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賣歌
“這是我們的古典吉他手,曹斌,編導係大三。”蕭十一郎指著瘦高個向杜煒介紹到。
“歡迎!”曹斌張口就是大碴子味,看樣子也不太愛講話。
“這個胖胖的是貝斯手,向東,攝影係大二。對了,他是漢城人。”蕭十一郎介紹下一個。通過前幾天的“學習”,杜煒已經了解到由於華夏的強勢崛起,華語和英語同樣成為通用語言。同時,由於世界大融合,國家之間的人員流動比起地球來容易許多,這也是他拿著南加大影視藝術學院的成績單就能轉學北影的原因。
“歡迎!”向東小眼睛冒著光,胖胖的臉上堆滿了笑。一看就知道是個活絡、話多的社牛。
大家寒暄一番,蕭十一郎拍拍手:“來,我來講兩件事情……”
四人搬著凳子的湊到一起,蕭十一郎大聲宣布:“第一件事情就是我們找到了一個理想的隊友,那麽下來再想辦法找一個鼓手或鍵盤手進隊,那樂隊最基本的隊伍就湊齊了,美好的明天正等著我們,讓我們一起為為藍星最牛B樂隊加油!”
“最牛B樂隊加油!”曹斌和向東立刻大聲喊叫起來。
杜煒瞠目結舌的看著興奮的三個人,猶豫著要不要和他們一起喊,畢竟這個隊名讓他覺得有點羞恥。
略帶不滿的瞅了杜煒一眼,蕭十一郎繼續話題:“第二件事,大家都知道我們樂隊成立以來,一共發表了三首原創歌曲,全部撲街。現在機會來了,北京高校聯盟的歌詠競演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為了一雪前恥,這次歌詠競演我們一定要想辦法取得第一。上個月我已經托關係找了幾個知名的詞曲作者想買幾首歌,結果全都是AI的產品,和現在流行的爛歌沒什麽區別,實在不對我的胃口,所以大家能不能都想想辦法看能不能買到好歌?當然了,還是那句話,錢不是問題。滿意的話,我可以出到50萬一首。大家看怎麽樣?”
曹斌和向東互相對望,麵麵相覷。
“咳咳,”聽到50萬的開價,杜煒頓時心動:這不是來活了嘛。不然就隻有那可憐的2萬多塊怎麽生活啊,於是幹咳兩聲囁喏著問:“隊長,那我們自己寫歌行不行?”
“行是行啊,不過以前自己寫的三首都撲街啦啊。”
“咳咳,那我寫一首有沒有錢拿?”杜煒小心翼翼地問:“別誤會別誤會,我隻是問問。”
“當然有了,不過得讓我滿意才行。怎麽,你有歌?”
“呃,現在沒有。要不隊長你現在唱幾首歌給我聽聽,我試著看能不能寫一首給隊長?”
狐疑地看著杜煒,蕭十一郎問:“你能現在寫歌?”
“也就試試,要不您先唱唱,反正寫不好我們再想辦法,隊長看怎麽樣?”
“真的假的,你可別瞎吹。”蕭十一郎最後還是起身,拿起吉他彈唱起來。
“嗯,別說,蕭十一郎聲音頗有辨識度,清澈有爆發力,高音具有穿透力。一聽就知道不隻是天生一副好嗓子而且受過專業聲樂訓練。”杜煒思量著:“到底哪首歌好呢?對了,今早的那首就不錯。”
說幹就幹,要來紙筆杜煒埋頭刷刷刷地開寫。5分鍾後,拿著寫好的五線譜交給十一郎:“你們先熟悉一下譜子,我把歌詞寫出來。”
將信將疑地接過譜子,蕭十一郎三人湊在一起觀看。
杜煒咬著筆杆子思考:“歌詞得改一下,地點我得寫北京。都知道我剛回華夏,突然寫到烏魯木齊有些奇怪啊!還有停靠在八樓的公共汽車也得改一下……”
把詞改好,交給蕭十一郎。杜煒訕笑:“你們看看行不?要不試著唱唱?”
“2012年的第一場雪”,看看歌名十分應景,樂隊的三人互相對看,各自拿起樂器,蕭十一郎試唱了一遍。一曲唱罷,三人興奮的樣子溢於言表。
蕭十一郎興奮地湊到杜煒身前,一改以前生人勿近的樣子:“煒哥,這歌真是你寫的?”
翻個白眼,杜煒不滿:“那是你寫的?”
“嘿嘿,這不是高興嘛。”
三人對看一眼,齊齊把大拇指伸到杜煒的鼻子前麵,異口同聲:“煒哥牛B!”
傲嬌的哼了一聲,剛想凡爾賽一番的杜煒突然覺得不對:“打住打住,誰他媽的是偉哥?”
幾個人笑鬧一番。蕭十一郎嚴肅道:“這首歌真不錯,合我的胃口。真的是你聽完我唱以後寫的?”
