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論縱橫2021-01-17 12:41:19
1950年春天,在湖北大冶縣,一個叫朱其升的鐵匠帶著徒弟到鄉裏去給農業社打農具,好久沒有進城的朱其升在鄉公所的辦公室裏,看到了一張懸掛在牆壁上的毛澤東彩色畫像,心中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平時的時候,朱其升也經常跟鄉裏人討論毛主席,是毛主席帶領大家翻身做主,但是他卻從來沒有見過毛主席,自然也不知道毛主席長什麽樣子,此時見到這個被鄉親們稱呼為“大救星”的畫像,朱其升越看越覺得麵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時卻又想不起來。
突然之間,他猛然想起來了,激動地說:“這不就是我的潤之兄弟嗎?”
原來朱其升在40年前的時候,和毛澤東在湖南新軍中曾是戰友,毛澤東能夠參軍,還是他給擔保的哩,隻不過那個時候朱其升隻知道毛主席叫毛潤之,卻不知道毛澤東。
經過再三確認,毛澤東的字就是潤之,可以肯定這就是他曾經的戰友無疑了。
晚上回到家裏,朱其升是徹夜難眠,不要說昔日的戰友已經是國家領導人,就是一個普通人,有了消息也是讓人激動的事情,他哪裏還能睡得著覺。
想到這裏,朱其升就從被窩裏爬了出來,連夜給毛主席寫了一封信,想敘一敘他們之間的戰友情,想一想,兩個人已經快40年沒見過麵了。
可是,一封信寄出去後,就像一片樹葉落入了大海中,了無音訊,朱其升不死心,又連續寫了幾封信,依然都石沉大海了。
朱其升不清楚是信沒有寄到,還是毛主席已經忘記了他這個老戰友?
一直到寄出的第6封信,據說是任湖北省委書記李先念當麵轉交,毛主席才收到了這封來信。
當時氣餒的朱其升已經放棄了給毛主席寫信的想法,卻意外地在1952年8月30日收到了毛主席的回信。
這是一封來自“中央人民政府革命軍事委員會”的信,信中寫道:
其升兄:
來信收到,甚為高興,寄上人民幣二百萬元(舊幣,相當於200元),聊佐小貿資本。
彭友勝尚在人間,曾有信來。知注附告。
順祝、興吉。
毛澤東
一九五二年八月三十日
打開信封的時候,朱其升的眼睛就已經濕潤了,“其升兄”三個字,讀起來多麽親切,當初在軍營的時候,毛澤東也是這樣稱呼他的,他激動的說:“潤之弟做了這麽大的官還沒忘記我這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回想起曾經兩個人並肩作戰的歲月,朱其升更是感慨萬千。
朱其升出身於湖北大冶縣劉仁八鎮岩山村煙鋪朱灣的一個農民家庭,因為家庭條件困難,朱其升仗著身體條件好,到別人的鐵匠鋪裏麵做學徒。
因為現在電焊比較普及,估計很多人都不知道以前打鐵有多辛苦,那完全就是體力勞動,一般的身板真就扛不住。
朱其升在很小的時候就在鐵匠鋪當學徒,不但沒有工資,還要幹各種最辛苦的活,等到朱其升18歲的時候,實在受不了老板的打罵,就逃離了鐵鋪。
無處可去的朱其升,在1909年加入了新式軍隊當中,就是後來的湖南新軍趙恒惕部。朱其升因為長期從事高強度勞動,身體素質很好,再加上作戰勇敢,後來就成了班長。
