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界》第二十一章 細致入微
瑪雅來到白色五層高的青山科學院腦科學的研究大樓內，這裏的二層樓是腦科學專家芬妮的工作區域。現在瑪雅回來後，木蘭報告說腦斷層掃描，在瑪雅的腦中好像有一個內視眼的視網膜形成，所以王超讓瑪雅有空的時候找芬妮和古德腦科學家一起再診斷一下。
芬妮以前是美國的首席腦科學家，有很多專利，將人腦的意識上傳到克隆人是她研發成熟的技術。以至於後麵都爆發了法律層麵科技倫理學的爭論，上傳了人的意識的克隆人還是本人嗎？沒有想到爭論全球爆火時候，地球災難性的核爆開始了。核爆後王超收留了她，並讓她與古德一起研發出了腦知識罐裝機器和教材。這些都是麵對超級生物機器人信息超級量化產生的人類主動進化的手段，那套係統就是現在普遍應用火星和地球孩子們學習的工具。是考慮麵對智慧機器人的優勢，人類學習知識時間過長，重複做題鞏固記憶和思維模式時間太長，而導致知識深度不夠。現在的教育都是根據每個人自己的生物潛能，接受知識信息容積決定多少碟片。
核爆後地球上應試教育已經不存在，教育無邊界，人們想學習知識，隻要拿到相關科目的碟片就可以了，並且還可以重複學習，記憶力不足有很多科技加持。核爆粉碎了所有地球以往的資本係統和財富傳承。幸存人類在各個城市堡壘生活，獲得必要的生活物資，都是根據自己能力工作，獲取了信用積分消費。現在孩子們的財富不再是父母親留給你身外之物，什麽房子，基金，黃金寶石等。而是父母基因，那就是天然財富。好的基因對於知識接受體量大，簡單的說就是腦細胞不同，就像黑人體育細胞發達一樣。生物物種的潛能，不是後天可以獲得的，就像大雁會飛，魚會遊泳一樣，有了超級的頭腦自然會有出眾的作為。把知識和生物潛能結合，越級人類思維模式，才能夠不被智慧機器人超越。因為人智慧是有層次的，會有超級大腦人類脫穎而出作為人類的領袖，而智慧機器人都是批量生產的產品。智慧機器人永遠沒有人類智慧金字塔的百分之五的峰值，這也是王超他們這些科學家，保持人類能夠掌控智慧機器人的秘密手段和初心。
人們接受知識罐裝後唯一區別，就是每個人獨立思考能力，創造力，及品德修養能力有了生物屬性的附加值而不同。像地球和火星的普通人，腦袋可以承受的知識罐裝是4到5片左右，但是肖黑和肖白是20片，秦鵬飛，瑪雅，木蘭是18片，地球上胡安有18片的水平，羅伊斯有16片水平。
瑪雅被芬妮的助手護士帶到檢查室等待，芬妮在手術消毒室洗手消毒等個人衛生細節操作，這是她多年腦科學手術養成的職業習慣，哪怕知道今天見的患者是瑪雅，也不可能今天就做什麽手術。瑪雅走進了檢查室，看到裏麵設備就和內科家庭醫生的差不多。一進門左邊是一張檢查床，牆上掛滿了檢查身體的常規設備儀器，血壓計，眼底光照燈鏡，看耳儀器，檢查床上鋪著新換的白紙。正門對麵牆上掛著三幅圖畫，都是迪斯尼的故事，美人魚，灰姑娘，和女巫婆。看著圖畫故事對立人物，瑪雅從這些畫分析芬妮的心態，芬妮的年齡不可能隻是少女心，可是說自己是女巫婆雖然符合她給人開腦袋的人設，似乎有些自我妖魔化。也許是指她自己是女巫和童心的結合體？
