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2月21日,冬至。一早,微信工作群、同學群、同事群,公開群、私密群,大群、小群,這群、那群,就開始熱熱鬧鬧地過冬至——冬至原本隻是一個節氣,不知何時,成了一個節日。
於我而言,這的確是一個特殊的日子,我的心被一種溫柔的哀傷包裹著。
親愛的,今天是你53歲半的生日,這本應該是一個充滿幸福的時刻,卻隻有我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房子裏度過,我無數次喊著你的名字,喊著你的昵稱,為你唱著“祝你生日快樂”。我在心裏對你說:“無論你在哪裏,我對你的愛和祝福,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穿越時空的界限,靜靜照耀著你。”
親愛的,今天是你53歲半生日。如同過去的每一年,每年這一天,我都為你送上生日的祝福。
過半歲生日的傳統,起源於1989年9月5日。中午,我從山東淄博啟程去廣州上大學。去為我送行的,有父母、姐姐、你,還有幾位磕過頭的把弟兄。站台上,他們都離我們遠遠兒地,把告別的時刻留給了我和你。
那是我平生第一次出遠門,而且,這一去,就是兩千多公裏之外的廣州。你婆娑著雙眼,百般不舍地對我說:“今天是你18歲半生日,我卻要為你送別,無論走到哪裏,都要記住我,記住我愛你!”
我輕輕為你拭去眼角的淚花,柔聲說:“你放心,今生今世,我的心裏隻有你,無論天涯海角,決不辜負你。”
18歲的我們,就這樣在站台上吻別。
那以後,我每年都為你過兩個生日——6月21日的整歲和12月21日的半歲生日。35年過去,你當年去車站為我送行的站台票,依然夾在我的錢包裏。那是一張小小的硬紙板,上麵寫著:“站台票,89.9.5,淄博站售。”
回想起35年前那個柔情的秋日,那時的我們,正值青春年華,我18歲半,你也剛剛過了18歲生日不久,我們站在了人生的新起點上,期待著美好的未來。
三個月後,1989年12月21日,我同樣為你送上了18歲半生日的祝福——提前7天,我從廣州寄出了給你挑選的音樂生日賀卡。在當時,7天,是一封信從廣州抵達濟南的日子。
泰戈爾在《飛鳥集》裏寫道:“浮世萬千,吾愛有三,日月與卿。日為朝,月為暮,卿為朝朝暮暮。”歲月如梭,當我們都已經不再年輕的時候,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擁有了自己的小窩,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個平凡的日子都充滿了溫柔、溫存、溫暖的愛。你的笑容,是我疲憊時最好的慰藉;你的督促,是我麵對困難時最大的動力。我們共同經曆了生活的風風雨雨,即使是你在病痛中最艱難的時刻,我也從沒有舍得放開過你的手,你那溫柔的小手。
泰戈爾在《飛鳥集》裏還寫道:“浮世萬千,不得有三,水中月,鏡中花,夢中你。月可求,花可得,唯你求而不得。”6月,慈母去世。7月,你離我而去。
我至親至愛的人啊,你們去了天堂,留下我一人,在這漫長的人生路上孤獨前行——你們可曾聽見了我撕心裂肺的聲音,你們可曾想過,我的世界從此變得如此空曠而冷漠。
今天冬至,是你的63歲半歲生日,在沒有你的日子裏,我更加深刻理解了“失去”的重量和痛苦。我嚐試著在每一個清晨與黃昏,都能感受到你的氣息,仿佛你還在我身邊輕聲細語,仿佛你還在我身邊,與我分享愛著與被愛著的甜蜜。如今,雖然你已不在,但愛,永遠不會消逝。
今天,冬至,家鄉下雪了。想起我們相戀的那個冬天,手牽手在漫天大雪裏踩腳印的情景,我們頭上都是滿滿地一片白,我對你說:“看,這大雪在祝福我們白頭到老呢。”卻不曾想到,此時若有君在側,何須淋雪做白頭?
此時此刻,我正在飽含著思念,柔聲地為你寫下:“我會帶著對你的愛與思念,勇敢地生活下去,直到我們再次相遇,繼續未完的故事,未完的愛。”
親愛的,53歲半的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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