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鳥在我寫到天外來客時降臨。那時它撲哧著翅膀飛來,然後停留在了岩石上的鐵架子頂端。
鐵架子是插在岩石上的庭院裝飾物。我一直覺得很它是奇妙的存在。那裏是兩塊大岩石,兩塊緊挨在一塊。我不確定它們是天然的形狀還是有切割,不管怎樣,那緊挨的模樣從哪個角度來看都很有美感。兩塊岩石就放在前院草坪的中央,經年累月日曬,但每日草坪噴水時也會有水珠噴濺到它們,那噴到的石麵就象洗刷過的一樣。
傍晚了,天色一絲的暗。那鳥靜止在那裏,它羽毛的顏色讓人看得心動;寶藍色的羽毛披滿了雙翅與背麵,脖子那一簇暖暖的橙色。
我並不少遇見這種顏色羽毛的小鳥,也留下一些文字關於它們的影跡:一次在橫向的一條街道,一次在藍楹花樹上,一次就在自家後院的陽台上。實際上遇見的機會更多,在我每天路過的街道,有時會不期而遇。所以我想這種小鳥在這個地方不屬於非常稀罕的種類。但每次見到我總還是很稀罕的心情。它們不大鳴叫,我總是興趣盎然地看著,有時會閃過念頭,不曉得見過的某一隻是否曾經見過。這也隻是我單方麵的遐想,或許在它們的世界裏,人類隻是一個可怕的黑影。
其實每一次見到小鳥在飛動或鳴叫都讓我歡喜,倒不分種類。特別是剛出生不久的小雀。這種雀兒是常見的,也是大量的存在。印象中,它們常從小樹種的枝椏中衝出,細細的叫聲,不尖銳,有點急切,很歡樂的樣子。有一次在野外的一顆小樹上看到它們在樹枝中撲騰,原先以為隻有幾隻,後來細細看來,一大群的身影。那時是夏日的一個上午,我想它們是躲避炎熱的光照。那天我恰好準備了這場外出。那天清晨的郊外是清涼的,我穿了一條寬鬆的連衣裙,帶上了單反相機,自拍神器,還有手機。預想中有個計劃,是記錄,圖片加文字,也許是這樣,總之沒有很嚴格,就是一種隨意地湧上心頭的小衝動。
那一年我已經有過了一次新奇的造訪,那次我踏上那塊野趣橫生的地麵,那裏一處潮濕地麵上留下的馬車車輪痕跡曾經讓我浮想聯翩:時空仿佛穿越到了18,19世紀的英國鄉村,那奔馳在郊區莊園路上漸漸逝去的影子;而野地裏那些光禿,敗落的殘根敗枝似乎又讓我回到了中世紀從某處鄉野進入鄉村的路上。
那次造訪在一月. 隔了將近半年的時間再次路過。這次是非常短暫的逗留。我還是把車停在了那個停車場,除了我這一部車子還另有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