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醫生(3)

來源: asalways 2019-11-17 20:14:45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22179 bytes)
一天下午,因為第二天臨時去參加SEMINAR,我不得不打電話給陳醫生更改APPOINTMENT。一拿起電話,並沒聽到護士標準的英語,反而是陳醫生本人猶豫的聲音,“HE~~LLO”?

我講明原因,問她我能不能當天下午去診所。她在電話那頭拖長了聲音說,“你知道,你打的是我家電話,我星期三不在診所。。。”

我一拍腦門,“哦~~~,糟糕糟糕,你看我。。怎麽給忘了。。。SORRY, SORRY”

沒想到陳醫生忽然截短了話音說,“其實也沒關係,你到我家裏來吧。”

“這。。。”,我一楞,“這樣不好吧,你的休息日。”

陳醫生輕輕一笑,“其實我在家並不是休息,我有一些固定客戶,都是周圍鄰居,原來就來我家看病的,我蓋了新診所,他們不肯跑遠路,我每個星期就空出一天在家裏出診,專門給這些住在我家附近的病人看病。今天正好人少,你五點半來可以嗎?我把手頭這個病人看完,床就空出來了。。。”

我吃了那一驚還沒緩過勁,來美國好像還沒聽說過醫生家裏對病人開放的,這種“親近”讓我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驚完了按捺不住自己一顆好奇心,趕忙答應下來,早早安排完工作,我就朝陳醫生的地址進發了。

陳醫生家離診所果然有點遠,一路上我在腦海勾畫了很多種美麗的小樓,三層,四層,像城堡一樣,或者像小花園,也許還有緩坡和小湖水依傍。都說在美國當醫生很富裕的,我以前在C市有個同事的老公是心髒科醫生,我有幸見過她家的“豪宅”,印象深刻。這次到陳醫生那裏,沒準兒又可以免費參觀一下D市的“豪宅”,一想到這,我就有些說不出的興奮。

下了高速,我按照地圖七繞八拐,進入一片從沒來過的郊區。路很窄,沒什麽路燈,我心裏狐疑地打鼓,“難道富人住的小區都不喜歡安路燈嗎,搞得連路名都看不清。”


好容易找到那個從大路轉到小區的第一個岔口,鬆口氣,我安慰自己,“可能美國就是這樣吧,好像。。。越貴的餐館越黑洞洞一樣。”

安慰完自己,我慢慢看清路兩邊間距密密的小樓,在陳醫生指定的門牌號前停下,仍然不太相信她會住這裏。

還好,按了門鈴之後出來的真是陳醫生,見我就問,“你怕不怕貓?剛才電話裏忘了問!你要是怕,我把貓趕到外麵呆一會兒。上次有個病人來,我問都沒問,一開門,她就驚叫一聲,差點嚇暈過去,摔到樓梯上。。。。”

“還有這樣的事?”我覺得又好笑又吃驚,“美國這裏很多人養貓呢?我是不怕的。”

陳醫生笑眯眯地說,“是嗬,我也以為,在美國請人到家裏來,好像通常要問一下,不然好像很沒有禮貌。可惜我總忘。”

我一邊換鞋,一邊刻意瞟了一眼家裏,這幢房子很像我在C市上學住的地方,裏麵的擺設,房屋的年代和結構都有點像。 我自己工作了幾年,已經有日子沒見過這樣簡陋的家了。 也可能是因為期望太高,所以房間更給人一種“寒酸”的感覺,有一瞬間,心裏竟然有些難過。

我忍了好半天,才把到嘴邊的話“你怎麽會。。。住在這樣的地方啊?”給咽下去。一時有些發楞,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進門小小的“客廳”連著廚房,廳裏看上去唯一比較昂貴的東西是一架鋼琴。廚房裏一個男人背對著我,在忙碌著。

我很想看一眼那個陳醫生老公的正麵,但他好像刻意回避了門口的“客人”,始終沒有轉過身來。

很快陳醫生就領我下到地下室。比起樓上的昏暗,地下室倒是很亮很溫暖。靠窗戶的一邊是醫生的辦公桌,打印機,文件夾一應俱全,桌後麵的文件碼得整整齊齊。 遠離窗戶的一邊用日本式的屏風隔開一個單獨的空間,牆上貼著各式人體穴位,中英文對照。針灸治療床和加電的儀器擺設和診所裏一模一樣。

