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自駕行漫記(2)飛巴塞羅那-“頭等艙”和越洋故事

出發前，把訂好的行程打印成冊，其中包括往返航班信息，租車預訂信息（確認號碼，取還車日期地點，汽車類型等。一定要選自動車，以免到時候給的是一部手動車而你又不會開），各個酒店的預訂信息（地址，電話，入住日期），路經的各主要城市間公路地圖截屏。一式兩份，有備無患。也許在這個智能手機的時代，這有點多餘，但若遇到手機丟失，沒電等情況，這些打印在紙張上的東西就不會讓你陷入困境，更別提它可以信手拈來，白紙黑字，所需信息一覽無餘。
另外，西班牙是非英語國家，自駕遊必然會經過一些小鎮，別指望那裏的人會講哪怕是一點點的英語，所以，先在手機上下載了翻譯軟件，事後證明這點“先見之明”非常管用。至此，已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出發！
 

滿載乘客的飛機在SFO準點起飛，在加州熾熱的陽光下向東海岸飛去。為了打發時間，我把那部《The Post》電影在飛機上又看了一遍。五個多小時的飛行轉眼過去了，飛機在北卡羅萊納州的夏洛特機場降落，三個小時後轉乘芬蘭航班飛往巴塞羅納。這裏特別提到三個小時的轉機時間，有以下幾點原因，首先是到達航班的下機口與轉乘飛機的登機口，雖然在同一機場，但可能會相距很長一段距離，甚至需要乘坐機場交通。第二，換乘的是越洋航班，須重新過安檢等；第三，正好有充足的時間，吃點東西什麽的，這些都需要時間有條不紋，按部就班才會不出狀況，所以在訂機票時，留足換乘的時間，才能夠做到心定神閑。順便提一下，如果銜接的是郵輪，最好是提前一天到達出發港口，否則，萬一飛機晚點，使你錯過了上船時間，那損失可就大了。這也是我們到西班牙後在巴塞羅那停留一晚然後才去取車的主要原因。

趁著暮色，空客A330-200大型客機向大西洋深處飛去。升空後，我們在靠機尾的座位上發現後麵幾排空無一人，靠窗三人一排的座位上就我們兩個人。經空乘人員同意後，太太座到了後麵一排空位上，隻見她把中間的兩個扶手抬起，將三個枕頭合並，硬是給自己整了個“頭等艙”出來，也就是說可以躺下睡覺了。我也如法泡製，一轉眼，我的“頭等艙”也轉換完畢。但我沒有她那份福氣，大多數情況下，在飛機上我是睡不著覺的。輾轉反側了一會兒，還是睡不著，幹脆坐起來看電影吧。看了兩部以後，不經意間，又在電影目錄上驚喜地發現我喜歡的電影之一：Charlie Wilson’s War。
這樣吧，趁著飛機還有幾小時的飛行時間，給你們聊聊這部在2007年上演，由湯姆 漢克斯（Tom Hanks），朱莉 羅伯茲（Julie Roberts），艾米 亞當斯（Amy Adams），和菲利普 西摩 霍夫曼（Philip Seymour Hoffman）四位好萊塢明星出演的有著喜劇色彩的電影吧。順便提一下，菲利普 西摩 霍夫曼這位著名反派演員已於2014年去世。
 
話說前蘇聯的阿富汗戰爭期間，阿富汗穆斯林抵抗組織被武裝到牙齒的蘇軍打的滿地找牙，平民死傷無數，位於巴基斯坦和阿富汗邊境的難民營人滿為患，人道主義危機處處可見。

此時，遠在萬裏之外的賭城拉斯維加斯，美國德州國會議員查理 威爾遜（Charlie Wilson），受朋友之邀參加一個爬梯，幾位姿色姣好的美女與他在SPA中同池全裸而浴。正享受美女如雲花天酒地的他，突然看到前方電視屏幕上，出現了哥倫比亞廣播公司（CBS）的著名主持人丹 亞瑟在阿富汗難民營釆訪的鏡頭（丹 亞瑟後來因報道小布什總統的服兵役之事，用了助手的不實資料而被迫提前退休）。查理看到電視上手無寸鐵的阿富汗民眾被蘇軍炸得缺胳膊少腿的殘狀，立馬讓他正義感爆棚，遂即起身，招乎眾美女送他去機場，他要趕回囯會去投票並要問鼎此事。
 