“哪有那麽誇張,這首是我今早看到下雪後有感而發寫的,用了一上午的時間呢。之所以先聽聽你唱也是想確認一下是不是適合你唱。”
“那也夠牛B的了!”蕭十一郎突然想起來什麽,連忙問道:“那你注冊版權沒有?”
“沒有,我不知道怎麽注冊。”
“簡單,我們明天找個錄音棚把歌錄了,然後我教你怎麽注冊,在手機上操作就行。還有……”看到杜煒欲言又止的神色,蕭十一郎善解人意地接著說道:“把你的銀行卡號給我,我把50萬給你轉過去。”
“這他媽的和撿錢有什麽區別?”杜煒裝模作樣地客氣一番,最後還是把卡號給了蕭十一郎。大喜之下,看蕭十一郎做事這麽敞亮,又擔心這首歌不知道會不會水土不服,隨即補充道:“放心吧,這首歌要是不火,我就再寫一首。咱主打一個讓客戶滿意,換到滿意為止。”
杜煒嘴上說著,心中卻暗自嘀咕:“換歌可以,反正地球的曲庫都在腦子了,總會有一首會火。正好也看一下市場反應,了解一下藍星人的偏好。反正50萬到手我是不可能退了,這是原則!”
至於這種行為是不是盜竊,杜煒沒有多想,讀書人的事情能是偷呢?不可能。
蕭十一郎不甚在意杜煒的話,他可不會認為寫歌可不是打開水龍頭就會有水出來,隻以為杜煒在吹牛。但老練的他並沒有多言,隻是興奮拉著幾人把歌練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天色漸晚,甚感滿意蕭十一郎大手一揮:“哥幾個今兒高興,涮肉走起!”
打了輛車,四個人來到一家出名的蒼蠅館子一陣胡吃海塞,海闊天空地胡吹一番。有了共同的話題,年輕人總是會很快成為朋友,一頓飯下來杜煒也就和其他三人互相稱兄道弟起來。
蕭十一郎意猶未盡:“走,老地方喝一會兒!”
於是買完單四個人又直奔後海酒吧一條街。
杜煒跟著進了後海最大的一間名為JJ的酒吧,四處打量:和地球的酒吧差不多,隻不過比他駐唱的那家裝修的更現代化更豪華。
坐到一個角落的卡座裏,蕭十一郎想點威士忌之類的酒,被杜煒攔住:“隊長,如果想好好唱歌,不隻是當一個明星,而是當一個歌手,最好還是少喝點刺激性的東西。”見蕭十一郎毫不猶豫的換了啤酒,杜煒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氣:“看來,以後蕭十一郎是一個可以考慮的合作對象。”
一個部長模樣的少婦儀態萬千地走了過來,一邊媚笑著打著招呼:“蕭少來了。怎麽今天還不用找幾個小妹坐坐?”一邊拿了一個杯子倒滿啤酒和蕭十一郎碰杯。
“說了多少遍了,我不好這口。喝喝酒,聽聽歌就行。”蕭十一郎微笑幹杯。
看見杜煒詫異的模樣,坐在旁邊的向東對他解釋:“隊長的家族是華夏有名的富翁,他有十個姐姐,他是老十一,所以他爸給他起名叫十一郎。據說他十個姐姐各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你想啊,換誰從小和這樣的姐姐一起長大,還他媽的是十個,現在對女人感興趣才怪。嘿嘿!不過這是我們樂隊的秘密,你可別出去亂說。”
杜煒恍然大悟,覺得向東的分析甚是到位,於是舉起杯子和他碰了一杯表示欽佩,又倒了一杯同情地看著蕭十一郎:“隊長,我都明白,來,幹杯!”
蕭十一郎:“??你丫明白什麽?我怎麽不明白?”
幾杯酒下肚,天老大,我老二,幾個人的牛B越發吹得大了起來……
酒吧的舞台上傳來了樂器的前奏聲,看來是表演時間到了,幾個人停止吹牛,開始安靜地聽歌。
杜煒背朝著舞台,當他把頭扭過來的時候,隻能看到舞台上的歌手在搖頭晃腦地唱歌。細細聽著、品味著:“嗓子還行,伴奏水平也不錯。就是這個世界的歌啊,真讓人受不了。”
一曲歌罷,舞台燈亮,杜煒開始打量伴奏人員。
“嗯?鼓手是個姑娘?”杜煒情不自禁地又把目光挪回到鼓手臉上,又仔細地看了一眼……
就是這一眼,讓杜煒大驚,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
囉嗦幾句:
2004年夏天的一個傍晚,我坐著朋友的車在深圳的街頭一邊兜風一邊商量著去哪兒吃飯,路過小街的音像店時,一陣歌聲從打開的車窗傳進來。
朋友突然停車,招呼也沒打就下車衝進音像店,不大會功夫拿著一張CD返回來,一邊手忙腳亂地打開,把碟片往汽車音響裏塞,一邊興奮地對不明所以的我說道:“這首歌一定火,不信咱倆打賭!”
“2002年的第一場雪,比以往時候來的更晚一些……”一個略帶傷感的歌聲從音響裏傳了出來。
後來,我知道歌手叫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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