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梅梅的酒吧第一天開張,書瑜招呼朋友們一起去捧場,蕭宏,彩虹,賀楠,幾個人嘻嘻哈哈湧進悅茗軒,沒想到裏麵已經有不少人了。
擠到酒吧台前,看見梅梅一襲黑色晚裝,脖子上鑽石項鏈閃閃發光,書瑜記起那是他送的生日禮物,看著因為興奮放光的梅梅,書瑜心跳加快,這輩子一定要娶到這個女人。
梅梅微笑著朝他們走來,“都來啦。喝點兒什麽?”
“生啤,純生。”
“都坐那邊去,蔡老板特意給你們留了桌子,再點些菜,大家互相照應。”
還沒坐穩,蔡老板笑咪咪的過來,“歡迎光臨,今天我請客。”
“別這樣,老板。”
“應該的,都是熟人,以後常來。”
爭搶推讓一番,蔡老板請了冷盤,不一會兒,菜開始上來,乾隆白菜,脆皮蝦,熏肘子,芥末墩兒,燉蘿卜,燒茄子,三杯雞,紅燒肉,開始不斷流上桌子。
“哎喲哦,這不是宏哥和小葛嗎?你們也來了?”
“黃教練!你丫真成了常客?”
蕭宏給大家彼此介紹了。
黃紹江又是頂個大紅臉,朝旁邊一桌指了指,“和朋友過來吃飯,沒想到今天這麽熱鬧。”
那邊桌子上坐著四五個人,都朝這邊看,有一個還揮揮手打招呼。
“有個外國人。”彩虹興奮起來。
“他們都是,應該都是美國人。”
一聽美國,書瑜一哆嗦,產生反感,“我喝多了,出去緩緩。”
開泡騷回來,黃紹江不但沒走,那一桌人都擠了過來,看見蕭宏沉著臉的樣子,估計是彩虹的盛情邀請。
“書瑜,過來認識些朋友。”
“小葛,這是我公寓的鄰居,童一軍,他是亞蘭公司聘請的顧問,童太太。”
童一軍看上去和黃紹江年齡相仿,消瘦幹癟,戴副眼鏡,童太太人高馬大,握著書瑜的手,“我有陣子沒回北京,滿大街都是各式各樣的口音,你們都哪兒去了?”原來是北京妞兒,“我叫胡穎,別什麽童太太,太太的,受不了。”
黃紹江嗬嗬笑著,“這位是Neil Garrett。亞蘭公司聘請的另外一名顧問。”
“泥兒嘎吧,名字好記。”彩虹對英文名字特有靈感。
“哈,Neil,他們叫你泥兒,哈哈哈。”胡穎的笑聲很好聽。
“亞蘭公司是幹什麽的?沒聽說過,請這麽多外國,呃,童先生是外國人,對吧?請這麽多外國人幹嗎?”
泥兒的中文大概不好,估計沒聽懂,扭頭看童一軍。
“賊裏太操,一思半會講不清。”童一軍南方口音,說話不會卷舌頭。
“管他幹什麽的呢!他顧問,我回來可是來解饞的。彩虹,”胡穎自來熟,“先說說哪兒有好吃的?咱老北京的,炒肝兒,炸灌腸,咯吱盒兒。”
“還美國回來的呢,怎麽就吃這些?”
“嗨,你不知道,我們待的那地方,要多農村有多農村,啥也沒有。在家都是他做飯,就會放醬油和糖。”
“你自己做啊,要不下館子。”
“我管生孩子還管做飯?”
“老公,聽見了沒有?”
蕭宏裝沒聽到,好在彩虹的注意力不在這個鬼子身上,“哎,泥兒,顧什麽問?”
泥兒又轉向童一軍,“什麽?他說的什麽?”
童一軍歎口氣,“我這次回來感粗最深的是中國新四大發明,高鐵,小王車,資付寶,淘寶。我們美國人,”
蕭宏朝書瑜翻了翻白眼,“上海寧,黃王不分。”
“我們美國人,”童一軍沒注意蕭宏,繼續說,“對資付寶很感興趣。Neil在舊金山生活,對小王車特別喜歡,天天用。”
“單車共享。”泥兒這回聽懂了,豎起大拇指,四個字說得很標準。
“所以你們是來顧問四大發明的?”
“我們倆都是搞大數據的,都是資深工程師,現在是網絡時代,數據就是金子。”
“喔。”蕭宏做出很感興趣的樣子。
“喔。”書瑜懶得裝,扭頭看見胡穎眉飛色舞的和彩虹說笑,耳朵豎了過去。
“我剛到美國的時候才露怯呢。那時候窮,到超市都是看打折的才買。有一次,看見促銷哈密瓜,十塊錢八個,我就買了八個,結賬時,收錢的小哥兒從我車上拿走仨,我一看,你不是收了我十塊嗎?幹嗎隻給我五個?”
胡穎比劃著,“我一句英文不會,又著急,隻能用手比劃,八,八個呀,你們廣告上說是十塊八個呀。那小哥兒看我使勁兒爭持,臉色都變了,趕快把那仨瓜還給我,還把我送出了店門。”
“哈哈,就是,別以為咱們好欺負。”
“不過我以後再也不去那家買東西了。”
“為什麽?”
“咱中文八的手式不是大拇指食指紮開嗎?人家那兒是槍的意思。他說我給他丟人,人家大概把我當恐怖分子啦,哈哈哈。”
書瑜忍不住也樂了,瞥見黃紹江也在偷偷的笑,“黃教練,”
“咱們算是熟人了,叫我小黃,要不叫紹江也行。”
“行,反正你那個教練也不是什麽正經工作。哎,老黃,你到底幹什麽的?”
“我管理個工廠。”
“噢,就是你那天說的公司?你是老板咯?”
“老板是我們家老大,噢,其實老大是老三。老三是大老板,我就是家裏最沒出息的老七。”
“你給我繞糊塗了。聽上去你們是個家族企業,你到底幹啥的?”
“差不多,我們家是做半導體的,聽說過芯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