 
他回到辦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支持阿富汗反抗組織的經費足足增加了一倍，憑他的一句話，從2百萬美元増加到5百萬美元。然後，又帶貼身秘書（艾米 亞當斯飾）去巴基斯坦實地了解情況。在總統府，他當場被葉海亞汗總統的武官嘲笑，說他的5百萬美元經費簡直是個玩笑，是杯水車薪。此行使他認識到，當時一些政府官員的“政治正確”行為，正在把阿富汗這塊美國傳統勢力範圍恭手讓給蘇聯。
 
之後，他以自己在國會中的有利地位，縱橫捭闔，並在一位德州富婆（朱莉羅伯茲飾）的聯絡下，得到另一位德州國會議員（時任眾議院撥款委員會主席）的支持，進而使援助阿富汗抵抗運動的經費一路飆升，最終高達50億美元。
 
               Charlie Wilson 的國會辦公室有四位美女秘書
在具體操作上，他與一位CIA的得力幹員（菲利普 霍夫曼飾）和CIA的武器專家通力合作，說服了一位以色列猶太富商，使他拋棄成見並充當作中間人，將埃及軍中多餘的蘇式單兵防空武器轉手，經巴基斯坦運到阿富汗人手中。這樣，就是這些武器被蘇聯人繳獲，他們也隻好自認倒黴。
說到這裏，發點兒感慨：由此可見美國政府的效率和在隱秘戰線上（Cladestine）的敏銳應變能力。不難想像，今天他們在應對來自中國的“威脅”時，比如，看到“曆害了，我的國”等現象後，所引發的在隱秘戰線上的應對措施，可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或者你也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雖然桌麵下的運作我們一般人目前不得而知，但我們可以看到中興被製裁，罰款，和重組等表象，恐怕是冰山一角。貿易戰也許不隻是特朗普的“生意經”，“茲意妄為”或心血來潮，加上行使航行自由權利，簽屬台灣旅行法，新建的在台協會新址，和欲派海軍陸戰隊前往駐守等等，這一切都像是美國政府上上下下打出的一套＂組合拳＂，像是圍棋中的預設棋步，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在這裏，謹樂觀地希望兩國政府能消除矛盾，在分歧的道路上不會走的太遠，以至於最後落入修昔底德陷阱，到頭來，失敗的一方隻有一家，這個不難猜吧？千萬不要把少數人的無能和誤判強加到大多數的人的智慧之上，希望淡化意識形態，嚴格遵守各項規則，合作共贏，不但可造福兩國民眾，更能夠惠及全球。所謂旁觀者清，作為局外人，這點忠告算是良藥苦口吧。
咳！扯遠了，還是回到故事裏來吧。緊接著的畫麵是這樣子的：蘇軍武裝直升機依然對阿富汗平民山村傾瀉槍彈，彈片飛濺，民眾在狹小的街道上四處逃難，傷的傷，亡的亡。完成任務後的蘇軍直升機在空中悠然返航，完全遭遇不到任何來自地麵的威脅。但這一切馬上就要發生改變。
空曠穀地的遠方是連綿的群山，穀地上空飛著那兩架正在返航的蘇軍武裝直升機。鏡頭一轉，在不遠處的山頭上，從樹叢裏突然鑽出兩個一老一少纏著頭巾的人，其中的年輕人肩上扛著一件筒狀武器。他先是用較細的一頭對著穀地上空的直升機，年紀老的大叔一看，頓時急得直跺腳。年輕人意識到錯了，趕忙調轉肩扛發射筒，使大頭朝向目標。大叔幫他拉起瞄準器，並用手一個勁地指著遠去的武裝直升機。年輕人趕忙瞄準，由於是第一次實戰，他似乎有點兒吃不準，猶豫再三，急得那位大叔直跳腳，好像在說：Goddammit！