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最初叫什麽？
文/幸福生
上一篇說到“安”，女居屋中為安，而子在屋中是“字”。
“字”，是會意兼形聲字。而其古字屋中的“子”，是嬰兒的形象。“字”，子生屋內，子居屋中，是從生育到撫養孩子。
女子生育，先要許配，出嫁。女子婚嫁之前，由德高望重的長輩取字認可，字是出嫁前的手續，相當於我們今天的領證結婚。“未字”和“待字”都是還沒有一定終身的男友，“字人”就是許配於人。這裏不平等的是，男子取字是成人立業的標誌，和婚姻無關。其實，多數平民百姓隻有“名”而沒有“字”，一輩子也立不了業，成不了人。
“字”字未見於甲骨文，始見於商代金文，並隻是生養之意。到先秦時期，生養的“字”才被假借出了文字的“字”，“字”才用來指詞語。也就是說，“字”最初很大的可能並不叫“字”。
有人會說，最早的字是甲骨文。要知道殷墟甲骨文是1899年發現，到今天隻有一百多年。不管是稱作“甲骨文”，還是稱作“甲骨卜辭”，“殷墟文字”，“契文”，或是“龜甲獸骨文”，都是發現後的命名，而與“文字”最初的稱謂無關。
“文字”最初會不會叫“文”呢？
“文”，象形字。始見於甲骨文，是一個胸部紋身，正麵站立的人形。本義是“文身”，引申為花紋、紋理。引申為文字是後來的事。“文”雖早於“字”，看來也不像“文字”最初的稱謂。
類似”王“字，“文”字作為部首組成的字，大都與“花紋”有關，少數是做形聲字的聲符，但較少與“文字”有關。或許是因為“文”字的文輩份較低。
還有一個字“言”。“言”始見於甲骨文。在古字中，“言”與“舌”密切相關，“舌”字上部加一橫而成了一個指事字“言”。後來一橫變為兩橫，逐漸演化成今天的“言”字。
“言”的基本是說話。《說文解字》中說：“直言曰言，論難曰語。”，言是有話直說，語是論辯發難。
語言文字密不可分，言雖屬語言的範疇，偶爾也會指文字。比如，古詩有四言，五言，七言。或許在久遠的年代，語言文字尚未細化。有一點好像可以肯定，“言”字用在文字的概念上早於“文”和“字”，或許最初的文字就叫“言”吧。
“倉頡造字”是黃帝的時代，目前的研究可推至七、八千年前，比我們發現最早的甲骨文，還要早數千年，最早的文字就是甲骨文也沒有定論。
如陶文，是古人刻在陶器上的文字或符號，從時間上看比甲骨文更早，應該說是最早可考證的文字。但和甲骨文比不夠完整，稱不上完整的文字。
我覺得文字應該早於甲骨文和陶文。隻是那時候，還沒有陶器，也沒有開始占卜，字的載體經受不了歲月衝刷，蕩然無存了。
從字源上講，文與字還是有所分別的。獨體的、無可分解的稱“文”，而在“文”基礎上，由兩個或兩個以上的文，相結合滋生出來的字稱作“字”。文是一個紋身的人，而字是人生出的孩子。字是文之子。
我們無法肯定，在甲骨文時期，甚至甲骨文出現之前，“字”叫什麽。或許古人還沒有一個專門表示文字的詞匯，或是用其他的，我們無從可知的詞語，來描述使用文字、符號或圖形的行為。
“文字”最初叫什麽，無人知曉。上下五千年，又有誰敢說通曉？
“文”和“字”看來都不是倉頡的原創。我們說“識文斷字”，“倉頡造字”，倉頡應該是不知所雲。倉老先生，您到底造的是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