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海公園的曆史zt

來源: 千裏 2020-03-02 12:52:59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29180 bytes)

中南海公園的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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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南海公園的曆史

 

曆史廊

 

來源:天涯論壇

一部中南海公園的曆史,映照著上個世紀中國的社會、政治史。

 

“該車係阿婆羅牌Apollo,為英商飛利浦工廠出品,存車牌為九十一號,於當日下午七時發現遺失。”這是1939年8月5日,中南海公園臨時委員會致警察局的一封特函。

 

3天前,遊人張恒智存放在中南海公共遊泳池的自行車丟了,中南海的看車人報了警。特函中描述,該自行車的車胎是鄧祿普廠出品的“老頭”牌。當時一輛“老頭”牌男式自行車的價錢,大抵是一個富庶地區職員月工資的兩倍。

 

自行車丟了自然不是小事。這封敦請警方破案的特函,至今還存放在北京市檔案館中,記錄了中南海作為一個公園的曆史。

 

從中南海到新華宮

 

“茲述園囿,首中山公園,次中南海,次北海,次景山,次頤和園。”這是1935年出版的北平旅遊指南《舊都文物略》中的記述。

 

在玩家眼裏,中南海的風光在北海和頤和園之上。中南海位於現在北京故宮的西側,由中海和南海構成,與北海舊稱“三海”,又名“西苑”“太液池”。這個曆史悠久的水上園林,始建於遼金,曆經元、明、清的擴建。自清代起,中南海成為皇家禁苑,是皇帝避暑聽政的場所,也是滿清皇朝實質上的政治中心。同治、光緒年間,慈禧太後及皇帝按禮製從頤和園移居紫禁城時,大多在中南海內居住,僅在行禮時前往紫禁城。

 

近代以來,中國數千年未有之變局,在中南海風浪迭起。八國聯軍總司令瓦德西長驅直入進京,就居住在中南海儀鸞殿,該殿後來被八國聯軍焚毀。慈禧逃難回京後,又耗費了500萬兩白銀,在廢墟上重建了新儀鸞殿,更名為“佛照樓”。有宮詞日:“天半燈搖紫電流,玲瓏殿閣仿歐洲,卻因一炬西人火,化出繁華佛照樓。”1908年末,慈禧在中南海“佛照樓”辭世,皇權自此崩盤。清末頭號權臣袁世凱成為中華民國第一任總統,卻依然想做皇帝。總統府因而建在了中南海。袁世凱將“佛照樓”改成了懷仁堂,也有後人考證說,儀鸞殿經重建乃為居仁堂,懷仁堂則是另擇新址修建的。而這兩個地方,後來都成了叱吒風雲的曆史見證地。袁世凱正式稱帝,大抵是紫禁城太過招搖,而且還住著遜帝溥儀,袁世凱把中南海改為新華宮,寶月樓改成了新華門。

 

趕走了皇帝的中南海,還是平民百姓的禁地。袁世凱的洪憲帝製很快破產,不久病死,其靈柩就曾停在懷仁堂內。中南海被軍閥所把持,相繼成為黎元洪、曹錕的總統府和張作霖的大元帥府。豪強顯貴們在中南海陸續登上了政治舞台。1927年6月,北方最大的軍閥奉係張作霖,在懷仁堂出任“中華民國陸海軍大元帥”,並成立“安國軍政府”。一年後,隨著北伐軍的節節勝利,張作霖被迫撤出了中南海。在沈陽附近的皇姑屯身亡。

 

走入了“共和”的中南海,依然是一片狼藉。1928年8月,即張作霖撤出中南海後不久,北平市工務局局長華南圭在至市長函中痛陳:“前總統府係古代建築,素稱勝地,中外鹹重。近聞府內牲畜踐踏,汙穢不堪,於古物不無可惜。”

 

 

公民的中南海

 

1939年8月2日,遊人張恒智的自行車在前總統府遺失了。警察局指令查緝,但是在記者所能夠查閱到的北京市開放檔案中,該車的下落依然不明。

 