我也不客氣,自己爬到床上,“寬衣解帶”。 陳醫生今天把頭發放下來了,一頭秀發直鋪在身後,顯得非常年輕,她紮針靠近我的時候,身上還有一點淡淡的甜香味。

“其實她真的很美麗” 我心想,可惜她平時從來不刻意打扮一下,這麽美的頭發居然纏成老太太那樣的一個發髻,大大的一團,梳在後麵,實在太浪費了。除了她老公可以欣賞到她長發飄飄的“女人味”,別的人恐怕都忘記了她是一個美麗的女人。

我兀自地想,陳醫生紮好針,把床頭燈放暗,打開催眠的音樂,我緩緩滑入夢鄉。

“叮----叮----” 電話把我吵醒,我聽到陳醫生的聲音,才意識自己睡過去的時候,她一直在地下室。

迷迷糊糊聽她說了很多個“migraine"什麽的,可能是一個老是偏頭痛的病人,從別人那裏聽說了陳醫生,準備預約第一次見麵。

“咦?”我不禁很奇怪,“我的偏頭痛不是也很厲害嗎?最近怎麽一直沒疼過? 難道。。。。?”

一會兒陳醫生掛了電話,把我身上的針取下來。我迫不及待地問,“陳醫生,你也治偏頭痛?”

“是啊!我有很多這樣的病人。”

我像發現了新大陸,“我就有偏頭痛啊!隔三岔五發作一回,我聽到你電話,才突然意識到最近一直沒犯,,是不是你的治療。。。順帶把頭痛給治了?”

陳醫生一聽,眉開眼笑,“肯定是!我給你吃藥紮針,都在調整荷爾蒙,特別是紮針,遍布全身,有許多穴位和治療偏頭痛是一樣的。”

“原來是這樣,越想我越覺得有道理,最近一次都沒疼過。以前一累,一餓,或者作息時間一改變,就頭疼。工作緊張的時候更糟糕,天氣幹燥好像也會讓它惡化,在C市讀書的時候,我一度每周疼一次。後來到D市,樹木多,可能空氣中的含氧量增高了還是怎麽,就緩解很多。如果去樹林特別多,或者濕潤的地方,又好一些,不過像這樣幾個月都沒發作還真少見啊,我會不會就這麽好了?那簡直太棒了!”

陳醫生說,“像現在這樣頻繁地治療,估計你且一陣子都不會頭疼呢!以後好了之後,可能還需要一兩個月來一次,鞏固效果。”

就這麽就好了?就這麽不知不覺把頭痛治好了?我覺得有點中獎的感覺。

“你知道嗎?MIGRAINE痛起來的時候有的人都要進EMERCENCY ROOM呢。”陳醫生饒有興趣地說,“偏偏這個毛病原因很複雜,多半兒和激素分泌不平衡, 和攜氧能力有關,吃止痛藥也不一定解決問題。我有病人就是這樣,發作的時候看了好幾次EMERGENCY,美國醫生也沒辦法,隻好給她打針止痛和讓她昏睡,睡過去大半天再醒過來也就沒事了。到我這裏來以後,剛開始治療很頻繁,大概像你現在這樣,一周兩三次,後來逐漸減到一周一次,一個月一次。。。”

“你都不知道,我當時治她的時候,特緊張。我的手機號碼對病人都是公開的,就是怕這樣的病人。萬一發作了,如果不能趕快趕到我這裏,她就得進去EMERGENCY。 有一次我周末在外麵買菜,她電話過來,我嚇得趕快開車掉頭回家,她已經坐在我家門口台階上,痛得直揪頭發,眼淚都出來了。”

“做醫生大概就是這樣的,你的SCHEDULE經常要跟著病人轉。不過也很REWARDING,針下去,病人的痛就消除了,一會兒還可以自己開車回家,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我羨慕她這樣的感覺,問“她現在好了嗎?”

