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詩美文的世界2021-03-01
引言：去過朝鮮前線勞軍的瑪麗蓮.夢露，被現在我國很多年輕人當成了“女神”，這是筆者不太能理解的事。因為和她相比，咱們去過朝鮮前線的巨星常香玉女士，不管從哪個方麵來看都更有魅力。她，是我們該追的星！本期筆者帶大家了解一下，什麽是一個演員的執著！
1951年10月12日，毛主席和往常一樣，打開一份地方報紙看新聞，這是他長久以來的習慣。
當手中的報紙翻到第四版的時候，主席的目光被一條很短的簡訊吸引了。這條簡訊的內容概括下來就是一句話：
一位28歲的女演員，要給正在朝鮮作戰的誌願軍捐獻一架戰鬥機。
這個簡訊登報後，很多人是不信她能辦成的。畢竟一架戰鬥機的價格是十分高昂的，按當時的情況差不多要15億舊幣。這個價格別說是對個人，就算是對那時的國家來說也是一大筆錢。
其實早在抗日戰爭時期，就不乏捐款的愛國人士，就像愛國華僑陳嘉庚先生就曾購買大量汽車和軍需物品捐贈祖國。但陳老本身就是一位卓有成就的巨商，而且背後有愛國華僑組成的南僑總會，他們是有龐大商會支撐的。
但這位女演員卻沒有任何背景，在這種情況下想要靠自己的力量，籌措資金買一架戰鬥機，實在是一件令人難以相信的事。就連這位女演員所在地區的領導，剛聽到這一消息時也是持懷疑態度。所以他們硬是不敢登在報紙的頭版，隻發了一條簡訊在第4版。
當然，大家並不是懷疑這位女演員熾熱的愛國之心。在大夥兒看來，能有這份心就已經挺不容易了，哪怕她最後辦不到！
看完報紙後，毛主席對此事高度重視。他知道如果這件事真的能辦成，那對提升朝鮮前線誌願軍戰士的士氣，是有很大幫助的。
於是毛主席當即安排身邊的工作人員，馬上去核實這件事的真實性。同時他還指示：如果確實無誤，要在《人民日報》上大力宣傳。
很快，這件事就被核實了：確實有這麽個女演員，她不但說了這句話，而且正在四處義演辦這件事！
按毛主席的指示，這件事被大力宣傳，這位女演員就這樣登上了《人民日報》的頭版，一時間，全國人民都知道了。
敢“誇下海口”要捐一架戰鬥機，這位女演員就是有著“豫劇皇後”之稱的常香玉。她為何要捐飛機，最後捐成了沒有？且聽筆者慢慢和您說。
1923年，常香玉出生在河南省鞏縣的一個小鄉村，乳名叫張妙玲。
和那時候的大多數人一樣，常香玉家中十分貧困，一家人經常吃不飽飯。在那樣的情況下，很多家庭都會選擇將女兒賣給別人家做童養媳。好在香玉的父親張福仙是個明事理的人，同時他也是一位戲曲藝人，為了能讓自己的女兒不用給別人當童養媳，也為了讓她以後能有一技之長，1932年，在女兒9歲的時候，父親就領著她走上了學戲的路。
常香玉知道唱戲是自己唯一的出路，隻有唱好戲她才能吃得上飯，她也知道父親為了自己承受了多大的壓力。畢竟，當時家族的長輩們，都覺得家裏出了個跑江湖唱戲的女娃是件丟人的事。唱戲，在那時候是“下九流”的行當。
極佳的天賦加上十足的刻苦，學戲三年後，常香玉就已經嶄露頭角，成為了當時豫劇“太乙班”的主演之一。名頭也越來越響後，她又在父親等人的幫助下，成立了中州戲曲研究社。
在這段時間裏，常香玉賺了不少錢。但她唱得並不開心，因為作為一名“戲子”，哪怕名氣再大，她仍是不受尊重的。台下的看官們，讓她唱什麽她就必須唱什麽。人家心情好的時候，就往台上扔錢；人家心情不好的時候，往台上潑茶水的事也不是沒發生過。
不過，同行們倒是很尊重她。因為她的走紅除了是因為本身唱得好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她知道作為一個中國人，哪些戲是她最該唱的。1938年，為了宣傳抗日，她和父親等人專門排演了新戲《打土地》，當時的她才15歲。戲一排出來，來看的人絡繹不絕，這種戲她幾乎不收錢。
1938年底華北淪陷，名滿演藝界的常香玉，早就成了日本人的眼中釘，她隻能舉家逃到西安。在西安，她和丈夫陳憲章創辦了“西安私立豫劇補習學校”，後來改名為“香玉劇社”。
有了自己的劇社，常香玉的演藝事業發展得很快。別的劇社都隻唱傳統老戲，生怕惹事，但常香玉不怕，她就愛唱支持抗日的新戲，誰都擋不住她在台上罵日本鬼子。
