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之後（六）：初遇歐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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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之後（六）：初遇歐陽

中國曆史上的道聖老子在《道德經》裏有句話：“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以其無以易之。柔之勝剛，弱之勝強，天下莫不知，而莫能行。“ 意思是說，天下沒有比水更柔弱的，但攻堅克強卻沒有什麽能勝過它，因為沒有什麽可以真正改變得了它。柔能勝過剛，弱能勝過強，天下沒有人不知道，但又沒有人能實行。

 

夏進鵬眼裏的歐陽蓁就是一個如水的女子，看著柔弱，卻有滴水石穿的剛強和令人折服的能力。

 

第一次在歐陽蓁辦公室看到歐陽蓁的時候，除了歐陽蓁剛看到他時眼神中片刻閃過的震驚和迷惘，其餘的時候她對他都是波瀾不驚，溫和有禮。

 

夏進鵬之前對歐陽蓁是有好奇心的，不光是他，他們組裏所有新來人員對這位歐陽教授都存著久聞其名，願聞其詳的心思。組裏有一半多的成員是中國人，大家午飯時間的八卦裏常常有她。有說她出生杏林；有說她家上一代中有國民黨的高級將領；也有老資格的博士後用故作神秘的語調說，在某一方麵。她可能和一般人不一樣，平時專注工作，個性古怪，35歲了，從來也沒見她交過男朋友；有人覺得高齡單身是因為她太出眾了，高處不勝寒，男人不敢追，這一說法馬上遭到他人反對，理由是呆板的老女人，誰要呀？反正說起歐陽教授的個人問題，那是七嘴八舌，眾說紛紜，唯有聊到業務水平時，大家的意見完全一致，在他們這個目前世界上一流的醫學研究院裏，能在這樣的年紀拿到終身教職沒有真才實學根本不可能，不容置疑的，歐陽蓁的學術論文，發表級別，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在他們院裏，那是神話一樣的存在。

 

都說這個時代對女人來說是看臉的時代，隻要你夠漂亮，很多事不努力就有結果。反之，顏值差的女生隻有靠努力。有句話不是說：因為你不是天生麗質，所以必須天生勵誌。在見到歐陽蓁之前，夏進鵬在學校的網站上看過歐陽蓁的大頭照，標準的女學霸樣子，有書生氣，沒有生氣。夏進鵬原來一直都認為歐陽蓁是一個呆板的書呆子，一個少女人味的老處女科學家。可現在那個在辦公桌上看著他的論文，和他麵對著坐著的歐陽蓁，完全和他現象中的不一樣啊！小小的鵝蛋臉，細細直直的鼻子，最吸引人的是那雙眼睛，不知道是不是以前深度近視戴眼鏡時養成的習慣（夏進鵬後來知道歐陽蓁眼睛是激光矯正近視），又圓又大，視物視人都會有片刻的停留，好像在對焦距似的，迷迷蒙蒙的，純良中夾著性感。 

 

男人第一眼看女人，往往都是非常直接和膚淺的，很少有先探究女人內在美的，夏進鵬自然也是。 他的視線看似隨意卻專注地看著歐陽蓁，剛才目測她身高大概就一米六出頭一點，體型偏瘦卻結實，以他一貫健身地經驗，歐陽蓁一定有鍛煉的習慣，皮膚不是國人喜歡的白皙（這大概是為什麽那班中國同事沒人覺得歐陽漂亮的緣由），是健康的小麥色，比一般三十多歲女人的皮膚顯得緊致光澤，小巧的鼻尖上有細微地雀斑，脖頸優美細長，嘴有點大，但很飽滿，在小小的鼻尖下，別有風韻。隻是整個人看上去有點不好接近的冷感。

 

還有，剛才歐陽蓁無意識地抬手把頭發順到腦袋後麵去時，胸前波濤洶湧，絕對的34D...

