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交響詩 (三)三劍紀念碑Sverd i fjell

本帖於 2022-09-18 22:43:07 時間, 由普通用戶 捷潤 編輯

(挪威畫家Ole Peter Hansen的哈福斯菲爾德戰役,作品在挪威國家藝術,建築及設計博物館)

我剛剛到達挪威的哥達爾莫恩(Gardermoen,奧斯陸北48公裏機場處),便見到了仰慕已久的霍爾恩克羅夫(Modern Norwegian: Torbjørn Hornklove)先生。這裏是他的故鄉。他現在已經尊為國王哈羅德(Harald Fairhair)的禦用詩人。

“你是誰?來找我做什麽?” 他直白地問我。

“我是詩人捷潤,來向您請教如何捕獲詩歌的靈感。”

沒等他回答我的問題,一匹黑色快馬奔馳而來,在他不遠處戛然停下。隻見一名狼皮狂戰士(Ulfheðnar – wolf warrior)從馬背上翻身而下,行禮急報:

“國王命先生速回斯塔萬格,大戰在即,刻不容緩。國王命令您一周之內務必到達。快船已經為您準備好,請立即隨我動身。”

“知道了,我馬上動身。在碼頭等我。“

“是。 狂戰士飛身上馬,一溜煙地消失在視線之外。

先生轉身看了看我,眯起眼睛,笑著說:“靈感就要來了。你有膽量隨我去捕獲嗎?”

由於沒有經曆過真正的戰爭,我一時衝動地回答:“沒有問題,我隨先生同去。”

先生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帶著幾個隨從與我騎馬奔向碼頭。

啟航了,這是一艘非常漂亮的維京戰船,單邊有17支長漿,兩側共有34名劃槳手,單桅杆,寬帆,龍首高昂,上麵刻有精美的圖案。還沒等我細看,船已升帆加速。此時,東風強勁,船在海上如劍飛一般。

我們日夜兼程,船沿著挪威南部的海岸線航行,先向西南,再向西北,最後一段掉頭向東南進入哈福斯峽灣Hafrsfjord)。

此時霍爾恩克羅夫微微笑了起來,對我說:

“我們將會提前一天趕到,我預感吉兆。

現在我已經從他那裏得知幾個小王國已經組成聯軍,正準備同國王哈羅德決戰。聯軍首領主要為霍爾達蘭德王艾力克(Eirik king of Hordaland),若加藍德王蘇爾科(Sulke king of Rogaland)和他兄弟伯爵索特, (Earl Sote),還有人稱富有者的阿格戴爾王克堯特威(Kjotve the Rich, king of Agder)和他的兒子,偉大的 狂戰士托爾。哈克藍( Thor Haklang)。

船順著峽灣繼續向東南方向行駛。正值午後,高空烏雲密布。突然間桅杆上的年輕水手大喊起來。

“開戰了,開戰了!烽火已經點起了!”

大家急忙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隱約地幾個山頭上升起了烽煙。不久烽煙漸漸清晰,依稀地我們可以聽到號角和呐喊聲。

先生注視著遠方,自言自語說:“在哈福斯峽灣,你可聽到戰鬥的慘烈?“

Heyrði þú í Hafrsfirði, Did you hear in Hafrsfjord

hvé hizug barðisk how hard they fought

——Torbjørn Hornklove

 

船長早已下達戰鬥命令,全速前進。船上的狂戰士頓時顯得異常興奮,他們身穿狼皮,頭帶狼首,個個麵目猙獰,分明是狼要發動攻擊的樣子。全船人員已做好戰鬥準備,就連我也得到一張盾牌和一柄短劍。

我緊張得直打哆嗦,與其說是緊張,不如說是害怕。看看霍恩克羅夫先生,他鎮定自若,目不轉睛地盯著遠處的海上戰場。當意識到我來到他身邊時,他伸出一隻手,拍拍我的肩膀,說:“靈感就要來了,準備收獲吧!”

我根本說不出話來,隻是嗯嗯地點頭回應,心中暗暗禱告我今天能活下去。

“左側漿後半劃,右側漿全力。目標國王旗艦左側,目標國王旗艦左側!”船長高喊著,調整船的方向,顯然他是要攔截一支正在衝向國王旗艦的敵船。

接近敵船了,頃刻箭如飛蝗,不時落在我周圍,大家舉起盾牌,聯合防禦,同時我方也弓箭回敬。敵船更近了,敵我雙方開始用投槍,大石塊,飛斧互相攻擊。我們的船長經驗豐富,指揮著我船在敵船邊上周旋,最終以船首撞擊中敵船腰部。而後我方戰士用長鉤鉤住敵船船幫,迅速地我方狂戰士如飛狼般越上敵船。雙方激烈廝殺,武器的撞擊聲與呐喊和慘叫聲混一處,不多時,敵人完全被殺死,我們控製了這支敵船。

我全身的血液已經凝固,轉身看看國王的旗艦,那裏戰鬥依然在繼續。呐喊聲,號角聲刺耳震天。我船又投入了戰鬥。海戰繼續著,繼續著,很久很久雙方鏖戰難分勝負,好像時間已經凝固,不在流逝。終於勝利的天平向我方傾斜,

霍爾達蘭王艾力克(Eirik king of Hordaland)倒下了,若加藍德王蘇爾科(Sulke king of Rogaland)和他兄弟伯爵索特, (Earl Sote)也倒下了,敵方漸漸不支。

霍恩克羅夫先生突然大叫:“野熊號,野熊號,截住它,截住它!”

