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enty-one, twenty-one, twenty-one......”旁邊的一根樹樁上，小諸葛張彥已經全副裝備，運動裝，耐克鞋，護膝手套，一應俱全，額頭上居然還捆著一條類似敢死隊標誌的白布，正襟危坐，閉著雙眼，兩手攤開微握，作打坐裝，神情專注，嘴裏卻念念有詞。
其他男孩們開始沒注意，被他接連念了七八遍之後，孫凱忍不住問，“張公子，twenty-one什麽意思啊？”
“Twenty-one percent，”張彥依然閉著眼，悠悠地說，“適才爾等孜孜而求，不得頭緒之題，其解為百分之二十一者也。”
“緣-----何？”國泰揚起眉毛，學著張彥的民國文青腔。
“此題初看煞是詭異，實則無他，觀吾校之女子，豐乳者三成，肥臀者四成，長腿者五成，則乳不豐者七成，臀不肥者六成，腿不長者五成者也。所以功虧一簣，皆緣於爾等適才於乳不豐臀不肥腿不長者求交集時，未用乘也。同理，吾校之女子，如論豐乳肥臀腿長兼具者，不過區區百分之六，然吾等堂堂須眉男子，八尺昂藏，為博紅顏一睹，竟相煎太急，同室操戈，白負剛腸，悲乎哉？悲夫也！”
“我靠張公子你有完沒完了，歐陽鋒的屁吃多了嗎，連說話都跟他一個味了！”孫凱叫起來，“算你數學好，行了吧！”
“唉-----”張彥睜開眼，微笑著說，“你們老問我第一誌願哪個學校，我總也不肯說，現在就告訴你們吧，是外交學院。以前不肯說呢，是怕你們笑話，”他冷不丁調回民國腔，“論境界，爾等與吾人，實天壤之別也，便說也無妨！”
“啊呸！”孫凱狠狠啐了一口，“小諸葛，罵人不用這麽陰損吧？要不是眼看要開賽，得給你留個活口去物理係那兒送死，孫大爺直接把你給辦了！”
“唉，”國泰靈光一閃，“張彥剛才說的，其實挺有道理，而且啟發了我進一步思考。你們看，用這個公式算，全校女生，真能算美女的，才不過百分之六，而我們係呢，你們仔細想想，胸大，屁股大，腿長，真能達到這個標準的，有幾個？連百分之六都沒有！”
“我們係的女生吧，說白了，也就是一群嘰嘰喳喳，自以為念了幾句洋文就了不起的小丫頭片子，她們憑什麽，憑什麽，到底是...憑什麽，讓物理係那幫臭小子們窮凶極惡同室操戈？又是憑什麽，憑什麽，憑什麽，讓我李爺，去當人肉皮球？讓你凱子，讓郭進，讓範明去當炮灰？”國泰對於物理係前鋒陳曉明聞名遐邇據說能把守門員一起踢進門的臨門一腳深深畏懼，義憤填膺。
“饑渴，性饑渴，”孫凱皺著眉頭，眯著雙眼，“屬於遊牧民族的性饑渴，讓人徹底失去理智，迷惑雙眼的性饑渴！”
這一來，孫凱的義憤也被激發起來，“知道我們係女生有多無聊嗎？前幾天我跟孫麗說，大姨媽，聽說大姨夫足球踢得不錯，來支援一下吧，我都叫大姨夫了，你們猜她怎麽說？她竟然說，哎呀，你們跟物理係踢，反正會輸的，就不要做無謂的犧牲了！”
“奶奶的，以後老徐索性定個規矩，外語係女生，進校半年內，必須搞定男朋友，違者開除，免得害人害己！”國泰咬牙切齒。
“就要比賽了，胡說八道什麽？”郭進一直沒說話，這時低沉地插了一句，威嚴地掃了男生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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