 

"Allen," 歐陽蓁突然抬頭叫他。

 

“ Yes， Dr Ouyan" 夏進鵬收回心神。

 

下麵的幾分鍾裏，夏進鵬才發現，歐陽蓁的大腦比她的外在更漂亮。就那麽掃了一遍，歐陽蓁在他的稿件上劃了好幾個圈，相對位置的邊頁空白處是簡短的附注。僅僅兩頁，就被指出有好幾處引用他人文章觀點卻沒有標注，天曉得他”借鑒“得很巧妙的，很多他都已”轉化“成了他自己的語言來表達了，可還是被火眼金睛的歐陽蓁一個不差的圈了出來，簡直就是活辭典啊！他坐在那兒就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似的，被簡單嚴肅地灌輸了一遍知識產權的概念。

 

夏進鵬離開的時候覺得自己魔障了，隻覺得自己像是喝了一壺江南陳釀，開始目眩神迷，心神搖蕩。他心裏很清楚，這是愛情的前奏。從那天起，他想盡辦法尋找機會見歐陽，請教問題，製造偶遇，就是遠遠的看她一眼，也能使他回味良久。他知道他在歐陽麵前就像個小男孩，笨拙而滑稽，但他不在乎，他沒法控製住心裏瘋狂生長的野草，他以前從來都不相信一見鍾情，他也不是沒有過漂亮的女朋友， 事實是他的前任個個漂亮，但這樣見了一次後就強烈的想念一個人還是第一次。他渴望和她在一起，聽她的聲音，牽她的手，擁她在懷，成為她生活的一部分。相對於他的相思成愁，愛意難抑，歐陽蓁對他卻是毫無感應，永遠是禮貌中帶著疏遠。而他則似打不死的小強，愈挫愈勇，充滿了我喜歡你是我的事，你不喜歡我沒有關係的精神。直到有一天，他故伎重演，又在歐陽蓁醫院下班時製造偶遇，和往常禮貌的問好後即刻離去不同，這次歐陽蓁停下了腳步。

 

站在人來人往車馬喧囂的馬路邊，歐陽蓁抬頭看著夏進鵬，兩人之間隔了兩尺的距離。

 

”夏進鵬，“ 她漂亮的眼睛看著他，喊他的中文名字，這一刻夏進鵬心跳如鼓，

 

”不要喜歡我，我們不合適。“ 冷冰冰的語氣卻很誠懇。

 

隻超過他肩膀一點點的她，口裏念出的每一個字都重重碾壓著他，那一刻，他清楚地聽到自己作為一個優秀的，品貌皆有的出色男性自尊掉落一地的聲音......

 

”夏先生“ 門口傳來熱情的聲音，夏進鵬的思緒被打斷，打開的門口是一位陌生的中年警察和跟在後麵的張副隊，以及起先的那位年輕警察。

 

”這是我們分局的李局長“ 在張副隊介紹的時候，那位李局長跨前一步微笑著向夏進鵬伸出了手。

 

“李局長，你好！” 還沒進入狀態的夏進鵬條件反射地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然後一下就被李局長就握住了。

 

”夏先生，是我們工作沒有做好，耽誤了你這麽多時間。“

 

”？？？“，一排問號在夏進鵬額頭前飄過。

 

”剛剛沈總聯係我了，她願意做你的擔保。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下周專家鑒定後我們會再聯係你，希望不會耽誤你辦理你的離婚事項。“ 李局長說的誠懇無比。

 

夏進鵬正琢磨著 “專家鑒定“，再聯係”，“離婚事項”，張副隊已經將一張紙遞了過來，

 

“夏先生，這是你會協助調查的協議書，麻煩請過目後簽名。” 張副隊的口氣非常客氣有禮，和剛才被喊進來聽電話時判若兩人。

 

夏進鵬粗粗看了下那份協議，主要是說如果需要，他會配合警局，在沒有結案前，沒有特殊情況，他不能離開上海。

 

再三謝絕了李局長要送他回家的熱情，夏進鵬由李局，張副，小警察陪著走出了警局。

 

俗話說人生如戲，戲如人生，這一夜，注定不是一個人的舞台，望著分局外麵匯入人群的夏進鵬，李局長那千年不變的笑容裏多了一份意味，今天的這份人情，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待續

 

胡說幾句：已經堅持到六更啦，給自己撒花，哈哈！當初女兒問我想寫幾章，我革命激情澎湃，隨口說四十章。女兒沉吟片刻說：四十很多誒……。 我馬上想到《回國以後》，那時堅持到第十章時，我實在堅持不下去了，趕快大結局給自己放長假。所以就改口說“二十章吧，希望比前麵那本進步一點。” 可現在二十章好像也很遙遠啊！

 

感謝大家一路跟讀！ 也謝謝你們對我做地主婆的鼓勵，不過我真的不是那塊料啊，到現在還沒找到租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