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首天龍 | 你說學逗唱，我脫鞋上炕 - 聖誕節前的閑話

每天總是要對著電腦出神一會兒，因為不知道要寫什麽字說什麽話。把心裏想說的話以文字的形式排列出來，還得要對著電腦出神一會兒，因為不知道這文字裏有多少敏感詞或者說了什麽不應該說的話。其實我從來不想觸碰那些敏感詞，別人不愛聽的話我是一句不想說。哥小時候的理想是想做一名相聲演員，把悲傷留給自己灑向人間都是笑聲，這是一個相聲演員的職業本分和起碼的修養。郭德綱說相聲演員有四門功課是說、學、逗。唱，他師叔侯耀華說相聲演員還有四門功課是脫、鞋、上、炕，他們表達的內容雖不一樣，但是殊途同歸說的都是同一個道理。

 

昨天是冬至日，中國人把這一天當節日來過，北方人吃餃子南方人吃湯圓，同是中國人同一個夢想但是在這一天卻吃不一樣的東西。北方人吃餃子認為自己才是正宗的炎黃子孫，南方人吃湯圓覺得自己才是高大上的龍的傳人。從昨天早晨開始就有無數的冬至問候祝我節日快樂。我其實也不敢太快樂了，因為後邊還有聖誕節還有新年元旦節，一個快樂接著一個快樂，我不能得意忘形快樂得把我最關切掛念的最困苦的人民群眾給忘了。冬至日這天，太陽照在南回歸線上，是北半球最黑暗最漫長的一個夜晚。隻要熬過這一天，春天就不遠了。

 

聖誕節馬上就到了，已經有不少朋友約我在平安夜的晚上一起聚餐，聖誕樹上彩燈連環絢麗多姿，裝聖誕禮物的襪子讓孩子們笑逐顏開，大人和孩子們想不快樂都不可能。前些日子我的一個朋友跟我講起她兒子小時候的故事，孩子出生長大在美國，從小就相信聖誕老人確有其人，相信這位帶著紅帽子留著白胡子的慈祥老人在聖誕平安夜給自己送禮物來，這是對一個好孩子的嘉獎。有一年聖誕節前夜，朋友跟兒子開玩笑，說今年聖誕老人不來了，認為你表現得不是很好。然後人家孩子就哭暈在廁所裏。在過了很多年之後，孩子發現了一個驚天秘密，告訴他的表弟表妹，你們知道聖誕老人是誰嗎？就是我們的爸爸和媽媽！

 

是的，聖誕老人是不會讓每一個孩子失望的，其實是孩子們的爸爸和媽媽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失望。聖誕禮物是什麽？是孩子們等候一年的期待，它不單單是一個小小的禮物，而是對一個孩子的嘉獎。朋友說這話翻找出來兒子在五歲那年的聖誕節前夜給聖誕老人寫的信，是這樣寫的：“親愛的聖誕老人，我今年是一個好孩子，我清理房間，沒有看那麽多電視，好好吃飯，所以我希望得到下列禮物...”看到圖片上孩子的那歪歪扭扭的幼稚的筆跡，我的眼睛竟有些潮濕起來。昨天，我給在遠方的兒子留言，臥鋪告訴他：好好過一個聖誕節吧，聖誕老人還會一如既往的給你一個驚喜，他永遠不會讓你失望！

 

幾天來在微信朋友圈裏看到圖片，有身穿所謂漢服的男人和女人舉牌號召大家抵製聖誕節，說中國人就要過中國人的傳統節日，讓紅帽子白胡子的聖誕老人滾出中國。隨後看到有人寫文章給予還擊一通硬懟說他們是蠢蛋，我問了一下蠢蛋是什麽意思，有人告訴我與傻逼是同義詞，於是我就放寬心了。有人還問我要不要寫文章懟這些傻逼們一下，我說十年前就懟過了，當時有十個傻逼博士聯名號召抵製聖誕節，我覺得不懟白不懟，白懟誰不懟，懟！十年之後的今天我才發現，懟了也白懟。長江後浪推前浪，一傻逼死在沙灘上，代傻逼又成長，又成長！真的懟不過來了，算了吧！不是我自己的娃，沒義務教育他們！

 

不久前在加拿大的一個中學同學告訴我說，他終於找到信仰皈依上帝的門下，他願意與上帝簽約從此約束自己的行為，做一個有敬畏之心有感恩之情承擔起自己生命責任的人。我對他表示祝賀。在此之前的兩年，我的這位同學還沉溺在佛教的輪回觀念之中，每天回家盤著手串燒著高香猛念阿彌陀佛，我們聊過關於宗教的話題，我告訴他基督教世界之所以創造出人類最輝煌的文明成果，因為有邏輯在裏麵。這也是我最近幾年裏對宗教的覺悟。我的話也許對同學起了作用。再一次祝賀他讓自己的心靈找到了安放之處。

 

在學習中國近代史的過程中，教科書上的主旋律是告訴孩子們，一部中國近代史是中國人民的屈辱史，中學的曆史老師講起這段曆史都會悲憤滿腔，袁騰飛老師則不是這個樣子。其實近代中國曆史的主旋律是中國傳統與西方文明的衝突與對抗。隻談文化的衝突不談與文明的對抗，這樣講曆史毫無意義，對於中國的進步而言。在中國的近現代曆史上，中國的那些所謂知識分子對於西方文明的理解就是堅船利炮奇淫技巧，他們天真地以為西方是物質的，東方是精神的，梁啟超就是這麽一個逗逼。一個在人類思想哲學史上交出的幾乎是白卷的族群，居然以為自己是精神的！世上還有比這更滑稽的事情嗎？

