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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製:兩千年的詛咒
讀《秦製兩千年》有感
中國人在研究曆史時,常以帝王視角出發,但少思考百姓處境。商鞅變法被讚揚,實則強調對付貴族勢力。秦製立國民對立體係,致國民勉強生存,強國擴張。商鞅的實踐體係即早期的軍國主義。法家文獻中提出馭民五術,損害人民利益。文中點評《商君書》內容,呈現秦製代代輪回,民遭壓榨無望。閱讀《秦製兩千年》可窺窪地曆史宏觀圖景。
中國人在讀史的時候,往往喜歡代入帝王視角。一會雄才大略,一會豐功偉業,就是從來不會想想,如果穿越回去,自己願不願意做當時的百姓。
窪地曆史課本對曆朝變法都有很高的評價,比如商鞅變法。並把失敗原因歸結為得罪了貴族勢力。
其實看看後麵的曆史就知道,商鞅的精神從來沒有消失,而是兩千餘年來陰魂不散,他的思想始終貫徹在窪地政治思想,直至今天。
始於秦國的這套統治理念和技術,被稱為秦製。
秦製的要義,在於把國和民對立起來,國要竭盡一切手段榨出民的最後一滴油水,並通過各種手段使民隻能勉強活著,再用體製內的福利驅使他們更努力。這樣國家才能強盛,才能將這個模式推廣擴張。
商鞅的這套實踐體係實際上就是最早的軍國主義。
馭民之術
網上有個說法,《商君書》提出的馭民五術,包括弱民、貧民、疲民、辱民、愚民。這些都是在法家著作裏明目張膽地出現的主張,絲毫沒有把獨裁包裹在人民民主專政裏,而是堂而皇之地宣告,民是畜,民是礦,人民渾身都是寶。
我們從法家著作裏看看商鞅和韓非是怎麽論述這五術的。
為了不曲解商君本意,下麵將直接引用原文。
《商君書》不是商鞅親自寫的,而是法家根據商鞅的主張編寫的
弱民
《商君書》專門有一章《弱民》來闡述讓百姓保持孱弱的重要性和方法。
法家將民和國對立起來,隻有民弱才能國強,隻要民強國一定弱。民作為一種適合汲取的資源,需要保持弱,才能為國效力。
民弱國強,民強國弱。故有道之國務在弱民。樸則弱,淫則強。弱則軌,強則越誌。軌則有用,越誌則獷。故曰:以強去強者,弱;以弱去強者,強。
百姓弱,國家就強,百姓強,國家就弱。所以治理得當的國家要使百姓弱。百姓淳樸就弱,百姓放縱就強。弱就會守法。強就任意而行。守法就會聽從役使,任意而行就會不可控製。所以說采取強民政策以去除強民,國家就弱;采用弱民政策以去除強民,國家就強。
政作民之所惡,民弱;政作民之所樂,民強。民弱國強,民強國弱。故民之所樂民強,民強而強之,兵重弱。民之所樂民強,民強而弱之,兵重強。故以強重弱,削;以弱重強,王。以強攻強弱,強存。以弱攻弱強,強去。強存則弱,強去則王。故以強政弱,削;以弱攻強,王也。
政策建立人民所厭惡的,百姓就弱;政策建立人民所喜好的,百姓就強。百姓弱國家就強;百姓強國家就弱。百姓所喜歡的是強民政策,百姓強大又采取強民政策,兵力就弱上加弱。百姓所喜歡的是強民政策,百姓強卻使他們轉弱,兵力就會強上加強。所以實行強民政策,兵力就會弱上加弱,國家就被削弱;實行弱民政策,兵力就會強上加強,就能稱王天下。用強民政策治理強民,國家就弱,強民仍然存在;用弱民政策治理弱民,國家就強,強民就會被消滅。強民存在,國家就弱;強民消失,國家就能稱王天下。因此用強民政策治理弱民,國家就會削弱;用弱民政策治理強民,就能稱王天下。