可惜朱其升吃了沒有文化的虧,晉升出現了困難,晚清時候的新軍模仿西方操練方法,連編製都差不多,隻有上過陸軍學堂那樣的人才能當軍官,入伍就是排長級別的,而士兵和軍官是截然不同的,士兵最多也就能當個班長,很難再升到排長。
舊社會管兵叫“丘八”,意思就是沒有出息的人,跟軍官完全是天差地別。所以到1911年時,朱其升還是一個班長,每個月的軍餉是8兩。
1911年,隨著各地反清起義的爆發,革命形勢空前高漲,黃花崗起義失敗的消息傳到湖南,正在讀書的毛澤東看到後,十分激動,後來回憶說:“宣統三年三月二十九日,黃興在廣州起事,全國震動。消息到湘,學生界中之抱革命主義者,已躍躍欲試。”
毛澤東當即寫了一篇標題為《打倒清王朝》的文章張貼在學校門口,在學校引起很大的轟動,毛澤東建議大家都行動起來,一起聲援革命,還帶頭和一名同學剪掉了辮子。
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義後,辛亥革命爆發了,毛澤東再也按耐不住,就打算棄學從軍,棄筆從戎,到武漢去參加革命軍,助力革命成功。
在沒有跟家裏人商討的情況下,年僅18歲的毛澤東跟同學們借了一些路費,邀請同窗郭梓材、毛煦生三人結伴從長沙出發,趕往武漢參加新軍。
等到毛澤東興致衝衝到達武漢的時候,卻出現一個問題,原來要報名參軍需要擔保人,當時正在長沙求學的毛澤東是滿懷一腔熱血就來參軍了,哪裏想到軍隊套路這樣深,還要擔保人。
在長沙的話自然是有很多辦法,隨便找幾個人就能擔保,這裏是漢口,人生地不熟,他們又是學生,上哪去找擔保人呢?
如果就這樣回去,毛澤東顯然又是不甘的,因為毛澤東的很多同學都去參加了學生軍,而毛澤東認為學生軍成分太複雜,難以成大事,自己要去參加正規軍,直接扛槍作戰更直接。
聽說漢口的街道很濕,自己還費了很大的力氣跟朋友借了雙雨鞋,現在要是打道回府,回到長沙,該怎麽向大家交待。
於是毛澤東跟負責招兵的人據理力爭說:“我是學生,不少同學都參加了學生軍,這裏隻來我一個人,找誰擔保呢?”負責招兵的軍官堅持按照規定不允許他入伍,兩個人就在營地裏大聲辯論,辯論是毛澤東的強項,幾下子就把負責招兵的軍官說的沒有了道理。
這時,朱其升碰巧從一旁路過,毛澤東的辯論引起了他的注意,便詢問了毛澤東一些個人情況,於是叫上另一名戰友彭友勝給毛澤東做了擔保,毛澤東才以毛潤之的名字參軍入伍。
本著誰擔保誰負責的原則,毛澤東就加入了朱其升和彭友勝的班裏,朱其升是班長,彭友勝是副班長。毛澤東領到一支“漢陽造”舊式步槍,正式成為了一名軍人,因為毛澤東是學生兵,入伍的待遇就是6兩,隻比班長朱其升少2兩。
對於這段當兵的經曆,1936年毛澤東在接受斯諾的采訪時說:“在我那個班裏,有一個湖南礦工和一個鐵匠,我非常喜歡他們。”這個“湖南礦工”就是彭友勝,而鐵匠就是朱其升。
為什麽毛澤東會喜歡他們兩個人呢?其實是有原因的,在中國舊式軍隊當中,軍官和士兵是截然不同的兩個等級,這一點我在上麵已經說過了,實際上老兵和新兵也有兩個等級,往往一些老兵會仗著入伍時間早,年齡大就欺負新入伍的士兵。
想想當時的毛澤東才18歲,連書都沒有讀完,完全就是一個孩子,可是他對這段當兵生涯十分懷念,說明他並沒有受到過欺負。
以毛澤東年輕時期的氣血方剛,怎麽可能在軍隊裏不受欺負呢?