“她後來一年來個三四次, 好的差不多了。”

我忽然想起什麽,“陳醫生,針灸除了治頭痛,能治三叉神經痛嗎?我媽媽就有這個毛病。”

“治啊!當然治!針灸對痛症是最有效了。”陳醫生一聽又是兩眼放光,“三叉神經痛的病人我治了。。。可以說不計其數!你媽媽嚴重嗎?三叉神經痛痛起來比偏頭痛還糟糕,偏頭痛再怎麽說也是間歇性發作,三叉神經痛卻是一直在那裏折磨著。”

“可不是嗎?”我好像一下遇到“知音”,“我媽媽得這個毛病一年多了,時好時壞,刷牙,吃飯都很痛苦,一邊的牙齒從來都不敢用。飯吃不好,有時候覺也睡不踏實。這樣下去,身體能好嗎?”

“是這樣,我知道”,陳醫生說,“我曾經有個特別嚴重的病人,第一次到家裏來的時候,我好像見到。。。鬼一樣,她就那麽披頭散發,半邊臉耷拉著,眼睛抬不起來。她的那個痛法,梳頭,刷牙都不行。別說梳頭了,我要給她紮針的時候,就那麽輕輕地把她的頭發從臉上撩到耳朵後麵,她都疼得直哆嗦。針還沒紮進去,每碰一下臉和耳朵,就是一哆嗦。”

說實話,我聽著心裏也有點哆嗦的感覺,還好媽媽還沒這樣。

我解釋說,“我爸在國內找了不少醫生,試過埋線療法,效果並不好。有人也建議用伽馬刀做手術,但是治愈率不算高。有相當一部分人做了手術也沒有好轉多少。”

“是”,陳醫生說,“三叉神經痛的病因比較複雜,比如說有的人是血管痙攣碰到三叉神經,西醫的治療原理多半是切斷神經,這樣就沒有痛覺了。但是病因不消除,還是會反複,可能又碰到別的神經,或者切除的部位不全不準確。對這樣的痛症,針灸好像是特別奏效,通過刺激神經和肌肉,使得它放鬆,消除痙攣,痛症自然就消失了。”

“因為針灸在這方麵效果很好,有些國內很多搞西醫神經科的醫生,都搞中西醫結合了,用西醫診斷,然後用中藥和針灸治療。”

我驚訝地看著陳醫生,“你。。。說的真對,我媽輾轉了幾個城市,後來找到一個專家,就是搞中西醫結合的,專門治三叉神經痛,開了中藥,好像比較對症。吃中藥的時候能好百分之九十,藥停了以後,能保持百分之七八十。不過回家了以後,每天仍然要服一粒卡馬西平,止痛藥總還是不能停。卡馬西平這種藥,服了以後我媽的肝髒指標上升很厲害,我總覺得。。這不是個長久之計啊。” 我憂心忡忡地說。

陳醫生立刻讚成,“能造成肝髒指標上升的藥物毒性都挺大的。這麽說吧,即使是需要定期治療,比如兩個星期紮一次針,也比定期服藥毒副作用小啊!”

我聽著很動心,“唉,要能把我媽接到這裏讓你給她紮兩針就好了。。。”

陳醫生噗哧一下笑出了聲,“你可真是搞笑。要說在美國難得找到一個正兒八經的學針灸的那還可以理解,國內還不遍地都是啊?你得好好讓你媽去找個針灸醫生,不要那種中西醫結合的,很多人都是神經科出身,知道了中醫對某些病症療效好,半路出家。就找那種正宗中醫學院針灸係畢業,一直搞中醫的大夫,治這種痛症肯定好。”

“我們上學的時候,都是在自己身上紮,同學互相紮,反複訓練,找感覺。出來工作也是幹這個。對針灸來說,紮準穴位是最簡單的基本功了,很多練習都在手法上。同一個穴位,手法不同,穴位的組合不同,治療的病症就不一樣,這種紮實的手法訓練是針灸師必需的,讓你媽媽找對人,肯定能好。”

“我治過那麽多三叉神經痛,坐骨神經痛。。。等等的病人,對這點是很有信心的,說實話,我最喜愛這樣的病人了,治療的效果特明顯,病人幾乎是來一次一個樣。一開始痛得啊,臉也是扭曲的,有的坐骨神經痛的病人連我家門口的幾個樓梯都難得上,後來看著看著一次比一次精神好,頭發也梳起來了,臉色也好了,腿也利索了,這種開心的感覺--真的是任何東西都沒法替代。。。”

陳醫生說到這裏臉上都是暢快地表情。。“這下媽媽的病有了新盼頭”,我接話說。

再看陳醫生,眼睛放光,“怪不得她平時不化妝,好像也神采奕奕的樣子,開心真美容啊!”