此時距離中南海公園向遊人開放,已整整10年了。中南海從普通人不得入內,發展成為公眾消遣遊憩的場所,這個重大的轉折源於國民政府北伐的勝利。作為中國曆史上罕有的自南向北統一的例子,中南海從此不再是中國的政治中心,北京改稱了北平,開放中南海成了還權於民的盛舉。

 

“中南兩海係自遠至清帝王苑囿之一部,其風景清嘉,官室壯麗,為國內有名建築。但其經費所出,無非我民眾先代之脂膏,乃以之供少數人娛樂,實為我民眾所不甘。”這是1928年12月13日,中南海董事會關於召開成立大會給北平市工務局的函件所述。函中說,應當謹遵孫中山“天下為公”之意,將中南海歸於市民直接管理,籌備真正代表民意、直接管理中南海的董事會,“以絕罪惡之根株,以供遊人之玩賞”。

 

1929年4月,中南海董事會推舉熊希齡為主任委員,不久,北平市政府也成立了“中南海公園臨時委員會”,負責管理中南海。至此,中南海正式向全體公民開放。彼時去逛中南海,成為了時髦。1938年,旅居巴黎的林語堂開始創作其代表作《京華煙雲》。女主人公姚木蘭,性喜逍遙。當宮廷中的花園、湖泊、有名的建築都開放後,她就去遊北海、中海和南海。這“三海”,姚木蘭要分幾天才遊得完。逢到全家人出遊的時候,則專奔以前皇家的禁地,比如南海和故宮,欣賞宮殿建築的宏偉壯麗、氣象萬千,直到“精神上也看得疲勞了”。市民的中南海生活

 

中南海總麵積約為1500畝,其中水麵約為700畝,遠遠超過了北海。作為當時北京內城最大的一片水域,除了觀賞皇家園林,中南海公園的特色還是水上項目。比如垂釣、遊船,其遊泳池的經營也頗為現代,設立了團體票,70人以上可以得到五折優惠,學生還可以享受練習月票。遊泳池還特聘了遊泳導師,幫助指導提高遊泳技巧。

 

中南海的市民滑冰場也名聲在外,還曾舉辦過化裝溜冰比賽運動會。該比賽於1938年1月23日在南海滑冰場開幕,參加化裝溜冰人員共40餘人,每人可以得到一枚紀念章以資紀念,到場參觀者則多達1000多人。中、小學在中南海舉辦滑冰比賽屢見不鮮。記者在北京市檔案局開放檔案中,查到的學校名錄如下:第一中學、第八中學、第九中學、第四中學、燈市口小學、盔甲廠小學、宏廟小學、絨線胡同小學等。

 

開放的中南海人車俱雜,不僅有腳踏車,還有人力車、汽車,不過要購買腳踏車證、人力車券和汽車券。中南海內還開設了中學。北京市檔案館的開放檔案記錄了這樣一樁公案。1946年,中南海公園整理委員會致函北平市教育局,希望封閉位於中南海東四所的北平市私立成達中學的東門,因為該校學生“每日多持竿在海岸垂釣,並將汙穢草泥擲之滿地,實屬有礙觀瞻。”建議該校學生由懷仁堂東麵的便門行走,以免混雜。

從庶民不得入內,到正式公文往來,與各相關機構協商中南海的管理秩序,昔日皇家的禁苑,容納著三教九流。於是遊人張恒智的自行車,就在中南海看車人的眼皮底下被偷了。中南海不再是神聖之地,各色人等齊聚,也夾雜有宵小之徒。亦有人在中南海投水身亡。中南海公園的史料中,就曾記錄了一個年輕的浙江籍自殺者,時任軍政部三十二軍無線電台台長的蕭箴。原因大概是與錢財壓力有關,他最終選擇了在中南海了結此生。

 

