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者是一個麻木的人?
下周就是母親節,他的母親和我的母親都去世了,想到這個內心略感輕鬆,沒有人指望我們必須表示點啥了。不用打電話,更不用考慮買禮物或是寄錢,我去掉了這個心理負擔。但是,這樣的感覺讓我覺得自己是不是個冷漠的人?別人都是想表示點什麽,如果母親已經去世,也多多少少該有點哀思之情。感覺輕鬆正常嗎?
然後我就想起來他媽和我們住一起的那段時間。我的工作是一家電器商店的副經理,每天下午2點到晚上10點,十點關店之後,我要點錢對賬,連線寫report,然後去銀行存當天的現金,回到家大概晚上11:30。我習慣洗個熱水澡,追一兩集劇,通常2點左右睡覺。第二天中午前起床,家裏收拾一下,做一餐飯,自己吃了同時給他和孩子的晚餐留起來。好幾年時間都是這樣的。他有時會抱怨我的工作時間不好,但我們夫妻關係也不是很好,這樣的時間讓我們完美錯開,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每周有兩天在家,我覺得可以了。
他父母來了。早晨本來是他起來陪孩子7點起床上校車,吃麥片麵包,變成他父母起來陪著孩子,說這問那的。他能多睡一小時,之後他起來,他父母會煮麵條,他也喜歡早起吃碗麵條,很合意。我起不來,但他父母要一遍兩遍地來叫我起床,天天這樣,因為我那碗麵條糊了。等我中午起來的時候,他去上班了,他父母去遛彎兒散步去了,桌上雷打不動一碗糊成餅,挑都挑不開的麵條。我麵臨兩個選擇,或者吃這碗麵,或者做兩菜一湯,加上他父母的量。於是我燒了一段時間的飯,感覺比以前做法更累。而且,晚上回家,桌上的剩菜,有我燒的,有他父母新燒的,同時還有早晨剩的那碗麵。
我跟他父母說,別煮我的麵了,偏要煮。跟他說,他說你就不能早一點起來,一家人一起吃了早餐你再去睡會兒不行嗎?
一家人。為什麽我一想起他們,心裏就是抱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