但見一支維京大船飛速駛向國王旗艦,原來那是 熊皮狂戰士(Berserkers)托爾-哈克藍( Thor Haklang)的戰船。他是聯軍最偉大的狂戰士,他的戰船至今從無敗績。野熊號上托爾身著熊皮,頭戴熊首,左手持圓盾,右手持長斧,昂首屹立於船頭,如天神一般。

“完了。” 我暗想。我們的船距離國王旗艦太遠,而托爾。哈克藍的船已經接近了國王旗艦。瞬間野熊號靠上了國王旗艦,托爾飛身躍上國王旗艦。他接連斬殺了兩名國王的近衛狂戰士,眼見他正持衝向國王,突然一飛來的巨石擊中了他的頭部,他應聲倒地,王國的一名貼身護衛一個箭步上去砍下了他的頭顱。隨後國王的狼皮狂戰士飛身躍上野熊號,一番激烈的搏殺後,船上敵人盡被斬殺。

此時我們的船已經靠上了國王的旗艦。霍爾克羅夫先生首先登船向國王行禮。年輕英俊的國王看到他興奮地說:“好啊,你還是趕上大戲了,去野熊號好好看看是否能看到帶血腥味的詩歌?”

我隨先生登上了野熊號,船上橫七豎八的躺著敵人的屍體和我方戰士的屍體。先生四處查看著似乎要找到什麽寶貝,而我,小心地落腳於屍體之間,新鮮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突然,一個倒地受傷的敵方熊皮狂戰士縱身躍起,朝我就是一板斧。好在我反應及時,急忙用盾牌遮擋,而他的力量過大,盾牌撞到了我腦門,我翻身落海,眼前一片漆黑,失去了知覺。

當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海岸邊的礁石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正是傍晚落日時,我艱難地抬首四望,驚愕地見到在我不遠處三支倚天巨劍插在岩石中。

我沒有死,1200多年後,我又回到了這裏,重新呼吸著戰場的空氣。拿著手機,看著霍爾恩克羅夫先生帶血腥味的,史詩。

Hrafnsmál——The Words of the Raven

霍爾恩克羅Torbjørn Hornklove

Have you heard of the king?

He who lives in kvinn,

Lord of all norwegian lands,

He who rules deep set-keels,

Reddened spears,

And bloody shields,

Tar-soaked oars,

And foam-flecked sails.

 

Loaded were they with warriors,

And shields of whitened hue,

Western spears i know there were,

And frankish swords all anew,

Berserks howled and bit their shields,

As battle dawned on the waves,

Wolf-men wailed and cried aloud.

 

Waved their spears up high,

Glad they are now,

As battle nears,

Arrows range high,

And oars they swing,

Fetters are broken,

Oarlocks crushed,

Setting forth for the lord.

 

Of the berserkir,

I would know more,

Those who feed on blood,

How one deals with,27

Such battle-brave warriors,

Those who wade through men?

 

Of the berserkir,

As battle dawned on the waves,

Wolf-men wailed and cried aloud.

 

Waved their spears up high,

Fetters are broken,

Oarlocks crushed,

Setting forth for the lord.

這便是我哈福斯菲爾德戰役Battle of Hafrsfjord的冥想故事,在我蘇醒的海邊岩石處便是為這場發生於公元872年左右的海戰而建立的三劍紀念碑,它標誌著挪威統一的開始,而所謂統一版圖也僅僅是挪威南部,進一步的統一於戰後持續了多年。那支最長的劍代表勝利者國王哈羅德,另兩支稍短一些的劍代表被擊敗的兩個小國國王。劍入岩石象征著停止戰爭保持和平。一千兩百年的靈感使得我吟出,

生命,生命,生命

和平,和平,和平

共贏,共贏,共贏

 

來挪威前我們花了相當的時間研究這次旅行的攻略。最初的計劃是先遊奧斯陸,然後再去看其他地方。鬼使神差的原因令我們改變主意,決定先去斯塔萬格Stavanger。我們從奧斯陸直接轉機飛斯塔萬格,而後在挪威參觀的第一個景點既是三劍紀念碑。

此照來自網絡。熊皮狂戰士。

哈福斯菲爾德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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