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城的三個小公主的故事

來源: 2021-06-08 13:30:56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132246 bytes)

文學城的三個小公主的故事

這篇童話是寫給文學城裏最美麗的三位女網友,愛城小魚,曉月落花和影雲的。對不起,其他的網友朋友們,我在這裏隻能用童話故事裏的故事的寫法,說她們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小公主。如果你寫另一個關於其他網友的童話,完全也可以說你的故事裏的女網友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小公主,我對此不會和你爭論,爭論誰的故事裏的小公主更美麗。這個問題沒意思。因為我知道答案,我的故事裏的小公主更美,所以,你就別和我爭論啦,我看你最好閉上你的嘴,也不許嘲笑我和我的故事裏的小公主。

總之,我總覺得所有的故事都是真實的,每一個故事都發生過,而且,故事總比真實的生活更美好,或者,更悲傷。

我寫這個童通的起因是,因為小魚網友在讀過許多篇,甚至可能是立的博客裏的全部的文字後,表示她最喜歡的仍然是七隻烏鴉和一張小板凳的故事。於是,她把這篇當然很好啦,但其實也並不怎麽樣的小文字朗讀了出來。我的天啊,她的聲音太好聽啦。而最早朗讀這篇童話的是曉月網友。她也讀到後因為太喜歡啦,就情不自禁的朗讀了出來,並且製成音頻放到網上。謝謝曉月。我的天啊,她的聲音也一樣的太好聽。而影雲網友在讀立的文字後甚至漸漸的著了迷,體溫升高了幾十度,分不清院子裏的風是從哪兒吹來,東西南北,天上地下,還是遙遠的異故鄉?她是一個異鄉人,遊過幼發拉底的河水,她在自己的家裏遊蕩,找不到了北,不知道今天的日子的寫法和夜晚月亮的生日,她拿著一隻金線團走進了立的文字的迷宮,然後,就在裏麵再也走不出來了。因為,也許在讀到立的第一篇文字後,她就扔掉了手中的金線團,永遠也不要離開這座迷宮了。這個我們誰也不知道。我是立,我在寫一篇童話。於是,她也朗讀了許多立寫過的詩歌。我的天啊!

我的故事就是從這裏開始的。我的天啊!這對於立來說,可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兒的開始啊!天上掉下了三個林妹妹?不,不,不是這個原因,而是,這意味著立要經曆苦難啦!要去受苦,去流浪,去冒險,去經曆奇異的漫遊啦!我認為童話故事都是這麽寫的。

說實話,我的智齒長了好多年,那些年裏我可真被牙痛折騰慘了,我好喜歡她們的聲音,要多喜歡就有多喜歡。她們把立的文字轉化成了一種聲音,實際上是用她們閃光的手指像流星一樣在空中一劃,於是就把立的文字演化成一種空氣的震動,一道道虛空裏散開的波紋,我是不是可以說,然後就傳遍了整個世界。我要請大家注意,我就是立,而她們都有著不可思議的好聲音。這簡直就像我們今天物質與娛樂過於豐富帶來的過於瑣碎、浮躁的現代生活裏的一個美麗的安靜的童話。童話故事的開始都是,很久很久以前。哎呀,我們今天的現代生活的確已經太物欲太功利化了。真是受不了。所以,我們為什麽不能專門為這三位女網友寫一篇屬於她們的美麗的童話,名字就叫《三個小公主的故事》,而故事的開頭就是:很久很久以前,……。?

那麽,在我們的童話裏,小魚真的就是一條美麗的小魚?在月光清澈如水的水中的月光裏快樂的遊動?投下降落到水底的一個長長的影子?小魚的影子?它和我們在地上的影子不同,小魚在水底影子和她遠遠的相對,在水底起伏的表麵毫無阻力的婉轉移動而且不時變幻著形狀?而曉月就是月亮?是月光中一隻唱歌的小鳥?而影雲呢?影雲是月夜裏的一個遊走的?迷失的?美麗的影子?我們不知道她是誰的影子?或許?她隻是一個孤單的影子?或許?是另一個看不見的影子的影子?或許?她是一片雲?白天的浮雲?夜晚的浮雲?曾經飄過太陽,飄過月亮?飄過晴朗的天空?飄過夜晚暗藍的天空?飄過夜晚的黑暗?然後,投下世間的影子?或許,是天上的一片白雲掉落到地上來了?變成了一個影子?哎呀,這可太美了!我難道成了可笑的詩人了嗎?好啦!好啦!我們開始講我們的故事啦,我是立: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但是,在我講這個故事之前,我們還需要再特別想象一下這個奇異的愛城小魚。

這位愛城的魚小姐可能真的是一條小魚,而且就是生活在愛城。盡管我們都懷疑世界上真的會有愛城嗎?因為,我們都感受到大都市裏的孤獨和冷漠,所以就特別的向往愛城,a city of love, or lover’s city, or a lovely sunshine and peaceful moonlight and moonlightwind city and with love, what ever吧。或許投下過原子彈的廣島應該成為一座愛城,我們什麽也不能肯定。或許,愛城隻是小魚網友的一座心中之城,但是,在立的故事裏的確有一座愛城,那裏永遠是夏天,城市的街上開滿鮮花,那裏是鮮花之城,並且,那裏充滿了愛。請大家注意,我就是立。我在寫這個三個小公主的童話。而我們的小魚小姐呢,嗯,她就生活在愛城的一隻魚缸裏,這隻魚缸擺在一個孤單的、長得很酷的男孩子的桌前。人們難道不會愛上一條美麗的小魚嗎?那麽,小魚為什麽不會對我們人類產生愛慕?男孩子在愛城理工大學讀研究生,他的專業可是很玄妙的,信息技術及人體感覺融合工程學,這聽起來難道很簡單嗎?似乎也沒有什麽了不起,但是他是要研發出一種餅幹手機。餅幹手機不僅小巧輕薄,像一片餅幹,而且真的是可以吃的。他在研究期間是日以繼業的,他可真吃了不少餅幹,但後來研究的方向又轉變成肉質手機,一種蛋白質手機,它就像是一塊可以生長的肉,這樣,人們的手就可以融合成手機,有一天人們再一伸出手時,在手掌中看到的就再也不是交織成網的難解的紋路,而是手機的的屏幕,那時,我們的手就是手機,但不要忘記,這是可以成長的蛋白質手機,所以,後來我們就成為了手機,我們握手時是信息的流動,我們用手撫摸愛人的身體時,我們和我們的愛人的信息就溶進來流出去,但隻是在我們的手機裏,它們溶進了手機裏無邊無際的網絡的空間,我們就是手機,我們也就是網絡的世界。生活在魚缸裏的小魚目睹了這一切變化的產生,她看到了她心愛的男孩子天天吞下一塊塊失敗的餅幹,後來又變成了一隻手機,像解開了一個結,或者,把一隻口袋的裏麵翻出來,看了他消失進了網絡之中,她還看到了未來的愛城,在未來裏的愛城中,每個人都變成了智能的機器,這可也真夠讓小魚傷心的,但是,小魚還看到了那時的小魚看到的小魚的那時的自己也變成了一隻智能的機器小魚,最後可能就是一堆0和1的數字了。所以,我看我們還是需要好好想想這樣故事的構思到底好不好。我已經說過,我的智齒長了好多年,那些年裏我可真被牙痛折騰慘了。我是立,我在寫一篇三個美麗的小公主的童話。

或許,我們的小魚不應該生活在魚缸裏,盡管我們人類喜歡魚,就把魚抓來裝進魚缸,但是,我們能忍心讓我們的美麗的小公主天天生活在小魚缸裏嗎?小魚會喜歡這樣的生活嗎?比如,我們喜歡小鳥,就把小鳥抓來裝進鳥籠。就像立在聽了曉月網友的朗讀後,就開始幻想要抓到一隻有著這樣好聽的聲音的小鳥,天天給立讀詩。於是,立就舉著一支一頭帶著網兜的長竹竿到外麵跑著去捕鳥了。他想要抓到的小鳥不僅要美麗,還要有著曉月一樣好聽的聲音,並且要像曉月一樣的聰慧,可以在每天的清晨、中午和夜晚站在籠子裏給立朗讀他的文字。立可真是抓來了不少小鳥兒,後來世界上出現了都環保組織,而這時立的屋子裏空中上上下下掛滿了鳥籠。可是那些小鳥兒沒有一隻能給立讀他的詩,相反倒是立每天花費很長時間給他的小鳥兒們讀他的文字,讀得他口幹舌燥頭暈眼花,卻依然沒有教會這些小鳥,這些小鳥隻是站在籠子裏有的毫無表情的看著立讀自己的文字,有些連看也不看。最後,立失去耐心了,他變得很暴躁,開始每天拷打他的小鳥兒。這可真是很不好。他用小樹枝敲打小鳥兒的腦袋,給小鳥兒潑冷水,甚至拔光了鳥毛。最後,立隻好去買來一隻鸚鵡。鸚鵡可以讀立的詩,但它每天從早到晚隻讀立的一首最短的詩:

你就說吧
你就說吧
你說的都對
你說的都對

最終,立意識到可能隻有在他自己的童話裏才會有一隻這樣美麗、鍾情而又聰慧的小鳥兒。它的聲音比夜鶯更動聽,每天夜晚在月光下的薔薇花叢,站在薔薇花上仰著頭讀立的詩歌。我就是立,我在寫這篇童話。而現實生活中呢?連曉月網友都不會第二遍讀七隻烏鴉和一張小板凳。因為很久以前有一位古希臘的哲學家說了一句非常著名的胡話:一個人不可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中。當然不可能了。哪怕是一條月亮河,moon river,或者中國古代的銀河,the river of crystal rain。因為,一個人無論如何踏入一條河中,每一次都是一次踏入,怎麽可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中呢?而且,也不可能一次踏入兩條河中,腳踩兩隻船,但不可能一隻腳踏入兩條河中,人們也不可能兩次擁有同一雙腳。所以,即便是曉月網友第二次朗讀了七隻烏鴉和一張小板凳,她也已經不是第一次朗讀七隻烏鴉和一張小板凳的曉月網友了。她已經變心了。她變成了另一個女人,和原來的曉月有著非常微弱的不同。但是,已經再也沒有原來的那個因為天真、激情因為純真的喜歡而第一次朗讀了立的文字的那個曉月了,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所以,在月光下的那些美人啊,她們不停的變幻著容顏和聲音,像風一樣無法捕捉,隨生隨滅,隨滅隨生,如夢如幻,如幻如夢,我是立,我在寫這篇童話。或者這就是影雲,如影如雲,如雲如影,影隨形,形隨影,隨光而生,而變幻,而移形,光熄影逝。而立每天晚上拷打他的小鳥。我就是立,我在寫這篇童話。那麽,那隻小魚就是一隻一直遊弋在愛城中央公園的清澈溪水中的一條自由自在快樂安靜的小魚。她在水中遊弋時好像毫無阻力,愛城的溪水是甘甜的,幾乎徹底透明的。我們如此相愛,我們應該如此的相愛,但我們生活在不同的世界裏。但是我們的想象還可以走的更遠一些,要非常遠,要遙遠,非常的遙遠,遠到那些遙不可及,甚至完完全全不再真實的那些我們從來沒有去過也永遠不可能去到過的遙遠、奇異的地方,或許那裏正是我們來到這個世界的地方,我是立,我在寫這篇童話,所以,小魚實際上是生活在一個遙遠大洋的海底,深深的,遙遠的龍宮裏的,她實際上龍王爺爺最小也是最受憐愛的小孫女。哇塞,原來是小龍女。哎呀,我的天啊!不得了啦,小龍女都喜歡讀立的文章啊,而且在那裏的龍宮裏,龍王爺爺們都在讀立的文字呢,還有那些蝦兵蟹將,龜鱉鼇黿甚至在值班上都抱著長矛大戟,手裏卻拿著手機、ipad目不轉睛的讀立的帖子。我的天啊,因為,立的帖子裏沒有別的,竟是些廢話、髒話、罵人的話,他們讀的津津有味,哈哈大笑。而在珠光寶氣不停閃動的龍宮深處,龍王爺正靠在金光燦燦鑲滿珍珠寶貝的舒服的大龍床上,係著一條黃河一樣寬的金腰帶,指頭上戴的金戒指足足有500公斤重,上麵鑲嵌的鑽石大的像西瓜,但是,龍王爺爺也在捧著一隻大號的ipad專心致誌通宵達旦讀著立的博客,有時發出微笑,有時發出低低的長吟,有時甚至激動得龍須亂顫,再也躺不住,他於是起身,仍然拿著ipad,先用癢癢撓撓幾下後背,然後,立刻帶領蝦兵蟹將、烏龜王八、大白鯊魚、墨鬥、烏賊、海獅、海豹、海豚、海狗、海鷗、企鵝將奔出龍宮,那些蝦兵蟹將個個手裏也拿著正顯示著立的博客的手機或ipad,它們一直奔出遼闊浩瀚的大海洋,在一望無垠的大海上,毫無目的的掀起一陣驚濤駭浪,一夜魚龍蝦蟹的狂歡亂舞。而那時候我們的影雲呢?那時世界仍然是夜晚,影雲仍然是夜晚中的影子,是一個關於夜晚的天空的故事,是天空飄過的一片浮雲,是浮雲的幻想,然後輕輕落到地上。嘿,我是立,我在寫這篇童話。

那麽,就像所有的童話故事裏講的故事,我們的故事裏還需要一個老巫婆。

我搜尋了茶壇裏所有的女網友,我不能說裏麵沒有人適合這個角色,但我要說,幾乎所有的女網友都可以勝任這個角色。這是一個相當重要的角色,並且有極大的展示空間,但我很擔心因為缺乏對於藝術的正確理解和勇氣,和如此養成的不良的發脾氣的習慣,她們沒有一個人會願意出來擔任這個光榮的角色。我發現即便是上網,每個人用著虛構的ID,甚至是一個ID的ID——馬甲,他們也仍然經常把這個角色要表演成他們自己,或許是對自己的期望,都是正麵、威風凜凜,博學深刻,高人一等,或者假假的謙和的形象。當然,很多人演的並不很成功,更有些一不小心演砸了。為什麽不利於這個機會演一個反麵的角色呢?反正我感覺如果能出演老巫婆應該高興,但我也感覺到如果直接任命她們中的任何一個成為老巫婆,那麽沒有一個人會高興,沒有一個人會感謝我,相反她們很可能會大發脾氣。世界上的人總是這樣。我也沒有辦法,隻好忍痛放棄我的良好初心,也放棄我的理想。本來,我的理想是用茶壇每一個真實的ID來寫一篇虛構的童話。虛構和造謠不同,謠言大家都喜歡,但虛構的嚴肅的東西很容易讓人不高興,給自己惹來麻煩。我自己當然也可以擔當這個角色,我喜歡成為什麽魅影啦,瘋子啦,魔鬼啦,小扒手啦,或者老巫婆,可是我又必須在後麵的情節裏去解救那三個被老巫婆施了魔法陷入漫長昏迷中的小公主們。因為,她們的美麗的頭發在昏睡中長得長長的,伸出了搭建在大樹上高高樹枝椏間的小屋,又隨著攀蜒在樹上的常青藤反向延伸而下,一直延伸到長滿滿綠色奇異植被的茂密黑森林的草地上,那裏的草地上開滿了彩色的小野花,中間還有許多小白蘑菇,我必須曆盡艱辛去解救小公主們。那麽,我就隻好在這裏故事裏編造出一個叫西格格的女網友來做這個老巫婆。我是立,我在文學城裏寫這篇童話。很多人不喜歡這篇童話,我也沒有辦法。老巫婆當然長的就像所有的童話故事的故事裏的老巫婆,滿臉皺紋,鷹鉤鼻子,嘴癟進口裏,因為都老掉牙啦,指甲又長又尖,滿頭白發一直垂到腳邊,腰弓得像是一個歐米伽,Ω,說起話來嗓音嘶啞的像老榆樹的樹皮。太好啦!太好啦!現在我們真的可以講三個小公主和老巫婆的故事啦。不過,還有一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在被老巫婆施以魔法而陷入漫長的昏睡的時間裏,這些美麗的小公主們她們做夢嗎?你認為她們會做夢嗎?如果她們還有夢,那麽又會做什麽樣的夢呢?而因為她們是陷入在漫長的幾十年、幾百年、上千年的魔法中,如果沒有人解除她們的魔法喚醒她們,那麽,她們就會一直把這個夢做下去嗎?然後,就一直生活在這個夢裏?