新中國成立後，各行各業百廢待興，戲曲行業也迎來了發展的契機。唱戲的藝人們不再是曾經“下九流”的戲子，他們是藝人，是萬千群眾中的一員。這可把常香玉高興壞了，登上舞台她可以堂堂正正唱她想唱的戲了。
1950年，朝鮮戰爭爆發，我國誌願軍雄赳赳、氣昂昂跨過了鴨綠江。在朝鮮戰場上，美軍幾乎使用了除原子彈外的所有現代化武器，不管是炮火密度、還是空襲轟炸密度，都超過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水平。在這樣的情況下，我軍將士英勇善戰，打了一次又一次的勝仗。但裝備和武器的落後，卻仍是我們不得不正視的問題。
1951年的一天，28歲的常香玉還和往常一樣聽收音機。自從抗美援朝開始後，這是她和丈夫共同的習慣。隻是這一次聽完廣播後，她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原來收音機中傳來消息是：我軍某高地遭受百餘架敵機轟炸，戰士們傷亡慘重。
想著這些在戰場上犧牲的同胞，淚水模糊了常香玉的雙眼，她越想越氣，越想越難受。她和丈夫都是經曆過舊社會的藝人，從前的他們備受欺辱，是新中國的成立讓他們得以翻身，所以他們對解放軍有很深的感情。
想了一整夜，氣憤了一整夜。次日一早，常香玉就對丈夫陳憲章說：“誌願軍在朝鮮打得太艱苦了，我們捐架飛機，中不中？中咱就幹。”
倘若是一般人，聽到妻子這麽說，可能會覺得她大概是“瘋了”。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丈夫和她是一樣的性格，麵對妻子的提議，他斬釘截鐵地回答：“中”。
就這麽兩句話，捐飛機的事就定下了，這成了他們家接下來的“家庭目標”。
他們細細一算，一架戰鬥機大概需要15億舊幣。三年前，丈夫陳憲章曾被國民黨逮捕過，常香玉為了救他，不僅搭進去全部積蓄，家裏能賣的東西也都賣得差不多了。現在即便她們拿出家裏所有的錢款，距離一架飛機的價格也相差甚遠。
在這種情況下，很多人會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夢”，選擇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但常香玉骨子裏就是一個倔強的人，從她學戲的過程其實我們就能看出來。這樣一個倔強的人，有了這麽一個“不切實際的夢想”，她選擇了迎難而上。她說：
我們去義演，有人看戲這不就有錢了嗎？
說幹就幹！常香玉做了決定之後，很快就向當地上級部門表達了自己想要通過義演捐獻飛機的願望。上級經過商議決定，批準常香玉使用“向誌願軍捐贈飛機”的名義進行捐獻演出。
捐獻演出的事情是確定了，但義演不是常香玉夫妻兩人就能完成的，還需要劇社所有人團結起來才能實現。當時新中國剛成立，大家的日子其實都過得不容易，在這種情況下怎麽讓劇團裏的同行們都願意陪著自己義演呢？
而且義演要到全國各地去，不管是交通還是住宿，甚至是場地租賃，都是需要花錢的。這些錢，不能讓政府出，她得自己想辦法，這成了擺在她麵前的一道現實難題。
既然選擇了遠方，便隻顧風雨兼程。為了解決這一切，常香玉想盡了辦法。她不僅拿出了多年的積蓄，賣掉了社團中唯一一輛卡車，甚至把自己住的房子也賣掉了。賣房賣車湊錢義演，常香玉是第一人！
當時常香玉還有3個不滿10歲的孩子，義演一旦開始，她就沒有時間去照顧這幾個孩子了。夫妻倆商量後，決定將孩子送到托兒所全托。哪有父母不愛孩子的，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別無選擇。
做了這些準備後，常香玉對劇社裏的同事們表態：願意跟著我常香玉義演的，留下來；不願意的，也不勉強。
整個劇社，無一人退出。
既然是義演，就得演老百姓都看得懂的。丈夫陳憲章經過反複修改，終於寫出了專門用來義演的劇本，這就是後來唱響全國的《花木蘭》。
1951年8月7日，常香玉帶領著劇團，踏上了萬裏巡演之路。當天，當地領導還專門到現場為她們送行。對這些可敬的藝人們，領導們也幫不上什麽忙，畢竟那時候政府也沒錢。
演出的第一站是開封，這裏既是豫劇的發祥地，也是常香玉年少成名的地方，很多當地人都愛聽她唱。聽說常香玉來開封義演募捐飛機，當地群眾奔走相告。不少老百姓從偏僻的鄉下，背著糧食趕了幾十裏路，隻為看她的演出，捐一點東西。