興國行罰,民利且畏;行賞,民利且愛。
強盛的國家使用刑罰,百姓以為對自己有利心生畏懼;使用賞賜,百姓認為對自己有利而心中珍惜。
貧民
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然而法家視禮為“六虱”之一。《商君書·靳令》有雲:
六虱:曰禮樂,曰《詩》《書》,曰修善,曰孝弟,曰誠信,曰貞廉,曰仁義,曰非兵,曰羞戰。國有十二者,上無使農戰,必貧至削。十二者成群,此謂君之治不勝其臣,官之治不勝其民,此謂六虱勝其政也。十二者成樸,必削。
六種虱害:是禮樂,是《詩經》《尚書》,是修養和良善,是孝順長輩和尊重兄長,是誠信,是正直廉潔,是仁愛道義,是反對戰爭,是以戰爭為恥。國家有這十二種危害,國君就無法讓百姓從事農戰,國家一定會貧窮直至被削弱。這十二種危害成群結隊,這就叫國君的統治不能製服臣下,官吏的治理不能製服百姓,這就叫作六種虱害超過了國家的法令。這十二種思想紮根,國家一定會被削弱。
這些價值觀是要在富裕之後才能產生,因此需要保持民貧,才不會產生不利於統治的思想。
國貧而務戰,毒生於敵,無六虱,必強。國富而不戰,偷生於內,有六虱,必弱。
國家窮卻發動戰爭,對國家有危害的事就會灌輸給敵國,這樣做就沒有六種虱害,國家一定強大。國家富足而不戰爭,懶惰的人就會產生在國內,有了六種虱害,國家就一定會被削弱。
同時民貧,才會珍惜那一丁點賞賜。
民貧則力富,力富則淫,淫則有虱。故民富而不用,則使民以食出爵,各必有力,則農不偷。農不偷,六虱無萌。故國富而民治,重強。
百姓富裕而沒有戰事,就讓他們以糧食換取官爵,使他們每人都必須出力,農民就不懈怠。農民不懈怠,六種危害就不會產生。所以國家富強,百姓得到治理,就是強上加強。
疲民
不能讓民的日子過的太舒服,一旦舒服就不想上進,不想上進就會躺平,躺平了就沒法汲取。因此秦國絕不養懶漢,絕不放棄調休。
無得取庸,則大夫家長不建繕,愛子不惰食,惰民不窳,而庸民無所於食,是必農。大夫家長不建繕,則農事不傷。愛子惰民不窳,則故田不荒。
不準雇用傭工,卿、大夫家長就沒有辦法雇人建築修繕房屋,他們嬌生慣養的兒女就無法不勞而食,懶惰的人也不能偷懶,靠給人作傭工生活的人就沒處混飯吃,這樣他們就必然去務農。大夫家長不修建房屋,農業生產就不會受到危害。嬌生慣養的兒女和懶惰的人不再偷懶,那麽原有的農田就不會荒蕪。
壹山澤,則惡農、慢惰、倍欲之民無所於食。無所於食,則必農。農則草必墾矣。
國家統一管理山林湖澤,厭惡務農、怠慢懶惰、貪婪十足的人就沒處吃飯。沒處吃飯,那麽必然會去務農。這些人都去務農,荒地就一定能得到開墾了。
貴酒肉之價,重其租,令十倍其樸。然則商賈少,民不能喜酣奭,大臣不為荒③飽。商賈少,則上不費粟。民不能喜酣奭,則農不慢。
抬高酒肉的價錢,加重收取酒肉的賦稅,讓稅額高出成本的十倍。這樣的話,賣酒肉的商人就會減少,農民也就不能縱情飲酒,大臣就不會吃喝享樂。經商的人少了,國家就不會浪費糧食。農民不能縱情飲酒,就不會懶惰。
辱民
統治者需要讓民知道自己的位置,認清楚自己是北極鯰魚還是蜘蛛。地位低下才會熱衷考公。如果像西方國家那樣,平民能罵總統,誰還會尊重統治者。
