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換空間（二十四）菲然的秘密
文/風起雲止
菲然聞言心裏暗叫一聲不好，這傻奕軒怎麽就關鍵時候漏氣了呢，親人，恩人，家人。。。什麽人都可以，唯獨這個不加任何修辭的“人”字最讓人想象無邊。果然秦岩滿心期待的臉陰沉了下來，眼裏的火星滋滋作響。擔心他對奕軒出手，菲然一個跨步擋在兩個弩張劍拔的男人中間。
肖楚看著165cm個頭的菲然夾在兩個大男人中間，怎麽也不像可以控製局麵的人。她一時也不知該怎麽辦，她知道阿軒這麽說完全是無意的，可那句話在秦岩耳裏肯定變了味。她想了想對著菲然和秦岩說：
“菲然，你先跟秦岩去其它地方敘敘舊吧。” 然後對奕軒說：“阿軒，走，我們畫畫去。”
奕軒聽到阿楚讓菲然姐帶那個家夥走，卻讓他跟她在一起，馬上開心地笑了。他得意地瞥了一眼秦岩，轉身去推輪椅。秦岩氣得想衝上去，被菲然攔住。
“秦岩，別衝動，我陪你去那邊走走。”
秦岩看著肖楚輪椅的背影，一把抓住菲然問：
“菲然，楚楚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就坐輪椅了？那個人為什麽也姓肖？他到底是楚楚的什麽人？楚楚這三年就是跟他在一起的嗎？”
菲然知道秦岩有很多疑問，隻是奕軒的事肖楚叮囑過她，對外咬定是她的哥哥，反正她的身世誰也不清楚，包括秦岩。
“秦岩，你冷靜點。奕軒是肖楚的哥哥，他受過傷，腦子有點問題，你千萬別跟他動手。”
“楚楚她什麽時候有了個哥哥？她的哥哥，又怎麽會叫你菲然姐？” 秦岩越來越糊塗，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居然是楚楚的哥哥。
“所以我說他腦子有問題。” 菲然苦笑了一下，她自己都搞不懂奕軒怎麽就一開口叫她姐了。“肖楚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她有個小時候失散的哥哥，他們遇上時他已經這樣子了，對自己的過去一無所知。肖楚可憐他就把他帶在了身邊，所以他對肖楚很依賴，最怕肖楚要離開他。你剛才說那樣的話讓他誤會你要帶走他的阿楚了。”
秦岩緊張的情緒這才稍稍放鬆了些，暗暗慶幸剛才自己沒出手。要不這次再衝動打了楚楚的哥哥，那可真是罪上加罪，到時怎麽也得不到她的原諒了。
“但楚楚她怎麽會坐在輪椅上？”
“昨天過馬路不小心被車撞了。秦岩，你別急，醫生說沒事，就是傷筋動骨，需要靜養。”
秦岩歎了口氣，轉頭仔細看了菲然一眼。
“菲然，你這些年都去哪了，在幹什麽？知道我在上海為什麽也不聯係？我也一直在找你。”
菲然知道秦岩找她肯定是為了要問肖楚的去向，於是實話實說：
“我答應肖楚不告訴任何人她的下落，所以也就沒聯係你，怕你追問。我後來到了無錫，就一直在那裏，開了家旅遊公司，業務不錯，現在頗具規模。對了，秦岩，你還在管理你父母的酒店嗎，說不定以後有機會可以一起合作。”
“菲然，一直記得你說要開旅遊公司，沒想到你終於實現了自己的夢想，太為你高興了。因為楚楚的事，我跟父母鬧翻了。現在我自己在做酒店加餐飲生意，已經在好幾個城市有連鎖了。若能跟徐總的旅遊公司合作，秦某求之不得。” 一提及這幾年自己苦心經營的生意，秦岩心情愉快了些。
菲然聽著他調侃的口氣，不由笑了。沒想到他還挺有骨氣的，為了肖楚和父母翻臉。她就欣賞敢做敢當的男人。其實當初在日本，是她最先認識的秦岩。但知道他奉父母之命到日本學酒店管理後，心裏很看不起他，覺得這就是個被人擺布的富家子弟，未來怎樣，已一目了然。有點假小子氣的她後來拉著跟她性格截然相反的肖楚一起跟秦岩出去玩，慢慢接觸多了，她發現秦岩其實不同於其他富家子弟，不浮誇，做事腳踏實地，有自己的主見，並且對未來也有自己的設想，並不是人雲亦雲的那種人，便慢慢喜歡上了他。
可沒想到秦岩最終表白的是自己的好友肖楚。要說傷心失意痛苦肯定有，但一番心理掙紮後，菲然也想通了。感情這事勉強不得，既然秦岩和肖楚兩情相悅，她珍惜他們三人的情誼，最終把自己對秦岩的這份感情定位在朋友之間。
“秦岩，我知道你和肖楚之間有很多誤會。肖楚她這幾年過得很不容易，剛剛有勇氣走出來。說實話，我們昨天才到的上海，今天出來就被你遇上了，這也算是你們的緣分。你給肖楚一點時間，好不好? 等過些日子，我會勸她跟你聯係，好好談談把誤會消除。”
“菲然，謝謝你肯這麽幫我。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就想當麵跟楚楚解釋清楚，請求她的原諒。”
“秦岩，也許我不該揭你的傷疤，但我一直不敢問肖楚，那晚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麽，她會傷心到走上絕路？”
“你說什麽？楚楚她走絕路？！” 秦岩突然睜大了眼睛，氣血一下子衝上了臉，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菲然知道自己說漏了嘴，但事到如今，肖楚都已決定麵對過去，這些事總會水落石出，她也不想再遮遮掩掩了。
“秦岩，那晚你跟肖楚吵架後，肖楚在自己的公寓服用了安眠藥，躺在放滿了水的浴池。幸好之前我收到她的短信說你們吵架了，後來不見她回信，怕她傷心過度，衝到她公寓。。。我要是晚一步，肖楚她就。。。”
“菲然，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我。。。我真的不知道楚楚自殺一事。。。我一直以為是那些氣話傷了她的心，後來我又沒及時去找她，她才一氣之下玩失蹤的。那晚是我不好，當時我失去了理智。。。”
秦岩痛恨交加，他沒想到楚楚會因為他那些話而自殺。要是那天她真走了，他肯定不會原諒自己，也絕不會活到今天。這三年他一直不敢在腦海裏回放那晚的情景，他恨自己的狂怒和出言不遜，他恨趙餘麗趙餘韋那一對兄妹的卑鄙陰險，但最恨的是自己當時沒有百分百地相信楚楚。
可對這件事越回避，他的心就越受折磨。三年了，他的自責無處可去。現在菲然問及，秦岩終於決定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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