其中就有位老大娘，專門提了一籃子雞蛋，趕了老遠的路來看常香玉的表演，執意讓她收下自己的這點心意。常香玉看著老大娘衣著簡樸，知道她生活也不容易，再三推辭，但老大娘卻說：“光你愛國，就不興大娘愛國？”
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不停地上演。常香玉沒想到，自己能有這麽大的影響力。
而毛主席看到的那份報紙，就是常香玉和同事們在開封演出時，一位記者采訪後所寫。當時這位記者很受感動，洋洋灑灑寫了5頁稿子。當這篇長稿被送到報社編輯手裏時，他們卻犯了難！
因為當時沒有人能確定這件事最後到底能不能辦成，倘若辦不到，那麽他們大肆報道無疑就是“放空炮”，是會造成不好影響的。但這樣的事不報道，對不起演員，也對不起開封人。
最後經過報社領導們的商議，還是報道這件事。不過，他們隻是試探性地把這件事發在第4版，內容也隻是一條簡訊而已。
好在這條簡訊被毛主席看到了，這才得以在《人民日報》的頭版報道。一下子，常香玉由豫劇圈的一代名角，變成了家喻戶曉的人物。此後她每到一地演出，都萬人空巷。
咱們不得不說偉人確實是有遠見的。他始終相信人民的力量，相信沒有群眾幹不成的事。正如決定出兵朝鮮一樣，當時很多人是反對的，美國人一開始也沒有想到，但毛主席相信咱們的將士能贏。正是因為這麽相信人民，所以主席從一開始就下令要大力宣傳。
常香玉的義演最轟動的一場，當屬在廣州時。聽說這些演員是為抗美援朝義演，當地很多劇場都選擇全免場租費支持他們。
首場戲結束後，觀眾們久久不願離去。有些觀眾身上帶的現錢不夠，就把自己的手表放到台上。不是現錢，這可怎麽辦呢？於是有人提議，把這些手表拿到劇院門口拍賣。這果然是個好主意，每一塊手表大夥兒都搶著出價。
更讓人動容的是，買到表的人很多都選擇不拿走它們，而是把它們繼續捐出來拍賣。就這樣，有時候一塊表到最後能賣到幾千萬舊幣。這樣的“拍賣會”，是從來沒有過的。
一個劇場演出結束之後，劇社又要換去另外一個劇場演出，這時候就需要雇工人搬運戲箱。因為演出隊伍龐大，又沒有卡車，很多時候這些戲箱需要從半夜搬到早晨，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但當常香玉和同事們要給工人師傅們付工錢時，他們都推辭不收。他們對常香玉說：“我們都沒啥錢，捐不了什麽，出份力還是可以的！以後但凡是你們搬東西，我們哥幾個都隨叫隨到！”
常香玉的演出在廣州能有這樣的影響力，還和一個重要人物的支持有關：他就是當時在廣東任職的葉劍英。
葉帥得知劇社要來，在開演前一天就去看過他們。得知劇社沒有帶蚊帳，演員們個個都睡不好，葉帥便專門讓有關部門送來60頂。首場演出大獲成功，葉帥還專門到後台接見了常香玉，並當場提筆寫了四個字：愛國藝人。
有了許多像送雞蛋的老太娘一樣的農民，有了許多不要工錢的工人，有了許多往台上放手表的“闊氣人”，最終在1952年2月，常香玉和同事們僅用了半年時間就募集到了買飛機所需的15億資金（舊幣）。
她義演的整個行程跨越萬餘裏山河，演出共170多場，保守估計觀眾達30多萬人（很多場次是在室外進行的）。
飛機購得後，為了表彰常香玉的壯舉，組織最終決定，將這架米格15戰機命名為“香玉劇社號”，由郭沫若親筆題寫機名。這對於常香玉和劇社的其他人來說，就是最好的嘉獎。
誌願軍司令員彭德懷，最清楚我軍在朝鮮戰場上的困難，聽聞常香玉為抗美援朝義演捐獻飛機的事後，彭老總說了一句：
誰說女子不如男！
對這樣的奇女子，彭老總表示：一定要見一見。許久後，兩人終於得以見麵時，彭老總緊緊地握著常香玉的手，鄭重地對她說：“常香玉，你真不簡單！”
飛機捐成了這件事，自然也是傳到了毛主席的耳朵裏，他也沒想到這個28歲的女演員，僅僅用半年時間就完成了這看似不可能的任務。於是，他對身邊工作人員說：“我見見她”。
就這樣，在1952年4月，常香玉帶著自己的劇社走進了懷仁堂，給在北京的領導們演出。演出結束以後，毛主席親自接見了常香玉，親切地握著她的手說：“你這個常香玉了不起嘛！我該向你學習！”
主席誇人，很少用“了不起”這3個字。但對常香玉，她用了這3個字。這句話，常香玉記了半輩子。
