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城之前登過《邱會作回憶錄:王洪文遭受駭人聽聞酷刑》:酷刑虐待,是要搞到所謂 “四人幫”搞政變的“罪證”
林彪、江青“兩案”宣判後,秦城監獄允許黃吳李邱與王洪文生活在一起,他們之間相互交流了一些極為重要的信息。王洪文就是在秦城監獄中向邱會作透露了他在人民大會堂地下室和秦城監獄所遭受的駭人聽聞的酷刑虐待。本文選自第798期華夏文摘增刊(2011年5月9日出版),作者丁凱文,原題為《不容青史盡成灰——讀程光(四)》。
王洪文受審
二十九、王洪文遭受的酷刑
邱會作回憶裏最讓筆者震驚的不是“九一三事件”或“兩案”的公審,因為那些主要的內容已有不少為大眾所知悉,令筆者最為震驚的是王洪文在被捕後所遭受的酷刑。毛澤東在世時曾明令禁止對高級幹部使用酷刑,即使是被打倒的黨內最大的“走資派”劉少奇也隻是受到變相的折磨。然而,華國鋒、汪東興的黨中央竟然對王洪文這個曾經的黨中央副主席進行酷刑折磨,以得到所謂 “四人幫”搞政變的“罪證”,這種法西斯的手段超出了做人的極限。由於本書作者給當權者留點麵子,不欲悉數披露,關鍵之處用方格子代替了。故筆者隻能參考《邱會作回憶錄》將這段秘辛記錄如下。
“兩案”宣判後,秦城監獄允許黃吳李邱與王洪文生活在一起,他們之間相互交流了一些極為重要的信息。王洪文就是在秦城監獄中向邱會作透露了他所遭受的酷刑虐待。
關於王洪文極差的身體狀況。邱會作初見王洪文時發現王的身體極差,當邱會作問及原因時,“王洪文說,他被關押第一天起就戴著重刑具,它會自動地緊固,要是掙紮,它就會逐漸加緊,像念緊箍咒一樣,如果用勁掙紮就會把人摔倒在地上。他戴上刑具後就沒有卸過,晚上睡覺也要戴著。最早,王洪文被關在人大會堂地下室,那裏裝了‘電響器’,每隔幾十分鍾就會突然響一次,發出的聲音讓人感到鑽心的難受,刺激人的神經,讓人亢奮,無法抑製……有一次他喝開水,水還沒有進口就睡著了,突然響聲震醒了他,開水還是燙的,好像做了個噩夢一樣。王洪文說,他每天早晨隻有一碗稀飯,中午晚上各給一個小窩頭,每天吃不到四兩糧食。他餓得全身發軟、連頭都抬不起來。他身上還有後遺症,有時剛吃完了飯,吃的是什麽東西他就想不起來了。到了公審之前,才給他吃得飽一點,但吃得很差,人都浮腫了。”(程光《心靈的對話》,下冊,香港北星出版社,2011年版,頁865-866,以下僅注頁碼):“到了監獄之後,是每兩小時‘查房’一次。他們查房每次都要同我說話,即使睡著了也要叫醒,從不例外。”(《邱會作回憶錄》下冊新世紀出版社2011年版頁931)
關於對王洪文的提審,王洪文說,對他審問時“電響器” 暫停一會兒。王洪文說他渴望睡覺,受審時說話說著、說著,就睡著了,或是困得不會說話了。(頁866)專案組到底用了什麽手段迫使王洪文“交代”、“承認”自己的罪行呢?王洪文說:“為了要什麽材料,對我搞車輪戰術是常事。有時說著話就睡了,他們曾經幾次給我注射過針藥。隻要注射了那種藥,無論怎麽樣也睡不著,心裏煩躁得特別痛苦。我堅決拒絕打針,他們就強行給我注射。後來的交換條件是:隻要好好交代就不打針了。”(《邱會作回憶錄》新世紀出版社 2011年版頁931)王洪文說,為了減少痛苦,為了活下去,他是什麽都承認,讓他說什麽就說什麽。(頁866)
邱會作說:“過了三四天,我們坐在院子裏‘放風’,王洪文最後一個出來,他剛走了沒幾步,人就像門板一樣,直直地摔在地上,口吐白沫子,我們剛要去扶他,監管員立即說:‘千萬別動,動就很危險,隻有讓他自己慢慢緩過來才成。’過了兩三分鍾,王洪文才慢慢側過身來,鼻子磕出血,半個臉都是灰土。王洪文見我們幾個坐在那裏,隻是一絲苦笑。”(《邱會作回憶錄》新世紀出版社2011年版頁9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