未寒，魂魄還徘徊在熟悉的街巷吧，你們應該全看見了。沒想到西方媒體如此偏頗、失真，原來帶著中立、客觀、公正光環的他們也有報道口徑。
那時我們很傻很天真，仍將心比心地猜想：是他們不了解情況吧，那麽偏遠的地方連國內的媒體都弄不清怎麽回事，更別提外國記者了。於是有人急切地跟他們解釋，不想竟成了他們文章中、鏡頭裏的反麵人物，而那些描述真相的采訪也被他們斷章取義、按照他們自己的觀點任意裁剪，播出來麵目全非。我們太弱了，沒有話語權，至今也沒能讓他們給你們道歉。
已在天國裏的你們知道，以前民族兄弟們願意跟我們一家親。八十年代後開放了、自由了，極端思想也跟著蔓延了。極端分子利用宗教號召力，讓人們燒毀身份證、結婚證，隻以古蘭經為法典，狂熱地聲稱“這才是一個真正的穆斯林”。多少孩子聽著這樣的洗腦長大，不知法律為何物，也不管以什麽手段，以為幹掉異教徒就能進入夢想的天堂。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有多少人懂什麽叫異教徒？經曆過那麽多年的慘案，我們懂！不懂的人卻帶著不清真的腸子教育我們將心比心。
2015年的一天，有位老人出去走路鍛煉，是上班時間，路上沒什麽人，沒防備之下，一個小夥子突然衝過來猛地將她推倒，她摔斷了腿，那人則大笑著揚長而去。摔倒的時候裝手機的包掉落到一邊，她動不了夠不著，過了一陣有人路過看到，幫忙報警、通知家裏人。那時那段路還沒裝攝像頭，警察沒找到線索，不是什麽大案件，也就不了了之。但她就直到離世也再沒能獨立站起來過。她沒有指責族裔，隻說年輕人犯糊塗、衝動，需要教育，囑咐家人不可遷怒於其他維人，因為她相信大多數是好人。這叫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將心比心。
到2017年，那些案件嘎然而止，靠安檢、攝像頭、教育培訓中心、扶貧幫困、結親、聯防、援疆，等等多方麵運作，再沒有發案的機會。解放區的天是晴朗的天！你們在天上看見了嗎，2017到2019年上半年，全疆基本沒有刑事案件不說，連民事案件都罕見。那時多開心啊，覺得安檢門馬上就能撤了。但隨著教培中心的關閉，案件立馬就有所回升，需要各單位重新出人出力值班、巡防。
那麽現在呢？靠著安檢、攝像頭、巡警、聯防等等，治安挺好。但這不代表完全沒事，隻不過事情在監控下還沒實錘就被發現，沒辦法得逞而已。歲月靜好是因為有人、有設備在守護一方安寧。我看過的旅遊視頻中，有播主將心比心地感謝公安人員、理解生活在那裏的平民百姓，那是人間溫暖。三十年如一日地被極端暴力思想洗過的大腦，如果不洗回正道上來還有什麽更好的辦法？有人反感教培中心，難不成他們就高興讓我們再多受幾年每天幾次的輻射？人不樂意將他們的心比我們的心。教培中心並不完美，做法的確需要改進，但那是萬不得已時兩害相權取其輕。其實如果有錢，完全可以有更妥善的處理：給發足夠的補助費，吸引學員去參加。管吃管住又發錢的免費培訓，出來有工作，那還不湧躍報名！這樣就不用強迫了，可這筆錢，新疆肯定沒有，請問哪個省的財政願意給出？而新疆守法公民的收入還在全國墊著底呢，是鼓勵他們也去犯點事？理論誰都能說得一套一套，每天都有人受害的特殊情況亟需的是解決辦法。