當時就有很多兵痞四處尋釁滋事,當地政府也管不了,毛澤東就站出來跟他們據理力爭,有一次,一個兵痞在巷口拿了擺攤老太婆的兩包香煙不給錢,轉身就走。
這在當時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在軍紀不嚴的社會裏,拿槍的士兵地方政府根本管不了。毛澤東遇見後,直接攔住了他,硬是讓那個兵痞付完錢才讓他走。
這個兵痞知道毛澤東,所以懷恨在心,經常借題發揮、伺機報複毛澤東,但是毛澤東卻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就是因為朱其升和彭友勝對他的照顧!
朱其升對毛澤東的照顧是細致入微的,因為新軍是臨時招募的,而戰局還沒有定,當局沒有足夠的後勤能力,導致天氣轉涼後,毛澤東還沒能領到棉衣和被子等禦寒的裝備。
朱其升看到後,就把自己的新軍裝送給了毛澤東,晚上睡覺沒有棉被,就跟毛澤東擠在一張床上,讓毛澤東在冬天裏沒有著涼,順利度過。
軍事訓練開始後,毛澤東也嚴格要求自己,勤學苦練,朱其升和彭友勝看在眼裏,就經常教他做一些示範動作,幫助他提高軍事技術。
一個普通士兵在新兵營往往需要三個月到半年時間的訓練才能完成訓練,但是毛澤東僅僅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就掌握了軍事基礎知識和戰鬥基本技巧。
這其中除了有毛澤東的個人軍事素養外,也和朱其升與彭友勝的幫助是脫離不開的,正是這兩位大哥的照顧,才讓毛澤東進步神速。
有時候毛澤東沒有來得及擦槍,朱其升便幫他擦,正是這種對小兄弟的關懷,讓毛澤東很快融入到部隊生活中。
很多人可能會感覺到奇怪,為什麽朱其升和彭友勝會喜歡毛澤東呢?
其實這個並不難理解,最簡單的一個原因就是毛澤東有文化,那個時候當兵的人都沒什麽文化,有的士兵家裏來信了,不認字就讓毛澤東來給讀,想要給家裏去信,毛澤東就給代筆,並且還教大家讀書寫字。
朱其升隻讀過三年的私塾,根本認不出幾個字,正是因為毛澤東的教導,才讓他學到了很多知識,幾個月下來,朱其升連報紙都能夠讀得懂了。
後來朱其升說:我之所以後來會記賬、寫字、做生意,這多虧了當時毛潤之的幫助。
毛澤東在軍隊中受歡迎,除了識文認字,還有一個絕招,那就是會講《西遊記》、《水滸》、《三國演義》裏麵的故事。
現在大家都讀過這些名著,但是舊社會可不是誰都讀過,那些不識字的,隻能通過說書唱戲的來講,而毛澤東從私塾時期就開始看這些書,經常講給同學們聽,對於這一套,他是很熟悉的。
軍營中的生活都是枯燥的,能夠聽到毛澤東講故事,講曆史,那是何等樂事,人們都稱毛澤東是“秀才兵”。
這樣有文化又樂於助人的年輕後輩,誰能不喜歡?