我是立。我在寫這個令人困惑的童話。很多人將不會喜歡這篇童話。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講這個故事啦。但是,在講這個童話的故事裏的故事前,我們還要先講講這個文學城。

 

這個文學城可真是很文學啊!這可真是天底下的新鮮事兒啊。每天晚上老巫婆都要吹滅木桌上的蠟燭,彎著腰走出她的黑暗森林深處的小木屋,然後,她仰頭看看天上的月亮,月亮還沒有遂她的心願從天上掉下來,她的法力還是太小了,但她還是會繼續一如既往期盼人間的災難的,於是她一下展開她的黑袍子就呼啦啦啦的飛上了夜空,轉眼就飛到了文學城的上空。

文學城是坐落在黑森林裏一座黑色的大山上的白色的城堡。當然,有時老巫婆也會騎著一把掃帚,這主要要視心情而定。心情不好,她就取出大掃帚,騎著掃帚飛,但有時心情好了,她也取出大掃帚,騎著掃帚飛。所以,她是不是騎掃帚的確是視其心情而定的一件完全和她的心情無關的行為。我們也不知道其中的道理。唉,其實我們的生活中的很多人都這樣過分依賴著這樣一把依賴心情的大掃帚而把生活搞糟。但是,老巫婆還會許多道德魔法,可是,她不會講道理。

而這時下麵夜晚的文學城中,家家戶戶已經點起了星星點點的燈火。人們吃飽了沒事幹就都捧著iPad或手機上網讀城中大大小小的論壇和博客裏另一些也是閑的沒事幹的人吃飽了撐的寫下的文章。過去,據說這樣的閑的沒事幹的寫和讀是非常非常重要的。當然,現在似乎事情的道理反過來了。不過,文學城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唉,豈止一本,有些家有好幾本呢。家家戶戶看著都不錯,可其實人和人的差別大了去啦,煩惱比時裝更多,而快樂的人有,但總是快樂的人隻有傻子。唉,是貧富差距、階層分化造成了城中嚴峻的社會問題。有些人家裏有錢就會點上一隻紅色甚至白色的蠟燭,這真讓人羨慕,甚至嫉妒。有些人家窮就隻好點中產階級昏暗還冒煙的油燈,這也不錯啦,因為還有許多人家連油燈都點不起,就隻能靠把貧困的大眼睛睜得更大,來看清黑暗中的事物。眼睛高高在上,但其實是誤解、盲目和低級趣味的開始。而嘴一張開,往往就沒好事。有些人甚至要把眼皮間支上一根火柴棍,好讓更多的光持續進入眼簾,這樣看iPad可以看的更清楚些;另一些人則來到曠野有螢火蟲飛舞的地方,聰明的利用螢火蟲的熒光來讀ipad,占螢火蟲的便宜,但是,這樣一來,他們就要一邊舉著ipad,一邊跟著自由自在的螢火蟲奴隸般的身不由己的奔跑,螢火蟲跑到東邊,他們就舉著ipad向東邊奔跑,螢火蟲跑到西邊,他們就舉著ipad向西邊奔跑,螢火蟲向上飛一飛,他們就舉著ipad跳跳跳,螢火蟲又向下飛,他們就舉著ipad低頭,彎下腰,屈膝,匍匐,最後趴到了地上,但是,螢火蟲又飛起來啦,向著南方飛去,於是,他們就又舉起ipad連忙爬起來,舉著ipad跟著螢火蟲向南方跑去,邊跑邊借著螢火蟲的亮光讀文章,有時一下就摔倒了。

不過,那時文學城雖然名字叫文學城,但好的文章實在太少啦。唉,這可真糟糕。所以,老驢每天都會讀得怒氣衝衝。因為,老驢的日子過得很排場,他每天晚上都要支起4個超大屏幕,每個屏幕有1個床板那麽大的ipad,前後左右支好,然後打開,再在前後左右支起四隻大白蠟燭,然後,再把前後左右4隻大白蠟燭點燃,燭火一下前後左右冉冉跳動的亮了起來,把屋子照得亮如白晝,而在讀網文時,老驢要轉著圈前後左右的看。因為老驢在白天一整天裏都不停的轉圈,推著一隻沉重的思想的大磨盤,他的身體轉圈,眼睛轉圈,腦子和思想也在轉圈,有人不知深淺出於無知的好奇就跟著老驢轉,很快就突然眼前一轉就摔倒了。而到了晚上老驢上網讀文章也要轉著圈來讀,要讓文字和思想有旋轉的感覺,他才能讀懂。讀時他的手裏還要舉著一隻白色的大蠟燭,靠近在他的麵旁,蠟燭的光照在老驢的臉上,可越讀老驢的臉卻越來越長,落入黑暗中,最後終於把前後左右的ipad都生氣的關上,把前後左右的蠟燭都生氣的吹滅,然後再把手中的白蠟燭生氣的吹滅,這時,他才怒氣衝衝的在黑暗裏生氣的坐下,默不作聲,然後大口的把那幾隻大白蠟燭默默的吃下去,吃下之後,老驢才終於說出:真是味同嚼蠟啊!然後,上床睡覺。

每當這時西格格就會在夜空哈哈大笑,騎著她的大掃帚在夜空裏旋轉。她的旋轉的笑聲傳下來時就把樹枝都震的瑟瑟顫抖,那些老樹和小樹的身上冒出綠色的冷汗。熟睡中的老驢就不禁會要從左翻到右或者從左翻到左,動動頭,有時奮力踢一下驢蹄,有時還會翻起白眼,或者,把腦袋從磨盤做的枕頭上忽然抬起來,然後又重新重重的放下去。

我們可不要太天真,以為老驢聽到老巫婆恐怖的笑聲就害怕老巫婆了。實際的情況很可能是恰恰相反的。所有的魔鬼、巫婆都是怕驢的。因為,第一,驢可能是一種無所畏懼的動物。當驢受到驚嚇而狂嘶時,我們甚至都聽不出他那是在恐懼呢,還是在大笑。所以,這樣的動物怎麽不讓人絕望呢?其次,我們從世界各地流傳的諺語來推斷,魔鬼和巫婆有私交,但他們很可能都害怕驢。比如說,有一則諺語說,驢一旦握住了方向盤就是10個小鬼都轉不過來;或者,驢在夢裏的笑聲會嚇跑鬼;還有,比如:就是魔鬼在夜晚遇到了驢都要繞著走,可繞來繞去還是被驢繞進去了;騎驢看唱本誰也看不下去;還有,巫婆遇到了驢,那才是有苦說不出呢。那時巫婆才是黔驢技窮了呢!所以,正是由於恐懼,每當老巫婆看到老驢被那些壞文字氣的吃蠟燭時,她就會開懷大笑,然後飛奔回到自己的小屋埋頭研究她的夢想中全驢宴大餐的驢食譜,什麽驢食譜啊,完全就是食驢大全,其實人類的菜譜是非常殘忍的,連魔鬼和巫婆都要學習人類的菜譜從中領悟折磨的藝術。比如,據說在地獄的布局就像是一間大廚房,小鬼會把我們認為的壞人直接扔進沸騰的油鍋裏,而且,還站在一邊像早晨買早餐的小攤上炸油條的小夥子,用一雙大筷子,不停的把油鍋裏掙紮呀嚎叫的人給翻個個,最痛苦的是,油條不會痛苦,而人在地獄裏是不死的,所以,最後每個人都炸的金黃,然後發黑,就像油條一樣啦。那麽,我們看看老巫婆都能做出什麽樣的驢食譜吧,什麽驢肉蛋哈,驢心芝士哈,驢耳朵小脆皮點心哈,驢腎小餡餅哈,還有驢撻,這個字可不念達,念塔,驢皮布丁,驢肉提拉米蘇,綠舌頭驢薩芭雍,驢眼拿破侖,抹茶驢臉,驢嘴巴倫,驢下水蛋卷,驢奶黃,驢心蘋果派,情人節驢唇大派送,驢肚曲奇,驢腦子冰激淩,驢腸子斷魂泡芙奶,………,哎呀,太多啦,還有驢眼傳情卡薩布蘭卡,驢肉情人派,驢舌甜蜜,驢腥糕,還有用驢的頭皮炸的薯片。哎呀,我擔心如果有一天老驢讀到了老巫婆的菜譜,他可能就笑不出來啦,他可能就再也不會吃他最愛吃的驢肉火燒了。那時唯一我們可以想象能給他一點安慰的,或者,給我們自己一點安慰的,就是那時他的痛苦可能會衝淡一些恐懼。但是,也可能他自己看的都流口水啦。因為,驢是一種非常倔強的生命,他們的思維和我們是非常不一樣的。不過,總的來說,他可能會又跑到院子裏把馬克思的胡蘿卜掛在眼前,套上沉重的思考的轅,然後,沉默的一圈一圈推起思想的磨盤。隻要思想磨盤一轉起來,老驢立刻就神清氣爽,渾身充滿了能量,像一截電池。這時,他陷入沉思,痛苦並快樂著。但這時快樂的老驢也並不會邁起輕佻的小舞步、哼唱著不正經的小曲兒,把思想的的磨盤用一種輕浮的方式推動,相反,他的步子會更沉穩,表情更凝重,一步一步的前進,但永遠也走不出他的院子。

但是就像人們常嘮叨的,好景不會太長呀,好花也不會一直開著。好日子總會像壞日子一樣結束,壞日子總會像好日子一樣開始,渾身是勁的腰腿,很快就會天天讓你想著它,它成了你的累贅,天天讓你疼啊。什麽事情都是這樣的。老巫婆的好日子不久之後也結束了。過去,她是一個小姑娘,可轉眼變成了老巫婆。但是,現在文學城裏可不得了啦,又來了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更加吃飽了撐的得厲害的小混混,一個四處流浪的小青年兒,立。哎呀,不得了了,不得了了,這個立的文字那可真是不得了啊。當然,這一回是好的不得了了。毫不誇張的說,文學城中從此有了光明。當然要是實事求是的來說,城中點油燈的人還點油燈,點蠟燭的人還點蠟燭,沒錢點燈的窮小子們還不是沒錢點燈嘛,也就是說,人們的物質生活沒有發生任何改變。但是,我們幹嘛非要實事求是的說呢?我們為什麽不能浪漫一點,不切實際那麽一點點呢?重要的是,我親愛的朋友們,現在點油燈的人們雖然還點著油燈,可是現在他們可是點著油燈看的可是可,是立的文字啦。而點蠟燭的人們呢,現在在看立的文字時都要額外再點上一支蠟燭,那些窮小子們仍然還是舉著iPad追逐螢火蟲,但他們現在也終於可以讀到立的文字啦。總之,當然啦,這些都是童話。我就是立。我在寫這篇童話。我會很快就死去的,但是,立曾經寫過許多故事,至今仍然有人讀。現在你讀的就是立寫的童話。立當初寫的童話。現在他已經死了。但他曾經活過,有過許多快樂和痛苦。就是這樣的。我希望美麗的小魚、曉月、影雲讀到這篇童話能喜歡。但願每個人都喜歡。好了,現在這些窮小子們跑著跑著可就像著了魔,就像在一片夢的鏡子的沼澤裏跑,他們越跑越慢,停止了腳步,以一個固定的姿勢,漸漸陷了下去,但仍然一動不動的專心致誌讀立的文字,而這時那些螢火蟲就就紛紛飛過來,不在一會向東飛,一會向西飛,一會向上飛,一會向下飛,而是聚攏在窮小子的ipad的周圍,那時有成千上萬隻螢火蟲,它們都睜大著發出熒光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iPad的屏幕裏的立的文字。哎呀,我的天呀!這太不可思議了。真的,是會有這樣的事的,會嗎?你能不能告訴我真的會有這樣的事情曾經發生嗎?如果我們相信永恒,有一天我們會走到天荒地老,每天睡到清晨鬧鍾大響也不睜眼,胡思亂想一直到腦筋抽筋兒。反正,我認為如果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那我們也沒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沒有什麽好抱怨,就像早晨吃麵包片時塗上厚厚的一層黃油,世界難道不是正因為那些糟糕的事情而在變得更好嗎?至少沒有變得更糟。那不過是一些非常小的螢火蟲,但它們在夏夜裏會發出一點點美麗的熒光,照耀到了立的文字。它們自由,而且在夜空中閃閃發光的飛舞,然後在這個夏天還沒有結束時就消失。如果它們真的能讀一點點立的文字,哎呀,不說啦,不說啦。為什麽我的眼睛濕了?

當然,聰明的老驢這時自然不會落下。就像流行世界的諺語說的,驢跑的雖然沒有馬快,可什麽事也落不下他們。所以,老驢他自然的也是必然的會及時跟進。老驢從來不去追逐時尚,跟風,他更願意保持獨立思考的特立獨行,就像流行世界各地的諺語說的那樣,對於驢的倔強就春天開再多的花——也沒用。但是,如果發現了真正的好東西,那麽老驢可是絕對不會犯傻去拒絕。就像流行世界各地的諺語說的那樣,世界還沒有過一頭驢拒絕過一個春天。所以呀,現在他每天晚上仍然支起四個床板大的iPad,點上四隻大蠟燭,但是現在每個iPad裏放的都是一樣的立的文字。而現在老驢讀完立的文字後已經不再吃蠟燭了,自從立出現以後,老驢已經很久沒有再吃蠟燭了,便秘的問題也解決啦。現在在讀立的文字時,他的手中竟還多出一隻手,舉著蠟燭,現在他的左手裏舉著一隻白色的蠟燭,而右手裏也舉著一隻左手的白色的蠟燭,所以,現在老驢的左手裏舉著右手裏的蠟燭照亮著右手裏舉著的左手裏的蠟燭,而右手裏舉著左手裏的蠟燭照亮著左手裏舉著的右手裏的蠟燭,一時間他也分不清哪隻手是那隻手,而那隻手裏拿的是哪隻手裏的蠟燭,因為,他一心都在讀立的文字啦。當他想用左手來照亮時,卻發現怎麽他把左手舉到了眼前,他想把右手換過來舉到眼前時,卻又發現他又把左手舉了過來,他看看左手,又看看左手,最後,索性把兩隻手一齊舉到眼前照得眼前立的文字一片光明,而他,還在大大的睜著眼睛讀呀讀呀。讀完後,他的眼睛裏已經泛出淚花,但心情是比舒暢的還要舒暢的無比舒暢呢,但饑腸轆轆。這樣他就在深夜裏吃下一個用電磁烙餅鍋烤得外熱內焦的驢肉火燒,然後,才吹滅蠟燭,上床睡覺。

很多年以後,立對老驢說:快樂有時候是一場災難。你的快樂可能成為別人的災難,也可能為你自己帶來災難。這時,我拍著老驢的脖頸對老驢說:這次是立的一場災難啦。而災難可以是一場漫長的,像一場舞會,後來舞廳的樓塌了。我和我老驢跳舞,我牽著老驢,我們邁著一樣的沉重的思想的舞步,舞台的燈光恍惚,響著最後一支舞曲,老驢咀嚼著經濟學原理的稻草,我在嚼著一塊兔子唇香糖。但是,災難也可以是迅疾的,轉眼就到,讓人毫無防備,但是,有人在徹夜磨刀,有人在夜晚悲傷,有人已經逃離城市,走在山間的小路上,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要回頭,但總是感覺就要抑製不住的回頭最後看一眼他們從小長大的城市,但是,有人仍然在沉睡。該來的最終都會來到的。嘭,……

而現在因為老驢讀著立的文字感覺心中那個暢快啊!所以,老巫婆看到後就氣得暴跳如雷,她眼睛裏的小血管紛紛破裂,兩眼通紅,血從眼眶溢了出來。她一眼也不想再看到老驢心情舒暢的樣子,於是在夜空上拔來腿一路狂奔,一路狂奔的狂奔到自己一路狂奔狂奔到的小屋,然後,進屋又一路狂奔的拿出全驢大餐的菜譜繼續一路狂奔寫她的屠驢日記。但是,就像流行世界各地的諺語說的那樣,一個人要是內心有了魔鬼,就是生吞下十頭驢子也不得安生。不過,話又說回來,諺語還說過,小毛驢很勤快,可他給人們帶來的麻煩也真不少。現在老驢給立可帶來大麻煩了。

