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娘子(29)

來源: 洛恪 2019-06-11 13:36:23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24904 bytes)

二十九

 

    “有一個英文字Jilt,是個水靈靈的字,你就叫Jilt吧!”劉敏芳翻著字典,指著一個詞說。

    “Jilt 和井台倒是諧音,怎麽講呢?”陶井台問。

劉敏芳說:

“你看你梳一個馬尾辮,走起路來一甩一甩的,Jilt就是這個意思。”

陶井台說:

“行,我以後就叫Jilt。中文呢,基特?不像女孩兒,吉兒?吉兒好不好?”

“桃-兒。”桑可兒說,“姓‘陶’改成了諧音的‘桃’,不叫‘桃兒’要分開,叫‘桃—兒’。一個嫩得出水的中文名字!”大家都說好,之後周圍的人就都叫她桃--兒了。

 

     有一天,桑可兒正在備料,準備根據訂單做菜。劉敏芳和高水也在一邊收拾,這時候進來一個女人。她拿著他們的菜單,說:

“我現在想點,這幾個菜。”大家一看,都是桑可兒的菜。

“這樣吧,這幾個菜可能要花一些時間,您告訴我地址,做好了給您送去。” 桑可兒說。

那女人說:

“不用,我就在這兒,看著你做。你不介意吧?”

“也好,如果您覺得無聊,可以看一會電視。”桑可兒給她倒了一杯茶,就忙著做菜。這個女人,走到桑可兒跟前,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兒。

桑可兒說:

“對不起,請您不要站得這麽近。”

那女人說:

“有秘方,怕我偷藝嗎?”

“看您說的,家常菜,哪來的秘方?這裏又是刀又是火,怕傷著您;而且我們做的是入口的東西,站在旁邊說話,難免有飛沫,對食客既不衛生也不尊重,您說對不對?”桑可兒解釋道。

那女人連連說:

“對,對,那我坐遠一點。不打攪你了!”菜做好了,又打包了一些米飯,她帶走了。

第二天,她又來了。點了一些其它的菜和麵點,大多是高水拿手的。到了第三天,她照樣在同一時間出現,這一次她沒有點菜,而是看著劉敏芳接單子、打包,並且手裏幹著活還和高水、桑可兒討論外送的路線,如何分工,誰送哪幾家;需要趁熱快吃的、路近的先送;略微涼一些也不影響味道的,後送;回程不空跑,順便捎一些食材……看了半晌,終於,她開口了:

“請問,你們三個人是?”

劉敏芳說:

“我們是partners。”

那女人說:

“太好了!今天你們忙完了,我請你們吃飯!”

劉敏芳說:

“素昧平生,不年不節,請我們吃飯,為啥呀?”

“你們等我吧。我有事想請幾位幫忙。”說完,她並不等三人回話,轉身就走,到了門口,才又回過頭來,“你們忙吧!晚上見!”

“什麽情況?”高水從灶台邊轉過頭來,說。

“問我?我問誰?”劉敏芳說。

“趕快送貨吧!要不該涼了!晚上就知道了。”桑可兒說。

忙完了一天,收拾幹淨廚房,三個人坐了下來,劉敏芳說:

“咋都拾掇幹淨了呢?咱自己的飯還沒做呢!咱不吃飯了?”

“不是有人說請咱們吃飯嗎?”高水說。

“嗨,把這事兒忘了!”敏芳拍了拍腦袋,“可兒,你說她會來嗎?”

桑可兒說:

“是她說有事求咱們,應該會來。”

“當然會來!”隨著聲音,那個女人提著一摞不鏽鋼食盒進來。高水連忙讓座,劉敏芳幫她把食物擺放到桌上,她說,“不成敬意,幾位不要見怪。”

