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齊國陰雨綿綿。
齊國皇長子繼位,新舊政權雖然有交替之混亂,但皇長子一向幹事沉穩,多年南
征北戰,以鐵腕著稱,雖然麵臨著皇室宗親及主和派等的一致反對,但目前政局還算
平穩。
一大早,主戰派中的兵部尚書就來到了大殿之前,新上任的齊國皇帝,四十來
歲,精神飽滿,案頭前麵,文書如山,正一件接一件的翻閱著。
一見兵部尚書劉武,立馬站起來,親自迎接並賜座,迫不及待的問道:“消息如 何?”
“皇上,可靠消息,快要成功了!”兵部尚書沉著冷靜的說到道。 齊皇的臉一下子由白變綠,由綠變青,麵如寒鐵,劉武看著齊皇,心裏有居多的
擔憂,似有千言萬語,接著還是很堅定的將奏折呈上。
“黑硝,是低窪地黑色土質上層產物,其色多黃,其味多苦,其質多輕鬆,既可製 成一種治病的神藥,當年席卷整個華夏大地的瘟疫就是因為這種神藥才得到控製。但 也可製成毒藥.....”
“將大臣們召開!”齊皇帝對著旁邊的太監說。接著轉過頭又對劉尚書說,“走,我 們去大殿!”
大臣們跚珊來遲,一個個老態龍鍾,齊皇心中的怒火不言自明。
“黑硝,誰懂?”齊皇上的語氣生硬,舉著手中的奏折晃了晃。
“太醫,懂不懂這些呢?”齊皇雖然是針對座下被召來議事的各位大臣問的,這些 人麵麵相覷了一陣,一時難以發言。
隻有其中一個叫作淮北侯的與煉丹家多有接觸,囁嚅著開口道:“殿下,先問一問 國內的煉丹家,他們懂這行。”說完,有點顫顫驚驚的退到一旁,沒有繼續多說。
伴君如伴虎,麵前的齊國新皇就是一條想要縱橫馳騁的蛟龍。
齊國老皇帝也就是因為吃了煉丹家做成的長生不老藥而一命嗚呼了,新皇帝對於 煉丹家那些胡說八道的東西早就是恨之入骨,當時就抓住了幾個,到現在還在大牢裏 關著,正應了那就句:“哪壺不開提哪裏壺!”
“淮北侯,你繼續說,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言者無罪。”相對於國家存亡大事, 齊皇還是拎得清輕重的。
“剛開始,黑硝在巴蜀、雍涼之地一帶屋內屋外都可采到,如夏天的瘡癤、癬、蚊 蟲、皰等擦點黑硝石就好了,如濕疹、瘟疫也有極好的治療效果,後來人們就開始迷 信此物,說既能治病、又能美顏、還能長壽.......”
“凡一切陽毒傷寒,或久患寒瀉,或脾胃虛寒,冷痢冷病、四肢發冷,稍加硫磺, 亦成上品佳藥,量不多,少許,或控製得好分量,無它弊端,可壯陽,可美容,如控 製不得法,則會中毒......”
想到齊國老皇帝可能是吃得過量,精竭而亡,淮北侯不敢繼續多言,囁嚅的停了 下來,看著新齊皇也是喘喘的,擔心雷霆之怒。
齊皇帝抬了抬手,習慣性的看了一下下麵各位,“淮南侯,你知道的還不少啊!”
大殿之下,靜悄悄的,淮北侯苦笑著點了點頭。
“淮北侯,繼續說!”
“慢慢地,開始關心這東西的人越來越多。”淮北侯停頓了一下,“因疾病大小不 一,用量難以控製,用得多毒性太大,用量少又作用不大,於是有人開始想辦法。”
“最初想出來辦法的其實就是我們齊國人,著說叫五葵子的,是一位民間醫生,他 還研究陰陽五行,又懂髒象經絡之說,他采用伏火的方法,就是設法製伏火毒,方法 簡單就是以毒攻毒,用火燒一下,火毒自然而然就被消除了,不過這位五葵子遊走四 方,基本沒人知道他會在哪裏。而他的目的主要是治病救人,用量不大,太醫們應該 很懂。”
“煉丹家則完全不同,他們的目的不是治病救人,而是想要研究出長生不老之靈 藥,各國都有人在研究,許多人將自己或家人燒傷燒死,煉丹者因很想迫切煉成,用 量太猛,紫煙穿屋上者大而多之。”
“接著軍事愛好者開始界入,傳言魏國人正在研製一種硝包......殺傷力大增......” 淮北侯一邊說著一邊偷看了一眼大殿前的新齊皇,新齊皇鐵青著臉聽得很認真。
“不要以為這一切離你們很遠。淮北侯說的全是事實,一切都真真切切,黑硝包就 如黑旋風、如天上的炸雷,很快就會到炸到你們家門口!”一邊說,一邊做了一個往各 位大臣身邊拋投炸彈的動作,接著還來了一句極富誇張的聲音“嘭,嘭!”
幾位就近的老臣,本來年歲不輕,平時阿諛奉承,關健時刻則吱吱唔唔,位高者 也沒幾位久經戰事,大多世襲,多為皇親國戚,素日裏也就是以貪瀆克扣軍響為業, 養馬騎射為樂,真正的國家腐敗之源,齊皇的兩聲“嘭,嘭!”就將他們給嚇得倒地半 天都起不來。
讓他們獻計獻策,豈不笑掉大牙!
“誰可有良策?這正是為國分憂的時候!”“或者有所舉薦也行了!”齊皇刀鋒般的目 光緩緩的遊走在殿下諸臣各位的臉上,心中的那團火在慢慢的蔓延。
“既無良策,又無舉薦,朕要你們何用!”齊皇也如一團火藥,隨時都可以爆炸。
“淮北侯,你怎麽想,說出來。”
“魏國,魏皇,昏淫無度,隻知要長生不老藥,並不可怕,重點是西北境的傲蘭將 軍!而製造黑硝包的正是她的夫君,原先的魏國北境主帥鍾實......”
“我願三千佳麗換傲蘭,可是行嗎?換得來嗎?”“魏皇是真有福氣!”一改威嚴、憤 怒的神情說出這麽一句,被嚇倒的大臣趁機站好,觀顏識色正是他們的長處。
“降傲蘭,難,但有一人,我們可以做做文章!”兵部尚書開始說話了。
可此時,齊皇站了起來,“今天就議到這裏,大家都散了。”齊皇的眸中突然快速 閃過一抹複雜的神情,不過瞬間之後就平複了,再仔細看時,表情已經控製得如平靜 的湖麵,湖邊倒影完美展現,那些昏昏然的老臣們此刻有些清醒的感覺到,他們的位 子芨芨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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