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陸期間最終晉銜中將加上將的湯恩伯,素來總體負麵評價遠高於正麵評價,這幾乎成了共識。
我們看看曾長期追隨湯氏的親信部屬對他持什麽評判觀點,看看他們眼中的湯恩伯和大家認知中的有無出入。
葛天,黃埔六期生,從1938年至1949年一直出任湯恩伯的“內務總管”,曆任副官處長、辦事處長及總務處長等,對湯氏各種秘密知之甚多,經常親自經手辦理,他的回憶理應具備較高可信度。
葛天等人眼中的湯恩伯,極其怕死、瘋狂斂財、無比殘暴、諂媚校長、“跪舔”已投降日軍。
京滬杭警備總司令湯恩伯
他說的湯氏怕死,主要表現有二:一是害怕日軍空襲,常在指揮部之外若幹公裏處另找房屋居住;二是指揮作戰期間不固定位置,到處亂竄,美其名曰親臨前線指揮,實際是擔心指揮部目標太大危險更多。
1943年擔任第31集團軍駐重慶辦事處處長時,葛天曾奉湯氏命令親自購買黃金5000兩,最後全部移交湯妻王竟白收存。1947年他還把替湯氏經營生意產生的法幣5億元親手交給湯氏。
湯氏夫婦經營的商業帝國涉及卷煙、輪船運輸、進口業務及地下銀行、鐵廠、磚瓦廠、食品化工廠、餐廳、中小學等,借此瘋狂斂財。
湯家在南京、重慶、上海、南京、杭州等地更擁有大量豪宅,動輒贈送房產給陳儀、胡宗南以及美軍顧問等人,這也成了他籠絡人心的伎倆之一。
第三方麵軍司令官湯恩伯
至於殘暴方麵,葛天講了幾個實例。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因私怨使人暗殺曾任第13軍中將副軍長的鮑剛,然後嫁禍給新四,竟然不了了之。
另外,諸如所部低級軍官及士兵因私下打牌、偷摘鄉民水果等而被他槍斃的也無數不少。一位負責在小火輪上燒木柴的青年船工,隻因臨時生火耽誤了半個小時,竟被湯氏殘忍槍決。
湯氏之殘暴,更表現在1932年他在鄂豫皖犯下的滔天罪行。數千手無寸鐵之15-60歲平民男子,慘遭他集體戮歿。為此,湯氏還得意洋洋地表示要有“菩薩心腸,屠夫手段”,實在過於無恥了。
與對部下、對手的殘暴獸性截然相反,湯恩伯在蔣校長麵前則化作百依百順之綿羊。他曾不止一次對葛天表示,“我隻認校長,隻聽他的命令,對其他人一概不理”。
他這麽說也是這麽做的,比如台兒莊戰役、隨棗會戰時他多次置第五戰區司令長官命令而不顧,直至收到蔣校長手令才開始行動。
至於“跪舔”已經投降的日軍將領,發生在他以第三方麵軍司令官身份主持京滬杭接收及日軍集中遣送時期。
在日治療之湯恩伯
期間他想法設法準備了大量中外船隻運送放下武器的日軍回日,效率之高連盟軍方麵都頗為咋舌。他還放寬對日軍隨身攜帶行李的重量限製,讓日人感激不已。
也正因為這一係列對日軍的優待,1950年代湯氏赴日治病以及在日病死後,得到了前日軍將領及日方的禮遇。當然也有一說,湯氏係死於日人暗殺。
除了葛天的回憶,曾任湯係第85軍副軍長、代軍長的張文心,曾任湯係淞滬警備副司令的高鶴飛,曾任89師參謀長李佑武等,對湯氏的回憶評價基本上都能彼此吻合,或許這基本上還原了湯恩伯的本來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