“哪裏!您太客氣了!”桑可兒端了一個茶盤,先給她遞了一杯茶,然後將其他三杯一一擺在桌子的其他三麵。這才坐了下來。

“嗯,怎麽說呀?先以茶代酒、借花獻佛,敬各位!”那女人舉起茶杯,和三人一一碰了一下,一飲而盡。“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陸鳳霞。我現在正準備開一間餐館,就是缺人手。你們的手藝和人品,我觀察了一陣子了。我覺得以你們的廚藝,在家做,可惜了。我有誠意,所以也不繞圈子,我相信你們最終的目標,也就是開一家正規的餐館。而我呢,有資金、有鋪麵,就是缺人手。你們仨願不願意,到我店裏來做?以我觀察,我想桑小姐可以在後廚做炒鍋;高先生紅案白案都來得,可以做個大廚;劉小姐思路敏捷、處事周到,那就可以幫我們做大堂經理。其實我的餐館也不小,需要的人很多,劉小姐是最佳的管理人才。嗯,如果你們願意,咱們就一起做好不好?”事出突然,三個人都沒有說話。陸鳳霞說,“不急,吃飯,先吃飯,你們慢慢商量商量,我過兩天等回話!”陸鳳霞邊說,邊一一為三人布菜。

陸鳳霞走後,三個人都坐著。劉敏芳把茶水倒在桌上,用紙巾擦幹。這是她獨家發明的餐桌清潔法,去油垢很好的。桑可兒下意識地用手感受著光滑的桌麵。

“你們三個發啥愣呀,這是好事啊!”菲菲媽媽出來洗碗,一邊忙活著,一邊說,“我和菲菲在房間裏,都聽見了!我覺得是好事!”

“隻怕可兒不願意吧?”菲菲抱著哈姆也出來了。

“可兒姐非池中之物,當炒鍋?”桃--兒挽著路易跟著出來了。

“照你這麽說,我和高水就是池中之物了?”劉敏芳說。

“對不起,對不起敏芳姐!桃--兒不會說話!您和高大哥那是餐飲業的精英啊,所以才會有人誠意高薪聘請啊!”路易連忙替陶井台打圓場,“我也覺得這是好事。至少比現在這樣上了一個台階。”

“我覺得可行,我想去。”高水看了敏芳一眼,“不過還是你說了算。”

敏芳就看可兒,可兒說:

“去吧。”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這事就算定了。兩天後,陸鳳霞來了。三個人就一起跟著陸鳳霞去看店麵。

高水吃了一驚:

“沒想到,這麽豪華!地點好、裝修華麗、殿堂開闊、還有活水海鮮玻璃缸!陸老板,租金很貴吧?”

“這個店,我買下來了。自己當房東。不用租金。”陸鳳霞說。劉敏芳不由得吐了吐舌頭。

“歡迎你們,有你們幫襯著,我心裏就有底了!咱們一起討論一下菜單吧。”高水和桑可兒把自己的拿手菜和麵點報了報。陸鳳霞說:

“能不能給這些菜色取一些好聽又貼切的名字?”

“這事可兒拿手,可兒來吧!”劉敏芳說。

“那我晚上回去慢慢想想,擬幾個名字,陸老板定奪。”桑可兒當仁不讓說。

“不要叫老板,以後你們三人都叫我鳳霞。”陸鳳霞說,“這事就這麽定了,明天把菜單定下來,就去印刷。現在,給咱們的餐館取個名字吧!”

“這不好取呀!看咱這菜單,東南西北,中國外國,哪裏的菜式都有。不是某一種特別的風味,是來自五湖四海呢。”高水撓著頭說。

“我想過,叫‘三稀堂’。”陸鳳霞說。

“啥意思?”劉敏芳說。

陸鳳霞說:

“裝潢稀罕、菜色稀罕、服務稀罕。”

“不錯啊!”高水說,側頭看了看桑可兒,見她不說話,“可兒,你覺得怎樣?”桑可兒沉吟著。

“有什麽話,直說。我喜歡直來直去。”陸鳳霞說。

桑可兒說:

“我怕有人把它當成書畫古董店,而沒有當成餐館。”

高水說:

“為啥?”

“乾隆皇帝特為最珍愛的三件法書——晉代大書法家王羲之的《快雪時晴帖》、王獻之的《中秋帖》和王珣的《伯遠帖》在養心殿的西暖閣處建立了‘三希堂’,專意秘藏,獨處欣賞。雖然此‘稀’非彼‘希’,但是還是有可能誤會。”

“‘嚐味閣’怎樣?”陸鳳霞看著桑可兒說。

“故宮有一個‘暢音閣’專門供皇帝看戲的。不過其實‘嚐味閣’我挺喜歡的。有古色古香的味道。”

“吃飯嘛,太文雅了。可能有些人會猜想裏麵的東西搞不好挺貴,反而望而卻步,不敢問津也說不定啊!”劉敏芳說,“可兒,你再想一個大眾化一點的。”