然而,坐在黑暗的小屋裏,老巫婆現在根本沒有心思再搞她的菜譜,現在她開始刻骨仇恨起這個立來了。她的火氣那麽大,頭發都燒著了,燃起雪白的火焰,冒出黑色的有毒氣體,小屋子火烤的陰冷徹骨,但老巫婆卻頭上冒汗,小屋子被火照的亮如深夜,老巫婆去看不見她寫的一個字,小屋子裏黑煙彌漫,從門窗向外冒,往日裏可以坐在這間陰冷的小屋裏津津有味的研究上一整晚上全驢菜譜的老巫婆,現在卻想要發泄。於是她拋下菜譜,抄起她的掃帚,又先衝到她的小屋裏的那口大鍋前,在老巫婆的小屋裏用黑森林裏的木材常年燒著一口大鍋,鍋裏咕咕嚕嚕的燉著森林裏的劇毒的小白蘑菇,用的水也是森林裏有毒的泉水,老巫婆舀出一碗毒蘑菇湯一仰脖就喝了下去,然後才又衝出屋子,騎上掃帚飛向了文學城。她一路上腦袋燃燒著大火,心中的仇恨難消,起飛時落下的白發,落到地上時就變成了許多渾身冒著涼氣的劇毒的小白蛇。就這樣老巫婆飛走了,她身後的小木屋的桌子上,蠟燭忘記吹滅,燭光跳動,照的那頁菜譜上麵正在寫驢腳的第65種剁法。

讓老巫婆割舍不下文學城的原因在於,這裏最有讓她喜歡的。現在反立大軍已經形成並且在不斷壯大。他們開始聲勢浩大的遊行。

在遊行人們的隊伍裏,小皮皮的喊聲最響亮,小皮皮的喊聲最愉快,小皮皮的喊聲最有節奏感。但實際上小皮皮的喊聲卻很小很小,隻是因為其音色幽幽婉婉,在空中彎呀轉呀的,所以能久久回蕩在文學城的大街小巷陰鬱不散去。而且,他在和眾人一同高呼“堅決不讀立的文字,不讀,不讀,就是不讀”時,還經常小聲夾雜著“立是小扒手”“立是小太監”“立是可笑的小恐龍”,聽到的人都哈哈大笑,他們拍著肚皮,仰麵朝天,感覺真好啊,真的是很爽的啊。可是老巫婆卻在空中吃驚的看到她難以置信的在她的黑暗情感中難以接受的景象:小皮皮每天晚上甚至白天都會的偷偷跑到立的博客裏去讀立的文章,甚至,老巫婆有時眼睜睜的看見小皮皮在剛給文革留完言後,一轉身就跑去讀立的博客了。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時老巫婆氣的一翻白眼,然後抱著掃帚在空中翻了個跟頭,差點昏了過去。原本小皮皮是文學城中立的最堅決的反對者。可是,他最反對立隻是因為文革痛恨立,而他是文革的好朋友。小皮皮對文革的友誼可是文學城中最令人肅然起敬的啦。數十年裏他一往情深的對文革好,文革喜歡的,他就喜歡;文革說好的,他就說好,自己覺得不好,也要說好,其實,隻要文革說好,他就已經不會覺得不好,因為,這麽多年來,文革對小皮皮也是一樣的一往情深。小皮皮說好的,文革就說好,小皮皮喜歡的,文革就咬緊牙關用燒紅的烙鐵燙著自己的皮肉,說:喜歡。所以,後來他們的喜怒哀樂所思所想都漸漸一樣,他們漸漸變成了一個人。而文革說不好的,小皮皮也說不好;文革的朋友,就是我小皮皮的朋友;文革的敵人,就是我小皮皮的敵人。為了友誼,他們已經放棄了很多,原則啦,正義啦,客觀啦,真相啦。每天他們都生活在溫暖的友誼裏,過著世間最幸福的生活。每當文革一咳喉嚨,小皮皮就吐出一口痰。每當文革在城中貼出他的文字後,他就第一時間跑來留言,甚至小皮皮在風中轉動腦袋嗅到了文革網友發帖的氣息,就會立刻跑去留言。而文革網友數十年享受著小皮皮的留言為他帶來的幸福,他已經十分受用了小皮皮的留言啦,每次讀完留言後就心情舒暢,做一通第三套廣播體操的伸展運動,然後給小皮皮心滿意足的回複,最後再加上一個大大的笑臉——^_^。可是文革網友寫的文章,怎麽說呢,實話實說吧,真的是太貧乏了,實際上,是糟糕透了,很多時候小皮皮硬著頭皮做著深呼吸讀但是都讀不下去可是他還是要繼續讀完。因為這正是小皮皮所喜歡的。因為小皮皮是這樣想的,正是因為文革網友寫的文章一點也不好,但是他是我小皮皮的朋友,他即便沒有才氣,也有吸氣和呼氣,所以,我小皮皮就要對文革網友更好,因為正是這樣才說明我小皮皮愛的是純粹的,我愛文革這個人,而非愛他的才氣。但這樣一想,我小皮皮就更加高興了。所以呀,高興都是自己想出來的。他想考驗的時刻終於來到了,而我,小皮皮,經受住了考驗。因為,這說明我們的友誼是最偉大的!友誼第一!友誼萬歲!友誼天下無敵!然而,現在我小皮皮讀到了立的好文字,他不禁流下了眼淚,因為,他感到心中委屈,他想我小皮皮這些年我容易嗎?我這些年來讀了文革那麽多的爛文章,還在每一篇,每一篇下麵給留了那麽多熱情洋溢的美好的留言、點讚,我容易嗎?我這不是全都是為了偉大的友誼嗎?我小皮皮還在暗自流淚心中委屈,可老巫婆在天上早已經氣得暴跳如雷。她再也不願意多看一眼我小皮皮的那個一邊讀著立的博客,一邊擦眼淚的樣子,於是她就生氣的一轉掃把的把頭飛向了文學城小河邊的河邊公園。她想到那裏的青草地上透口氣,呼吸兩口新鮮的空氣,好讓心裏痛快痛快。

老巫婆飛到了河濱公園那塊可愛的綠草地的上空時,她的眼睛可一下子又睜大了她的可是的眼睛,她的緊緊抓住掃把的手又緊緊的抓住了她的寶貝掃帚,以至於不要掉下去的掉了下去,她把嘴張的大大,但還是感覺不能呼吸。

在文學城中,或許是在整個黑森林中,但如果更加悲觀的估計,我認為情況可能不太好,可能是在整個宇宙中,小公主影雲可以說是對於立的文字喜歡的著了迷的人了。如果立是一個大作家,那麽大家會覺得這可是太好啦,大家都會很高興。可是,偏偏立是一個不學無術沒有名氣的小混混,於是全文學城中所有不學無術的人和反立大軍一起都很生氣了起來,他們都說影雲是著了魔了,並且個個表情憂心忡忡,甚至有人在傳播謠言,說立是魔鬼,用邪靈的魔法讓這個可憐的孩子中了魔法,他給小影雲洗了腦,所以,小影雲才會如此三迷五道的喜歡他的文字。結果,立隻好逢人就流著淚訴說不是這樣的,他還把那些人的帖子存下來,整整一兩年裏,逢人就拿出那帖子哭訴說:難道不是他們親口說的嗎?他們把我稱作騙子,白紙黑字,難道這不是他們寫的嗎?他們不是在欺騙嗎?不是在汙蔑我嗎?然後,他苦苦哀求,不要把喜歡立的女網友都嚇跑。有人聽了什麽話也不說;有人則勸立說:他們是在開玩笑。立又流著淚,說:這是開玩笑嗎?有這樣的玩笑嗎?白紙黑字,難道不是他們親口說的嗎?他們把我稱作騙子,白紙黑字,難道這不是他們寫的嗎?後來,再也沒有人勸立了。但是,人們已經相信了謠言,就算是立有1000張嘴也說不清。何況,我的這個立隻有一張口呢?

不過,現在影雲每天可真的是像著了魔一樣,這不由得讓人有些擔心。她每天總是迷迷糊糊的朗讀立的文字。因為,沒有人願意和她整天的討論這個令人頭疼的立的文字,於是,她就養了一隻可愛的白鸚鵡,每天和鸚鵡一起讀立的文字,詩歌呀,小說呀,隨筆呀,雜文呀,還有立的翻譯的文字呀,還有口水貼呀,罵人貼呀,垃圾貼也,留言呀。總之,影雲幾乎把立的文字都能背下來了。這隻鸚鵡比那些文學城的讀者可有良心,他從來不會對影雲朗讀的立的文字厭倦,不過他卻隻學會了立的一首詩,《一首在未來可能被廣泛引用的詩》。在未來這首詩是否真的會被廣泛引用還是吹牛我們不得而知,但是,在我們的這隻笨蛋鸚鵡這裏的確得到了廣泛的引用,當然,鸚鵡還從立的文字裏學會了不少髒話,但他從來不對小公主影雲說,他隻是自己一個人說對著空氣說,當影雲不在時,或者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在籠子裏大喊大叫,大聲說那些髒話:扯淡!這太扯淡啦!太再扯了吧!滾!滾開!操蛋!太操蛋啦!他媽的——說出了髒話後,他就感覺心裏那叫個痛快啊,真的是特別的痛快,這時他就感謝立,然後,然後扇著翅膀大笑。而當影雲朗讀立的文字時,他就和影雲像唱歌一樣,你唱一句呀,我和一句,比如:

影雲朗讀立的文字說:“直到月光落入草叢,你像一隻昆蟲:”

鸚鵡聽了就說:“你就說吧,你就說吧,你說的都對!你說的都對!”

影雲朗讀立的文字說:“天空,五月,在你的下麵,仍然在你的愛裏,”

鸚鵡聽了就說:“你就說吧,你就說吧,你說的都對!你說的都對!”

影雲說:“像我一樣,展開,像一層,透過苦味的膜,”

鸚鵡聽了就說:“你就說吧,你就說吧,你說的都對!你說的都對!”

影雲說:“時間——那時,像蒲公英一樣,飛散。”

鸚鵡聽了就說:“你就說吧,你就說吧,你說的都對!你說的都對!”

最後,影雲朗讀立的詩歌《去日內瓦》說:去日內瓦,你坐進了一趟列車,去日內瓦。去日內瓦,你選擇了一趟列車,去日內瓦。去日內瓦,隻有一趟列車,去日內瓦。你無從選擇,所有的車都在,去日內瓦。你一次次選擇,你必須的選擇,去日內瓦。去日內瓦。你已經坐進了你的列車,去日內瓦。你有眾多的選擇,你仍然是你的眾多的選擇,去日內瓦。去日內瓦。

直到這時鸚鵡大突然煽動翅膀哈哈大笑:“我也要去日內瓦。我們都去日內瓦。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樣,小公主影雲就露出微笑。她給鸚鵡籠子裏的小碗添水。因為,鸚鵡的嗓子都喊啞了。可是,小公主影雲自己的嗓子也已經啞了啊,但是她讀立的文字時隻是感覺幸福,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嗓子啞了,也需要喝水,可是,她卻想到要給鸚鵡喝水了。可見我們的小公主影雲是多麽的善良。這時,鸚鵡跳過去喝水,一邊喝一邊罵:老子嗓子都說啞了。他姥姥的,這個小兔崽子,他可真能寫啊。他怎麽有那麽多的廢話要寫呢?而這時,我們的小公主影雲竟然又讀起了立的詩歌,鸚鵡連忙又喝了兩口,然後向籠子裏吐了一口痰就跳上架子,朗聲說道:你就說吧,你就說吧,你說的都對,你說的都對。

這個立到底是不是魔,眾說紛紜,現在看來還很難下定論。但是,我們可要小心世界上的確有許多魔,它們並不都像童話故事裏的故事說的那樣,有著可怕的樣子和奇怪的聲音,很多魔看不見,它們是極小的、無形的圓環,在空中快速的旋轉,一刻也不停,對,它們是一種能量,可以穿透各種堅硬或柔軟的物質,石頭呀,牆壁呀,門阻止不了它們,木頭門呀,大鐵門呀,石頭門呀,不行,還有,鎖呀,不行。魔的種類可真多啊,數也數不完,有些魔還會隱藏在文字、圖像和聲音裏,它們藏在那裏符號、曲線、色彩和聲調、音色中,還有美味、怪味裏,不斷轉呀轉呀,旋轉著。但是,它們要進入我們的身體,我們身體裏最硬的顱骨啊或者我們的最柔軟或最堅硬的內心,就要有一條神秘的心靈的通道。遇到心靈相通的人,魔就會順著心靈的通道進入人的腦子裏,讓人著魔。一旦進入,就在人的腦子裏人的內心中不停的轉呀,轉呀,旋轉著,出不去啦,那時這個人就著魔啦!可是,魔有好魔有壞魔。我們要注意啦,老驢每天對的那台磨,也是魔,磨,魔,魔,磨,還有,墨,默默,磨墨,摸饃,摸摸,臨摹,臨末,末日,莫言,陌上,陌下,陌生,漠視,飛沫,沫子,吐沫,總之,你著什麽魔,你的心裏其實就有什麽魔,你的心裏也有一台磨。所以,要小心你自己。

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台磨,有一隻驢,那隻驢也是你,每天你都在你的思維裏在一圈圈的轉呀轉呀的推磨一圈圈的轉呀轉呀的推磨。

如果你在鏡子裏看到了惡魔,那你就會著惡魔;如果你在鏡子裏看到的是愛,那你就著愛魔;如果你在鏡子裏看到的一頭驢子,那你看到的就是你自己呀?你怎麽能怪老驢進了你的鏡子呢?如果你在鏡子裏看到的是善良,那你還會著善魔;如果你的心裏有恨,你就會著恨魔,如果有惡心,你就會著惡心魔,你無聊,就會著無聊魔,這樣看來,你就是一個盒子,一隻桶,用來盛各種魔的,如果你在鏡子裏看到的是傻,那你就要著傻子魔,有些人很聰明,但他們會犯傻,反正什麽都會著魔,如果在鏡子裏看到的是笛子,你就會豎起一支笛子著笛子魔;看到的是嫉妒,就著嫉妒魔;如果鏡子裏看到的是挖掘,那你就著的挖掘土豆的魔啦!不過,著魔容易,也是最難的。有些魔你永遠也著不了,如果你的鏡子沒有它。那麽,就像現在我們的小公主影雲的鏡子裏看到的是一隻白鴿,所以就對鸚鵡讀出了立寫鴿子的詩:如果我能長久的注視一麵鏡子,我就能看到我是怎樣的漸漸變成了你,我心中充滿的模糊的愛和渴望,是怎樣的變得清晰而陌生。你是從我身體黃昏裏飛出的一隻白鴿。然後,小公主影雲留下了眼淚。而鸚鵡在一旁都看傻了。然後,它也就哭了,他不知道為什麽,隻是不停的用翅膀擦著眼淚,悲傷的情緒相互傳染,所以,我們的小公主影雲的眼淚也就抑製不住的流了下來,而這時我們的那隻鸚鵡才哽咽著說出:你就說吧,你就說吧。你說的都對。你說的都對。

可是,我們的小公主一點也沒有聽到鸚鵡的那滑稽的、可笑的、抽泣著的聲音,現在,她陷入了遐想,仿佛真的看見一隻閃亮的白鴿從黑暗中飛出,那閃亮不是強烈刺眼的光亮,也不是明媚的陽光,而是從最深的黑暗裏透出的一圈微光,勾勒出白鴿的身影,在變得越來越清晰,可是仍然是微弱的。可見,我們的小公主真的是著魔了。但這與立屁關係也沒有。我是立,我在寫這個童話。

“鄰居聽完走到窗前,一把推開窗戶,指著窗外的月亮,大聲說:看,月亮是圓的!它不是什麽方的,也不是什麽三角形的,而是圓的!”

小公主在窗邊和鸚鵡讀著立的文字,她的身影裏也有著魔。結果有一天小公主美麗的倩影和動聽的聲音裏隱藏的魔順著一條看不見的通道就進入了城裏的一個小青年的腦子裏。事情是這樣的,有一天城中的一個在文學領域雄心勃勃的小青年兒看到了小公主在窗邊的身影,聽到了她的聲音裏的立的文字就著了魔了。這個小青年心中的那麵鏡子裏有一把笛子,現在這把笛子豎了起來,所以他每天從早到晚都在文學城中吹笛子,他每天吹得那麽響,可誰也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吹些什麽。現在他中了魔就每天都要跑到小公主的窗下吹笛子,可誰也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吹些什麽。或許他想用笛子聲把立吹倒,好讓小公主好喜歡好崇拜他吹的笛子。可是,他吹的笛子聲音雖然那麽響,可小公主一點也不喜歡,但也沒有辦法讓小青年不要再吹了,所以隻好歎歎氣接著又讀起了立的文字,一讀起立的文字就聽不見笛子的聲音了:

“它過去是圓的,將來也是圓的,永遠都是圓的!就是在斯大林的眼裏,月亮也是圓的!月亮是圓的!就像女人的屁股,也像男人的屁股。在地球上從任何一個角落裏,在任何一個時代中看去,月亮都是圓的。即便有一天女人的屁股變成了三角形的,男人的屁股變成了正方形的,那麽它所能改變的也隻是褲子的設計與裁剪,而月亮仍然是圓的!就是站在火星上,站在水星上,站在天王星上,站在你姥姥的頭上,甚至站在太陽裏看,月亮仍然是圓的,隻能是圓的,永遠是圓的。月亮就是圓的!圓的!圓的!”