檢查床對麵是一張白色的醫生用的那種辦公桌，桌上有酒精，棉簽，消毒的金屬工具盒子，和一個電腦顯示屏，瑪雅覺得芬妮用的這些東西好像都是幾十年前的配置，不知道她是如何把這些東西保留到現在的。因為桌子和椅子的白漆有些磨損了，露出了金屬的材質，滾輪上的膠皮也有些剝落的破損。芬妮翻看了牆上的架子上的各種顏色的專門問卷的紙質印刷品，看到了以前芬妮腦科學研究所的台頭，裏麵居然還有嬰兒身檢查的問卷和說明書。難道她現在還在研究幼兒教育的腦科學？
“你好！”
瑪雅沉思被打斷，門打開了，一個知性優雅的中老年知識女性走進來。剪的齊耳的銀發下，白皙臉部紅潤有光澤，穿著白大褂的身材也是苗條端莊大方。和這張臉唯一不匹配的是她的眼睛，淡褐色眼仁看著瑪雅時似乎有個獠牙，想把瑪雅溫順的外表給撕開。
瑪雅趕忙站起來禮貌問好，“你好，芬妮博士。”
“坐吧，”
說完芬妮坐在她那把老椅子上，神態是安然自若，瑪雅看著她的側顏完美的咬合線，臉上的黃金比例告訴別人，年輕時候她也是一個大美人。芬妮打開了電腦，調出了瑪雅的病例檔案，那些都是木蘭輸入的，包括了各種檢查的圖片和指標數據。芬妮閱讀到最後，忽然臉色凝固住了，仿佛一台高性能的計算機突然遇到一個超出它程序邏輯的高難度的運算，然後芬妮眼睛盯著瑪雅仔細的大量，仿佛是在看一個難得的藝術品。
瑪雅之前聽木蘭介紹過芬妮，是她把雪人斯克發的大腦泡在水缸裏麵，還在地球建立了元宇宙的育英室，最後那些400多的試管出生的嬰兒核爆後最被送到火星作為了職業城市軍人。今天見到真人，瑪雅還是有些佩服，因為芬妮表現出的那種深海氣質，讓瑪雅覺得任憑天地叱吒，風雲變色，她也是巋然不動。
“我給你檢查一下吧。”
“嗯，”
芬妮說完從辦公桌的櫃子裏麵拿出了一個專利技術的光感的探測手持式儀器，她對瑪雅說，“閉上眼睛，這是神經斷層掃描儀，你會有一些不適，當你受不了時候就喊一聲。”
“好，”
瑪雅閉上眼睛，感覺到有一股熱辣的光線照過眼皮上，視網膜裏一片滾燙的赤紅，就像火山的岩漿一樣，但是在額頭清明處卻有一個極冷的藍色月海，光照後異常的舒服，就好像吃辣子的口腔裏忽然含了一個冰棒的感覺。
芬妮，“怎麽樣，額頭處難受嗎？”
瑪雅，“不難受，好像挺清爽的。”
芬妮，“那麽這樣呢？”
芬妮調節一下按鈕，瑪雅感覺到光線好像激光一樣，頭昏腦脹的天旋地轉的意識開始模糊，仿佛有一個大的手掐著她的太陽穴，瑪雅驚呼，“博士，我喘不上氣了。”
芬妮停止了儀器的照射掃描，“你先休息一下，我整理一下數據。”
說完芬妮在她的電腦上把剛才的掃描數據進行分析，瑪雅睜開眼睛，視線幾乎不能聚集，她深吸了一口氣，不由的揉著太陽穴，現在的她皮膚蒼白， 她顯然有些被嚇壞了。
芬妮忙完了數據，抬頭看著瑪雅，“你小時候記得做過什麽手術沒有？”
瑪雅搖搖頭，“沒有，火星上似乎沒有地球這麽先進的醫學儀器。”
芬妮，“來，我檢查一下。”
說完芬妮站起來，走到瑪雅身邊，雙手撩開瑪雅的頭發一毫米一毫米的細致入微的檢查，終於在耳朵背後，發現非常細微的手術傷口，同時在瑪雅的鎖骨脖子上也有傷痕，被瑪雅鎖骨項鏈給遮住了。這些傷口一般人根本不會發現，而芬妮是腦科學專家，她已經做過很多例給人換頭換腦等各種手術，這些手術傷痕哪怕恢複的再好，都逃不過她的法眼。
瑪雅， “我有什麽問題嗎？”
芬妮搖搖頭，但瑪雅不相信。她從芬妮的眼神中讀出了自己身上藏著什麽驚天新聞的秘密，可是看著芬妮的勁頭，自己費再大的勁也是問不出答案的，瑪雅有些不安起來。芬妮輕輕的撫摸瑪雅後背，安慰她， “你自己要好好的照顧自己。”
瑪雅，“我如何照顧自己？”
