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剛從中國飛回美國,是在休斯頓機場轉的機。由於這趟從中國飛到美國的班機飛行時間有所延誤,到達休斯頓機場時,一看時間,離我坐的下趟班機還剩不到40分鍾了,心想完蛋了,怕是趕不上預訂的下趟班機了。不過又心存僥幸,說不定動作快點也能趕得上,何不試試?所以慌亂之中也沒把下飛機前吃剩留在包裏的橘子皮之類的垃圾拿出來扔掉,就直接趕著去過海關了。
我們這一排的海關檢查官是個典型的中年白人,頭發胡子也都是灰白色的,皮膚白中透紅,整個身體有些微胖。他的檢查尤其仔細,我看到臨排已經有四、五個人通過了,而我們這一排一個都還沒通過,隻有耐心等待了。因為要趕下趟班機,感覺入關所費時間格外緩慢。要到平時不為趕飛機,我才不在乎快慢呢。
終於輪到我了。我快步走上台前,檢查官例行地要我出示各種證件,我把手中準備好的一疊證件一下子全遞給他。檢查官問:
“回中國幹什麽?” (注:所有問答均為英語)
我回答:
“過假期。”
檢察官露出很滿意的樣子。又接著問我在哪兒工作以及做什麽工作,我也一一作答。同時要拍大頭照和檢查指紋,都沒問題。然後檢察官突然問了一句,我沒太注意聽,所以請他重複了下問題,原來是問我帶沒帶任何食物之類的東西。我立即說:
“沒有。”
話音剛落,我立即想到還有些橘子皮和一個沒來得及吃的醜橘留在包裏,連忙改口說:
“有,有的,有一個橘子!”
“一個橘子?”檢察官輕輕地反問。
“是的,一個橘子。”我再次確定。
接著,檢察官又看了下電腦屏幕什麽的,然後拿起話筒喊了一個檢查員過來,讓我跟著這個檢查員走。這時我有點迷惑,不知發生了什麽,就隻管跟著走。經過一個電動樓梯下樓,這才明白是要經過檢測機器進行行李檢查。我把包遞給迎麵的一個檢查員,他從包中取出我那裝橘子皮的塑料袋,並問我:
“你有一個橘子?”
“是的。”我說。
我心裏還在想,這醜橘甘甜可口,扔了太可惜了。於是,我就問:“我可不可以現在吃掉呢?”
“我不知道。”這個檢查員麵無表情地說道。
他用手拍了拍那個塑料袋,然後掀開一個垃圾箱的蓋子,將整個塑料袋扔了進那個垃圾箱。我問:
“還有其它事嗎?”
“沒了,你可以走了。” 說著,他用手勢招呼了一下。
我看了看時間,立即加快步子去趕飛機。我很快到大屏幕前掃了一眼我要轉的航班,還好,發現起飛時間在屏幕上顯示有些推遲,看樣子還能趕得上,然後一路小跑,中途又乘坐輕軌,下了輕軌後又是小跑,終於在登機口關閉前幾分鍾上登上了飛機。
這件事有驚無險,雖然當時為了趕飛機弄得自己有些緊張,回家後也沒有覺得有什麽大不了的,很平常的一件事。但在今天卻讀到一個新聞報導,才使我感到自己真的是太幸運了。
這個新聞報導說的是家住美國科羅拉多州丹佛市的一名女子叫Crystal Tadlock,上周乘坐達美(也就是Delta)航班從法國的巴黎回家。當飛行途中Delta的乘務員分發食物給每個乘客時,Tadlock感覺不怎麽想吃,決定把分發的一個蘋果留在包裏,等到在明尼阿波利斯轉機後再吃,也沒多想什麽。
在明尼阿波利斯下飛機後,Tadlock入境通過海關,然後被海關攔住檢查時發現了這個蘋果。注意,新聞中在此處好像沒有做更多的細節報導,例如,通過海關前檢察官是否問過Tadlock帶沒帶食物;如果問了,Tadlock怎麽回答的,正如上述我所經曆的帶了一個橘子被檢查的過程。或者,她作為一個美國公民身份跟綠卡持有者身份是不同的:過海關時,檢察官並不需要問有關攜帶食物的問題,等等。
蘋果被發現後,悲劇來了。海關檢查員問Tadlock:
“去法國一路費用貴嗎?”
“嗯,是這樣的。”Tadlock隨口回答。
“你這趟旅行將會有更貴的總開銷。”檢查員接著說。
然後,Tadlock被帶到機場的一個密室,填寫一張$500的罰款單,並被要求需在20天之內支付此罰款。更糟糕的是,Tadlock在這次旅行中第一次使用“全球入境許可”,旨在加速通關,而這件事卻讓此“全球入境許可”也被收回。
目前,Tadlock正在考慮向法院申訴。她表示Delta航空公司不該分發蘋果給乘客,至少該提醒一下乘客不能將蘋果帶下飛機。她也說,雖然蘋果是放在航空公司的包裝袋中的,但海關檢查員卻說沒有理由證明蘋果不是來自法國的某個地方,執意不相信蘋果來自航空公司。她還抱怨說,海關人員沒有必要那麽無禮,似乎是對她的不幸有些幸災樂禍。對此,Delta航空公司通過聲明呼籲所有乘客在入境美國時一定遵守美國海關及邊境保護規則。
通過以上我的親身經曆以及這個不幸的美國女子所經曆的入境美國海關的故事,我們立即有了這樣的血的教訓:為了不給自己造成麻煩,過美國海關前,所有攜帶的食品一定要申報,切勿存僥幸心理;一定要把禁止入境的食物在入關前扔掉,或者吃到你的肚子裏!不管這些食物是怎麽來的!切記,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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