可是,這一次讀完了,鸚鵡卻沒有像往常那樣眼睛喜悅的笑成彎彎的弧線,然後嗓音朗朗的陶醉的說出:你就說吧,你就說吧。你說的都對。你說的都對,這次鸚鵡突然扭過頭,對著窗外說大喊大叫說:煩人!滾開!快滾蛋!滾的越遠越好!原來鸚鵡的脾氣是很大的,就像流行在世界各地的諺語所說的:鸚鵡的脾氣比烏鴉都大;鸚鵡的脾氣大的像駱駝;可是諺語也說:鸚鵡從不說謊話;說:鸚鵡有時候比人都更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人發起脾氣來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鸚鵡發起脾氣來,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或者說:一個人如果生了氣還不罵人,那他還不如一隻鸚鵡呢!一個人如果口渴了時還不罵人,那還算人嗎?總之,小青年吹的笛子打擾了鸚鵡聽小公主讀立的文字,他很惱火就開始大罵了起來。可是,吹笛子的小青年著了魔,他站在窗外,麵不改色,仍然吹著他連自己都不懂得的笛子。

鸚鵡被小青年的笛子氣的哇哇大叫,他開始還在籠子裏翻跟頭,然後用一隻手握著木杆做吊環做引體向上。可最後嗓子喊啞了,渾身累得滿身大汗,可也沒有辦法啊。小青年仍然在吹笛子。這人要是著了魔可真不好辦。就像流行世界各種的諺語說的:一個人要是著了魔,那可比驢子都倔。我想連老驢也拿他沒有辦法。這時小公主已經轉身離開了窗口。但個小青年沒有看到,他正目視西方在專心致誌的吹呢。鸚鵡說:他這是要唱衰文學城啊!

它突然對著窗外大喊:

“木頭,木頭,木頭。朽木,朽木,朽木不可雕也。”

說完仰天哈哈大笑,一不小心掉下橫杆,摔到了籠子的地上,摔掉了一根鳥毛,疼的他哇哇大叫。而這時我們的小公主影雲已經低著頭走出了家門。

那天,小公主低著頭穿過文學城的城市向著河邊的河邊公園走去。她又一次自問:立的文字果真那麽好嗎?會不會這隻是自己糊塗了,著魔了?這時過去一遍遍讀過的那些文字,又一下子都湧向了她的心間。春天就這樣來了:如果你/像剛出爐的麵包一樣溫柔/我也會/變成一頭/小牛頂你。/讓我再一次/像一個小男孩那樣哭泣吧!/淚流滿麵。/隻為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傷心。/細若繁星。/春天,像一列火車開來了。於是,再一次確定:真的就是這麽的好啊!我就是立。我在寫這篇童話。你是立嗎?誰又是立?而且,立,小公主想:是多麽的謙和啊!他總是微笑,對人們的嘲諷從不反駁,總是默默的忍受,而且,他從來也不誇耀自己。小公主更加不理解的是,城中的人為什麽要笑話她喜歡立的文字呢?立的文字那麽好,她迷戀立的文字,甚至,愛上了立,那又有什麽錯誤呢?“空氣冷清,她穿著更輕的紫色大衣。走進深藍色街道的更深的藍裏。她在走向路口。明亮的橘子和黑暗在跳著今夜裏的恰恰;她知道自己眼睛中的美麗;知道愛情的甜蜜;她現在自由而疲憊;走向那裏。烏雲滾滾,蝴蝶在沉睡。”走著走著我們的小公主影雲卻又開始讀起立的文字了。我們的確有些為她擔心了。看她的樣子可真是有些著了魔了。不過,so far so good 吧,到目前為止,一切還好。

我就是立,我在寫這篇童話。這時,城中反立的大軍正然在舉行浩浩蕩蕩的大遊行。他們的隊伍在壯大,他們的人數好像在增加。世界就是這樣,喜歡劣質文字的人總是比喜歡好的文字的人多。一些人出現了幻覺,他們聽到了立在狂妄自大的吹噓自己,於是氣的上竄下跳,另一些人意識到即便他們不予以理睬,立也依然會興高采烈的自吹自擂,於是他們氣得狂呼亂叫。過去許多根本寫不好的城中寫手,他們曾相互輕視,現在彼此擁抱在一起,不停的相互說著:好文字啊!好文字啊。你寫的真是好文子啊!而實際上,過去正是讀著他們的文字,老驢每天晚上都要默默吞下一根蠟燭。現在城中遊行的隊伍情緒高漲,他們不停的激動地振臂高呼:自戀!太自戀啦!立是自戀狂人!立是個大傻子!是變態,是變態狂人!一錢不值!小皮皮在隊伍中更是手舞足蹈,仍然用著極其細小的聲音喊道:立是狗屎。臭臭的。他還竟然汙蔑說,立已經50歲了。其實,那時立隻有6歲。然後,小皮皮又突然停了下來,揚起頭對著空中聳聳鼻子,使勁的聞了聞,然後才美美的說道:臭臭的。當遊行的隊伍在城中遊有了一圈後,興奮的人們就滿足了,於是他們跑到文學城的茶軒裏喝茶去了。現在他們感覺自己的力量很強大,但口幹舌燥,他們已經占領了文學城茶軒幾十年,占領了文學城的茶壇也就是占領了輿論的高地。過去,曾有過一些遠方來的大師因為要來茶壇發表高見,便在烈日炎炎中長途跋涉,穿越荒山和沙漠,最後,衣衫襤褸,口幹舌燥的走來,看到茶軒就跌跌撞撞地進來,他們的嘴唇已經裂開,流出的鮮血已經變黑幹結,舌頭粘在上膛,蓬頭垢麵,極度虛弱,他們用沙啞的嗓音微弱的說:來,碗,茶,吧,行行好啦,茶,水,茶,水,……,水,……,水,……,但結果卻都被小皮皮給哄跑了。就在不久前,不知從哪裏忽然冒出一大群佛教信徒,他們進了茶館就大大咧咧的坐下來,一邊喝茶一邊亂哄哄的高談闊論,大講佛法。結果惹怒了文革,他帶著小皮皮拿著掃帚和帶著銅頭的皮帶劈頭蓋臉把這些佛教徒給打跑了。現在,這些佛教徒又跑到了奇談怪論裏去高談闊論說佛論法去了。

而這時我們的小公主影雲已經像邁著浮雲一樣的腳步,穿過喧鬧的文學城區,來到了河邊。

世界倒映在碧綠清澈的河水中,卻並沒有四分五裂土崩瓦解,水麵上飄動著藍藍的天空和潔白的雲朵,一點也沒有被水浸濕。周圍如此安靜,空氣清新,河水美麗,藍白雲天,草地茵茵,綠絲的微風不時吹過,送來河水的清新和陽光的溫煦。過去小影雲經常一個人坐在河邊,看著河水流向遠方,將一些花瓣散在水麵上。然而,今天讓小影雲驚喜萬分的是,她竟然在這裏聽到了立的聲音。那當然不是立的聲音啦,立是不會自己偷偷跑到河邊讀自己的作品。我是立,我在寫這篇童話。我們說過立是十分謙虛的,他是從來也不會有一點點的自戀,他也從來不會自誇,他寫的小說裏從來沒有自己出現。而且,他從來不給別人講自己姥姥的故事,相反,他遇到人時倒經常會主動問候別人的姥姥。但是那天小影雲並沒有做夢,她的確聽到了立的聲音,是甜甜的女聲。實際上,那天小影雲聽到的是有人正在朗讀立的《七隻烏鴉和一張小板凳》。這樣,在河邊的綠草地上,小公主影雲終於遇到了小公主曉月和小公主小魚。她們個個都有著美麗的容顏,甜美的聲音,和天真純潔的心靈,並且都喜歡朗讀立的文字。於是,她們親密的擁抱在一起,開心的在草地上拉著手轉圈圈跳舞,然後,一起坐在草地上讀立的文字。

好啦,現在我們終於可以開始講這個童話故事裏的故事啦。先讓我喘口氣,我是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老巫婆穿著一身黑袍子,騎著一把掃帚,飛到了文學城小河邊的綠草地的上空。她想來這裏求個清淨,透透氣。因為,剛才她可真是被氣得夠嗆。都是因為立的文字,甚至立這個名字都讓她心裏煩的牙癢。我就是立。我在寫這個童話。她再也不想聽到立這個名字和他寫的文字啦。如果能把立給抹去,她會非常愉快的同意,並馬上卷起袖子來用嘶啞的嗓子喊:抹布在哪?抹布在哪?。可不成想,當她來到小河邊的上空時,卻又聽到了立的文字。她也真不幸。世界總是既像老巫婆希望的樣子,又總是不像老巫婆希望的樣子。一旦做鬼,生死兩難啊。她低頭一看,看見下麵河邊的草地上有三個美麗的像鮮花像朝陽一樣的小公主。小公主們的年輕美麗讓老巫婆想翻白眼,想痛不欲生,想敲打自己的腦袋,於是想到了痛苦。她騎在掃帚上,就像翻烤的羊肉串那樣,翻了一圈又一圈,心中的妒火呼的一下竄出了腦門,她趕快把腦袋頂上的天靈蓋蓋上,但一蓋上蓋子,頭腦子又熱得不行,她又忙把蓋子掀開一點,好讓熱氣向外散散,不然就把腦袋燒沸騰啦。然後,她把掃帚頭向下一按,想飛下來給三個小公主施用黑色的魔法。可就在這時,卻聽到遠處傳來了笛子聲。原來,那個小青年發覺小公主影雲已經不在屋裏,於是就一邊吹著笛子一邊找尋而來,他的身後跟著幾千隻老鼠和小白荷蘭豬。如果我們留心一下流行在世界各地的諺語也找不到這樣一條諺語:魔鬼喜歡老鼠。所以,我們誰也不知道老鼠是否喜歡魔鬼。我們知道有一些人喜歡魔鬼。但他們可能自己不知道。然而,如果我們留心一下流行在世界各地的諺語就可以知道:笛子吹不好時,就連魔鬼聽了都會頭暈。結果那天發生的事情就是這樣的。當老巫婆從天上騎著掃帚向著小公主們俯衝下來時,她的黑袍子被勁風吹得呼啦啦的響,氣勢洶洶,神氣洋洋,卻突然聽到了小青年吹的笛子聲,結果,老巫婆立刻頭暈目眩,一個跟頭差點從掃帚上摔下來,她連忙緊緊抱住掃帚,在空中一個滾翻,然後,把掃帚頭向上一揚,又飛上了天空。

就像流行世界各地的諺語說的:人一輩子都瞎忙活,可魔鬼比人還勤快呢。其實,隻有天堂裏的天使最懶了,人間這麽一個爛攤子,它們總是懶得收拾。上帝也太懶了,這什麽時候才末日審判呢?立都等不及啦。

所以呀,那天老巫婆就一定要給小公主們施用魔法。她忙了一天了也不嫌累,而是在天空盤旋,等到月亮風黑了,又悄悄潛入到小魚的花園,她彎著腰,她的腰本來就彎的那麽厲害,現在都要彎到地上了,然後邁著堅定的步子,一隻手握拳,放在胸前,另一隻手揚了起來,留在身後。據那天晚上沒有看見老巫婆的人說,她是左手握拳放在胸前,但另外一些也沒有看見的人卻堅持說,是右手握拳放在胸前。總之,人們總是為沒有看見的東西爭呀爭呀的爭論不休。但是,老巫婆走到小魚網友閨房的窗下時就貓下身來,蹲在地上。不久便看見小魚走到窗口,低頭看著月光下花園裏的海棠花。那天的夜晚,有過那麽多的夜晚,月光曾皎潔的讓人難以置信,在月光中漂浮的海棠花如夢如幻、如醉如狂,她們個個臉龐紅紅的,紅的像醉了酒,就在如水的月光中飄呀飄呀,染紅的月光,染紅了夜晚,但是是靜靜無聲的。那海棠花豔麗的紅色也映在了小魚的麵頰,讓小魚在月中的容貌變得朦朦朧朧,也如夢如幻啦!即便是老巫婆,她悄悄伸出頭向上偷看到後,也都看呆了。她忘記了傷害,隻是呆呆的看著。如果一直就這樣下去,那麽老巫婆可能就會變成花園裏的一塊太湖石停在小魚網友的窗下,可惜不起巧的是偏偏在這時小魚卻又讀起了立的文字:

“但是,去年的那株海棠花呢?

去年夏天我買了一盆海棠。那海棠紅的好豔。怎麽會這麽美?夜晚醒來,看著昏暗中的海棠的紅,仿佛是在看著一個紅豔的夢中,久久不忍的睡去,那夜晚窗外飄過的雲。”

這時老巫婆的眼前發黑。這一下可壞了大事了。小魚不僅給立惹出了大麻煩,給她自己也帶來了災禍。她這時其實應該在心裏讀立的文字。立在這裏要向小魚網友道歉,說:對不起,I’m sorry。因為,如今在文學城喜歡不好的文字是理所當然,人人理解的。有人喜歡好的文字,大家卻都不高興。結果呀,老巫婆蹲在地上探出頭偷看小魚時,一聽到立的文字,就斜斜的坐在了地上,毒火攻心,所以,她不可能長久的坐在那裏,而是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氣得一隻腳跳個不停,馬上尖聲叫道:

“藝術與詩歌是個人的,也是人深深地走向神或魔的線路,它們永遠都是孤獨和小眾的,甚至是個人的探求,與芸芸眾生的煙火氣格格不入,詩人不要希冀自己的作品成為大眾的喜聞樂見,成為點擊率最高的網紅,一但陷入要做網紅的陷阱,就毀了詩也毀了純淨的寡淡本性。這也是我對立現象魅影的看法。”

可憐的小魚網友先是嚇了一大跳,她睜大眼睛呆呆的聽完這一段咒語後,麵色慘白,她感到一陣心痛,“啊”的叫了一聲就昏過去了。老婆連忙又一隻腳跳著跳進窗子,在小公主的腦門上一點,小魚就變成了一條在魚缸裏遊動的小魚。魚缸的溪水清澈,可是這隻小魚在魚缸中遊動的樣子看著總是有些異樣。老巫婆可不管這麽多,她把魚缸往懷裏一揣,就又來到曉月花園的窗下。這次也是一樣,老巫婆又蹲在窗下,然後歪著腦袋,探頭向上偷看,她看見曉月正站在窗前抬頭望著月亮。老巫婆蹲在窗下,扭頭也看看月亮,夜空一彎新月,亮亮的,還沒有掉下來,這讓她心煩,她又蹲著轉回頭,繼續仰頭看月光下的曉月,曉月還在一動也不動的看著月亮,這讓老巫婆更心煩,她也一動不動的看著曉月,但是過不久她就低頭掏出iphone按亮屏幕看看時間,然後又裝進兜裏扭頭看看月亮,然後再回頭看曉月,就這樣一個小時過去了,曉月還在一動不動的看著月亮,月亮還沒有還沒有掉下來,兩個小時過去了,曉月還是在一動不動看著月亮,月亮也在看著她,老巫婆終於忍不住了,她最後一次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她想,我她奶奶的,這樣等下去,可等到什麽時候是個頭呢?於是,老巫婆啊呀呀的一聲怪叫跳上了曉月的窗台,正在看著月亮的曉月突然看見眼前的月亮變成了一張老巫婆的臉,她嚇得驚叫一聲就昏倒了。可是老巫婆剛才腳都蹲麻了,這時一跳上窗台,立刻感覺兩個腳心有兩條麻辣電燙的小火蛇,渾身冒著火花,鑽了上來,頓時變成成千上萬隻麻辣噴火放電亂紮的小針尖,她當時就站立不住一頭子又摔到了窗外。就像流行世界各地的諺語說的,魔鬼幹壞事也不能得意忘形,因為,有時魔鬼要是不謹慎,也是會摔跟頭的。那天,老巫婆最後拖著兩隻麻木透了的不停放電針紮的腳,呲牙裂嘴的爬進了曉月的臥室,進入臥室腳麻才稍稍好了一些,於是老巫婆呲牙裂嘴歪歪斜斜站了起來,在曉月網友的腦門上使勁一點,把曉月變成了一隻小鳥裝進籠子。曉月在籠子裏蹦蹦跳跳,但是看上去和其他的小鳥不一樣,那樣子很奇異。可是,老巫婆可不管這麽多,她把籠子揣入懷中,又急急忙忙去找影雲了。她這一晚上可真夠勤快的。