 

比梁啟超的逗逼更上一層樓的是張之洞，在義和團暴亂被平息之後，他做《勸學篇》在慈禧太後那裏抖機靈。什麽“中學為體，西學為用”就是他提出來的中心思想，這是一個無以複加的*****諾夫斯基。前幾天有人寫文章講述張之洞與日本的福澤諭吉的區別，因為福澤諭吉也曾做過一個《勸學篇》，但是這部《勸學篇》所起的作用卻非比尋常，他讓日本人腦洞大開睜開眼睛看世界，此後的一部《脫亞論》更是指導日本人走上了現代國家之路。今天日本一萬日元上的那個人頭就是他老人家。以一介書生之身享有現代日本之父的殊榮，張之洞如何與之相提並論？

 

張之洞是個官場上的老滑頭，這一點被慈禧太後看得清清楚楚，老佛爺有識人之明，誰也糊弄不了她，張之洞平生為官享有大名，但是老佛爺始終沒有讓他進入軍機處，就是知道他是個沒有擔當的人。張之洞活到大清滅亡的前夜，他已經看到了悲劇在上演。攝政王一句“有槍在！”張之洞聽在耳中以為這是亡國之音然後猝死。不久之後武昌的夜空響起了辛亥革命的槍聲。張之洞也算是壽終正寢的人了，這在險惡異常的中國官場上也算是善終了。但是到了文革的時候，他的墳墓被紅衛兵小將給搗毀了，屍體被從棺槨裏拖了出來，幾乎被挫骨揚灰。中學為體，西學為用，終於得到了報應。你不邁進文明的門檻，野蠻就會衝進你的家門橫行無忌。

 

曾經看到一位朋友寫的文章高談闊論，痛批中國近現代知識分子最後墮入魔道，原因是什麽他卻並沒有指出來。在上個世紀二十年代之初，雖然有陳獨秀、魯迅、胡適等人為旗手的新文化運動蓬勃興起，這些先進的文化人們似乎看到了中國人國民劣根性的病因所在，但是他們並沒有敞開懷抱擁抱新的文明，他們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單純的科學與民主改變不了中國，也拯救不了中國。骨子裏的東西必須從骨子裏改變，基因裏的病毒必須從基因裏祛除。他們打倒了孔家店，卻不能接受上帝的陽光普照，一出悲劇在上演，劇中沒有喜悅，一切都在夢裏邊。

 

就在行文書寫這篇文章的時候，有人轉發過來一篇文章給我看，標題是《餘英時：真有儒家背景的人怎麽會敵視西方普世價值？》，然後問我怎麽解讀這個論點？我告訴他，餘英時是民國時大儒棍錢穆的弟子，蔣介石最青睞的“國學大師”，你們都喜歡胡適，在蔣介石眼裏胡適連個雞都不是，就是一根兒雞毛！餘英時作為錢穆的弟子，儒家的這口糞坑是他安身立命的飯碗子，三句話不能離開本行，明知道這是一個糞坑，他也要給你翻出金鑲玉來。這篇文章又在混淆視聽，告訴你什麽是真儒家，難道還有假儒家嗎？

 

真有儒家背景的人怎麽會敵視西方普世價值？這話說的，真不臉紅啊，在西方普世價值的光輝映照下，儒家算是個什麽東西？祛除掉君臣父子三綱五常的儒家還是儒家嗎？你見過真正的儒家嗎？你見過真正的中醫嗎？你見過真正的大師嗎？這是一些*****字與人發生爭論時慣用的反問語句，說得就好像他見過真的似的。*****的人生很彪悍，隻是，再彪悍的*****也隻是個*****而已！

 

前幾天在聊天群裏與人扯蛋玩，有人轉發進來一篇文章，說當年戊戌變法六君子被押赴刑場，京城百姓爭先恐後來當看客，且人人叫好。當時我一時興起也就愛誰誰了。我說類似意思的文字看過很多，當年所謂六君子被押赴刑場，京城百姓爭先恐後去當看客，就好像犯了多大的錯似的，問題是作為百姓草民，憑什麽沒有當看客的權利？六君子是誰啊？憑什麽被殺？因為要變法？變法為什麽？為了國家強大？先進好去打人？我去你大爺的！你們要變法跟百姓商量過嗎？幾個傻逼聚攏到一起，就要指點江山，想一出是一出，你的變法跟百姓有一根兒毛的關係嗎？

 

中國曆史上曆次所謂的變法圖強，最終都已失敗落下帷幕，這是必然的結果。幾個自以為是下大棋的高手搖曳在曆史的舞台上，貌似在那裏經天緯地不可一世能為天下蒼生謀幸福，星爺百姓苦，亡也百姓苦，這才是中國曆史的主旋律。那些所謂的江山社稷的設計師不過都是一個個的逗逼而已。你是設計師，你們一家子都是設計師，你們家祖宗十八代都是設計師！

 

原載微信公眾號：鬼眼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