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業障不除清,還是要相見。沒還清就得繼續把該還的都還完了,老天才會把不相關的人請走。
聖誕新年按部就班不急不緩地走過,新年的第一天上班日張雲早早來到辦公室,聖誕前夕歡鬧的氣氛猶在,張雲把包放好後,就開始去儲藏室拿出紙箱,慢慢清理公司裏的聖誕裝飾。每年年底,公司都會打扮一番,至少在寒冷冬季透出些許暖意,尤其是大雪紛飛的時候,還沒邁進辦公室就能看到落地窗前那顆近兩米高的塑料聖誕樹,以及環繞著的裝飾燈,雖然聖誕裝飾小掛件沒幾個,可隻要這燈亮著也讓張雲心裏暖得不行。公司其實也就十來個人,大部分都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有從大學來的實習生,也有剛畢業的研究生,張雲是公司最老的員工,同時也是公司負責人,所以,大夥兒都管她叫張姐,老板這個稱呼張雲自己聽著都不習慣。
將近上午九點,總算是把公司裏大大小小的節日裝飾都拿下來,並整理好放進了三個大紙箱裏,這些就要在儲藏室裏待到明年冬季才能再見天光。從儲藏室裏出來後,張雲給自己泡了杯卡普基諾,慢慢拿著往自己辦公室走去。
“張姐,”身後突然有人叫住了張雲,她回頭一看,原來是營銷部的實習生中德混血兒唐娜,這姑娘碩士快畢業了,實習是必須要經曆的一個過程,因此,一月底她的實習期就結束,要開始準備碩士畢業論文了。
“找我什麽事啊?去辦公室聊吧,“張雲看著唐娜朝她招了招手。
”好,”唐娜跟著張雲來到了辦公室,關好門後,就雙手不知所措地繞在身前,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你坐,什麽事情那麽難以開口啊?這可不像你啊!”張雲打趣地望著唐娜。
“張姐,”唐娜從小跟著母親說中文,因此對於能在張雲公司實習特別激動,畢竟在漢堡日常說中文的人並不多。
“是這樣的,我媽媽一個大學同學托我媽媽想要你的聯係電話,媽媽知道我在你這裏實習,所以讓我來征得你同意。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要親自跟您說一下,否則您要是接到莫名其妙的電話就太尷尬了。”唐娜這段話說了足足一分半鍾,看來這事兒吧這姑娘折騰地不清。
張雲笑了,慢慢看著唐娜有點張紅的年輕臉龐,幽幽地說道:“我的電話?你媽媽的大學同學?聽著怎麽那麽不靠譜啊?!”張雲打趣地看著唐娜。
唐娜臉色更紅了,連忙擺手說道:“靠譜,靠譜的。我媽媽這同學是她師哥,比我媽媽大一屆,這人您應該認識的。”聽到這裏,張雲基本已經斷定是王迅濤了。唐娜的母親是漢堡為數不多的中國醫生,有自己的診所,所以當她聽到大一屆的師哥時,張雲的臉上閃過一絲旁人看不透的糾結。
“奧,大一屆的師哥?我認識?”張雲雙眼直視唐娜,那種咄咄逼人是唐娜從未見過的。唐娜趕緊低下頭看著放在膝上的雙手,不知該怎麽繼續這對話。
“唐娜,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兒?年前還是聖誕節前?”張雲開始詢問起來,唐娜有些無奈地抬起頭看著張雲慢慢說道:“應該是聖誕節前了,我媽聖誕節在家盡嘮叨這個事情,連我爸都聽煩了。張姐,我真不該把這事兒告訴你,我也不知道我媽媽到底怎麽了,揪著這事兒不放,您就當我今天啥也沒說。”說完,唐娜就起身快速走出張雲辦公室。
看著唐娜飛速往外跑的身影,張雲喝了一口卡普基諾,心想怎麽就沒完沒了了?!她放下咖啡杯,甩了甩頭,集中精神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下午四點半,張雲基本上處理完了所有事情,準備關了電腦打道回府。在停車場打開車門後,她突然覺得有人盯著自己,她趕緊關上車門,拉過保險帶,快速發動車子,把車開出車庫往家裏駛去。
一路上張雲不是透過後視鏡以及左邊的車鏡來觀察後麵的車輛,卻沒發現有任何異常。於是她送了口氣,照常把車開到了離家不遠的超市,準備買些食材回家做晚飯。昨天麥克出差,今天張雲一個人在家,麥克要後天才回來,所以張雲隻想買些蔬菜,雞胸準備給自己做個雞胸沙拉,清爽點兒。
買好食材,張雲再次打開車門,這時下班前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又上來了。張雲四下張望了一番,可附近根本沒啥人再觀察自己啊,都是匆忙下班買菜回家做飯的打工族,誰會沒事兒盯著個中年女人瞎看呢?!張雲自我安慰一番,再次開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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