哎呀,我們的故事裏,情況已經越來越緊迫了。

當來到影雲窗下時,老巫婆可是已經一分鍾都不能再等待了。因為她剛一在窗前蹲下,準備像過去那樣探出頭向窗口窺視,可就在這時她已經聽到可怕的聲音,那聲音從她的腦門上方傳下來,清晰無誤,影雲正在窗前對著鸚鵡誇獎立的文字,每誇一句鸚鵡就把圓圓的眼睛笑得彎成兩條甜蜜蜜的弧線,用變異了的溫柔的聲音說:你說的都對,你說的都對,你就說吧,你就說吧。它一高興的連立的詩都說錯啦。老巫婆聽到就氣得一隻腳在地上要不停的跳,結果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哇呀呀的怪叫著一下跳上了影雲的窗台,這時鸚鵡正陶醉的說著:你說的都對,你說的都對。結果老巫婆轉身就要去掐死那隻鸚鵡。但是,小公主影雲一看到老巫婆要傷害她心愛的鸚鵡就忘記了恐懼,大喊:不許傷害鸚鵡。老巫婆聽了卻嚇了一跳,她這才反應過來,轉回身對著影雲說出了一長串咒語:“藝術與詩歌是個人的,也是人深深地走向神或魔的線路,它們永遠都是孤獨和小眾的,甚至是個人的探求,與芸芸眾生的煙火氣格格不入,詩人不要希冀自己的作品成為大眾的喜聞樂見,成為點擊率最高的網紅,一但陷入要做網紅的陷阱,就毀了詩也毀了純淨的寡淡本性。這也是我對立現象魅影的看法。”

可是,小公主影雲對立魅影已經太著迷啦,在聽完老巫婆的咒語後,她還以為老巫婆是在和她討論立的文字,於是就講了起來。這樣一來,老巫婆的魔法可就不起作用了。可老巫婆哪裏有心情和小公主討論文學啊,她和小影雲爭辯了幾句就惱羞成怒,舉起掃帚想要狠狠向小影雲打去。然而,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笛子聲。我的天啊,老巫婆頭一暈差點一個跟頭腦門撞到地球上,她連忙騎上掃帚抱緊把掃把頭向上一挑,就飛進了夜空。

原來,那天晚上,小青年輾轉反側睡不著,他的心中總是豎著一把笛子。於是,他起了床,拿起笛子來到小公主影雲的窗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吹起了笛子來。而那一天的夜晚,老驢在他的屋子裏,仍然前後左右擺開四個床板大的ipad,兩隻手舉著兩隻大蠟燭,對著巨大的屏幕讀著立的文字。可那文字在燭光中比燭光更明亮,更燦爛,散發著春天的明媚夏天的火熱燦,蠟燭在老驢握著的拳頭裏一點點燒沒了。老驢卻仍然轉呀看呀,津津有味的讀,孜孜不倦的讀,讀不倦呀,讀不夠,直到最後手中攥著兩團火苗,直到最後那兩團火冒也鑽進了他的大手裏消失了,那時,蠟燭就都燒沒了。

不過,如果你以為老巫婆騎著掃帚,飛回了黑森林她的小屋裏歇著去了,那你就大錯特錯啦。老巫婆隻是盤旋在夜空,一圈一圈的轉呀轉呀,她並沒有離去。在飛過月亮時,她張開的黑袍子就把月亮遮住,這樣文學城中就沒有了月光。而小公主影雲已經上床睡覺。她的麵頰在月光中一會明亮,一會飛過來老巫婆的陰影便又黯淡下去,然後,又明亮了起來,然後,又黯淡了下去。小青年的臉和笛聲也忽明忽暗,不久,他也收起笛子回家了。這時連那隻鸚鵡也站在鳥籠的架子上睡著了。文學城萬籟俱靜,一個陰影才從月亮上飛下來,一直向著小公主影雲飛來,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她就是老巫婆。老巫婆從夜空中降落進了小公主影雲的臥室。一落地到地上,她就弓著腰走到影雲的床頭,把嘴湊近小公主的耳邊念起了咒語。可是她的咒語還是不管用。因為,睡夢中的小公主聽著老巫婆念的咒語,臉上露出了微笑,並不停的輕輕搖頭。因為,她在夢裏聽到有聲音說到了立的文字不好就又和老巫婆在夢裏辯論了起來。最後,氣得老巫婆從懷中掏出一支馬克筆,在小公主的臉上用力寫下了:“這也是我對立現象魅影的看法。”又在立的上麵使勁打了兩個大叉子。這樣,小公主影雲才終於陷入了永久的沉睡中。

可正當老巫婆扛著熟睡的小影雲要走時,那隻一直站在籠子裏閉著眼睛睡覺的鸚鵡突然睜開了眼睛,一睜開眼就對著老巫婆大喊大罵:“無恥,卑鄙,下流,邪惡。必然要遭受可恥的失敗。”老巫婆本來都忘了這隻鸚鵡,她隻記得立和影雲,所以聽了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把熟睡的影雲仍到了地上。然後,她馬上跳起來撲了過去把仍然念念有詞的鸚鵡從籠子裏扯了出來,連扇幾個大嘴巴,然後拔光鸚鵡全身的毛,唉,可憐的鸚鵡都嚇傻了,接著老巫婆竟然一口吞下了鸚鵡,然後用嘶啞的嗓子大笑:“必然要遭受可恥的失敗。啊,哈哈哈哈!”笑完老巫婆才又扛起地上小影雲,一手拿著掃帚,懷裏揣著在魚缸裏的小魚和在鳥籠裏的曉月,飛向夜空,在那輪明亮的月亮中飛走了。

在小公主的臥室的地上,散落了一地的小鴕鳥的羽毛。唉,這隻可憐的小鴕鳥。關於它的故事後麵我們還會講到的。

那麽,為什麽小公主的臥室的地上會散落了一地鴕鳥的羽毛,難道不應該是鸚鵡的羽毛嗎?這個問題很難解釋。最可能的是在立寫故事時犯下的馬虎的錯誤。我是立,我在寫這個童話。

那天晚上,老巫婆回到了黑森林她的小屋裏。進屋之後,她把影雲放到床上,將小魚放到桌上,曉月放到窗頭。然後,自己搖身一變,變成了影雲,又回到了文學城的茶軒。

 

當老巫婆回到文學城的茶軒時,看到的情景簡直讓她心花都怒放了。那些花都是大毒草,釀成的蜜都是酸、苦、馬勒的味道。原來,因為喜歡立的粉絲都被老巫婆和反立大軍嚇的不敢說話了,很多沒良心的粉絲甚至都逃跑了。現在,茶軒被反立大軍霸占。他們有的蹲在椅子上,有的坐在桌子上,正在吵吵嚷嚷逼迫茶軒的為人父版主,要為人父版主做檢討,還要把立趕出文學城。為版主聽得直撓頭,最後忽然看見影雲走進茶軒,連忙說,我們這裏也有像影雲這樣喜歡立的文字的網友,還有很多對立的文字喜歡的著迷的網友嘛,所以,不能把立趕出文學城啊。

可就在這時老巫婆開口大聲說:我過去是中了這個可惡的立的魔法!接著,她就狼狼的說道:

“藝術與詩歌是個人的,也是人深深地走向神或魔的線路,它們永遠都是孤獨和小眾的,甚至是個人的探求,與芸芸眾生的煙火氣格格不入,詩人不要希冀自己的作品成為大眾的喜聞樂見,成為點擊率最高的網紅,一但陷入要做網紅的陷阱,就毀了詩也毀了純淨的寡淡本性。這也是我對立現象魅影的看法。”

這下為版主可徹底暈了。

他張口結舌看著影雲總覺得有些說不出的不對頭,這個影雲不像過去的小影雲,過去的小影雲不化妝,可這個影雲濃妝豔抹,妖裏妖氣的,但是,影雲化妝也是無可非議的嘛。這個影雲的樣子她的的確確就是影雲啊。可見,樣子很多時候是不可靠的。為人父版主撓著頭皮搞不清是怎麽一回事兒。難道這個立真的會施魔法?這時老巫婆已經扯著嗓子高喊:“先把立趕出文學城,然後我們吃全驢宴!”那聲音都是撕裂的,根本不是過去小公主們朗讀立的文章時的美妙好聽的聲音。可是,反立大軍根本不理會。因為,他們個個都是破鑼嗓子。

可是,一時間文學城已經是陰雲密布,妖風亂舞。一看情況不好,立連夜就逃出了文學城,走進了茫茫無涯的黑森林。立知道不鬥爭到底而逃跑是非常可笑的。但是,逃跑和叛變比還是更崇高一些的,或者被一群大傻瓜拍那更傻。立知道反立大軍是不可戰勝的。他們是非常凶狠的。所以,和被他們抓住給燒烤了,或者把屁股坐在削的尖尖的木杆上比起來,逃跑還是值得的。反正,立想到這裏眼圈都紅了,已經沒有粉絲了。就像流行世界各地的諺語說的那樣,危險來臨還不快跑,那是你傻呀。

但是,實際上,隻有真正的聰明的人才會犯傻。老驢這時也不傻了。他已經看到外麵的風太大了,他沒有逃跑,因為他已經習慣了在院子裏轉圈而跑不出去了。所以,他隻是在經過大門時趕快關緊了門,並且用巨大的思想的磨盤抵住大門。然後,他坐在房中,他想必要的時候就應該逃跑,但是怎麽能跑出這個大門。對於驢來說,走出一扇門是一件荒誕的事情。於是,老驢用手巾裹住了腦袋,又開始默默地邊吃蠟燭邊回憶起那些美好而且越回憶越不可思議甚至有些賣弄般美好的往事了。

立在路上忽然仰麵大笑,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他想好了,現在一個粉絲也沒有了。好人靠不住啊。因為,好人們都不團結,當黑暗來臨,他們都保持沉默,直到每個人都被黑暗吞噬。

走出你的生活總是要有代價的,也總是會有意外的收獲的,因為,總是值得的。因為,我們都有一死,而隻有一次生命。黑森林裏有許多可怕的事情,也有許多神奇的意想不到的驚奇。這裏既有凶險邪惡,也有一些奇美的景色,有許多妖魔和野獸,也有許多神仙和精靈。總之,立在這裏漫遊風吹雨淋,沒有什麽吃的,但吃了很多苦,經曆了許多磨難,他越走越深。但他仍然繼續走著,因為他的腦子裏一直響著小公主們美妙的聲音,他仿佛是在跟隨著這些聲音漫遊。那些美好的聲音就是一種救贖,是陀螺,是啟明星。所以,當你的心裏響起這樣的聲音時,你就有救啦。說出那些美麗的詞語是美麗的。

後來,他就來到了一條美麗的河邊,這條河美的讓他喘不過氣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把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這河水,感覺這裏像是幻境,一條幻覺之河。因為,他也見過了不少世麵,可還從來沒有有這麽美麗的一條河。

這是真實的嗎?了解事情是否是真實的,有時是一個最重要的問題,有時是最不重要的。世界上會有這麽美麗的一條河嗎?這就是一個重要的問題,是一定要搞清楚的。因為它是關於真理、善和美的一個問題,我們必須要用最嚴肅的態度認真對待。於是,立低下頭就想去拾起地上的一根很尖的小樹枝。他要用樹枝捅瞎自己的雙眼,以此來鑒別真偽。如果捅瞎了眼睛再看這條河,仍然能看見這條河的美麗,那麽這條河的美麗就是真實的;而如果眼睛瞎了以後看不見這條河水的美麗,就說明過去看見的那河水的美麗隻不過是幻想。當然啦,看不見也可能是因為眼睛瞎了。因為,這麽美麗的一條河就明明白白的在那裏,而一個人竟然看不見,我看那他可真是眼瞎了。這樣的思想實驗,在過去老驢是經常進行的。每次捅瞎了自己的眼睛後,他都發現看見的東西和沒有桶瞎眼睛時看見的完全。這樣,他終於相信了自己的眼睛是白長了。總之,關於看的問題是非常玄妙的。過去立一直在努力的思考這個問題。比如,有一次在茶軒裏他聽到一個瞎子和一個聾子在聊天。那個聾子說:“最近我聽說呀,咱們茶軒又要搞階級鬥爭啦!我們可該怎麽站隊呀?”瞎子聽了就回答說:“讓我想想看。”聽到這裏,立就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但他馬上又想為什麽不說讓我聽聽我的想法,不說“聽想想”“想想聽”,而是要看?看自己的想法,看見人家的心思?想到這裏,立不禁一拍桌子,又哈哈大笑起來。但是現在就在立彎下腰去要拾地上的那根小樹杈時,他忽然看見那根樹杈變成了一根,兩根,三根,三根,兩根,一根,三根,兩根,一根,並且許多樹枝懸浮在空中晃來晃去,他不知道要去拾哪一根,難道是看見了幻象?立也晃了起來,還沒有看清他的想法,就一頭栽倒在地上昏了過去,並且那時他就一頭栽倒在地上在他昏了過去的時候他昏了過去。這是因為立已經又累又餓,所以他一低頭,就栽倒在地上昏了過去,並且就昏了過去。

我是立。在寫這個童話。總有不懂文學,可能不懂任何事情的網友抱怨立的文字羅嗦,那麽,這裏立就用他的文字告訴他們,讓他們明白他們有多可笑。

等到立醒來時,文學城裏的國企私有化都過時啦,現在又時興起了國企,公私合營和國有化啦。但立卻看見一位神仙妹妹正在他的眼前。神仙妹妹美麗如天仙,純真,甘甜,絕塵超俗。神仙妹妹看到立睜開了眼,看見一個神仙妹妹正對著自己微笑。“時夜將午,忽飄異香酷烈,漸布於庭際。俄有輜軿自空而降,畫輪軋軋,直湊簷楹。見一仙姝,侍從華麗,玉佩敲磬,羅裙曳雲,體欺皓雪之容光,臉奪芙蕖之豔冶。正容斂衽而揖陟曰:‘某籍本上仙,滴居下界,或遊人間五嶽,或止海麵三峰。月到瑤階,愁莫聽其風管;蟲吟粉壁,恨不寐於鴛多。燕浪語而徘徊,鸞虛歌而縹緲。寶瑟休泛,虯觥懶斟。紅杏豔枝,激含於綺殿;碧桃芳萼,引凝睇於瓊樓。既厭曉妝,漸融春思。伏見郎君坤儀浚潔,襟量端明,學聚流螢,文含隱豹。所以慕其真樸,愛以孤標,特謁光容,願持箕帚,又不知郎君雅旨如何?’”