民,辱則貴爵,弱則尊官,貧則重賞。以刑治,民則樂用;以賞戰,民則輕死。故戰事兵用曰強。民有私榮,則賤列卑官;富則輕賞。治民羞辱以刑,戰則戰。民畏死、事亂而戰,故兵農怠而國弱。
百姓地位卑下就會崇尚爵位,怯弱就會尊重官吏;貧窮就看重獎賞。用刑罰統治,百姓就樂於被役使;用賞賜獎勵作戰,百姓就會輕視死亡。所以作戰時士兵全力以赴就叫強。百姓自以為榮,就會輕視爵位蔑視官吏;百姓富裕就看輕獎賞。治理百姓,用刑罰使他們知道羞恥,戰爭時他們才會出戰。百姓怕死政治紛亂而去作戰,士兵與農民都會怠惰,國家就會衰弱。
重罰輕賞,則上愛民,民死上;重賞輕罰,則上不愛民,民不死上。興國行罰,民利且畏;行賞,民利且愛。……王者刑九賞一,強國刑七賞三,削國刑五賞五。
加重刑罰,減輕賞賜,國君就會愛護百姓,百姓就會為君主效死命。加重賞賜,減輕刑罰,國君就不會愛護百姓,百姓就不會為君主效死命。強盛的國家使用刑罰,百姓以為對自己有利心生畏懼;使用賞賜,百姓認為對自己有利而心中珍惜。……稱王天下的國家用九分刑罰一分賞賜,強大的國家用七分刑罰,三分賞賜,弱國用五分刑罰,五分賞賜。
愚民
這條的重要性不必多說。
除此之外,需要禁止知識分子到處演講,用有毒的思想荼毒百姓。不能讓這些人肆意將一些“民貴君輕”“天賦人權”之類的奇談怪論散播給百姓。
百姓聽多了西方思想,就不安心做自己的本職工作。這樣下去國家還怎麽趕超巴比倫。
無以外權任爵與官,則民不貴學問,又不賤農。民不貴學,則愚;愚則無外交;無外交,則國安而不殆。
不因為務農以外的事情來給人封爵加官,那樣百姓就不會重視學問,也不會輕視農業生產。百姓不重視學問,就會愚昧,百姓愚昧,就不會與外界交往。百姓不與外界交往,國家就安全沒有危險。
國之大臣諸大夫,博聞、辯慧、遊居之事,皆無得為,無得居遊於百縣,則農民無所聞變見方。農民無所聞變見方,則知農無從離其故事,而愚農不知,不好學問。愚農不知,不好學問,則務疾農。
國家的大臣大夫們,不準做有關博學多聞、能言巧辯、到外周遊之類的事,不準到各郡縣去閑居遊說,那麽農民就沒有地方聽到奇談怪論。農民沒有地方聽到奇談怪論,那麽有智慧的農民無法脫離原本從事的農業,愚昧的農民就會無知,不喜歡學問。愚昧的農民無知,不喜歡學問,就會積極務農。
聲服無通於百縣,則民行作不顧,休居不聽。休居不聽,則氣不淫。行作不顧,則意必壹。
不準音樂和異服在各郡縣流行,農民外出勞作時就不會看見奇裝異服,休息時聽不到靡靡之音。休息時聽不到靡靡之音,精神就不會浮蕩。勞作時看不見奇裝異服,心思就會專一。
誰是我們的敵人
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個問題是革命的首要問題。
對於法家來說,這個問題的答案很簡單。君的敵人有且隻有民。
昔之能製天下者,必先製其民者也;能勝強敵者,必先勝其民者也。故勝民之本在製民,若治於金、陶於土也。
過去能掌控天下的人,一定能先製服他的百姓。能夠戰勝強敵的人,一定能先製服他的百姓。所以製服百姓的根本在於控製百姓,就像冶煉的人對於金屬,製陶人對於泥土一樣。
對於法家來,民就跟畜生沒什麽區別,給點好處就要蹬鼻子上臉。這種人不配討論國家政策。
《史記·商君列傳》中寫道:
令行於民朞年,秦民之國都言初令之不便者以千數。於是太子犯法。衛鞅曰:“法之不行,自上犯之。”將法太子。太子,君嗣也,不可施刑,刑其傅公子虔,黥其師公孫賈。明日,秦人皆趨令。行之十年,秦民大說,道不拾遺,山無盜賊,家給人足。民勇於公戰,怯於私鬥,鄉邑大治。秦民初言令不便者有來言令便者,衛鞅曰“此皆亂化之民也”,盡遷之於邊城。其後民莫敢議令。
作為百姓,執行上麵的命令就是天職。討論法好不好、對不對,不是民該幹的事。所以反對固然不行,支持也是亂化。你要做的就是閉好嘴,聽令執行就可以。
改編一下那個經典的蘇聯笑話:
秦國死牢裏,三個不久之後就要被行刑的人交流罪行。第一個人說:我反對商君變法;第二個人說:我支持商君變法。第三個人說:我就是商鞅。
是人礦也是工蟻
秦製的核心,就是壓榨。如何把百姓最後一滴油水榨幹,又不至於餓死,是窪地曆朝曆代孜孜不倦研究的課題。
秦國實行土地國有製。將秦民牢牢鎖定在土地上,確保實行嚴格的人身控製。
出土的秦簡顯示,農民需要在規定的時間從事生產,按時出門按時歸來,否則會受到懲罰。
秦國乃至後續的所有王朝都建立起嚴格的戶籍製度,在通過官吏層層傳遞,將控製與汲取的意誌輸送到底層。因此除非在王朝末期,這套體係開始失效,窪地不會產生大地主、大家族。
在製度化的嚴苛控製與瘋狂汲取之下,秦民長期處於一種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困境之中。尚在攻伐六國之時,秦國就在“鹹陽北阪上”大造豪華宮殿。秦始皇統治時期,賦稅已收到全國百姓生產總量的三分之二,“男子力耕不足糧餉,女子紡績不足衣服”。胡亥繼位後又征發天下“材士”五萬人屯守鹹陽,且朝廷不提供吃喝,“皆令自齎糧食,鹹陽三百裏內不得食其穀”。秦民千裏迢迢向北河前線輸送糧食的結果,是“率三十鍾而致一石”,平均每消耗掉一百九十二石糧食,才能勉強將一石糧食送到前線。漢人嚴安後來這樣描述秦始皇統治的時代:“丁男被甲,丁女轉輸,苦不聊生,自經於道樹,死者相望。”男丁被征去征戰,女丁被調去參與後勤和運輸,許多人不願活得生不如死,路上隨處可見自殺吊死在樹上的屍體。
在秦國有著大量嚴苛的法律。但在當時的教育水平下,百姓並不能了解這麽多的法律。導致的結果就是,稍不注意就會因為違反法律,最終甚至成為囚犯或國有農奴。
麵臨隨時會滑落的社會地位,秦民隻能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堅持996不請假,才能維持原來的生活。
那我們呢
秦國在變法後越來越強,但秦國並沒有成為燈塔。盡管秦國人少地多,六國人卻不願意來秦國住大豪斯,因為做秦民實在太苦。
今秦之地方千裏者五,而穀土不能處什二,田數不滿百萬,其藪澤、溪穀、名山、大川之材物貨寶,又不盡為用,此人不稱土也。秦之所與鄰者三晉也;所欲用兵者,韓、魏也。彼土狹而民眾,其宅參居而並處;其寡萌賈息民,上無通名,下無田宅,而恃奸務末作以處;人之複陰陽澤水者過半。此其土之不足以生其民也,似有過秦民之不足以實其土也,意民之情,其所欲者田宅也,而晉之無有也信,秦之有餘也必。如此而民不西者,秦士戚而民苦也。