一會兒樓上有輕微的門響鑽入我耳朵,似乎有人出去了,我意識到自己和陳醫生聊了很久,起身告辭。

“陳醫生,你還沒吃飯吧?都這麽晚了。”

她聽到門響,往樓梯口瞟了一眼,說,“沒關係,是我老公,帶孩子上課去了!” 她好像意猶未盡,又補充起來,“哎呀,你不知道,我們家,兩個孩子恨不得比我還忙,什麽課都要上,學鋼琴,學溜冰,學遊泳,學畫畫,管它愛好不愛好,都要發展一下,他們早早吃過飯就上路了。”

我眨眨眼笑,“孩子忙,那還不都是家長逼的?”

陳醫生也笑,“唉。。。你呀,現在還沒孩子,以後當家長就知道了,總害怕孩子有啥天賦沒挖掘出來,啥都要嚐試一下,不過我兩個兒子還好,好像還挺喜歡的,反正美國這裏功課比較鬆,有大把的時間發展業餘愛好。”

“我的兩個兒子特別乖”,陳醫生一說到兒子,開始滔滔不絕,

“我剛考好LICENSE的時候就在家裏開業,那時。。。說來話長,一句話,沒打算要怎麽樣的,就是覺得自己有一技之長,學了這麽多年,又當了這麽多年醫生,如果能治兩個病人,稍微補貼一下家用,又不離開兩個兒子,多好!”

“就這麽,我在地下室裏放了兩張治療床,就開始營業了。最先可能一個星期一兩個病人,人來了我就告訴兒子呆在樓上不要到地下室亂跑。那時他們才兩三歲,聽話得不可思議,人來的時候就這麽懂事,不哭不鬧,自己在上麵玩兒。連我的病人都說,我這兩個兒子訓練得太好,太少有了!”

“後來病人漸漸多起來,一個星期七八個,然後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家門口就總是泊滿了車,從早上到晚上,還要泊到COURT的路上,一個病人看好了,要請好幾個等著的病人挪車位。”

“那個時候,有很多病人和我兒子都熟了,我在下麵紮針,等待的人就和孩子們一塊兒玩兒,他們都特別喜歡我兩個孩子,真的是。。。有時候連我都奇怪我兩個兒子這麽有魅力哈!”陳醫生的眼神又得意又感激。

“你這樣在家裏營業啊?哪裏來這麽多病人?”我好奇地問。

陳醫生露出和我同樣不可思議的笑容,“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口口相傳吧,很多也是我的鄰居,看到我家門口這麽多車,很難不上來問個究竟的,然後就成了我的病人。”

“但是我真的不想離開家,後來我HANDLE不住了,就在家裏請了助手。其實人漸漸多起來的時候,已經有些痛苦了,從早晨開始,我家門口就FULLY PACKED,有時候我老公出門晚了,都要請病人拖車才能出去。家裏的客廳也總是等著病人,樓下隻夠安兩張床,換不過來,很多時候病人都要等很久,每天搞到九十點鍾以後是常有的事,有時拖得助手也要幫我做飯,不然孩子都沒法弄了。”

“那是什麽時候的事?”我問,“你怎麽不願意出來做呢?”

陳醫生歎口氣,“我出來做才一年多,這之前在家裏楞是堅持了五年。”

我吃驚地看她,陳醫生也看我,“沒辦法,我舍不得孩子啊,總是想著孩子大一點了再出來,結果越大越舍不得。從他們生下來就是我親手帶的,一天都沒有離開過我,。。。真的沒法下決心。拖了再拖,再苦都要守在家裏。最後。。。”

陳醫生說,“最後我鄰居向警察局反映了好幾次,說我門口的車堵塞交通,警察找到我,說不能在RESIDENTIAL AREA營業。你知道嗎?美國有法律規定,如果鄰居COMPLAIN到一定程度,是會吊銷營業執照的,我已經被COMPLAIN到營業執照要被吊銷的邊緣了,最後才不得不到外麵開診所。”

我不由得笑起來,“你。。。還有這樣的事?太好玩兒了,你開業簡直有點被‘逼上梁山’的味道啊!”