立使勁閉閉眼,又睜開,看見神仙妹妹遞給了他一杯清澈的河水,那是天界的甘露啊。但立突然想會不會是神仙的乳汁。立於是立刻接過來一口喝了下去,但突然感覺到還沒有品出滋味。然後,看見神仙妹妹怎麽正笑著手中拿著空杯子隻在搖晃,然後杯子中就又盛滿了一杯清水,在陽光中立已經恢複了生機,看清是一杯清水,神仙妹妹把水又送給到了立的手裏,立喝下後,站起來揉揉眼睛,問神仙妹妹是誰?如何稱呼?家在哪裏?那時,神仙妹妹指著身後的那條河水說她是河中的水仙。立又問該如何稱呼神仙妹妹?神仙妹妹對立說她丹兒。於是立就拍著手大叫:丹兒,丹兒。結果站立不穩,仰麵跌倒,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心中的話語卡在了喉嚨,神仙妹妹連忙把立扶了起來,拍他的胸口,立才又恢複了呼吸,但神仙妹妹一鬆手,立卻又向前跌倒,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心中的話語卡在了喉嚨,神仙妹妹連忙把立扶了起來,拍他的胸口,立才又恢複了呼吸,但神仙妹妹一鬆手,立卻又向左跌倒,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心中的話語卡在了喉嚨,神仙妹妹連忙把立扶了起來,拍他的胸口,立才又恢複了呼吸,但神仙妹妹一鬆手,立卻又向右跌倒,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心中的話語卡在了喉嚨,神仙妹妹連忙把立扶了起來,拍他的胸口,立才又恢複了呼吸,但神仙妹妹一鬆手,立卻又像右跌倒,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心中的話語卡在了喉嚨,神仙妹妹連忙把立扶了起來,拍他的胸口,立才又恢複了呼吸,但神仙妹妹一鬆手,立卻又向前顛倒,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心中的話語卡在了喉嚨,神仙妹妹連忙把立扶了起來,拍他的胸口,立才又恢複了呼吸,但神仙妹妹一鬆手,立又向左跌倒,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心中的話語卡在了喉嚨,神仙妹妹連忙把立扶了起來,拍他的胸口,立才又恢複了呼吸,但神仙妹妹一鬆手,立又向前跌倒,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心中的話語卡在了喉嚨,神仙妹妹連忙把立扶了起來,拍他的胸口,立才又恢複了呼吸,但神仙妹妹一鬆手,立卻又仰麵跌倒。

立就這樣不停地跌倒,後來丹兒微笑著伸手突然給了立兩個重重的大耳光,立這才站穩清醒了過來。他湊近跟前仰頭端詳神仙妹妹的麵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於是他又退後幾步,揪揪自己的頭發,敲打自己的腦袋,仍然不能確定這不是夢,然後他又要去拾地上的那根尖尖的樹枝去戳自己的眼睛,但被丹兒一把拉了回來。

那天,神仙妹妹聽到就笑出了聲,結果手一鬆,立又仰麵跌倒。立當時對神仙妹妹說了一句什麽樣的話是一個謎,因為立從來沒有在童話裏寫出來,所以誰也不知道。但也可能是立在寫作中故弄玄虛。我是立。我在寫這篇漫長的童話。後來,丹兒給了立一塊麵包和一根樹枝,又指著河對岸的一條小路,告訴他要沿著這條路一直走,會走到一座小木屋前,在快到小木屋時,會有一隻凶猛的獅子擋住去路,他要把麵包扔給獅子,然後就可以走過去了,來到屋門口時,地上會有許多毒蛇,他要用這根樹枝敲打地麵,毒蛇就會逃跑,然後他就可以走進木屋,他會看到被老巫婆施了魔法的在沉睡的小公主影雲,他要用淚水把小公主臉上的咒語擦幹淨,小公主的魔法就解除了,然後他倆要帶上魚缸和鳥籠回到文學城,用小樹枝敲打老巫婆,老巫婆就會變成一隻蟾蜍,但長著老巫婆的臉。這時,小魚和曉月的咒語也就解除了。

所以,立就拿著麵包和小樹枝依依不舍的告別了丹兒上路了。臨走前,神仙妹妹看到了立看麵包的眼神,那時立拿著麵包舉在眼前,一動不動的看著這塊神奇的麵包,嘴角漸漸溢出口水,丹兒叫他他都聽不見,丹兒看見口水從立的嘴角滴到胸前,於是再三叮囑立千萬不可吃這塊麵包,哪怕是一小口,因為,吃了這塊麵包就會變得貪吃無厭,越吃越餓,永遠不會滿足。丹兒關切的注視著立的眼睛,她又給打了他兩幾耳光才讓他清醒過來。她給立再喝了一大杯天界的仙河水,這樣立就是走到天邊掉進太平洋裏也不會餓啦。

路上立先跑到一顆小樹前尿了長長的一泡尿,他想太可惜了,不過又想現在他尿的可都是仙水啦。然後,才拿著神仙妹妹給他的那塊沒有發酵的餅和樹枝輕快的上路了。他想這塊餅好神奇啊!但是,為什麽剛才的麵包現在變成了餅,沒有人知道。我認為可能是立在寫這篇童話時因為匆忙,他想快快寫完好讓小魚、曉月和影雲看到,他想她們如果看到了一定會非常高興,可實際上,後來她們看到了卻不知道為什麽都很生氣,有時大發脾氣,有時生悶氣,總之,因為著急而犯下的筆誤。但也可能是立蘊有深意,我們不知道。總之,我是立。我在寫這篇童話。我寫的非常慢,我下了很大的功夫,每天很早就爬起來,煮上一杯新鮮研磨的咖啡然後開始寫作,編一些無用的故事,我已經寫了很久了,又修改了很久,我希望有一天我寫的故事能上路,走到很遠很遠很久遠的地方,走進一座未來的文學城。我經常會一邊寫笑,一邊笑的一邊哈哈大笑的大笑起來,淚流滿麵。敬禮!

在路上時,立心裏想他真應該把餅掰下一小塊留著,這樣以後到遇到饑荒的時候拿出來分給大家吃。那樣他就拯救人類了。

那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據說後來立真的這樣做了,他用一小塊餅讓5000千個快要餓死的人吃飽。他還走過河麵,但那時人們已經忘記誰是立了。而立也忘記了他自己,忘記了神仙妹妹告訴他的話,人們吃了他的餅是不會飽的,相反會越吃越不滿足。反正一個人要是忘記了他自己是誰往往就成了神了。不過,接下來的故事就和所有的童話故事裏的故事一樣啦。不過,當立遇到那隻守在通往老巫婆小屋路上的獅子時,出了一個小插曲可差點釀成大禍,立,他差點被那隻邪惡的獅子給吃了!這都是因為立遇到神仙妹妹,尤其在喝了天上仙河的河水後,就理所當然的以為,他現在很了不起啦,他可以不用害怕獅子啦,他可以打敗獅子啦,和世界上的一切壞蛋。他忘了他把仙水都給尿出去啦。神仙是不尿尿的。而且,我們既不要理所當然的認為我們可以戰勝好人,也不要理所當然的認為我們一定可以打敗壞人。對獅子,我們始終表現的客客氣氣的,躲的遠一點。而當時立竟然走到獅子的麵前,不是把餅恭敬的獻給獅子請他吃,而是拍了拍獅子的腦袋。結果那隻獅子忽然伸出爪子把立按在地下。立立刻被壓全身骨頭錯位,疼得要散了架子。但獅子忽然又抬起了爪子,他把爪子高高舉到半空,那是要拍下來,把立給拍死啊。立在這個時候趕快把那塊餅送到了獅子的眼前。獅子舉在半空中的手突然停住了,它的眼神變了,看著那塊餅,嘴角流出小溪般的口水,然後,它一把搶過餅來,慌慌張張躲到路邊,什麽也不顧了,忙不迭的大口大口吃了起來。可是,越吃越餓,獅子於是就更大口的急迫的吃。它的樣子看著讓人可真可憐。立想這不是毒品嗎?神仙難道也製造毒品嗎?貪婪讓一頭獅子變成了一隻可憐蟲。唉,不過現在立就可以走過獅子繼續趕路了。在走到獅子身後時,立還是走過去把一隻手放到了獅子的屁股上,擺出了一個酷酷的姿勢,可惜當時沒有自拍神器,不然拍下來放到抖音上會立刻成為網紅,紅遍全世界。唉,立總是該不了。

繼續趕路。

最後,立終於來到了小屋門前時,果然地上的草叢中忽然鑽出無數條劇毒的穿著五花蛇皮緊身連衣運動服的小白蛇,小白蛇們看見立就扭動著身體蜂擁而來,立看見了當時就嚇的尿褲子了,這時他記起丹兒的話,於是連忙用手中小樹枝拚命的敲打地麵,敲起陣陣塵煙,小樹枝左右抽打,上下翻飛,立弓步馬步,擺出各種姿勢,頓時間,所有的小毒蛇都嚇呆了,他們睜大眼睛看著了,張大嘴巴,原來不停吐出的信子,現在吐出後就停在那裏不動了,然後,立刻頭腦劇痛,他們就捂著耳朵嚎叫著紛紛掉頭逃爬走,轉眼便無影無蹤了。這樣,立終於推開了老巫婆的小木屋的房門,走了進去。

已經有上千年了,老巫婆的小木屋從來沒有別人走進來過。所以,頓時老巫婆的小木屋裏就開滿了鮮花。

但是,立的眼裏一點也沒有看到那些美麗爛漫的鮮花。因為,那天立剛一走進老巫婆千年不見陽光的小木屋,就一眼看到躺在床上的沉睡在小公主之中的沉睡的小公主,立為小公主已經被老巫婆害死了,於是他跌跌撞撞跑過去跪在床邊放聲大哭。嗚嗚嗚,嗚嗚嗚,我的影雲妹妹呀,你的命好苦啊!你真不應該讀立的文字啊!是立害了你啊!你的命好苦!我真不想活啦!為什麽在老巫婆伸手沒有陽光的五指的小屋子裏,立看不見他的五指卻能一眼看見小影雲妹妹呢?是幻覺嗎?是小影雲像教堂裏的聖母瑪利亞一樣發光嗎?我們不得不承認,在尋找小公主們的路上,甚至在立的整個人生裏,立經常會出現幻覺,立是一個失敗者,一個窩囊廢,依靠幻想而生活在一場場沒頭沒尾的美夢裏,在尋找小公主的路上,他無數次看見黑森林裏碩大的綠葉是小公主們的麵龐,而且樹葉子都喜歡他,或者把一棵樹當成曉月,樹喜歡他,把一瓣花瓣當成小魚,小花朵喜歡他,把一塊石頭當初影雲,石頭喜歡他,聽到小野花是丹兒,小野花喜歡他,聽影雲在讀立的詩,當讀完之後,立就拿起石頭親吻,他把石頭當成了影雲,然後又用石頭打自己的腦袋。但是,那天在立老巫婆的小屋裏看見影雲最重要的原因是,老巫婆的小木桌上點著一隻千年不滅的老蠟燭。很多糟糕的東西是經久不息世代相傳的。這真糟糕。這還是一隻唐朝李商隱在窗下點過的蠟燭,是一隻扯閑話的蠟燭,一隻下流的蠟燭,一隻沒完沒了說別人隱私的蠟燭,是撒謊的蠟燭,是謠言中傷的蠟燭。我不知道為什麽李商隱的窗頭會點這樣一隻蠟燭,因為李商隱是一個正派的人啊。總之,老巫婆的這隻蠟燭燒1000年也燒不完,所以它就插在這裏燒了一千年,沒完沒了的燒,因為它燒一千年也燒不完。如果老巫婆能把蠟燭分給世界上更多的人,那麽文學城中許多窮人就不用在夜晚來到野外,舉著ipad追逐著螢火蟲借著熒光來讀立的文章啦。可是,老巫婆的確就是把她的大蠟燭不停的分給世界上許多的人,給他們不停的帶來麻煩、窩心甚至傷害。而我才意識到那些借了螢火蟲的熒光的人可從來沒有一個想著要還的,雖然給人光明是不需要還的,但有良心的人真的不是太多而是太少了。總之,那天立跌跌撞撞來到小影雲,不,是老巫婆的床頭,跪在小影雲的身邊就放聲大哭起來。這一哭就哭了七個晝夜,外麵黑森林的鮮花聽到立的哭聲也都紛紛流淚,搖頭歎息。而立的眼淚像河水決口一樣源源不斷滾滾流出,一直流得小木屋的地上的積水都沒過了立跪著的膝蓋,然後流到屋子外麵。小屋的外麵正爬滿了探頭探腦的小毒蛇。那些小毒蛇又回來了,它們爬在門口,都探著腦袋向屋子裏看,想看看屋子裏發生了什麽事情。這些小毒蛇都很八卦,但是他們又害怕立的小樹枝,所以誰也不敢爬進屋裏,可是呀,越是什麽也沒有看見時,他們都越是一個比一個知道的多,都知道屋子裏發生什麽啦。發生什麽了呢?都是一些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當它們看到了從屋子裏汩汩流出的鹹鹹的水,它們都驚訝的麵麵相覷說不出話來。於是就更是想象出了許多稀奇古怪的說法。

總之,要是在過去呀,老巫婆每到夜晚就吹滅蠟燭,上床睡覺。這時那些通身白白的小毒蛇就紛紛隨著月光爬進屋子,爬上床老巫婆的床,層層疊疊的擠在一起,像一條毯子將老巫婆蓋上,隻露出老巫婆的臉來。老巫婆躺在那些小蛇中間可一點也不暖和。因為這些小蛇的身體是涼的,不停的冒著絲絲的陰氣。這樣到快黎明的時候,老巫婆就全身冰冷,瑟瑟顫抖,她的身體都凍透了。這樣真的一點也不舒服。但是,老巫婆喜歡。這樣,在她的黎明前的睡夢裏的哆哆嗦嗦的夢境裏,月亮就終於從天上掉了下去。可惜不久天就亮了。那時,這些小毒蛇就消失了。當天色漸漸有些發亮時,這些僵硬不動的小毒蛇就開始扭動複蘇,然後紛紛爬下床,向著屋外爬去,但是,它們現在爬的很慢,很慢,很輕,在越來越清晰的光線中,它們變得越來越淡,然後就消失了。所以,等到已經完全謝頂而永遠明亮的太陽把它的燒得發紅的頭腦頂出東邊的地平線上露出那個弧形的一牙時,立刻光芒四射,而那些小蛇已經無影無蹤了全都沒有了。你知道嗎,太陽的一個問題就是,清晨時頭腦發熱,到了中午過於熱情,隻有傍晚時分才美麗無比,光彩照人,溫情萬種,可惜那時已是白晝將近,夜色姍姍,讓人無比眷戀又怎般的無奈啊。不過,當夜晚來臨時,夜色在有愛的心中總是溫柔。而老婆這時一下睜開了眼睛,有一瞬間她會恍惚的感覺到,自己仍然還是一個小姑娘,那是很久很久以前,那時她還生活在唐朝的首都,西京長安。那時候她那麽小,活潑,好動,和別的小女孩一樣,天真,可愛,即便那時犯下了錯誤,做了不好的事情,可她仍然是天真無邪的,可愛的小女孩。而她從小就開始讀唐朝的那些偉大的詩人們最新寫下的詩歌。她的爸爸身上刺滿白居易的詩,是像小影雲一樣的白居易的粉絲,經常會提著一味鮮魚到市場上換回一首白居易最新寫的作品,然後,回到家裏,喜不自禁,好像得到了寶貝,把詩抄在牆上,反複誦讀。唉,可惜立沒有趕上好時候啊。立沒有生活在那些塵封的年代的幻影裏。要不然立就是唐朝最好的詩人,白居易就是白來世上一回,就叫白來了,或者就叫白居,唉,要是立生活在那些年代,老巫婆的爸爸在身上刺的就是立的文字,然後就會用兩尾鮮鯉魚在市場上換來立最新寫的詩歌,然後恭恭敬敬的寫在牆上,然後再寫在另一麵牆上,寫在另一麵牆上,把家裏的牆壁寫滿立的詩,然後,在天花板上也像米開朗基羅為大教堂做畫一樣寫滿立的文字,這樣躺在床上就仍然能看著立的文字讀出來:“你就說吧,你就說吧。你說的都對,你說的都對。”多好的詩啊!《一首在未來將廣泛流行的詩》,他就會像那隻鸚鵡一樣讀上許許多多遍。我是立。我在寫這篇童話。我已經寫這篇童話寫了好多天啦。不過,現在這篇童話也就要寫完了。所以,我的心情有些不好。我想那時是在遙遠的唐朝,老巫婆的爸爸在心情不好時,走到另一麵牆前,讀起立寫下過的:

在飛機飛行的時候
我突然被擊中了
沒有絲毫的征兆
從來不曾如此的悲傷
飛機正在萬米高空中飛行
而我無法說出一句最簡單的話語
現在是2015年10月2日的清晨早上7點22分鍾
我坐在飛機上
我非常的悲傷。

《突然間我想到》。讀完他會突然感覺特別的悲傷,想大哭一場,他想把那個寫這首詩的那個家夥痛打一頓打。然而他又走到了下一堵牆前,高聲朗讀出來,那是立的另一個大作《嘿呦》:

嘿呦,
嘿呦,
嘿呦。

讀罷哈哈大笑。

哎呀,我這都講到哪裏啦?我怎麽都忘了我講到哪裏了!讓我來看看我寫的手稿。哎呀,我的手稿寫的太多啦,很多都是沒有用的文字。我也寫的太亂了。而且,我發現我有時寫著寫著就變成練習書法繪畫了,所以手稿根本看不懂,而且,很多還被我送人了。盡管,沒有人稀罕我的手稿。

在我的那七天七夜裏,我曾大笑過,也曾於深夜痛哭。

然後,時間就都過去了。

最後,我終於又想到了神仙妹妹對我講的話。那天神仙妹妹和我一同坐在河邊,河上飄著著蘆葦,丹兒後來告訴立,世界並沒有那麽好,的確是的,但也永遠不會那麽糟。如果我能用淚水擦幹淨小公主影雲臉上的咒語,那她就會蘇醒過來。然後,如果我們回到文學城,把老巫婆揭露,那時,小公主小魚和曉月的咒語就解除了。所以,隻要我們不停的去做有意義的事情,我們的生活就都會慢慢好起來。世界上沒有不可解除的咒語。那些被咒語束縛的人們,隻是在沉睡。但是,關鍵是要行動。

所以,我趕緊擦擦眼淚看小公主影雲。果然,在她的臉上寫著老巫婆的咒語。立看了非常生氣,尤其看到老巫婆在立的名字上畫的叉子,更是氣的跳了起來。他連忙脫下了已經濕透的小背心,在漫長流浪過程中他的小背心已經破爛的成了碎布條,現在小背心浸透淚水,他就用它把影雲的麵孔擦拭幹淨。這樣,影雲就睜開了大大的眼睛。

烏拉!