芬妮沒有說話，眼睛裏似乎是蒙了一層灰塵，嘴角用力的一笑，臉上出現了絲綢般的皺紋，瑪雅敏感的猜測，芬妮努力的想把一些東西從眼角收回到她心靈深處藏起來。
“你必須……就是說你隻可以依靠你自己。”
瑪雅聽後下巴上的肌肉緊繃著，芬妮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她是知道自己是肖黑的未婚妻的身份，那麽她說自己以後隻可以依靠自己是什麽意思？瑪雅自尊高傲的心不許她當著芬妮的麵乞求答案，她發誓自己要搞清楚自己的迷。
瑪雅優雅的起身舉起了她的手道別， “謝謝博士，我走了。”
瑪雅打開門剛要離開，一個白色的動物鋪麵而來，像一道白光，“喵，”
瑪雅一看是一個渾身白毛的藍眼貓咪，瑪雅非常高興的蹲下來抱起貓咪。可是坐在電腦前的芬妮手疾眼快的從辦公桌邊上衝過來，一把奪過了貓咪，警告說，“這個貓會咬人，你最好不碰。”
瑪雅有些不高興芬妮的粗魯，內眼神識感應到附近有隻蝙蝠，於是瑪雅用意識讓蝙蝠來救自己 。幾秒中後，果然有個躲在建築物黑暗處的蝙蝠飛過來，出其不意的在芬妮抱著貓咪的手背上咬了一口，芬妮一下子驚得扔掉貓咪後大喊大叫起來，她驚恐的指著在燈光中閃了一下就不見了蝙蝠。
“蝙蝠，我被蝙蝠咬了，我要打防病毒的預防針，我要打預防針。”
這時候聞到消息的護士跑來，喊來了別的醫生，瑪雅蹲在地上，看著貓蹲下來舔了舔嘴唇，洗了洗臉和胡子，碧藍的眼神盯著瑪雅，似乎乞求她把它帶走。
瑪雅給手忙腳亂的芬妮說，“這隻貓咪喜歡我，你的手受傷了，我替你養幾天。”
芬妮盯著貓咪眼神中的一種找到主人大仇得報的意思，忽然明蝙蝠是白貓咪找來的？芬妮氣哼哼的做人情說，“你喜歡這個貓，我就送給你吧，到時候別後悔就行。”
瑪雅雙手抱著白貓離開前高興的說了聲，“謝謝博士，請多保重。”
晚上，肖黑，瑪雅和王超在一起喝茶聊天，瑪雅抱回來的白貓肖黑愛不釋手的抱著懷裏，“太好了，就給他起個名字叫小白，好不好。”
瑪雅看著肖黑思念肖白了拿貓咪說事，“好啊，你喊它小白，我喊它碧姬，你看它的眼睛就像藍寶石一樣好看。”
坐在一邊喝茶的王超警惕的問，“這個貓從哪裏來的？”
瑪雅如實回答，“芬妮博士的，她不願意給我，但是手被蝙蝠咬了，才願意給我的。”
知道瑪雅有超能力的王超看透，“蝙蝠？是不是你？”
瑪雅低頭嘟囔，“是她看我不順眼，說什麽我以後隻能自己依靠自己，我問她是什麽意思，她又神神秘秘的不肯說，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不去找她檢查。”
肖黑安慰說，“不去，你怎麽會遇到這隻可愛的貓咪？”
王超神眼看了貓咪石破驚天的說，“你們要當心，說不定這隻貓咪的頭腦不知是哪個人的，芬妮可是搞意識ID和意識上傳給克隆體的專家。”
肖黑聽後抱著貓咪盯了半天，不信的說，“有這麽恐怖嗎？”
王超思緒回到過去，“我們大家曾經猜測斯克發的大腦就是芬妮用計取出來的，當時我們那些團隊的科學家都擔心被芬妮綁架呢。”
小黑感興趣這麽爆炸的舊聞，專注王超爆料更多的信息 ，“你是從被綁架者斯克發那裏聽說的？既然這麽危險，那你還把芬妮收到青山科學院？ ”