正是在這樣的日子裏,雙方建立了深厚的友情,後來在戰場上,朱其升更是救了毛澤東。
雖然朱其升與毛澤東所在的部隊沒有與清朝的部隊正式打過,但是在軍旅的日子也不完全是一點風險都沒有的。
有一次部隊要疾行軍到萍鄉,途中毛澤東的小腿疾病複發,化膿流血,疼痛難忍。舊式軍隊如果士兵跟不上隊伍,直接就會被驅逐出去了,不像後來的紅軍有嚴格的紀律不能拋棄戰友。
作為班長的朱其升不忍心拋下毛澤東,因為在這荒山野嶺中,受傷的士兵得不到照顧就等於犧牲。
朱其升將隊伍交給副班長彭友勝,自己則帶著毛澤東走,雖然脫離了大部隊,卻始終不離不棄。
最凶險的一次是,他們剛到一處村落時,一夥敵人追隨而來,眼見跑不開,朱其升就把毛澤東拉進村中排除汙水的陰溝裏躲了起來,敵人尋找了一圈沒有找到,就離開了。
朱其升又帶著毛澤東追趕大部隊,就這樣在山區裏麵,走了一個多月,吃不上飯的時候就到百姓家裏去乞討,最終於1912年到達江西萍鄉市的新軍收容遣送站,毛澤東被軍部醫院收治後,不久痊愈。
可以說,如果沒有朱其升的照顧,毛澤東的處境是很危險的。
多年之後,毛主席回憶起自己從軍的這段生涯,他打趣說道:“不是吹牛皮,單個教練、排教練、連教練、營的野外演習也搞過,後來南北議和,就不讓我幹了,就變成外行了。那時程潛是師長,長官是譚延闓,他下麵就有四個師,程潛是一個師的師長。”
然而正在朱其升與毛澤東準備到戰場上推翻封建統治時,卻傳來了南北議和的消息,南京臨時政府被解散,袁世凱當上大總統,篡取了革命果實,朱其升和毛澤東所在的新軍部隊也接到命令就地解散。
這讓毛澤東對革命軍非常失望,表麵上清政府被推翻了,革命成功了,實際上卻沒有什麽根本性的改變,後來毛澤東說道:”“我以為革命已經過去,於是脫離軍隊,決定回去念書。
半年的軍旅生涯對毛澤東來說是一筆寶貴的財富,不但磨練了他堅強的意誌,讓其在後來的革命活動從來沒有懈怠過,也讓毛澤東對軍事有了一定的了解,後來能夠擔任中國人民軍隊的統帥,指揮軍隊作戰。
也是在這半年的軍營生活中,結識了兩位親密戰友!
1912年,毛澤東與朱其升、彭友勝三個人各自領了三個月的餉銀和遣散費就決定各回原籍謀出路,在長沙火車站,三個青年人握手道別,重新回歸正常生活。
軍旅生活通常都是艱苦單調的,但是如果有了一群誌同道合的戰友,那一定是難忘的,戰友情也是最寶貴的情感。
毛澤東回到長沙兜兜轉轉,後考入湖南第一師範,最終走上了偉大革命道路。
而朱其升沒有那麽大的誌向,回到了家鄉繼續幹他的鐵匠,畢竟是一門手藝活,能夠吃飽飯,攢了點錢還買了幾畝田地。
由於通訊不發達,朱其升與毛澤東一別已經40來年,如果不是到處都是毛主席的畫像,他還不會認得出毛澤東就是毛潤之呢!
1952年秋天,在收到毛主席的來信後,朱其升揣著親筆信和毛主席寄來的錢做路費,登上了開往北京的列車,去見毛主席。
一路上朱其升都十分緊張,見了毛主席該說些什麽呢?
雖然曾經是最親密的戰友,但是如今毛澤東是國家主席,而自己隻是一個老鐵匠。
到了北京後,朱其升就被安排進了中南海,三天後,中南海的工作人員把朱其升帶到了一所四合院。
毛澤東從那裏迎了上來,握著朱其升的手高興地說:“我們見麵太晚了。去年春天,彭友勝曾寫信來,我也給他回了信。你為什麽不早些寫信給我,接到信後應早些來嘛!我多麽想見見舊時的老朋友。”
兩個人聊了很多在新軍時期的事情,還聊了另一名戰友彭友勝的事情。
說著說著,兩個人一塊走進了書房,朱其升看到滿架子的書,想到毛主席曾教他識字的事,頗有感觸地說:“主席,你還是那樣喜歡書。”
毛主席親切地說:“不要稱主席,叫我潤之,或叫毛澤東吧。”
隨後毛主席坐到了椅子上,看著桌子上的書說:“新中國成立不久,百廢待興,我工作忙,隻得抽空讀一點書。”
要知道在毛澤東在軍營生活時,幾乎每天都要讀報,每個月6兩的軍餉,很大一部分用來買報紙了,想到這裏毛澤東說:“我們在新軍共同生活,雖隻有半年,但記憶猶新,特別是你和彭友勝對我的照顧和幫助。當時,我帶有學生氣,對軍隊生活不習慣。你們像兄長一樣關心我。”
聽到這裏,朱其升連忙說:“不,不,是您關心了我們。”“您像老師一樣教我們讀書、寫字,告訴我們做人的道理。”
兩個人說著說著已經很長時間了,秘書就來通知主席時間到了,新中國成立後,毛主席日理萬機,每天要處理的事情都很多,接待客人的時間都有限製。
可是,回憶起當兵時期的事情,怎麽也說不完,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戰友情”吧!