“叫‘四方客’行嗎?”可兒頓了一下,“來自四方的人,做了來自四方的美食,招待來自四方的食客。”

“高。”高水說。

“妙!”劉敏芳說。

“就是它了,‘四方客’!”陸鳳霞拍板了。

 

陸鳳霞山西文水縣人,歌劇劉胡蘭裏麵有一句唱詞“交城的山來,交城的水,不澆那個交城,澆了文水”,講的就是這個地方。生長在小縣城的陸鳳霞,卻是天生麗質,因為武則天就出生在文水,且文水城因狀似鳳凰,故有鳳凰城之稱。民間傳說,在文水城快修成時,忽然有位白發老翁對領工人員說:“這座城頭枕子夏山,足踏文峪河,古有‘鳳鳴岐山’,你們來個‘鳳鳴西山’豈不甚好”。說罷飄然離去。官府按照老翁提示,重整布局,並在北門外立一照壁,壁上鑲刻“鳳凰城”三個字。從此,文水鳳凰城的美名便遠近傳揚。多有人認為文水女子美麗貴氣,文水的女孩子也喜歡以“鳳”為名。

 

有一年,一位北京大學的學生,到文水采風。特意去看了“橋頭大鼓”。“橋頭大鼓”是流傳於文水民間的一種打擊樂,因源於文水縣橋頭村而得名。主奏樂器是一種巨鼓,又稱“九龍混天雷公鼓”,直徑12尺,高約4尺,由4名鼓手分站東、南、西、北敲擊。64名鐃鈸手按伏羲六十四卦的布局簇擁在大鼓周圍,一半持重達4斤的大鐃,一半持重達7斤的大鈸。當時他看見一位鼓手,身材纖小,但是打起來有板有眼,很有派頭。就走過去問她:

“小朋友,你這麽小就會打鼓,是跟誰學的?”

那個孩子說:

“俺大哥是鼓手,今天有事來不了,俺是替他的。”

那孩子邊說邊把頭上的紅巾扯下來,甩開了一頭秀發,隻見她長發如瀑,朗目似星,雙眉入鬢,紅唇豐潤,微汗點點,不噓不喘,氣定神閑,既有武後的嫵媚,也有梁紅玉的英氣。忙說:

“哎呀,對不起。姑娘!我以為你是一個小男孩兒呢。”

女子說:

“沒關係。”

那大學生說:

“姑娘,你叫什麽名字?我是北京大學的,我叫簡直!”

“簡直?你真叫這個名?”姑娘忍不住笑了。

簡直說:

“是,我姓簡。我還有一個雙胞胎弟弟,叫簡單。”

姑娘笑著問:

“那你爸爸呢?”

簡直說:

“怹老人家叫簡政。”

姑娘更忍不住笑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笑你的。你不會覺得我沒禮貌吧?”邊說邊笑出聲了。

簡直也笑了:

“沒關係。我習慣了。”

姑娘忍住了笑,說:

“我叫陸鳳霞。”

“陸姑娘真漂亮!”簡直說。“不知道陸姑娘有沒有時間,給我講講文水的民俗和文化?能參觀一下就更好了。”

陸鳳霞說:

“文水是個小地方,你們北京大城市來的,怎麽看得上眼?”

簡直說:

“哎,你不知道,這裏的人文曆史源遠流長,像你剛才敲的那大鼓,我就沒見過。那氣勢、那風采!了不起呀!”

陸鳳霞說:

“你真那麽喜歡?”

“真的。”簡直由衷地說。

“那好吧!”陸鳳霞答應了。

接下來的幾天,陸鳳霞帶著簡直了解了文水鈲子,那是首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橋頭大鼓,則是流傳於文水民間的一種打擊樂;文水長拳左家拳,已有近二百年曆史,是北方武術拳種的一種;馬西鐃,更是古老獨特的民間音樂;跌雜則,則是從民謠、民諺、民間雜話中逐漸集中、提煉、綜合而形成的,流傳於文水縣一帶的一種民間曲藝形式;福勝鑼鼓的淵源可追溯到4000多年前,遠古時期;以及劉三推車、三弦書、混秧歌、跑報子、三南抬閣等等。簡直是大獲豐收,他的研究生論文得到了極高的評價。但對陸鳳霞來講,這不過是與一個觀光客愉快的偶遇而已。不久就忘了。

忽然有一天,簡直又來到了文水,到處找陸鳳霞,有人指著一位從菜市場出來的姑娘:

“你是找她嗎?”