陳醫生也笑,“唉,當時我也真夠固執的”。

“不瞞你說,當時我CUSTOM BUILD的第一幢房子就是診所和住宅二合一的。前麵給病人看病,後麵就是我家。我是太習慣這樣了,可以照顧到孩子,吃飯什麽的也很方便。沒想到CUSTOM BUILD的那家公司,我提了個建議,結果他們把圖紙一改,把煙囪啊,結構什麽的給MESS UP了,後來我沒要,這才換成現在BUILD的這個獨立的診所,住宅沒包括進去,所以我們也就沒搬家。”

我一邊聽一邊搖頭,“你今天讓我到家裏來,起初我可嚇了一跳,在美國看醫生,我還從沒去過他們家裏,更不要說見到民宅和診所在一塊的了。”

陳醫生接了話說,“是啊!我的病人也這麽說,說我哪像個醫生,特別是不像一個治病管用的醫生,像江湖騙子。你不知道我最初紮針的時候,一次隻收二十塊錢,而且是票據齊全的。我覺得反正自己學有所用,能補貼點家用就行了。後來病人跟我熟了,就來勸我,說,陳醫生你必需要把自己和那些江湖騙子區別開來,在美國哪裏見到醫生診療費二十塊錢的地方,你不能把診所開成DOLLAR店,病人是有期望的,收費低得太不合理會讓很多人懷疑你的能力和執照的可信度。”

“我的病人真好,不管是從BUSINESS還是房屋格局上,都給了我很多建議。現在的診所,你注意到嗎?和一般那種每個房間都有水龍頭,哪裏都弄得白花花的布置很不同?這都是我病人投票選舉出來的方案。他們說,反正我做針灸,不需要水龍頭,而且白花花的布置讓人感覺很冰冷和恐懼,特別是還要紮針,他們建議我搞成像家一樣,放點SOOTHING的音樂。所以我把每個診療都擺了臥室的家俱和五抽櫃,會議室擺了家庭餐桌,等待室弄成客廳,你覺得好不好?”

我連忙點頭,“好!怪不得,我第一次去就覺得很舒適,很放鬆。”

陳醫生沾沾自喜地說,“這麽說來,我遲遲沒走出家門還有一點好處嗬,我的診所裏集聚了好多病人出的主意,至少我有信心自己和他們都會喜歡。前台兩個接待病人的老美也是我的病人,自告奮勇在這裏打工,當診所的manager”

我一邊點頭一邊不住地讚歎,“你太厲害了,不光看好病,交了很多朋友,而且還逐漸成了一個社區。如果不是到你這裏來,我都不能想象有這麽多老美篤信中醫。”

陳醫生朗聲笑道,“老美啊!還真是啥都敢嚐試,管它東醫還是西醫,醫好了他們就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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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幫助到別人的人都是最容易快樂的,有種價值感 -星如雨86- 給 星如雨86 發送悄悄話 星如雨86 的博客首頁 (59 bytes) () 11/18/2019 postreply 03:46:53

你說太對了 -asalways- 給 asalways 發送悄悄話 asalways 的博客首頁 (72 bytes) () 11/18/2019 postreply 17:32:52

“你不能把診所開成DOLLAR店”, 哈哈哈,對話太好玩了。 -擁抱哥- 給 擁抱哥 發送悄悄話 擁抱哥 的博客首頁 (197 bytes) () 11/18/2019 postreply 16:41:26

哈哈,是有點廣告之嫌啊 -asalways- 給 asalways 發送悄悄話 asalways 的博客首頁 (542 bytes) () 11/18/2019 postreply 17:47:11

能遇到這麽好的中醫是作者的福氣。針灸對疼痛的療效是非常顯著的。俺家領導有一次腰部肌肉拉傷, -蝸牛湖畔- 給 蝸牛湖畔 發送悄悄話 蝸牛湖畔 的博客首頁 (140 bytes) () 11/21/2019 postreply 07:28:26

確實,痛症奇效 -asalways- 給 asalways 發送悄悄話 asalways 的博客首頁 (68 bytes) () 11/21/2019 postreply 21:0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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