中南海公園還有一段鮮為人知的出租曆史。為了增加收入,中南海公園將園內鱗次櫛比的房屋盤活經營,除各機關借用一部分外,其餘的大多租給了老百姓居住。“本園風景幽秀、地點適中,中外住戶皆樂於來此賃屋而居,是以每月房租之收入超門票而上之,此本園之特點也。”1938年的《中南海公園事務報告書》陳述道。當時,中南海有44家中國住戶,2家日籍住戶,1家英國住戶。而諸如懷仁堂等場地,時常有公務用途,則對外零散出租,用於宴請賓客、祝壽結婚等。中南海公園為此專門擬定了懷仁堂出租辦法:例如租用時刻自上午九時至晚上十時。懷仁堂的大廳日租費需30元。租用房間裏的電燈電扇,都要按照電表數繳納電費。除了各種規模的社交宴請,曾經在懷仁堂舉辦的其他活動還包括:中國醫學講演會、經濟懇談會,以及延請法師宣講佛法三日等。

 

住在中南海的並非大富大貴。記者查找到了一份北平市警察局內六區分局戶口調查表,裏麵登記的中南海住戶有:住在中南海西苑門的徐霖溥,文化程度為高小,職業登記為“梨園”,屬藝人行當;住在中南海舊園門的李啟學,是電車公司職員;住在中南海豐澤園的夏嘉富,時任監察組組長。

 

公園的尾聲

 

連綿兵戈,中南海公園難以自保。1937年七·七事變後,北平淪陷。1937年12月14日,以大漢奸王克敏為首,建立起華北地區偽政權“中華民國臨時政府”,地點便設在中南海。1941年,中南海公園登記在冊的進駐機構還包括:滿洲帝國通商代表部、最高法院華北分院、最高法院檢察署、華北救災委員會等。

 

抗日戰爭結束後,北京又變成了北平,李宗仁的“北平行轅”就設在中南海。解放前夕,華北剿匪總司令傅作義也匆匆將指揮部連夜搬進了中南海,將司令部設在了居仁堂。不過,皇家的風水並不能夠力挽狂瀾,傅作義與解放軍簽署了和平解放北平的協議。根據何虎生所著《走進中南海》一書的描述,時任北平市市長的葉劍英,還在盛大的北平入城儀式上,便接到了黨中央從西柏坡追發的電報,葉劍英將電報轉給了時任統戰部秘書長齊燕銘,周恩來要求齊燕銘等幾位替黨中央打前站的同誌,先把中南海和北京飯店接收下來,為黨中央和中央軍委遷入北平做好準備,籌備新政協事宜。

 

昔日絕勝煙柳的帝王禦苑,此時已破敗。著名文物專家羅哲文告訴《中國新聞周刊》記者,解放前夕他曾進入過中南海,印象深刻是那些古建築還在,但是年久失修,破破爛爛。建國初,因為工作需要,他又進人中南海,感覺麵貌已經比較齊整了。事實上,解放軍接管北平後,中南海的緊急疏浚工程就開始了,動用部隊整整挖了3個月,才清理幹淨了淤泥。不久,北平再度更名為北京,成為中華人民共和國首都。整飭一新的中南海,則成為了中共中央和中央政府的辦公住所。羅哲文介紹,梁思成當年曾提出過在北京建設新城,建設國家新的行政中心,但國民經濟當時還很困難,抗美援朝的戰爭又迫在眉睫,隻得利用了現有的古建築:中央政府進駐了中南海,文化部搬進了大學。其他部委則搬進了王府。

 

中南海一度也有過開放的設想。上個世紀50年代曾經在中南海修建科工作過的王保成,撰寫文章回憶:“山泉水流進中南海的這天,周總理也同我們一樣,吃完晚飯,高興地來到岸邊觀看。他興奮地對我們說,中南海自古人民建,人民修,但人民卻沒有享受到它的美麗。這次修成後,我們要請人民代表來這裏作客觀光,今後還要逐步成為人民遊樂的場所。聽著總理的話,我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感情,淚水湧了出來。”30年後,這個曾令王保成感動到落淚的允諾,終於付諸實施。

 

30年間,鮮有普通人有機會見到中南海的新變化。1953年,中南海最重要的古建築懷仁堂,被改建為中式二層樓閣樣式禮堂,同年,北京市建設局打報告說:“雲繪樓及清音閣原地基,政府需用甚急。”作為新中國第一例被完整搬遷的古建築,雲繪樓和清音閣次年便被遷出了中南海,落戶陶然亭。此外,根據王保成的回憶,上個世紀50年代初期,中南海還拆除了時應宮、萬字廊和其他一些殿宇,在岸邊建起牡丹園、玫瑰園、綠草坪。羅哲文向記者表示,中南海如今已被改造得不少,特別是“文革”前後,造了不少新樓。