“對,對!謝謝您!”說著,他跑到陸鳳霞麵前說,“陸姑娘,我要到美國去留學了。我來就是要特別感謝你,你帶著我走遍了文水,得到了那麽豐富的民俗和曆史知識。我的論文才得到了那麽多好評。”

“好事啊!祝賀你!這是你自己努力得來的,不用謝我。”陸鳳霞手裏提著菜籃子,也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簡直直截了當地說:

“我想帶你一起去!”

陸鳳霞一愣,說:

“啥意思? 你沒事吧?”

簡直還是直來直去:

“我想和你結婚。帶你一同去美國。”

陸鳳霞愣住了,半晌:

“不是,你這是啥情況啊?我咋懵了呢?”

“霞子,人家這是求婚呢!”旁邊有人搭茬啦。還有人跑到陸家去叫陸鳳霞的大哥去了。

“小夥子,你這是跟俺妹子求婚吧?”陸鳳霞的大哥趕過來,問簡直。見簡直點頭,就回頭問陸鳳霞,“你發啥楞啊,表個態,行,哥幫你操持;不行,哥幫你把這小子送走。說句話吧!”

陸鳳霞一句話也沒說,把菜籃子往哥哥手中一塞,轉身跑了……

陸鳳霞作為簡直的未婚妻陪讀,和簡直一同到了美國。她沒有什麽一技之長,老公學習緊張,很忙。她就是做一些家務,但是一來閑極無聊,二來經濟緊張,她跟簡直說:

“老公,閑著太無聊了,讓我幹點活,掙點錢吧!”

簡直說:

“你是F-2簽證,不能打工。再說,我既然要娶你,怎麽樣也不能讓你操勞啊!我娶你是決心要讓你過好日子的。”

陸鳳霞擠到簡直身邊,扭來扭去地撒著嬌,說:

“可是,我這麽年輕,吃閑飯怎麽成?再說咱們過日子的錢也真不富裕。你就讓我出去找點活幹吧!”

簡直側身摟著陸鳳霞的纖腰:

“乖,忍忍吧!我一定拚命努力,等我畢業找到工作就讓你過上好日子。你要是覺得無聊,我幫你辦一張健身俱樂部的卡,閑了就去遊遊泳,桑拿一下。享受享受,美容美容吧。”

“我還是不願意閑著,靠男人養著,我不自在,錢多錢少不要緊,重要的是不能吃閑飯,行不行嘛,老公,我不習慣嘛!”見她執意要找工作,簡直沉吟了一會:

“我想起來了,我們學校有一位老教授叫莫妮卡.魏,她的先生是中國人,也是我們學校的教授,魏教授。不久前去世了,她過度悲傷,一下子腦溢血,癱瘓在床,需要人照顧,現在照顧她的是一位留學生,據說做得不是太好。要不然你去試試?”

陸鳳霞很高興:

“好啊!你幫我去說說。”

簡直正色道:

“你要有思想準備,照顧癱瘓的病人很辛苦,聽過‘久病床前無孝子’的說法嗎?就是因為這工作很磨人。”

陸鳳霞抱著簡直的脖子,溫柔地說:

“放心,我能行。”吐氣如蘭,吹得簡直耳朵癢癢的,心裏也癢癢的,他翻過身來,一把把陸鳳霞抱了起來,向床邊走去……

陸鳳霞到了莫妮卡家做護工。有一天,她到一家非常小的小餐館去叫外賣,發現自己沒有零錢付小費,非常不好意思,對那個服務生說:

“真不好意思,我今天實在是沒有帶夠錢。下次我過來,一定把小費補給你。”

那個服務生說:

“沒關係,誰都有不方便的時候,不用記在心上。”

“我記住了,你叫魏晨。”陸鳳霞看了看服務生的名牌說。之後,她把飯送回家給簡直,自己就到莫妮卡.魏家去照顧她了。

過了幾天,她到那家餐館去找那個服務生,沒有看見,問了幾個人,都說不知道,時間很緊,她說,改天再來。就離開了。她剛走不久,那個服務生就來了,有人對他說:

“魏晨,剛才有個女的來找你。”

魏晨說:

“是誰?叫什麽?”

