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卻的不止季節（54）— 情竇初開

 

林靜這幾天很辛苦，不過倒也沒有白忙乎。護士執業資格考試的理論部分，她己經平安著岸了，考試的分數雖然不算太理想，但距離通過她還是幸運的拋在了身後。接下去就是實踐部分了，這下她不光是鬆了口氣，而且更不準備浪費自己的寶貴時間了，不就是考自己平時的具體操作嘛，對於這部分自己還是具是滿打滿算的放心的。如果沒有這兩把刀子，光憑年限，自己也不會穩坐在護士長這個位置多少年的。所以考試對於她來說，已經算是基本上結束了。

壓力一減，精神也好了許多，這兩天她的睡眠也跟上了，就連早上起來站在鏡子前，自己這兩天的黑眼圈和半隱半現的黃褐斑也找個理由悄悄的退場了。找不見了這些東西，她反倒是多願意停留在鏡子前花功夫捯飭起自己來。況且今天又是周六。睡了個回籠覺起來，現在她站在鏡子麵前許久了。一邊哼著小曲一邊往臉上打著粉。女兒小潔起床之後過來看了幾遍，看媽媽一時半會的沒有離開的意思，不覺得嫌媽媽站在鏡子前的功夫長了，小嘴巴不住的叨叨了起來：

“行了，行了，再怎麽捯飭，也拗不過徐娘半老了。現在就是再美，也隻有我跟鏡子兩個觀眾了，第三個都難找了。”

“嘿……嘿……怎麽跟你老娘說話呢？踩乎你媽，是不是也該有個分寸呀？就這麽直白，幸虧你媽的心髒已經久經百練的了。況今天又心情極佳。就當我沒有聽見罷了。我倒是想問問你，你這幾天有事沒事就往鏡子前跑，現在又嫌我礙著你的事了．這可是這幾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以前我想讓你多在鏡子前照一照，你都是一大堆的話等著我呢。今天這樣又為哪般呢？”

聽到又為哪般這幾個字出來之後，女兒突然臉上泛上了斑斑紅暈，閉著嘴巴想了想，最後嘴頭子還是很生硬的回應道：

“我能為哪般呢？我又不像你似的，一直就這樣待自閨中，我才到哪一站呢。不過你能不能滿足我一個小小的小確幸嗎？”

“什麽……小確幸？現在說起話來總讓你媽琢磨半天才知曉，要不然就是連猜帶蒙的，不過你有什麽事要問媽媽呢？”

“男人身上的味道是不是很獨到？還是……”

林靜突然覺得女兒臉頰的緋紅越來越擴大．女兒本來繼承了她的白暫，有點什麽事都顯露在那張小臉上，偏偏現在又是羞色，所以更蓋不住了。她的小臉蛋怯羞羞的好像有什麽事難以啟口似的，想說什麽說了一半又讓她攔在了嗓子咽裏。

“男人身上的味道一直都是那樣的，隻是你現在有了感覺了。不願說，是嗎？還是我替你說了吧。你這個樣子讓我想起了我十八九歲的時候，隻是不知道你現在想問的東西，是不是也跟我那時所想的一樣呢？”

“隻是那是你十八九歲的事兒，我現在是不是有點兒太早了？”

女兒終究還是太年輕，幾句話就引出了她的心事，雖說沒有正麵回應母親的話，但讓身為母親的林靜也猜到了八九不離十了。

“隻要是不影響學習，媽媽並不反對有任何狀況發生。如今都什麽時代了，再也不會像媽媽以前那樣了。隻要是你覺得自己現在很開心最重要。”

林靜也不想把這層窗戶紙捅破，即然女兒說一句吐半句的，她自然也給女兒掛著麵子。兩個人都明知故答的繞著邊走。終於還是女兒繃不住了：

“說起來也不是什麽大事，我隻是覺得我們班裏有一個男生對我太那個了。”

“哪個？”

“他坐在我身後，起初我不明白他為什麽總是給我起外號，什麽落魄小公主、白臉大俠什麽的。反正就專門給我準備了一個又一個的。當初我很討厭他。不過後來發現如果是上課的時候老師問我什麽問題，他又總能恰到好處的救到我，好像他不管是起外號，還是替我找答案，他的眼神總是圍繞著我轉，心思和眼神都給了我似的，你說怪不怪，終於有次我們下課玩你猜我猜的遊戲。我對他的印象開始變了。那遊戲就是兩個人組合成一組，一個人將抽到的名字描述岀來，另一個答，答對了加一分，我們倆正好抽到了一組。這時候他倒是突然一本正經起來說：

‘女士優先，說還是答，都由你選，我來配合就是了。‘我自然是選擇了說，而且還選了最難的題卡，像電磁感應現象，法拉第最為人所知的重大物理發明什麽的。雖然我們倆都被淘汰出局。但他拿題卡伸過去的手輕輕打在我的手背上的樣子真的太帥了，本來他的頭發已經是我們班男生最長的，那麽輕輕一甩，又黑又密的頭發好像飄逸了起來。就這麽一瞬間我好像都被融化了。那樣子像極了我……的偶像。”

“你的偶像？告訴媽媽 你的偶像又是誰呢？這個男孩子一定長得很好看吧？”

“難道你出來進去的，沒看見我牆上貼的誰的照片嗎？”

“就是那個染著一頭金發，笑眯眯的樣子，一臉燦爛笑容掛在臉上的那個男孩子？好像叫什麽……小虎隊？是不是這個名字？”

“還算你猜對了，不過我喜歡的是乖乖虎蘇有朋，連他傻笑和苦笑的樣子都一樣照單全收。”

“想不到我女兒愛起來是這樣的卑微？”

“這不叫卑微，這叫投入好不好？不過……關於他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呢。”

“那你們之間的……小秘密願意講給我聽嗎？”

林靜聽到女兒張口談心事，也迫切的想打聽一下，到底女兒藏著多深的心事呢？也好替女兒把把關。

“當然 還沒有秘密到你想象的那樣。就是那天下學之後，他堵在我回家的路上，用自行車別住了我的去路，他說的好勉強，我指的是害羞那種。說想請我吃個飯，還說如果不同意，那就這樣讓他一直伴我走回家去。本來那天上了一天的課，我肚子還挺餓的，但他拿車別我的樣子，讓我決定不給他這次機會．但他好像也不生我的氣，就這樣的硬生生的像個跟屁蟲一樣的一直送我到家。後來……你猜路上他告訴我什麽？”

“我猜無非就是這樣的情節該發生了，是不是我喜歡上你了？還是你同意最好，如果不同意嘛，那就讓我現在開始追你吧。是不是該是這個答案呢？”

“你隻答對了一半，另一半我隻能說，是你想象不到的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