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講我的海外背包旅行的第一個房東的故事,雖說是叫房東,其實她是居住的同時幫助原來的男友管理一棟集合住宅。她的事情對我來說,可以說從一開始是驚掉了下巴的。但是當我慢慢知道了一些她的經曆以後,雖然不讚成她的活法,卻也很快地理解了,甚至心想房東真有本事,可以說這也是她的“福氣”吧。因為反應著時代的變化,移民海外的華裔是形形色色的,很有意思,經她同意,我記錄下來。
我是被時代的潮流,加上自己的個性,在自己的人生追求上麵撲騰了大半輩子的人。這幾年終於退休了,有了自己的時間。又是丈量世界,浪跡天涯,一定被認為是一個油油滑滑的遊方老人。其實,生活的非常簡單直線,學習-工作-家庭,除此之外,對社會並不了解,親朋好友總是埋怨我不食人間煙火。
與以往和家人或者因工作去海外相比,去年一個老太婆初次背包在北半球旅行所接觸的人人們們截然不同。完完全全的不同,那麽感受和接觸也就千差萬別。去年七月份我飛到了柏林,和一位學生分租一套簡單的兩室的單元集合宿舍。我的房東和我都是生活在不同的民主自由的國度,隻是長短有差別,而且各自東西。我在東方三十年,她旅居德國二十多年,我們年齡也正好相差十幾歲。時代不同,畢竟影響生活的方式及其他。但是我觀察到的一切和她主動坦誠地告訴我的故事,真真是讓我從中感到了歐美文化和東方文化的差異。
經過疫情加上退休在家閉門之久,終於可以走出家門,就是想在有生之年,多看看博物館/美術館/圖書館和各國不同風格的建築和人文景觀。此次歐美之行,波蘭並不在我的行程之中。波蘭之行是房東和她的現男友利用小長假計劃的,邀請我也參加,並且為了我又邀請了另一位她的老鄉和我作伴。幾次推脫,但據說正好幾個人合住一個分室的單元民居,就不再好拒絕了。湊份旅行,這是我第一次的經驗。
於是,大家在站台上集合,和房東的現男友簡單握手問候一下即登上了東去的火車。房東的現男友是話不多的公務員,也可能因為兩位廣西女性,操著近似川貴音調的方言,那簡直就是一個舞台,劇本就是她們的婚戀史和食為天。漸漸地老實刻板的現男友也插進來幾句,憑我的觀察,那個一板一眼的神態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希特勒,我開玩笑告訴房東,她傳達給他,他也風趣地說回去問問母親,她的情人是誰。這位希特勒還得意遞給我看了他手機裏他母親的照片,漂亮。於是一個外號,成立了。
沒想到到了終點站,下了車,聽說是房東的前男友在站外等待,忙著為我們租車,所有人相互問候,風和日麗!我忙低聲問房東,他們互相知道嗎?她回答說,早已見過多麵啊。聽到房東直爽的回答,我不記得自己當時是點頭還是搖頭了。隻聽房東和她的老鄉開始向我評論述說兩位男士,家長裏短。天色還早,為等待鑰匙,眾人一起去喝咖啡,談話中得知,那位前男友長期在波蘭出差。看到這位男士能說會道,又是正在波羅的海岸邊,也有一位可愛的波蘭女友,我命名其為波羅司機,朋友們欣然接受。
幾天中,時不時地她與現男友和前男友聊天,是那麽和平共處,相安無事,令我佩服至極。在我們就要離開的前一天晚間房東拿著手機到我房間,給我看錄像回放,一看原來是她的更前的男友(真正的房東,正是這位,讓我的女房東活成這樣,以後我會寫)正在因為德國鬧的風風雨雨的廣電女CEO 的汙職報道接受采訪的鏡頭,一問是她前前前男友發過來給她看的。並且她的前男友通知了他的更前男友,得知我來到了柏林,所以招呼一起喝咖啡。
說起這位更前男友,我是在日本見到的,那是在疫情前。據說那位更前男友一定希望住在傳統的日本民居,不知道房東是如何找到了我的。於是,他們一同住進我家一棟老房子,十分喜歡滿足並感謝我。可我當時以為他們是夫婦呢,那麽愛笑的一對啊很般配的!可是,疫情中她突然打電話哭著告訴我,他們分手了。我一直遠程安慰她好久,希望她度過危機和痛苦。我還遺憾因為工作忙,僅為他們提供了一些信息和幫助,一把鑰匙放任自流。
房東在感情問題上可謂波瀾壯闊,峰穀浪尖。當我得知她們並不是夫婦時的驚訝,被她的難過所衝淡了;當我得知她為了忘掉痛苦而很快就結識了新友人時,真心為她欣慰;當我來到這裏,聽到了見到了以前的前前男友時的目瞪口呆,也被我的玩笑話所遮掩了。但是,準確地說,我已經開始理解了,看來我是進化了。不過我想,他們都是誠實的人,沒有隱瞞。是看問題的角度需要變了呢,還是要充分尊重西方文化呢?還是時代的影響,價值觀的變化呢!
那些天,喜愛觀察人的我,仿佛看了一部電視劇和小說。對了,我還為房東的更前男友命了名,因為聽說是意大利和法國的後裔,我命名為“墨索裏尼”,不知那位更前男友喝咖啡時是否會欣然接受。不過她們的對話裏已經在頻繁地出現“希特勒,墨索裏尼,波羅斯基”了。對於我來說,這些名字比起真人的德語姓名好記,哈哈哈!可是,還有那剛剛聽到的前夫,前前前男友呢,起什麽名字,還需費腦筋,路德維西?沙漠之狐?還是馮什麽堡?還是真的犯了難!但是,我仍舊非常欣賞偶然機會認識的房東,她活潑開朗樂觀的自由奔放的直爽性格,她的不藏著的直率,她什麽都對我說,這正使我們成為很不錯的朋友。我離開時,祝願她/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2022年夏季旅居在柏林,悠哉悠哉地東遊西逛,偶然地一期一會的朋友(有學生,有教師,有難民,有街頭藝術家還有鄉村小鎮的孩子們,還有房東和她的希特勒,雖然也已經榮升為房東的原男友了)。以後會撰文寫寫這位房東女士,因為她的經曆也代表著一部分以不同的形式,不同的經曆移民海外,以及她們的生存空間和求生方式。女性是強者還是弱者,其實還是自己,我認為。
但是也就是最近,房東發信到訴我,這一年之中,她又先後有了兩位新男友。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同情她呢,還是鼓勵她呢,難啊難,隻有送上一聲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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