現在,小公主影雲終於醒來了。可是,小魚還在魚缸裏遊動,曉月還在鳥籠裏靜靜的看著立和影雲一聲不響。立看著她們很傷心,也很著急。不過,不要緊,不久之後當他回到文學城的茶軒,就會擊敗老巫婆將小魚和曉月解救出來。那時,她們就又可以自由快快樂樂的生活啦。現在關鍵是要行動,和影雲重新上路。後來我曾好奇地問過小魚和曉月,當她們被施以魔法變成了小魚和小鳥時,那時她們有著怎樣的心情,她們是否還有人的思維,那些人類才有的美妙的想法和人的情感,那時她們在水中遊在鳥籠裏啾啾喳喳時還會想到立的文字嗎?如果那時她們已經失去了人的思維、意識和情感,真的完全變成了小魚和小鳥,那麽現在她們是否還記得當時她們作為小魚和小鳥時的感受?用魚的眼睛透過水中的世界看外麵的世界,那時在小魚的眼中立是什麽樣子?而曉月呢,用鳥眼俯視人間時,你看到的又是一個什麽樣的世界?鳥類的眼睛長在頭部兩側,擁有開闊的視野。當鳥類注視前方時,雙眼的視野可以重合成雙視的影像,也就是說,那時曉月眼中看見的是兩個立分別在兩個世界裏,這就是我經常在畫中畫的事物,那些影子都是透明、重疊的,如果鳥注視兩側,則會看到不同的兩邊的景象。這樣的視野使鳥類很容易地看清楚身體後麵和頭頂的物體。當聽到立的提問後,小魚和曉月就想呀想呀,然後向抱歉的笑笑,說:不好意思,實在想不起來了。什麽?不好意思?實在想不起來了?你知道那些漂亮女生說起這話時都是非常殘酷的。當你鼓鼓起勇氣走到她們麵前,告訴她們我們前世見過麵,是很好的朋友,可她們卻笑笑麵無表情,甚至還可能表現出一點不高興的樣子,說是嗎,不好意思,實在想不起來了。那時你就會特別受打擊。立當年可是在黑森林裏擔驚受怕,經曆了千辛萬苦九死一生,把她們從老巫婆的咒語中解救出來。

自從小魚和曉月還有影雲被解救出來後,她們對於過去的這段非常幸運的經曆的記憶開始迅速退去。不就之後,當我再和她們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她們已經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再後來,她們一聽到我說這件事就笑,先是看著在說著的立,兩眼睛浮現出笑意,然後就再也忍不住,不看我哈哈大笑,兩眼笑成了彎彎的兩弧線,笑得前仰後合,一邊向我擺手,最後她們走過來親了立一口,說:好好,你說的我們都相信是真的,是你救了我們,我們被老巫婆施了魔法,你是大英雄。這時小魚說她變成了一條小魚,曉月說她變成了一隻小鳥。那時,立看著她們都傻了,他一肚子委屈,他曾在黑森林裏經曆了千辛萬苦九死一生,才把她們從老巫婆的咒語中解救出來。而這時小魚竟然接著說出:你就說吧,你就說吧,你說的都對,你說的都對。不,是曉月在說,不,是小魚,不,是小魚和曉月一起在說。她們在嘲笑立。說完之後就又哈哈的笑了起來。再後來,她們一聽到立說起來,就說立是在編故事,他是在講童話。後來,所有的人就漸漸地都相信,立在文學城裏編故事寫童話。他們以為立是在講一個童話,沒有人相信這些都是真實過發生的事情。他們都那麽相信自己的感覺和記憶。這可真糟糕。這個世界在日新月異的發展變化,可生活仍然總是很糟糕。幸福變成了快樂,快樂變得無處不在,但幸福卻越來越難覓芳蹤。未來變成了今天的生活,過去卻變成了昨日的童話。後來,就沒有人再愛聽立講的這些事情啦。因為,他們都聽立講過很多遍了。立剛一講起來,他們將自己接著講了下去,然後,不再聽立,也不再和立玩了。

那時,立已經變成了一個老人,每天走到酒館,逢人就想給他們講過去的故事,告訴過去和現在不一樣,現在一點不好,過去的文學城裏曾多麽的熱鬧,美好。除非越到姚順或者小謝,他們一個會給立講起更古老更美好的故事,一個會對立講用古老的文明和智慧拯救文學城,沒有人喜歡聽立的嘮叨。世界不喜歡聽老人嘮叨。現在我的過去的這些真切的經曆都變成了童話。或許有人覺得有趣,或許連這樣的有耐心讀完的人都會越來越少。我們一旦開始講出真相,就漸漸沒有人再相信我們的話了。曆史才是童話呢,但當我們把過去編造成曆史,人們就喜歡,他們都相信曆史,喜歡聽曆史的故事。童話都過於簡單,過於清晰,都是過於像真實的事情一樣的故事,而且它們都有一個結局,而且它們都有一個確定的結局,而且都是一個大家喜歡的結局,美好的或者悲劇的,總之,大家都喜歡一個有頭有尾的故事,他們都相信假的東西。他們不喜歡邏輯。總之,總之,總之,我的總之是不是太多啦?總之,其實我們誰也不知道。我們誰也不知道我們的世界的真實的樣子是什麽樣子的。我們誰也不知道我們自己的真實的生活的真實的樣子是什麽樣子的,我們自己的真實的模樣是什麽樣子的。當我們把一個故事講來講去,那個故事就漸漸的在我們的言語中消失了,誰也不知道它當初真實的樣子,但我們仍然在不斷的說著這個故事,我們不知道我們走來的路,我們也不知道將走向什麽樣的未來,我們隻活在當下,但當下是什麽樣的呢?當下在那裏呢?我們也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我們通常都以為我們知道我們並不知道的事情,但其實我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就像現在我不知道小魚和小魚,也不知道小鳥和曉月,不知道影雲、曉月和小魚。所有的事物總是變來變去,每一件事情都是其他的另一些事情。誰知道呢。

但是,時光在流逝。這寫到這裏我已經沒有興趣再寫這個童話了。

而實際上在回來的路上發生了許多事情,有時非常驚險,有些非常可怕,有些非常有趣。我看見老虎在地上跑,鳥兒在林中飛,這太不可思議了。然後,在叢林裏我看見越來越多的像人一樣的人在走動著,像噩夢一樣,他們非常像人,和人簡直無法區分,他們生活在一起,說笑,形成社會,他們砍伐大樹,搬運巨石,在黑森林裏建成極大的城市,國家,他們相愛,也相互欺騙,迫害,他們相互仇恨戰爭殺戮。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像夢。我們還遇到過鬼,也遇到過可愛的小精靈,野獸,飛鳥和可怕的怪物,我們要麽戰勝了它們,要麽僥幸的逃脫了。我們找到過寶貝,也摔過跟頭。這些都不說啦。我隻想說,那時一路上我小心翼翼抱著鳥籠,影雲小心翼翼地抱著魚缸。我們可不會像老巫婆那樣隨便往懷裏一揣然後就飛回了文學城。有一次我摔倒時還緊緊抱著鳥籠,把它舉到空中,不讓讓它摔到地上散了架,結果我的下巴一下磕到地上,我看見滿眼金星,吃了一嘴泥巴。而在我們要離開老婆的小木屋時,影雲抱著魚缸先走到了門口,可剛把腳邁向門外,一下看見屋外滿地爬動的小白蛇,她嚇得立刻又縮回腳,退到了屋子的裏麵。這時大家要記住,是立用小樹枝敲打地麵,又一次趕跑了小毒蛇。後來,經過那個路口時,那隻大獅子還爬在那裏大口大口津津有味又饑腸轆轆的大吃著那一小塊沒有經過發酵的餅。嗯,沒有人會來拯救它,因為它是一頭強大的獅子。而他自己也無法拯救自己。影雲看到時嚇得臉色蒼白,身體顫抖,她緊緊抱著魚缸躲到立的身後。這一次又是立勇敢的走到獅子的屁股旁邊,伸手摸著獅子的屁股,給影雲妹妹擺出了一個一個很酷的pose。可惜那時他光想著擺出一個勇敢的姿勢,忘了讓影雲拿出手機拍照,然後把照片發到網上,讓全世界的人都看到。然後,我們匆匆離開了。你知道擺出一個pose很容易,但是要戰勝一隻貪婪的猛獸很難,關鍵是要不停的走,擺脫道路上的吸引,走回文學城。總之,這些事情這些難忘的,艱辛的,溫馨的事情,我都通通略去不想再講了。我是立,我在寫一篇童話。我不得不承認,作為童話,它是不合時宜的。它太過漫長,太過複雜,而且過於真實了。現在真正的故事就要開始了。但我已經不想再多講了。我們是否可以略去生活中重要的事情,那些我們曾經以為至關重要的事情,重新書寫一次我們的生活,重新生活一次。

那天,當我們又回到文學城時,如果說有什麽變化讓我們感到震驚,那就是文學城在我們離開後沒有任何的哪怕最細微的一點點變化讓我們感到震驚了。

你過去在那裏玩的很開心,然後你離開了,但沒有人還想你,甚至有些網友在離開時還向大家告別,但根本沒有人挽留你,甚至,沒有人理你,這多讓人悲觀啊。告別在今天似乎是不必要的,那就永遠別告別了。我甚至想到,老大離家老大回,須臾眾人已不識,甚至還會有人笑問你怎麽又回來了呢。過去在黑森林中漫遊時,我一直帶著小影雲,可是,現在立卻像是個孩子似的跟在影雲的身後。我的腳步變得越來越沉重,像是石頭,我感到心中疼痛。唉,文學城裏難道連有一個有良心的網友也沒有。文學城自從有了立之後就不一樣了,但當立離開文學城,文學城卻一切照舊,沒有任何變化。沒有任何變化!唉,顯然,這個世界並沒有準備好我們的到來,但這個世界永遠ready for 我們任何人的離開。我們都是可有可無的,無足輕重,甚至是多餘的。我想那我們還幹嘛要回來呢?那時,我突然覺得在黑森林中和小影雲的漫遊是多麽的快樂。我們如果一直在黑森林裏漫遊就會一直長不大。所以,那時想著這些,我真想拉上小影雲回到黑森林裏去了。但我突然發現影雲已經長成大人,像姚明一樣的高大,雄赳赳的邁著大步堅定向前。我奔跑到影雲的前麵,然後回過身來一邊看著影雲,一邊向前後退,我看見影雲的臉上沒有任何悲傷或憤慨的表情。她走著大步向前,從我身邊走過。我又看看手中鳥籠裏的曉月,她站在籠中的架子上,也是一幅無憂無慮的樣子,我把籠子舉到眼前湊近我的眼睛,我用我的眼睛近距離的注視著曉月的眼睛,但我從曉月的眼睛裏看不到任何熟悉的表情,我這才意識到那是一隻小鳥,我突然意識到我看到了曉月的眼中的正在注視我的冷漠,我一個冷戰,突然意識到鳥類的眼睛裏沒有一點點我們人類的喜怒哀樂,她看著我的目光隻是一種淡漠,她可以不需要理解我,也沒有對我沒有任何的理解和對我的理解的任何需要。我的天啊。這太難了。我又去看看魚缸裏水中的小魚,情況也是一樣的。我的天啊。

她們沒有愛也沒有恨。我忽然猶豫,不知道她們是否願意從老巫婆的咒語裏解脫出來,重新成為一個有著愛恨情仇許許多多的牽掛和煩惱的猴子人類。我問她們:你們願意做女猴子人類嗎?她們都不回答我。我那時猶豫,我非常的猶豫。

但是,當她們從咒語中解脫出來後,如果她們一點也不記得作為小魚和曉月時的情形。那麽,對我來說也將是一種非常痛苦的感受。

總之,那天我心情異常悲傷。我的意識到的我意識不到,也舍不得,我的意識到尤其是到的隻是可能的思緒的萬千,隻是有的我們的人類的眼睛的形狀的意識,我的意識到的,隻可是能的隻有我們的人類在眼睛的形狀的是由一個圓球形的眼珠和一個棗核形的眼瞼的開裂的構成,所以它可以產生出許多複雜的變化組合,通過眼裂的聚攏拉長,分開閉合,與眼球結合產生出許多不同的意義微芒的弧線曲線的變化,讓我們的眼睛的有神,能產生的出極其豐富的複雜,的神情,能傳神的。我的意識到的尤其是到隻是可能的思緒的萬千。而其他動物的眼睛都隻是一個圓形。我突然的意識到的,我的意識到的尤其是到的隻是可能的思緒的萬千,圓,是沒有表情的。圓是多麽的甜蜜。一隻不變的圓形的眼睛,它隻會變大或者收縮到極小的,那時你的眼中有的就隻有淡漠的或恐懼的或淡漠的或恐懼的空間。我不知道為什麽人類要長出這樣獨特的眼睛,從整個生命界來看,人類才是兩隻眼的怪獸。那些眼睛有時會讓人終生難忘。就像年輕的母親哺乳繈褓中的孩子時眼睛裏流露出的那種溫柔,可惜我們誰也不會記得自己母親哺乳我們時媽媽看我們的眼神了。媽媽。這讓立成為了一個悲傷的人。但是,立這樣吃奶的想法在一路上沒法告訴小公主影雲。是的,這太讓人不好意思了。會引起很大的誤解。而且,在所有的童話故事裏,年輕王子或窮小子解救了小公主後就和小公主成婚。可從來沒有讓小公主給哺乳的故事發生。關於佛祖,曾經有過牧羊女在他饑餓疲乏的時候給了他一杯羊乳的故事。我們不知道這是否隻是一種隱曲的說法。人和羊在神話裏有什麽區別嗎?所以,在我的這個故事裏,當老巫婆的巫咒被解除的一瞬間,小鳥和小魚就又變成了曉月和小魚,那時一下子我又看見她們的眼睛裏往日的清純、善良和溫柔。那種魚和鳥類的冷漠的眼神一下子沒有了。但實際上,它們仍然留在立的腦海中注視著立,揮之不去。不知道為什麽,後來立竟然有些思念那樣的眼神。它好像是在注視著立,但又像是穿透過立注視著這個世界,而其實好像是立注視著這眼神時,就漸漸的變化成用這眼神在冷漠的看著這個世界,文學城,茶軒,影雲,小魚和曉月,那是圓圓眼裂裏的圓圓的眼珠,漆黑發亮,一眨不眨的,毫無表情的注視著世界。

是的,當我們有了情感之後,我們總是為情所傷為情所苦,但我們又都舍不得我們的情感,我們更害怕沒有情感的冷漠的生活,可我們其實誰也不曾有過真正的沒有任何情感的體驗。愛,恨,喜,憂,無聊,煩惱,惱怒,恐懼。我們總是一種情感的存在狀態。或許,純粹的沒有情感的狀態,就像是腦死亡。我們都恐懼死亡,但是誰也不能完全否認一種可能即,或許死亡並不可怕,甚至,異常甜蜜。但是,恐懼和甜蜜都是我們的情感。

 