 

舊貌換新顏的時代,中南海公園謝幕。中南海開始擔負起新的曆史使命。

 

鏈接 ·中南海的“參觀日”

 

“中南海是全國人民向往的地方。這不僅因為它是北京城內著名的風景區,還因為它是中共中央和國務院的所在地。一九八零年五月中南海部分對外開放。”這是1986年8月,由中國國際廣播出版社出版的《北京新名勝》一書裏,關於中南海的介紹。

 

該書的《序言》對“新名勝”做了解釋:“‘新’是相對的,有些是近年來新開發,新發現的,有些卻是過去就有,現在新開放或新裝修的,這部分基本上是1980年以後的。”

 

中南海敞開了大門

 

“南長街81號大門,終於向人們開放,一張海藍色的證券,穿過紅色的高牆,沿著筆直的路,披著柔和的光,向深處走去,走向母親,走向太陽,走向祖國最神聖的地方。”上世紀80年代的詩人曉晴,有感於中南海的開放,寫下詩篇,收人了文集《愛的夙願》。

 

普通人走人中南海的夙願得償。1980年5月以來,在重要節日和星期六、星期天,中南海開始有組織地接待群眾遊覽。參觀的人數眾多,有時一天超過上萬人。在新華出版社1981年7月出版的《中南海》畫冊上,收錄了這樣一張照片,遠處是綠樹蔥蘢、亭台水榭,近處則是兩列緊挨著繩子排隊,如長龍般蜿蜒的參觀隊伍,從照片上幾乎看不到隊尾。該照片上,人們的著裝還是一片灰藍,但已經有個別時髦的人穿上了鵝黃的裙子。還有很多身著朝鮮裙、蒙古袍、藏裝的少數民族同胞。人們翹首以待,秩序井然。

 

當時開放的景點是流水音、***故居(菊香書屋)、頤年堂、靜穀和瀛台,主要分布在南海。遊客就從位於南長街81號的中南海東門進入。最吸引人的景點是***故居。中南海的街坊、家住中南海西側胡同的劉福有,向《中國新聞周刊》記者描述了他對***故居的第一印象:“主席生活多簡樸啊!也沒裝修,還使落地電扇。”

 

參觀中南海最重要的憑證是參觀券,以單位為組織發放。“10公分長,5公分寬,白色底,藍條,上麵寫著‘中南海參觀券’。”1988年至1990年曾經在國務院辦公廳行政局服務處工作過的李新清,向記者描述了參觀券的長相。它看上去和電影票差不多,區別是上麵印著8個字:“內部參觀、不準轉讓”。

 

不過,那個時候還沒有身份證,也談不上安檢,委托親戚朋友搞張參觀券是很正常的事。曆史學者、昔日的北京知青丁東介紹,如今55歲上下,參觀過中南海的北京人絕不在少數。上個世紀80年代初期,他還在山西工作,回北京探親時,就得到了一張中南海的參觀券。時代太久了,如今丁東已經記不清是誰給了他這張參觀券。反正是“獲得票比較容易,參觀不登記,守衛也不森嚴”。那時,無論是老人,還是抱在手裏的孩子,都有機會進入中南海。 中南海的開放給詩人提供了靈感。作者李伍久寫下了《遊中南海感懷》:“啊!過去,這是曆代帝王的行宮哪,普通老百姓,誰曾進得來?群眾團體可以來這裏參觀,少先隊員可以到這裏集會,啊,如今,人民的江山真正屬於了人民,社會主義的中國,誰不感慨!”