女演員捐了架大飛機，受到了主席的接見，這件事很快就傳遍了全國。一時間，全國各地都湧現出了一批又一批的捐款、捐物者。
當時很多準備出嫁的姑娘，都以“香玉姐”為榜樣，把自己的嫁妝拿了出來，捐給前線。而她們的心上人，則表示：“這樣的姑娘必須趕緊娶進門！”這就是咱們現在說的“明星效應”吧！
完成了這樣的大事，或許一般人已經沉浸在巨大的成就感中，他們會覺得一輩子辦成這樣一件事就行了，但常香玉沒有。想著戰士們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她反複問自己：還能為前線做些什麽？
也就是在這段時間，常香玉聽說我國著名相聲演員常寶堃，在朝鮮慰問演出時不幸犧牲了。常香玉悲憤之餘，也明確了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麽！不久，在常香玉的強烈要求下，上級批準了香玉劇社赴朝鮮進行慰問演出。
這件事也驚動了毛主席，他知道朝鮮戰場的危險性，也知道慰問劇團會麵臨多大的困難。畢竟常寶堃先生的犧牲，讓所有人痛心。
所以在香玉劇社奔赴前線之前，毛主席給了兩條指示：
第一、他要求部隊的同誌們，要像愛護自己的眼睛一樣愛護常香玉的嗓子。對於常香玉這樣的名角來說，嗓子就是她最重要的東西。
第二、要像照顧自己的親人一樣照顧常香玉的飲食起居，不能讓她有任何危險。
就這樣，在結束捐機任務一個月後，常香玉又帶著香玉劇社踏上了朝鮮戰場。
要知道常香玉是“豫劇皇後”，她以前在劇院裏演戲時，各大劇場都得小心安排著。但是為了捐飛機，她奔波了半年之久，身體還沒有緩過來，又趕往朝鮮戰場。在這種高強度的奔波和演出下，到達朝鮮戰場駐地不久，她就發燒病倒了。
但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常香玉依然不願休息，還想繼續為前線的戰士們表演。部隊首長們怎麽勸，她都不聽。
有一次，政委專門拿了兩個雞蛋給常香玉，讓她補一補。有些人可能會質疑，為什麽部隊就隻拿兩個雞蛋給常香玉？我們要知道，在當時的戰場上，想要弄到新鮮雞蛋這樣的“稀罕貨”是很難的，這兩顆還是專門找人從當地朝鮮百姓手裏買的。
身體有所好轉，常香玉就坐不住了，又開始了自己的演出行程。在半年的演出時間裏，哪有我軍的戰士，哪就有常香玉的身影，她的《花木蘭》唱遍了朝鮮戰場。對於這段經曆，常香玉後來回憶：
常常是我在台上邊哭邊唱，將士們在台下哭聲一片……
在我軍英勇作戰下，1953年7月27日，朝鮮停戰協定簽訂。在慰問團演出的時候，彭德懷專門趕來觀看。演出結束後，彭老總還給常香玉獻了一束鮮花。作為一代名角，常香玉沒少接到過觀眾的鮮花和掌聲，對此她早就習以為常了。但這一次，她哭了，為逝去的將士們，為台下這些值得尊敬的特殊觀眾！
在朝鮮戰場上，常香玉經曆了很多，她深知戰士們的辛苦和不易。回來以後，她每年都到部隊進行慰問演出，這成了她始終堅持的習慣。她的足跡遍布大江南北，從大興安嶺到西部邊陲，都留下了她清澈嘹亮的戲曲聲。
雖然自己捐贈的“香玉劇社號”戰鬥機屢建功勳，但是常香玉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未曾見過它。直到1992年3月，她到北京參加會議時，終於在中國航空博物館裏看到了這位“老夥計”。盯著這架飛機許久後，她摸了摸機頭激動地說：
義演那年我29歲，現在69歲，40年歲月如流，我真為我們祖國的興旺而高興，為我們軍隊的強盛而驕傲。
中國從來不缺值得我們記住的明星：
蓄胡明誌，決不給日本人唱戲的梅蘭芳先生；主動要求去朝鮮前線演出的京劇大師馬良連先生；1951年4月，在前線演出時不幸中彈身亡的相聲大師常寶堃先生……
這些人，哪一個不是藝品、人品雙絕的人物。追什麽星是很個人的事，但筆者始終希望大家能記住這些人。謹以此文，紀念常香玉等藝術家、上過朝鮮戰場的所有將士、及高瞻遠矚的毛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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