有人相信BBC關於教培中心的蒙太奇小電影，不管裏麵的鏡頭到底是監獄還是教培中心、也不管受訪人是什麽背景、哭訴的準不準，不在乎他們口中被卸載的軟件裏傳播的都是暴恐、疆獨的言論與視頻，更不理會播出的文件上下文分明寫著要“千方百計做好結業學員就業安置工作”、“對無就業能力、生活有困難的，要協調基層組織認真開展幫扶救助工作，切實幫助解決實際困難”、“嚴格執行學員夥食標準”，眼睛隻盯著被斷章取義高光放大又歪解的字句。還舉例說《自然》、《科學》等知名雜誌為保住聲譽嚴格把關，而且會撤銷不實稿件。同意。可由此推斷出以推波助瀾博得眼球為主導的媒體也一樣嚴謹客觀、光明磊落就有點想當然。不是說百分百沒有，無冕之王曾經有過光環，後來變了，即使偶爾認錯也是在大力炒作之後悄無聲息地在沒人瞧見的角落裏發個短聲明，可影響已經鋪天蓋地的在那了。而且，請問BBC撤銷過針對新疆的歪曲報道嗎？從2009年至今至少有幾十上百篇了吧，那時他們可是看到過街頭殘留的血跡，之後又有多少次暴亂他們都在當地，從挑選受訪人、引導話題、選取鏡頭寫報道，到編輯剪裁，沒有過一次客觀。還能黑棉花。昏黃的濾鏡擦幹淨了嗎？新疆人不高興！BBC自己把自己給臭到了大街上。多虧給禁了，我都懷疑政府是為了保住記者的人身安全、也給警察減輕保安負擔才禁的，否則光那齊刷刷的眼神都能讓他們吃不下飯，更甭提那裏民風彪悍。嗯，我們是文明人，不靠拳頭靠眼神。
有人讓我們換位思考，還做這樣的假設：如果維吾爾族當家作主，將漢族百姓“以現在的這種再教育營的方式進行集中教育，強迫我們放棄自己的語言和文化傳統，剝奪我們的自由和人格尊嚴。我們會心甘情願地服從這樣的關心和照顧嗎？我們願意乖乖地跟著他們學習這種所謂的基礎知識嗎？”
我在給你們寫祭文，可這樣的句子令我哭笑不得。當初就是讀書不求甚解的那個人出台的政策最終害得你們白白命喪黃泉。漢族會先大屠殺異教徒嗎？哪個族的政府能容忍漢族一直屠殺他們族三十多年？前提不存在。也沒人強迫他們放棄自己的語言與文化傳統，隻是規定要以國語為教學語言、同時給開本民族語言的課程，而且針對少數民族的歌舞、史詩等傳統文化的收集整理工作一直由漢族忙前忙後地出著力。但曆史上卻出現過無數漢族被強迫皈依放棄自己的語言、宗教與文化傳統，直至被滅絕式的同化融入，不信去測基因，看看各地維吾爾人有多少漢人的血統。還自由、人格尊嚴呢，知道屠城什麽樣嗎？迪化城、老滿城、惠遠城，等等，數萬人被當活靶子亂箭練射擊取樂的時候別跟我說神馬自由，伊犁河變成紅水、天上下血雨的時候別跟我講做人該怎麽反思。吃豬肉的人也別提神馬人格尊嚴，被極端教義控製住心智的人舉起刀子宰你跟宰牲口一樣沒啥心理負擔。這句話紮眼不、刺耳不？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我很好奇，假如當年猶太人在德國連續搞三十年的恐怖襲擊，小胡子會怎樣？有人把溫情脈脈地以教書育人為目的的教培中心比作納粹集中營，請問：當年的德國，猶太人在營裏舒舒服服地吃飽喝好過嗎？生病有醫生治療嗎？有允許他們每周回家探親嗎？有一批批的猶太人從中結業走出，帶著新學的技能得到工作嗎？有猶太人的住房由政府補助，重新改建得像宮殿一樣嗎？有猶太老爺爺老奶奶被社區問饑問寒送溫暖嗎？有猶太小孩被照顧得像自己的娃一樣無微不至嗎？集中營裏的猶太人大概沒聽說投胎是個技術活。不過篡改“集中營”、“種族滅絕”、“殖民主義”的定義、淡化其慘無人道的程度、混淆視聽確實是個技術活，從宏觀到宣傳，人家早早就操作好了，以經濟基礎為支撐、軍事實力做保障，加上全套的理念論述，手段相當高明，成功地將一大批獨立思考的學士、碩士、博士洗腦，自覺自願地從道義、學術各領域為其呐喊。真真遙遙領先！
