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記事（三）天涯海角

墨西哥記事（三）天涯海角

天涯海角非一個，其中故事何其多。

愛恨隻是一線間，人生自古多蹉跎。

 

提到天涯海角人們就會自然而然地聯想到海南三亞。殊不知世界上有若幹個天涯海角，其中也包括北美大陸上這麽一個陸地盡頭。地理上有相似之處，但文化概念則有所不同。

 

沒做功課就糊裏糊塗地踏上了墨西哥太平洋之岸卡波斯的旅途。出海關就遇到導遊地毯式的轟炸。迷迷糊糊中隻記得有個海上拱門。一袖兩城聖荷西的生活比較平淡。兩天後就覺得有點無聊了。從來沒看過海上拱門，那就勉為其難吧！

 

公車沿海岸線西行，左邊是蔚藍色的科蒂斯海。下加州半島是典型的火山地貌，所以右邊的山都是光禿禿的。不到一個小時就遠遠地看見聖盧卡斯海外的拱門。

 

十人一船。吃驚的是船體全部用玻璃製造，坐在船上恍若坐在水中。水裏有什麽東西，當然一目了然。輕輕地小船拍著浪花朝海裏駛去。左邊是遊人如織的餐館和商店。右邊則是五六層高未完工的樓房，看起來像爛尾樓。後來才知道是墨西哥前總統的產業，看來爛尾樓也是無處不在。

 

出了海港，小船停了下來。舵手用腳拍打船底。一會兒，魚兒們悠閑自在船底出現了。並不知道在被人觀賞。大大小小的魚兒遊來遊去搖頭擺尾好不得意。

 

幾分鍾後小船就到了右手邊的拱門。海麵已經擠滿了各種大大小小的遊船。不知道是不是科蒂斯海與太平洋交界的原因。海麵上浪濤洶湧，小船左搖右擺無法站立。

 

導遊是老司機，就讓大家輪番到船頭坐著照相。風浪太大，女人無法盡情地騷姿弄首，男人也無法君臨天下玉樹臨風。不過能夠以拱門為背景留個紀念也不虛此行。

 

毫無疑問，拱門 (The Arch)當屬九大景點中的之最。至於為什麽是拱門就不得而知，也許是大家所愛吧。其實旁邊還有一個叫海盜洞穴 (pirate cave)的景點也毫不遜色。導遊把其稱之為太平洋之眼。透過它可以看到太平洋上飛濺起來的浪花，也是一大奇觀。

 

拱門旁邊是一個不大的海灘。傳說哥倫布在此結婚，若幹年後又在此離婚。肯定是旅遊公司的噱頭。兩個連成一片的海灘被稱之為情人海灘(Lover's Beach)和離婚海灘 (Divorce Beach)。如此一來，導遊似乎並沒有完全憑空杜撰。

 

海邊還有不同形狀的岩石，並有與形狀相應的名字。最外邊的那一塊叫 （The End of Land)。直譯就是陸地盡頭，這不就是中文 ‘天涯海角’ 中 ‘涯’的意思嗎！難道這裏真是陸地的盡頭？

 

查詢穀歌方知的確如此。沿加州海岸一直朝南，進入墨西哥後是下加州（半島），然後過了聖盧卡斯就是海洋了。更為重要的是，從這塊岩石一直延伸到天邊的南極都不會有陸地。的的確確是 ‘天涯海角’。與三亞相比，可能更加名副其實。

 

天涯海角的本意是指地方遙遠。中國文化中，文人騷客喜歡把天涯海角與海枯石爛連在一起，使其成永恒愛情的專屬詞語。情人海灘聽起來不是很浪漫嗎？有情人終成眷屬，似乎也有點 ‘天涯海角，海枯石爛’ 的味道。

 

不過洋人比國人更加現實。不會永遠去追求虛無縹緲的永恒愛情。如果情已盡，在離婚海灘上分手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像哥倫布一樣，從哪裏開始就從哪裏結束，好不瀟灑。天涯何處無芳草？

 

正如一首歌裏唱到的那樣--‘看世間情為何物’？情感這東西又有多少人真正地了解。愛與不愛隻是一線之差，又何必苦苦掙紮？在同一海灘上結婚又離婚的滋味恐怕也隻有當事人才能真正品到！不知道還有誰想來這天涯海角品嚐一下？

 

2023.5.8完稿，2024.5.18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