 

神秘的紅牆

 

新中國成立後,關於中南海開放的話題,一度曾是禁區。著名女明星王瑩的丈夫謝和賡,曾任國民黨將領白崇禧的機要秘書,後來一直替中共擔任統戰和情報工作。“鳴放”期間,他貼了一張反對官僚主義的大字報,提出不應占用古跡、中南海應向老百姓開放等意見,結果被打成右派,下放到北大荒勞改。“文革”時期又以“美國特務”的罪名被投入監獄。

 

中南海越神秘,普通人就越向往。曾在山西省社科院工作的曆史學者智效民回憶,上個世紀50年代,他的父親曾經有機會到懷仁堂開會,好奇的他纏著父親問東問西,連中南海裏的擺設都問。上個世紀60年代,他有機會到北京,便直奔北海的白塔,遠遠地遙望著中南海,那幾乎是個莊嚴的儀式。後來,普通人連北海公園也不能進了。1971年以後,與中南海一橋之隔的北海公園及附近的景山公園長期關閉,成為了江青等人的遊樂場。

 

北京人依然有著得天獨厚的地緣優勢。1956年出生的北京人甄鐵忠告訴記者,上世紀70年代,他上中學時,曾由學校組織參觀過中南海。不過那時規模較小,也就一二百人的樣子,轉一圈就趕快出來了。住在中南海西側胡同、64歲的劉福有介紹,他妻子當時在銀行工作,曾經和中南海的工作人員有業務往來,有時會有內部票。劉福有回憶,正式開放前他就曾經進過中南海,還在裏麵看過內部電影《虎·虎·虎》。

 

中南海也曾有過特殊的“開放”經曆。1966年6月,紅衛兵一出現,便迅速壯大起來。各地湧入北京的紅衛兵不計其數。他們大多是自發地來北京串聯,吃住成了大問題。當時中央、國務院各機關部委以及北京的工廠、接待都被動員起來搞接待,中南海也成立了接待站。經周恩來同意,請紅衛兵住進了中南海北區的紫光閣、小禮堂、武承殿等處。

 

不過,大部分時候,中南海仍然是普通人望塵莫及之地。曆史學者丁東告訴記者,他曾經在北師大附中上學,同年級裏有不少高幹的孩子,放學後,大家一起騎著自行車回家,那些家住中南海的同學,走到紅牆處,便分道揚鑣了,眼看著他們拐進了深不可測的中南海。

中南海的春天

 

關於中南海開放的原因,眾說紛紜。從記者目前能夠查找到的公開資料來看,尚未有來自官方的正式說法。一個民間說法是因為當時中南海要開放搞“創收”,但是這個說法被大多數采訪對象否認。“北京人當時幾乎都去過。不要錢,跟現在參觀***紀念堂差不多。”北京出租車司機齊建俠告訴記者。1982年,他當兵複員回到北京後,去了兩回中南海,其中一次是為了陪戰友。

 

中南海景點的開放隻是一小步。1981年春天起,包括懷仁堂、人民大會堂在內的重要國務場所開始對外開放。起初很低調,但是自1981年4月開始,有關開放的報道便形成了一個小高潮。那年4月11日,在中央辦公廳召開的一次座談會上,中共中央書記處決定,中南海懷仁堂免費為少年兒童開放5天,《北京日報》隨後刊發了消息《黨中央帶了個好頭——記懷仁堂開放的第一天》。而在同一份報紙的同一版麵上,緊挨著的便是一篇題為《人民大會堂餐廳對旅遊賓客開放》的文章,文中說:“70多位華僑和港澳同胞興致勃勃地來到人民大會堂餐廳吃烤鴨。他們邊吃邊向陪同人員說:‘來到北京能在人民大會堂吃一餐飯,真是太高興了。”’

 

中共中央帶頭,引起了各界的積極響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國務院小禮堂於1981年的“五一”節對外開放,中辦警衛局禮堂在稍後的“六一”節開放。北京市府大樓機關禮堂很快也向少年兒童開放了。1981年5月4日,全國農業展覽館正式向首都青少年開放。同一天,北京市4千多名青年,手持中共中央辦公廳發給的請柬,高高興興地來到了中南海。

 