不少人好整以暇地暢談煽情的理念與空洞的理論，卻看不見新疆的漢族一直用最大的寬容去實現各族人民一家親，致力於將他們所尊崇的理論落到實際。三十年！十年文革算什麽。襲擊、爆炸隨時發生，不見那些人有啥可操作、行之有效的解決方案。一個健康人得個小感冒無傷大雅，盡可以當作談資地討論各種手段、打發時間，可當不停地有人被感染致命的時候有得選？我們被砍掉人頭，他們卻心疼對我們抱有極端想法的人胳膊上的一塊淤青。不曉得什麽叫邊疆的人們啊，那裏的漢人用汗水、用健康、用生命護衛著您或您國內的家人、親朋，那裏也有大批樸實善良的少數民族對國家付以摯誠之情、為社會作著貢獻，並為此丟命。您不替那些規規矩矩埋頭奉獻的守法公民的安危著想，卻想方設法、貌似正義地釜底抽薪。您管這叫將心比心？您談的是理想，我關心的是解決方案。對您來說嶄新的理念其實是官媒在新疆的老生常談，我從小就聽出老繭。無論是保護民族語言、傳統文化，還是保障升學、就業、晉升等等，對少數民族的照顧在這世界上還有誰比中共更大度、更上心？西方這些年開始跟上，您好好學。
人心足夠大，盡可以用同理心去同情暴徒和他們的家人。請不妨在心裏留出一點空間，對無辜的受害者及家人、對渴望和平地過正常日子的眾多平民百姓也將心比心。
另外，也該建座紀念館，千千萬萬名逝去的生命換來今天的平安，以史為鑒。將三十餘年間數千起、數萬起事件原原本本地逐一記錄展出，並做成多種語言的網頁，方便世界各地讀者查找，不再給憑過濾鏡頭拍攝、用道聽途說之言拚湊的媒體歪曲篡改的機會。到那時，大漠上的和風從紀念館吹到天堂，送去家鄉的歌聲與花香，在天國的你們就可以從此安心。願那天早日來臨。
2024年4月4日
附：
多段新疆暴恐案畫麵首次披露！暴徒甚至砍殺自己受傷同夥
https://www.guancha.cn/politics/2021_12_14_618407.shtml
新疆恐怖活動列表1991年--2016年 https://zh.wikipedia.org/zh-hans/%E6%96%B0%E7%96%86%E6%81%90%E6%80%96%E6%B4%BB%E5%8B%95%E5%88%97%E8%A1%A8
1993年南疆係列爆炸案 https://zh.wikipedia.org/wiki/%E5%8D%97%E7%96%86%E7%B3%BB%E5%88%97%E7%88%86%E7%82%B8%E6%A1%88
2015年新疆係列襲擊案 https://zh.wikipedia.org/wiki/2015%E5%B9%B4%E6%96%B0%E7%96%86%E7%B3%BB%E5%88%97%E8%A2%AD%E5%87%BB%E6%A1%88
新疆自治區在京新聞發布會（前三十場匯總）
http://us.china-embassy.gov.cn/zt_1/dmxj/xjfabuhui/
1990－2007:中國反擊"東突"十七年
https://news.sina.com.cn/c/2007-01-11/160910977246s.shtml
“東突”恐怖組織大揭密
https://mil.news.sina.com.cn/2004-03-09/1626186639.html
大量新疆反恐畫麵首次公開！CGTN紀錄片《巍巍天山——中國新疆反恐記憶》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mQVE2Ayp6v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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