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漁民專注於釣魚,但也時不時參加一些其它的漁獵活動,捕螃蟹就是其中之一。說到捕螃蟹,他最早的經曆是兒時山區家鄉山澗中放牛砍材時在小溪裏的石縫裏掏小螃蟹,那時逮到的螃蟹很小,小的隻有姆指大,大的也就火柴盒大,而且數量不多,偶爾三五隻罷了,甚至有些小的在水中抓到時就被撕碎直接生吃,補充蛋白質。但是,上世紀八十年代開始,隨著大陸人民的生活水平提高,他所在的山區小縣城也開始有冰凍的海蟹,逢年過節時餐桌上也開始出現海蟹,而且偶爾去沿海地區城市旅遊時也能吃上螃蟹,螃蟹也不再是稀有之物了。對於海蟹的認識在來美後上升了一個層次,不但是那味道,而且是因為親手捕捉。對吃螃蟹的最深印象恐怕是二十多年前那次在華盛頓實習時的一位台灣同事家裏,她買了一筐蒸熟調好味的藍蟹,幾個人圍坐一起,品嚐鮮美的Chesapeake Bay,與以往在國內吃的凍過的螃蟹肉有天淵之別,吃了個痛快;後來才得知那是著名的藍蟹,對此經曆至今記憶猶新。後來去DC出差或旅遊時,也是念念不忘去找有藍蟹的餐館。
老漁民在德州時也耳聞有人驅車幾小時到Galveston捕螃蟹,但他第一次去捕螃蟹卻是多年前在費城時朋友帶他去的,是去了新澤西的Tom’s River附近的海灣,方法是在網兜的底部綁上雞腿,等螃蟹爬入網兜後拉出水麵,收獲的數量不少,但普通偏小。盡管如此,那次經曆也是一段快樂的時光。其實,這之前他也聽聞過在新澤西的教會朋友去那一帶的海邊抓螃蟹,他們站在齊腰身的水裏用雞腿誘蟹、用大網勺捕撈,捕捉到不少。後來,搬到大南方後,也時不時去墨西哥灣的海邊捕螃蟹,但每次捕獲都數量不多。後來又由於工作原因搬到鄰近弗吉尼亞Chesapeake Bay的北卡,又有機會品嚐到那一帶的螃蟹,而且去過威明頓和北卡東部海灣捕了幾次螃蟹,但是每次都捕獲不多。
終於在6月的一天,一位捕蟹高手見預報的天氣合宜,邀老漁民去北卡的海邊抓螃蟹,他就應邀而往。幾人相約開幾個小時的車程、來到North Topsail Beach時,已經是正午了。老漁民跟隨這位捕蟹高手老餘和他夫人帶上長柄操網和雞腿來到海灘上,看到海灘上遊人不多,心裏開始捉摸看這螃蟹怎麽捕。隻見老餘他們挑選了一塊他們熟悉的淺水區,把雞腿綁在長繩上,趟入齊腰深的水域,再把雞腿扔到十幾尺外的水麵,靜候幾分鍾,開始把繩子續緩往回收,雞腿快收到跟前時,隻見餘夫人那預先舉起的長柄的操網快速插入水中,然後再迅速把操網提出水麵,居然捕住了一隻不小的螃蟹。老漁民觀察片刻,也學樣幹了起來,於是把雞腿綁上長線拋入水中,隻是等把雞腿拉近身邊時沒有發螃蟹,嚐試了幾次,終於有一隻螃蟹抓著雞腿來到跟前,但自己操網的動作太慢、水又太深,操網時螃蟹逃跑了!同時,不遠處的老餘和他夫人卻頻頻得手,讓老漁民既詫異、佩服他們的技術,另一方麵也是心裏受挫,因為自己的工具與方法和他們的幾乎一樣,但就是未能得手。老漁民開始尋思著,猜可能是自己的長柄操網入水的阻力比較大,特別是深水區,影響了操網在水中的運行速度,另一方麵,他對水域的選擇和判斷也不如他們,隻能硬著頭皮堅持下去。
功夫不負有心人,老漁民在他們的鼓勵和指導下,終於舀上了第一隻螃蟹,找到了一點自信,然後他繼續在四處拋投雞腿尋找螃蟹,也捕獲了幾隻。過了個把小時,他逐漸熟悉了水中的情況,剛脆不用雞腿了,開始直接在水裏四處找螃蟹,見到螃蟹時就下操網大力舀,但往往由於人在水中行走,人靠近螃蟹時螃蟹容易被驚動,受驚的螃蟹瞬間撒退就跑,而且逃跑的速度極快,而操網的速度往往跟不上;不過,即使這樣,在掌握它們逃跑路線後,經過反複嚐試,偶爾也能捕到。大概由於老漁民求勝心切、太投入,逐漸往螃蟹深的水域尋去,由於雙眼太專注找螃蟹,突然腳下一踩空,一個踉蹌,瞬間海水漫過頭,手忙腳亂,喝了口海水,撲騰了幾下,才扒拉回到淺水區;原來,在平緩的水域旁邊是一個海底斷崖,讓人防不甚防!
幾個時辰下來,老漁民所捕獲的螃蟹與老餘兩口之相比,有天淵之別:他們逮了大半桶,老漁民卻隻有十來隻!看來,正像釣魚一樣,他們捕蟹功夫讓老漁民大開眼界,是捕蟹的高人,是名符其實的漁林蟹將!老漁民幾個時辰下來,烈日下身體透支,遂即拿起他帶來的釣魚長竿,掛上蝦肉,開始垂釣起來,第一竿下水後不到一分鍾有咬口,居然拉上了一條不小的灰鱒,也算是挽回了點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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