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兩天的時間,這種大麵積的驟變就遍布了我隨車行駛而過的視野。丘陵地色彩在變化,如果用一個色彩來形容秋,那麽沒有比葉落色彩豐富變化更形象的了,那幾乎就成了秋的景色的代名詞。但,秋還是豐收的季節,同樣的也是這種色係。這裏的變化讓我驚歎,我幾乎忘了這裏這個時節這樣的色彩,我詫異於這種植物的屬類。它們整株整株紅棕色,矗集成簇,幾乎整個這裏曠野低處都是這種景色。那一簇簇結著棕紅色的粒狀讓我似曾相識,我熟悉的記憶翻湧而來,隻是我還找不到曾經的認識。隻有一少部分路肩的白茫茫幹枯矛草讓我認出了這種植物的原來麵貌,它們正是山野野菊係列的小灌木叢。這些幹枯白芒茅草在翻動它們的生命。它們在變化,靠近深處的矮樹在生長。這些矮樹一顆顆並不密集。它們大約一米高。有的樹枝有刺特別是枝條尾處,有的沒有,但葉子有針刺,有的都沒有,但你能感覺到枝葉的皮實。它們春天的時候結著小花,花色灰撲撲的白。這個時節看到它們的生長是讓人吃驚的,特別下山路旁的它們,它們的串個可以超出了原來的長度。我以為春天的生長讓我讚歎,可這還是彌漫著燥熱氣息的立秋裏它們的生長讓我感到生命的不可思議。
你不會想到這些顏色漸變的過程。就像我最初看到那一片郊野上一簇一簇的野菊科灌木叢,那時它們的顏色已變成了棕褐色。
就像我無從得知到底是涼的秋風先起催熟了秋意還是成熟的變色鼓燥了秋風的涼,或者這一切都是相輔相成,這種對於秋的認知就是這樣隨著季節中種種的變化而來。
這隻是靠近路旁的灌木叢。這一片郊野大著呢。越過這些變了顏色的野菊叢,往內走去是高一點的矮樹。它們似乎樹上還掛著細密的碎花,已變色,但不像野菊那般決然,那麽清楚地看到不同色係顏色上的反差。它們是同一色係的濃淡之分,嬌嫩與成熟,是時間的累積與沉澱煥發出的豐韻。不同於野菊灌木叢的最終命運,這些矮樹的枝葉是長青的。
今年早春的時候,我上山郊遊探春。這一段鋪滿了碎石子的小山路,那山路是往上延伸。經過了冬的沉寂,這時山中的氣象與氣息充滿了勃勃的生機。我見過早發胞芽的山花,也是一些矮樹,但花色不同,它們是開著淡紫色的小花。某一年的晚春,也是山中郊遊,倒是見到了滿樹繁花錦簇的素白色,與山腳這一片郊野地上的矮樹一樣。
關於野菊灌木,它們變色的不單單是花色,還有的是整個植株。這時我已看到了最靠近路旁的它們。它們的種子已發散,我不知去往何處,或許就在同位置的地下,或許稍稍遠點,或許一場大風,包裹著氣流向更遠的地方散落,或許成為了路過鳥兒的食物,但又從鳥兒的身體中掉落下來,或許落入了野兔,土狼的毛發間隙中,那一陣疾跑不知帶往何處的命運,總之落地它們就會生根發芽,成長。而此時,這些路旁的野菊叢,它們的枝條已枯黃,在天地間蒼茫。
難以置信,那些矮樹在成長。每一次經過,我都注目那些矮樹。它們的葉子在變化呀,我無法確定那是否長青樹了。那些葉子似乎像要飄零而落,有一些已轉為土黃色。莫非它們慢慢的轉色?再等待一場大風大雨,繼而飄落,然後進入冬眠?
似乎它們隻是葉片更替,在綠與黃之間。那是少量的少量的葉子接替著更新變化。
原先一大片我視眼內的焦糖色,出現了新的景象。
我恍惚了。
野菊叢也在不斷的生長,變色,在不一的地方。我似乎也看到,原先幹枯敗落的灌木叢旁又長出新生的叢草,從鮮嫩的枝條到綻放出黃花,又成熟成棕褐,最後我知道又將是枯黃的幹枝。而遠處,更大的一片野菊灌木叢在悄然變動著。
這一切都在生息繁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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