簡單說吧,這個故事在變得傷感。你不應該讀這個故事。如果你已經讀到這裏了,那是你傻,你其實早就應該拋棄它,你應該緊緊抓住你的生活,而不是浪費時間讀立的童話。但是,你的生活其實一直就是這樣的啊。你一直在過著你不應該過的生活,而僅僅是幻想著你的理想人生,甚至最後你的幻想的人生都越來越索然無味了呢。原因就在於你早就應該好好讀讀這樣的童話,那些立寫的文字,那樣在你第一眼看到時就開始後悔,然後,開始恨自己為什麽要讀這樣的文字。我是立。是我在寫這篇沒頭腦的童話。那天我們一回到茶軒就看見他們把為版主吊在了茶軒大廳正中的房梁上,那著皮鞭抽打。後來,文革打累了,把鞭子扔在地上,小皮皮這時過來向著為版主潑了一盆冷水。為版主這才醒了。文革突然醒悟,說:哎呀,應該先潑冷水,再敲打。不然,他感覺不到痛。小皮皮聽了立刻又一次對文革肅然起敬,他馬上點讚。為版主被吊在空中時,就像一個小baby。剛進文學城時,我們還看見那個吹笛子的小青年被掛在城頭,他仍然在吹笛子,人們紛紛祝賀,而他並沒有表現出高興。或許,他心裏美滋滋的。不過,沒有什麽人認真聽他吹的笛子。而在茶軒裏,反立大軍在喝茶聊天,沒有一個人同情被吊著的為版主。老巫婆正在磨刀。她挽著袖子,使勁的磨呀磨呀,她已經把一把大砍刀用了七七四十九天磨成了一把菜刀,又把菜刀用了七七四十九天磨成了一把小匕首,現在她還在使勁的磨呀磨呀,一邊磨一邊快活地唱著歌:磨刀磨刀,我磨呀磨呀,磨刀已經誤了砍柴工,但我還在磨呀磨呀,我的刀子越磨越小越,但小刀子小刀子,越磨越閃光,我的小刀好鋒利,我的小刀子飛飛快,我的心裏更痛快。為什麽我要這樣磨刀磨個不休?為什麽我會心中這樣痛快?都是因為刀子磨好了,我們就要去殺驢。我們找老驢,我們抓住驢耳朵,我們抓住老驢蹄,我們要來個全驢宴的大會餐。我我我,我的小刀子好鋒利,我的心裏好痛快。可是我可要小心的磨呀小心的磨,可千萬不要傷了我的手指頭。我的心中有66種割下驢蹄的好方法,保管讓老驢痛的叫娘,讓天上的月亮掉了下來。

原來自從立走了以後,他們架空了為版主,現在他們終於可以準備把老驢抓來給做了,做成一席夢幻全驢宴啦。這時,老巫婆突然停止了磨刀,她把手中的小水果到舉在空中,仰頭一看,眯起她的缺乏思考的眼用思考的目光看著陽光下的小刀,小刀閃著寒光,鋒利無比,冷若冰霜。刀子磨好了!老巫婆激動的顫抖,臉上露出甜蜜的微笑。如果那天如果立再晚來一點點,老巫婆就會用這把無形的流言蜚語的小刀切下老驢的拿那隻老驢蹄子,這對於老驢將是痛苦萬分的。保管老驢一輩子也無法從內心的陰影裏恢複,在沒有人攙扶的條件下,邁著沒有了一隻驢蹄的驢腿走出來過來了。不僅僅是因為老驢再也沒法邁出追尋思想的腳步,變成一位跛腳驢,更重要的是因為如果是用屠夫的大砍刀,那麽一刀砍下老驢的推動思想磨盤的驢蹄,老驢也不過就是慘叫一聲抱著他的沒有了蹄子的驢腿,一屁股坐到地上,哭爹喊娘的背出他的叔本華而已。但是,如果是用這把小刀子慢慢的精雕細刻的切割驢蹄,老巫婆就是在一點一點的像爆料嚼扯鄰居隱私一樣的切開驢皮,割開驢肌肉,挑斷驢筋,分離驢肌腱,一邊唱歌一邊一點一點的切慢慢的割,直到挑斷最後一絲驢筋,一下子把那隻原本被老驢的驢腿認為是神聖不可侵犯的驢腿的私有財產的驢蹄子,離開了老驢的驢腿,拿在了老巫婆自己的手裏,舉到空中,我們想想這樣一來老驢將忍受的痛苦就是信仰的坍塌,因為這麽久的剖析,這麽銳利,這麽殘忍的疼痛,結果並不是私有製的土崩瓦解,老驢還保留著驢腿,驢臉,驢唇,許許多多的私有財產,難道共產主義的最終實現要經曆這麽大這麽血腥的痛苦嗎?所以,老驢就感到了信仰在動搖。這樣,就是他再把馬克思的資本論都背下來也解除不了他的疼痛,他會感到空前的痛苦。幸虧立及時趕到,才解救了老驢。所以,後來當老驢又遇到立,知道了發生的這一切時,就一抬他的那隻驢腿上有些小資產階級浮誇的每天苦命工作的驢蹄子一蹄子把立給踢飛了。原來是那隻驢蹄感動得要飛奔過來親吻立。可是,立受不了驢蹄子的這股子莽撞的熱情,一下被踢倒在地痛的嗷嗷大叫。看來不隻是馬嘴受不了驢唇的熱吻,立也受不了這隻驢蹄子的感激。就像流行世界各地的諺語說,驢的熱情是人類所無法承受的,因為驢和人類的愛都特盲目。但是,其實隻有我們人類的愛才是真正的盲目的。驢的熱情一點也不盲目,隻不過是我們受不了驢的那股子熱情。結果,那天立就一蹄子被老驢踢飛了。

老巫婆見到清純美麗的小公主影雲又出現在她的麵前,當然不會一下子恢複了青春,也不會像許多低劣的小說那樣良心蘇醒。如果我們內心純真無邪,那麽見到世間美好天真的人和事物就會喜歡,那樣我們也就更美好,變得更年輕。這也是魔。但如果我們的內心陰暗,刻毒,那麽,見到美好的人和事,我們反而會生氣,怨恨,那麽,我們就變得醜陋和蒼老,往臉上一瓶瓶的塗抹化妝品也不管用。這也是魔。但是,現在老巫婆一下子卻明白了是立解除了她的魔法,於是,她頓時恢複了原形,但或許老巫婆並沒有變化,隻不過原來在沒有小公主影雲時,她說她是影雲,並且刻毒的攻擊立,那些反立大軍看她時就立刻覺得她就是影雲,因為,他們內心希望過去喜歡立的影雲能有一天仇恨立,厭惡立,所以,當老巫婆這樣一說她是影雲,反立大軍再看時,他們眼裏看到的老巫婆就是和影雲一模一樣,這時的老巫婆既不老也不醜了,而且又年輕又漂亮,這就是他們想看到的,於是,他們將都說老巫婆是影雲,而當大家都這麽說,為版主也就越看越是啦,但是,為版主這樣做的結果就是現在他還被吊在茶軒大廳的房梁上呢。這時,老巫婆怒從心頭起,一股毒火把她的牙齒都染綠了,她的綠牙伸出了嘴唇,又長又尖,她的眼睛裏、鼻孔裏和頭發根裏都鑽出了毒牙,她立刻拿著那把鋒利的小水果刀向立最凶狠的撲來。

如果我在這裏是講童話故事,那麽接下來發生的一定是立用神仙妹妹給他的小樹枝在老巫婆的腦袋上輕輕一敲,立就立即擊敗了老巫婆,老巫婆就變成了一隻鸚鵡。但是,那天實際上發生的事情是,當老巫婆向我撲來時,我的心中害怕得發抖,我的確想到用神仙妹妹的小樹枝和老巫婆鬥爭,也想到逃跑,但因為慌亂害怕,我不敢相信小樹枝能戰勝老巫婆的小刀子,所以,我實際上想到的是逃跑,但我的內心害怕得發抖,所以,我站在那裏呆若木雞一動不動的驚訝的看著向我撲來的老巫婆,我的眼皮在閉上。然而,世界上有時候是因為逃跑慢了一步就成為勝利者了。當後來小影雲向小魚和曉月講述我戰勝老巫婆解救了她們的過程時,描述說,我當時是多麽勇敢,麵對揮舞鋒利的小刀子撲來的凶惡的老巫婆,一動不動,絲毫沒有畏懼,如果是別人早就嚇跑了。“但是,立為了解救我們而勇敢的挺身而一動不動的。”說到這裏三個小公主的臉上都露出了驚訝、敬仰和喜悅。那天就這樣,就在我站在那裏想跑但因為內心恐懼而跑不動,我的心中發抖,又想向著向我撲來的老巫婆舉手投降,但這是奇跡發生了,老巫婆突然中風了,她的一條腿運動不靈,先是仍然瘸著腿向我跳撲來,接著就一條腿拖著另一條腿艱難的向我移動,最後她用小刀子一邊指著我一邊慢慢栽倒在了地上,變成了一隻鸚鵡。而她當初生吞下去的那隻鸚鵡,從她的肚子裏釋放了出來。因為,她長期上網瀏覽而養成的匆忙浮躁的匆匆忙的閱讀習慣,所以不能細嚼慢咽有滋有味的慢慢咀嚼品味從而嚼碎消化吸收一隻鸚鵡,而隻能和鸚鵡一樣從來不去理解,就是人雲亦雲道聽途說,甚至完全想當然的胡說八道而已。

那隻鸚鵡從老巫婆的肚子裏死裏逃生出來之後,立刻神氣活現的得瑟了起來,隻是它的身上腦袋上掛滿老巫婆胃裏的粘液,而且它的毛被老巫婆拔光了,現在還沒有長出來,而且可能永遠也長不出來了,所以,它渾身光溜溜的,他一見到老巫婆就破口大罵,還對著老巫婆喊:還我的鳥毛!快快還我的鳥毛!

就在老巫婆變成了鸚鵡的一瞬間,曉月和小魚又恢複了她們往日的青春、美麗,關鍵是,她們又擁有了人的女性的樣子,她們的身形和容顏。那時,我看著她們想,如果她們永遠是小魚和小鳥,她,小魚;她,小鳥,那麽,我現在對於她們還會有和現在我所有的一樣的情感嗎?小魚不會說話,或者小魚的話我聽不到,而小鳥的啼叫動聽,但我一點也聽不懂。所以,或許那些美好的身體也要依附於美好的語言,但是,如果小魚和小鳥會說話,天天和我說話,那麽,我對她們會產生出對人類的愛的情感嗎?美好的語言難道不需要依附於美好的身體和容顏嗎?一隻會說話的亞馬遜的盒子,天天和我說話,我會對她們產生出對人類,對異性和同性的情感嗎?這非常奇怪。

準確的說,在那一刻我突然又一些失落。我忽然覺得我可能更會對一隻可以和我說話的神奇的盒子產生出一種更深的情感。一隻盒子或許永遠不會讓我們厭煩。但這是我的秘密。即便小魚、曉月或影雲是完美的,那又怎麽樣呢?即便有一天我擁有了,那樣怎麽樣呢?我開始懷疑這個童話了。我懷疑它就是一個會講故事的盒子。而她們。小魚、曉月、影雲都是不真實的。因此,她們是完美的。我的童話是完美的。完美是那些能夠呈現在時間中失去的美的殘存之物。

而我們的情感是否能超脫我們的身體,我們身體的生長和衰老。更可怕的,或許,是熟悉。我們的身體是否可以呈現在時光中失去的美?

我在迅速的成長,我感覺我正在無法阻止的變成一個可悲的中年人,討厭的老人。我的想象在變老。而這時小魚、曉月、影雲會走過來,可能是曉月,站在我的麵前,用楚楚動人的,明亮的,像湖水一樣的大眼睛看著我,眼睛裏有清澈的水在顫動,她對我表示感謝,像我鞠躬,然後,又邁出一步上前,輕輕的親吻我;也可能是影雲,忽然向我走過來,所有的人都停止了交談,當影雲走到我的麵前,就站住,用楚楚動人的,明亮的,像湖水一樣的大眼睛看著我,眼睛裏有清澈的水在顫動,她對我表示感謝,像我鞠躬,然後,又邁出一步上前,輕輕的親吻我,也可能是小魚,忽然向我走過來,所有的人都停止了交談,每個人都在渴望著接下來的事情的發生,小魚走到了我的麵前,就站住,用楚楚動人的,明亮的,像湖水一樣的大眼睛看著我,眼睛裏有清澈的水在顫動,她對我表示感謝,像我鞠躬,然後,又邁出一步上前,輕輕的吻我。

但是,我的腦子裏的一些愚蠢的想法讓我相信,這些事情一件也沒有發生。毫無疑問,我在成為一個可悲的中年人,一個老人。我是立。這是我曾經書寫著的一個童話。我喜歡它。“如果有人曾經愛過我,那麽在我的生命中就會有過某些個瞬間,我們在那裏幾乎接近到了完美。正是那些愛的瞬息,讓我們可以滿足於生命片刻間的歡愉。我們的生命都非常之輕。輕如鴻羽。我們都是一些注定的死者。蘇醒在愛中”。那些美好的聲音,但是,這時我又聽到了笛子的聲音。那個小青年突然走進茶軒站在大廳當中開始吹起了笛子。我頓時就,暈菜了。

很多年以後,有人說,那個小青年吹的不是笛子,是寂寞。

最後,關於那條河,我還要再說明一點。在回來的路上,我一直給影雲講著那條河和河中的神仙妹妹,講給她河水是如何的清澈,她的流淌又是如何的緩慢,看上去像是靜止的,讓人感覺不可思議的美麗,也講到了神仙妹妹是如何的溫柔,她的樣子的美麗,還有仙河的河水。可能因為我在喝它還是一個孩子,所以我沒有感覺出它的恢複青春的神奇的力量。不過,小樹枝的神奇我已經感覺出來了,還有那塊餅啦。我們在這些方麵和老巫婆一樣,我們喜歡神奇,有魔法的東西。但它們很可能最終控製了我們。影雲一直在專注的聽著。她說她想我們來到河邊時,能親眼看看那條河和神仙妹妹。但是,我這樣一邊走一邊對影雲講著,但最後我們發現我們已經回到文學城正在走進了茶軒。那條河呢?難道我們在回來的路上迅速的長大,童年的幻想在不知不覺中消失。那條河消失了嗎?我們真的不可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中嗎?但也許實際不是這樣的。我在路上並沒有告訴小影雲關於那條河和神仙妹妹的秘密,我想當我們來到河邊時,當小影雲看到那條河是如此的寬如此的深時,她會發愁如何渡河,她以為我們永遠也渡不過這條大河,回不了家了。那時,她傷心的哭泣。因為,那條河又寬又深,四下空寂無人,隻有河中一片白茫茫的蘆葦隨風起伏,沒有渡船沒有渡船人,我們就根本無法渡過那條河回到文學城。而這時,我去呼喚出河水中的神仙姐姐。然而,那天我並沒有呼喚出神仙妹妹,因為,我們來到河邊看見了一座橋橫跨大河。來到彼岸我們繼續趕路時,我一個人停下來,回頭再去看那河時,我看見神仙姐姐站在河邊向著我微笑,然後她向我揮揮手就消失了。於是,她成為我們永遠的秘密。但,不,這也不是真實的。關於這個故事中的一切和故事之外的一切都隻是一場虛構。

 

*

在我的這篇童話的最後,老巫婆並沒有變成一隻鸚鵡。實際上,她又變成了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實際上,小皮皮和文革也變成了孩子,還有丹兒,做河水中的仙女並不好,她回到了文學城;實際上,文學城裏的每個網友都變成了孩子,在幸福的時光中重新成長。然而,我並不確定這是否是一個happy ending。但這是時間的魅力。它賦予確定之物以不確定的外表。這也是虛構的魅力。它對抗時間和虛無,展現無法確定之事物表麵下的軌跡。並且,可以賦予我們重新開始。並且,可以用“在很久很久以前”這樣永恒的,迷人的,傷感的,敘述的口吻。

 

*

好了,現在我終於可以開始講這個童話啦: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開始講一個故事。就是現在。這是一個親切的時刻。因為,現在,我們在一起講一個童話。但是,現在,我們就要說再見了。有一天我們會都不在了,文學城也不在了。但那時文學城仍然在我的故事裏,我們仍然在我的故事裏,那時,我們仍然活著,仍然美好年輕,我們仍然相愛。我曾在文學城裏留下了幾隻盒子,我們的這個故事就在其中的一隻裏麵。現在,我親愛的朋友們是多麽的美好。但是,現在,我親愛的朋友們我們

再見了。

 

 


2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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