What are you waiting for？ 年輕的發射手終於扣動了扳機。導彈拖著一條白色煙霧射出，朝著目標飛去。隻見它在空中蛇行了一下，又繼續朝直升飛機追去。此時，後麵一架直升機的駕駛員，像往日一樣輕鬆自在，和前麵一架的飛行員聊著天，談話內容也許是＂回到基地咱們一起去喝一杯？＂茫然不知幾秒鍾之後他們就要命赴黃泉。第一枚導彈終於趕上了後麵的那架直升機，它上麵的渦扇助推引擎所釋放的熾熱尾氣，為這種肩扛紅外尋的導彈提供著完美的靶向熱源。畫麵上被擊中的直升機淩空爆炸，變成了一團火球。此時第二位發射手已從樹林中出來，瞄準了另一架武裝直升機並扣動了扳機，幾秒之後，該架直升機變成了第二團火球。四位遊擊隊員見狀欣喜若狂，歡呼雀躍。
緊接著，在華盛頓DC國會大廈寬敞明亮的走廊上，一位窈窕女子穿著一雙時髦的高跟鞋，手上拿著一張紙條，正在從走廊的一頭走向另一頭，鏡頭對準了她叮咚的腳步，並緩慢地向上推進，先是漂亮的雙腿，接下來是迷你黑色製服短裙下性感的臂部隨著步伐一扭一扭，然後是在背後飄逸的金色馬尾辮。走廊的盡頭，議員查理 威爾遜正在與人交談。鏡頭切換，由艾米 亞當斯飾演的這位窈窕女秘書走到了他的跟前，她綻放著笑容，把紙條呈現到議員的眼前。查理見狀停止了交談，接過了紙條一看，上麵寫著一條電話信息，意思是第一架蘇軍飛機已經在阿富汗被擊落。幾乎為此竭盡全力的查理終於看到了他想要的結果。此時他按奈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竟然當眾大力親吻他的這位得力女助手。接下來的鏡頭，則是一連串飛機被擊落的畫麵，部分還可能是真實的記錄鏡頭。
終於有一天蘇軍撤離了阿富汗，美國國會對阿富汗的援助撥款也嘎然而止。查理申請讓國會再撥款一百萬美元，以資助阿富汗修建學校，好讓飽受戰火蹂躪的兒童們上學。結果，遭到國會大員們的斷然拒絕和嘲諷。查理的戰爭雖然幫助阿富汗趕走了蘇聯人，但也為日後塔利班和基地組織的竄起留下了後遺症。查理當時肯定有所預見，想讓那一代的阿富汗兒童入學，接受教育，從而避免為極端組織提供難以計數的盲目崇拜者。
好了，電影結束了，飛機也在巴塞羅那的BCN國際機場降落了。正值當地時間上午10點。出了海關，我們按計劃先去T1航站樓到達大廳的一個電話商店買了電話卡（4G的流量，110分鍾的通話，合計39歐元）。這個卡放進蘋果手機後，用穀歌導航，在以後的高速公路行程中非常好用，簡直是幫了大忙。但是，當汽車開進一些城市的狹窄弄堂裏時，可能是GPS信號受到了建築物的幹擾，導航有時就會找不到北。
之後兩個人沒費吹灰之力，就找到市內專線大巴A1的售票處，往返票10.2歐元，有效期15天。大巴寬敞快捷，中部是行李架，兩頭是座位。僅停靠四站，全程約30分鍾。由於是第一次乘坐，不知道我們要下的那一站西班牙語如何稱呼，我就拿著打印有我們巴士下站的地圖，問正在等紅燈的巴士司機，並用手指了指地圖上圏出的英文站名，“That is the last stop” 他用幾乎是純正的英語答到，我連忙“Gracias！”，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到站後，我們用手中的地圖和手機導航順利地找到一個街區之外的預訂酒店。這是一家才開張不到6個月的全新酒店，房間全部智能化，相當Fancy。寫到這裏，篇幅已經超長了，欲知其後詳情，請聽下回分解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