王超，“思科發是出了車禍，醒來後大腦就泡在缸裏麵了，所以陰謀論沒有機會證實。但是不可否認，芬妮是人類的精英啊，掌握最先進的腦科學研究技術，人類要發展就要求同存異。你們現在學習機器就是她對人類的貢獻，再說她為了表明心跡，把400個親手培養的元宇宙的試管嬰兒的隊伍，全部都送到了火星。現在她手裏沒有任何武裝資源，就在科學院研究她的腦神經科學，已經是無公害的人物了。”
聽了這麽複雜的故事，小黑警覺的轉過頭問瑪雅，“她還給你說什麽了？”
瑪雅，“她問我小時候做過手術沒有？我感覺她好像在我頭上看到了手術瘢痕。”
“真的？”那我看看。“
說完小黑放下貓咪，來到瑪雅身邊，瑪雅把她把塞在耳後麵頭發撥開，把耳朵的傷疤完全暴露出來，這是她在芬妮檢查時候所用的姿勢。小黑終於發現了耳後的手術瘢痕，如果不是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小黑對這道傷疤感到很難過，不知道瑪雅小時候受過什麽罪。他親密的擁抱瑪雅，不想她敏感的覺得被自己排斥，被疏遠了。
芬妮對瑪雅做什麽妖，王超不在乎，這次他讓瑪雅去找芬妮有他的一個打算，就是驗證對於過去一些事情的猜測。現在芬妮那裏來的貓，如果做過腦手術，安裝了什麽視覺監視器，不就是一個無處不在的活間諜嗎？於是王超專注的盯著那隻貓，貓的藍色眼睛讓他有種不安，覺得貓眼就像一對憤怒的葡萄，好像在說，“我不得不待在這個地方。 我真想去殺了那一大群人，我的家人都去了哪裏？你們將有麻煩了。”
王超有些不安的問天賦可以和動植物說話交流的瑪雅，”貓咪在說什麽？“
瑪雅凝視貓咪後說，”它說想要走，可是從沒走遠過。它在尋找一個東西，當所有的人回來時，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
肖黑安慰王超，“爺爺我們去喂貓了，別擔心，也別太疑神疑鬼的。瑪雅懂動物，我喜歡這隻貓，給他起名小白，嗬嗬，下次給小白看看。”
王超還是不放心，話裏藏鋒的說，“你的雪花晶體給它掛在胸前裝飾多好。”
肖黑抱著貓咪親了一口秒懂，“對啊，把雪花給它掛在胸前。”
說完肖黑把自己那個追神雪花晶體機器人給掛到貓咪的胸前，就成了一個貓咪的行路記錄儀。因為王超已經讓斯克發設計了一款手表式的量子控製儀器，可以通過手表給這些追神機器人雪花晶體交流，獲取信息和下命令。
餐廳，肖黑把烤爐上的肉塊在電線上翻過來， 現在血水滴下了，每一滴，當它掉進火裏時，都噴出一股火焰。 肉的光滑表麵起皺來，變成了一種淡褐色。
肖黑切了幾塊放在碟子裏，對貓咪說， “聞聞它，”
貓咪饑不擇食的就添起來，瑪雅說， “上帝啊，看看它的鼻子！都是血。”
瑪雅輕輕的給了吃相難看的貓咪一巴掌，貓咪馬上發出一聲喵的嘶叫。 眼睛看著瑪雅，仿佛再說，“我餓了很久了，我要吃肉，謝謝你們，吃完我就乖乖的躺在那裏。”
肖黑蹲下擼著白貓的頭對瑪雅說，“你們兩個就不要矇矇朧朧地嘰裏咕嚕，讓它好好吃一頓，看見這些肉，我的食欲都來了。”
瑪雅堅持，“貓咪一定要給它豎規矩，特別是半路撿來的孩子，要不是以後它才不會講理，養動物不隻是吃呀吃 的。”
肖黑，“你們兩個弄得我暈頭暈腦，要不是給它找一隻老鼠？”
聽到肖黑這樣說，給它吃老鼠，貓咪趕忙叼著盤子中的肉，竄到桌下陰暗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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