為此,毛澤東堅持留下朱其升吃飯,並且說:“第一次會麵,一定要在我這裏吃一頓飯,不然哪像老朋友。”
是啊!從1912年到1952年,分別了整整40年了,哪裏能聊得夠。
為了招待朱其升,毛澤東除了常規的三菜一湯,還讓廚房特地做了一道“硬菜”,就是毛主席最愛吃的紅燒肉, 1912年部隊散夥的時候,大家就湊錢吃了一頓好的,大家都知道毛澤東愛吃紅燒肉,還特意點了這道菜。
兩個人又在一起邊吃邊聊,好像回到了軍營時期的生活,吃完飯後,毛主席交待朱其升,自己工作很忙,不能每天都陪他。一定要讓他在北京多住一些日子,好好玩幾天,等有空,他們再聊。
一個星期後,毛主席又邀請他去聊天,這次聊天毛主席笑盈盈地說:“這幾天,玩得痛快吧?今天,我找你來,是要你談談你們那裏的情況,談談群眾的想法和要求。”
朱其升是個粗人,就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完完全全地告訴了毛主席,使得主席能夠了解到基層社會的情形。
一個月後,朱其升惦記家裏的情況,就向毛主席告別,臨行前,毛主席又叫秘書給了他500元作為路費和生活補貼。
當時毛主席一個月的工資也隻有600多元,這是一筆很大的數目了,朱其升不肯收,自己對革命也沒有什麽貢獻,生活也不是特別困難,很擔心主席為自己破費。
毛主席說:“這是我的稿費,你拿去用吧。”
朱其升也就不再客氣,拿著錢離開了北京。
回到武漢後,朱其升想到反正自己的錢也夠用,就把毛主席給他的500元錢做資本,將漢口礄口附近補傘的、修鞋的、補鍋的、箍木桶的手工藝人召集到一起,成立了“和平油布雨傘廠”,朱其升當了經理。
朱其升成立這個廠子的初衷倒不是為了盈利,而是想讓手工藝人都能得到一定的照顧,還能為社會提供一些便利的服務。
朱其升經常跟工人們說:“毛主席號召我們組織起來,我們再不能像過去那樣無組織,散散漫漫。我們一定要把工廠辦好,再去北京向他老人家報告。”
1954年夏末,朱其升帶著“和平油布雨傘廠”的照片,再次到北京去看望毛主席。毛主席再次見了這位戰友之後很高興,拉住他的手說:你來得好。我就是想多了解一些你們下麵的情況。這次你要詳細談談。
聽說朱其升用他資助的錢開了工廠,十分高興說:“很好,這個工廠不錯,有點社會主義的氣魄。”
在北京呆了一段時間後,朱其升向毛澤東告辭要回到武漢,臨行之際,毛澤東叮囑他有空可以多來北京走走,或者給他寫信。
朱其升深受感動,連話都說不出口了。
毛澤東也動情地說:“我是不會忘記你們的。有困難,有要求,可隨時告訴我,我想辦法給你們解決。”隻是可惜,離開北京後,朱其升再也沒有和毛主席見過麵,1956年夏天,朱其升在漢口病逝了。
然而對於這位老班長,毛主席卻一直掛念,毛主席和一位鐵匠的交往也成為一段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