那位同事說:

“哎呀,忘了問了!長得可漂亮了!噢,對了,她說,有一天她沒帶錢,欠了你的小費,挺不好意思的,想著看看怎麽樣能夠補償一下。”

魏晨漫應道:

“噢,知道了。謝謝!”

又過了幾天,陸鳳霞又來了,還是訂外賣。

“小姐,你好!”魏晨迎了上去。

陸鳳霞驚喜地說:

“哎呦,魏晨,我找了你好幾天……”

魏晨還是淡淡地:

“這麽一點小事,你還總記在心上,真不必要!”

“大家掙錢都不容易,你們要靠小費養家糊口的嘛!”陸鳳霞說著,就掏出了10塊錢遞給魏晨。

“不需要這麽多的!”魏晨推脫。

陸鳳霞又把錢推了回去:

“拿著吧,交個朋友!”

魏晨接過錢,說:

“請問,您叫什麽名字?”

“我叫陸鳳霞!”

“陸小姐,你等我一會,我送送你吧!”魏晨跑回去向大堂經理請了一會假,又跑回來,幫陸鳳霞提著外賣,“走吧,我送送你。”

陸鳳霞說:

“我的時間不多,我在照顧一位癱瘓的老教授,她現在正在午睡,我抽空出來的。”

魏晨問:

“哪個學校的教授?”

陸鳳霞說:

“USLA的。”

魏晨說:

“我伯父也是UCLA的。”

“噢。”

魏晨接著說:

“我來洛杉磯,就是來找他的,可是到了之後,找不到了!”

陸鳳霞吃了一驚:

“啊?找不到了?怎麽會這樣?”

魏晨歎了口氣:

“唉!說來話長。”

陸鳳霞要趕時間,就應付了一句:

“噢。那好,再見!我還要趕回家去給老公送飯呢!”

魏晨說:

“你已經結婚了?”

陸鳳霞說:

“應該快了,等他畢業了,我們就結婚。”

陸鳳霞說完,魏晨道了別,趁這個時間,急急忙忙跑回家去,把飯送回家,等老公吃完,去學習,她麻利地洗碗、收拾。然後就要趕回莫妮卡家,剛走到門口,簡直衝過來,從後麵抱住了她:

“霞,辛苦你了!還習慣嗎?如果不習慣,就回來!千萬不要委屈了自己。”

陸鳳霞轉過身來,雙手攀著簡直的脖子:

“我沒事,放心。莫妮卡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隻是不能好好照顧你,對不起了,老公!”說著迎上了簡直俯下身來的親吻。

簡直吻著心愛的女人,動情地說:

“是我沒能照顧好你,該說對不起的是我。霞,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我保證。”

“我相信!”陸鳳霞心裏一陣感動,偎在了簡直的懷裏。

陸鳳霞回到莫妮卡家,輕輕地到床前看了看她,見她還沒有醒來,又躡手躡腳地走出臥房,到廚房去燒水、做飯。

然後她端著一盆茶水走進了莫妮卡的房間。見莫妮卡已經醒了,她放下水盆,坐在床邊,拉著莫妮卡的手,說:

“睡得好嗎,寶貝?”莫妮卡努力地微笑、努力地點頭。

陸鳳霞輕柔地說:

“我要給你擦擦身子,這樣就不會生褥瘡。你看,這是綠茶水,綠茶中含有單寧,能沉澱蛋白質,具有收斂作用,保護黏膜、減少局部疼痛、減少受傷處的血漿滲出,並有防止細菌感染的作用。於褥瘡既有預防作用、也有治療作用。你前一陣子生了褥瘡,一定很痛苦,而且容易感染。以後我幫你用茶水擦身子,還要經常坐起來,活動。手腳、胳臂、腿都要按摩,要不然肌肉萎縮了,你就沒有力氣站起來了。我幫你洗洗,你就不會痛了。你也要乖乖地聽話,才能重新站起來。”莫妮卡仍舊是努力地微笑、努力地點頭。

擦完了身子,陸鳳霞又把莫妮卡扶起來,給她梳頭,仍舊是輕柔地說:

“生病不要緊,精神好了,病就好了!”她拿著鏡子給莫尼卡看,“你看,你多美呀!” 莫妮卡還是是努力地微笑、努力地點頭,眼睛裏滲出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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