“穿過莊嚴的紅牆;穿過一個久久翹盼的期待。一腔喜悅,擁一個普通公民,走進金色的中南海。我向桔紅的微笑的朝陽,輕輕說一聲:我愛。”作者梁誌宏寫下了《走進中南海》。這些單純而明亮的詩句,表達了上個世紀80年代人們的中南海情結。北京知青丁東曾經就排在滾滾的參觀人流中,魚貫而入,直奔***故居。他的體會是,不僅觀看了風景和文物,也感受到了執政者的自信和開明。

 

開放的大氛圍裏,配套的服務項目也在完善中。根據當時改革開放的形勢,中南海畫冊編輯委員會成立。在中南海內工作了40多年的楊憲金,就是通過參與這項工作完成了一個軍人向文化人的轉型。他出身山東肥城一個普通的農民家庭,從一名普通戰士成長為中央辦公廳警衛局科長,後來又被任命為中南海畫冊編輯委員會主任,編輯整理了以中南海為主題的出版物。既為當時參觀中南海的群眾服務,也向社會公開發行。楊憲金向《中國新聞周刊》記者介紹,光是中南海的掛曆,一年就能銷售上百萬冊。1985年的中南海掛曆,主題是***故居藏畫,該掛曆的下方,還印著醒目的“中南海參觀紀念”字樣。其中有一幅齊白石等畫的《和平幸福圖》,93歲的齊白石懷著對領袖的崇敬之情,揮毫潑墨,題贈“和平幸福,萬壽無疆”。

 

 

感受中南海

 

中南海的正式開放一直持續了9年。中南海街坊、住在中南海西側胡同的劉福有至少去過中南海十幾次。如今,64歲的劉福有已經退休,離中南海的紅牆不過幾百米,閑坐胡同房簷下的他回憶中南海,“跟公園似的,跟北海沒什麽區別,環境還不錯。”

 

後來者大多隻能通過出版物了解中南海。1992年,中央警衛局成立西苑出版社,楊憲金是第一任社長、總編輯。中南海係列的出版成為其一大特色。楊憲金主編了《中南海珍藏書畫集》《中南海古跡楹聯》。如今,離休後的他還擔任著中國水墨藝術研究院院長、***書法藝術研究會副會長等職,他正在撰寫一本回憶中南海工作經曆的書,記錄自己難忘的中南海生涯,但還沒有最後擬定題目。

 

普通人能夠領略中南海風采的其實還有陶然亭公園。在設計精巧的雲繪樓·清音閣前,立著一塊碑,介紹其出身皇家的顯赫曆史,並提及“1954年,周恩來總理親自選址遷建於此”。記者來到陶然亭公園時,恰逢正午,遊人不多,有老大媽吊著嗓子,老大爺閉目養神。這個建於乾隆年代。僅供天子觀景賞月的近水樓閣,落戶民間後,依然是氣宇軒昂。守著一泊湖水,與北京的平民百姓們同呼吸,共命運了半個多世紀。

 

2004年11月舉辦的“酒店發展與奧運機遇”國際論壇上,根據《法製晚報》的報道,北京市旅遊局、市發改委、市商務局將舉辦北京奧運旅遊推介會,為此將公布係列推進政策,正待報批的項目裏就有中南海部分區域向旅遊者開放。

 

“主要還是考慮安全問題。”著名文物專家羅哲文向《中國新聞周刊》記者表示。因為文物保護工作的需要,他常年出入中南海,最近一次是2009年6月到裏頭開會。羅哲文認為,中南海是否再開放將取決於對安全的需要。這是可以理解的原因。他本人曾經去過美國,但因為參觀需要提前登記,限製很嚴,他兩次都沒有能夠參觀成白宮

所有跟帖: 

我1983年參觀中南海,1992年在人民大會堂裏吃3天飯,2012年在外麵觀看白宮和國會山。 -bayroam- 給 bayroam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3/02/2020 postreply 23:08:24

我是1983年 -老生常談12- 給 老生常談12 發送悄悄話 老生常談12 的博客首頁 (82 bytes) () 03/03/2020 postreply 02:15:25

我記得當年隻開放了南海,沒開放中海。 -走資派還在走- 給 走資派還在走 發送悄悄話 走資派還在走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3/03/2020 postreply 04:5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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