現在秦國土地方圓千裏的地方有五處,可是能種莊稼的田地不到十分之二,田數不滿百萬,湖泊、沼澤、山穀、溪流、名山、大河中的物資、財寶沒有被充分利用,這就是人口與土地不相稱。秦的鄰國是三晉;秦國想要攻打的是韓、魏兩國。他們土地狹小,人口眾多,房屋雜亂交錯;百姓多以經商謀生,商人在上沒有爵位,在下又沒有土地和住宅,卻靠著奸邪勾當、經商來生活;人們在山前山後和湖澤河流旁邊居住的超過半數。他們的土地不夠供養百姓,似乎超過了秦國百姓不足以住滿秦國土地的程度。猜想百姓的心理,他們想要的是田地和房屋,可是三晉確實沒有,秦的田地有富餘是肯定的。像這種情況三晉的百姓不願進入秦國,是因為秦國士人憂愁而百姓辛苦。
三晉之地的百姓,寧可守著一畝三分地內卷,也不願去秦國開著拖拉機開墾大型國有農場。
荀子也寫了他對老秦人的印象:
入境觀其風俗,其百姓樸,其聲樂不流汙,其服不挑,甚畏有司而順,古之民也。
進入國境,看秦地風俗,秦國百姓純樸淳厚,音樂不淫蕩卑汙,穿著不輕薄妖豔,人們十分怕官府而服從,真像是古聖王治下的百姓。
當然,荀子在這裏是稱讚的。但請你代入到百姓視角,想想你是否願意“甚畏有司而順”。
秦嚐攻韓,圍邢丘,困上黨,上黨之民皆反為趙,天下不樂為秦民之日久矣。
其民皆不欲為秦,而願為趙。
秦國進攻韓國時,韓國派人前往趙國求助,表示韓國人寧願當趙國人也不願做秦國人,這可能是最早的帶路黨。
《戰國策》記載:
彼秦者,棄禮義而上首功之國也。權使其士,虜使其民。彼則肆然而為帝,過而遂正於天下,則連有赴東海而死矣。吾不忍為之民也!
魯仲連說秦國乃棄禮義之地,專以權術驅策士人,以虜囚對待百姓。寧可跳海自殺,也不願為秦國人。
不光是秦國,哪怕是大漢,也有人受不了高效的壓榨,一潤了之。
《史記·匈奴列傳》有雲:
單於既約和親,於是製詔禦史曰:“匈奴大單於遺朕書,言和親已定,亡人不足以益眾廣地,匈奴無入塞,漢無出塞,犯今約者殺之,可以久親,後無咎,俱便。朕已許之。其布告天下,使明知之。”
漢文帝給匈奴單於寫信說,現在已經和親不是敵人了,漢民逃到匈奴並不會增加匈奴的勢力,以後哪邊有潤的,殺掉就好,並且昭告天下。
這封信至少能說明,當時有很多漢人潤到塞外,以至於皇帝必須管一管的程度了。
漢書中寫道:
又邊人奴婢愁苦,欲亡者多,曰“聞匈奴中樂,無奈候望急何!”然時有亡出塞者。
住在邊疆的人太苦,聽說北邊更舒服,都想著逃往匈奴那洗盤子。
秦國的確很強大,統治機器不可謂不高效。但六國百姓看了QGTN(Qin Global Television Network)關於秦國偉大工程巡禮後,紛紛發出了靈魂一問:
那我們呢?
輪回
《秦製兩千年》用跟底層的脈絡串聯起了窪地的曆史,這個視角下的曆史,沒有豐功偉績,而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所有的大國崛起跟百姓沒有任何關係。
百姓在秦製的定位下,就是畜和礦。有畜不用是傻子,隻有善於汲取出最多畜力的國家才是最強盛的。
該書用十六章講了不同朝代的故事,但每一個都讓我感覺這明明是現代史,隻是由於敏感詞的緣故,把人物和時間替換成了曆史上的朝代。
相信你讀了也一定會有這種感覺:我們仍處在秦製的輪回中。
篇幅有限,我沒法複述秦製的所有特征以及曆朝曆代的秦製特點,推薦你去看書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