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故鄉見聞)…過去我們農村的冬天

 

2.(故鄉見聞)…過去我們農村的冬天

“冷”怎樣才叫冷，冷不是光指氣溫高低有北風那才叫冷，北風一吹衫袖、褲腿、衫領到處都進風，首當其衝是鼻尖、耳朵、手指頭。這種冷連海洋三兄弟的老大花雞姆都難頂，三兄弟：老大花雞姆“烏賊”又叫“墨鬥”，老二：是“魷魚”、老三：八爪仔“章魚也”。 據我所見北方人比南方人怕冷，為什麽我說北方人比南方人怕冷，在我餐館工作的南方人北方人都有，北方來的留學生無論男女都穿兩條長褲子一條還是襪褲

我在英國幾十年沒有覺得比老家大亞灣冷，我幾十年再冷也是一條褲一件背心“粒衫”一件襯衫再加件毛衫，出門最多加一件外套“過去香港人叫飛機恤”，幾十年來沒帶過手套和帽子。老家大亞灣冬天也不過十度八度，最冷也是三至五度之間，由於有北風所以感覺到比英國冷，英國冬天氣溫通常是四至五度之間，晨早是一至三度左右，零下有但近年來很少，到了零下幾度之後水管常常爆裂，“那些銅水管很容易爆裂，爆裂後自己買回銅管換上，很容易換誰都會，隻是看你願不願做了”。

在英國所見很少有人帶手套，過去在香港冬天手套必備，北風那種冷出門必帶手套和擋風帽子，如果沒帶光是北風就夠你受，在馬路邊等車冷到打震，北風一吹鼻尖、耳朵、手指頭冷得又紅又腫，我不覺得英國比老家冷，過去老家那種冷，我們老家冬天有北風，北風刺肉老人家常說，“東風鬼、西風賊、南風君子、北風小人”，老家人最難受的是北風小人，我住這裏沒有北風所以不覺得冷。

過去我們農村冬天大人小孩各有的方法打發時間、小孩不怕凍有玩的照樣玩，男孩女孩都一樣到處跑，“過去農村平時沒鞋穿的，隻有新年那幾天才穿穿”男孩光著腳跑到河邊海灘下水撿霜魚，長輩們晚上男男女女在門前門角避風處，幾個人圍一堆烤火取暖，東拉西扯諞閑傳講故事閑聊，也有烤紅薯的、烤芋頭的，要來乘熱鬧的必須帶些柴草樹枝來。農村人過去冬天沒有地方去隻能烤火講故事諞閑了，我老家冬天農村人就是這樣打發時間的。冬天村民都備有禾稈草“稻章”過冬，過去那種硬板床冬天鋪些禾稈草保暖，家裏小孩多的和母親擠在一起睡保暖。

我在蘇格蘭住了四十多年，我是廣東南方人剛來之時因不適應當地氣候感覺非常冷冬天到處下雪，近年己很少下雪了，雖然路上到處結滿厚厚冰雪但沒有北風，我很少看見我住這裏的人帶手套的和擋風帽子的，整個冬季女學生上學還是穿裙子沒手套沒風帽，風雨不改穿著短裙短褲照常打球做運動。

北風的“冷” 海洋三兄弟都難頂，河邊海灘凍死凍傷的小魚經常有，過去在老家小時候冬天經常到河邊海灘下水撿霜魚，光著腳下水撿凍死凍傷的小魚，那時小孩是不怕冷的，我記得讀中學時看見海裏凍傷幾條大泥猛魚，高興之下走入海水撿，凍傷魚的位置看起來水很淺，行下行下原來水到膝蓋處，可能我腿有熱溫遊來六七條大泥猛圍著我腿轉，遲遲不願離開，海水太深太冷泥猛魚沒撿到隻好跑回岸上，泥猛魚是活的水又深空手很難捉到。

我們常說“頭符魚“鰩魚”、二金鼓、三泥猛、四老虎”被這四種魚刺中很麻煩這四種魚魚鰭有毒。被泥猛魚刺中手會又紅又腫劇痛無比，符魚那條又尖又長的硬尾很利害，被它刺中不死也會變殘廢，冬天到海灣海灘走走有時會有意外收獲，能撿到凍死凍傷海洋三兄弟之老大“花雞姆”，冬天到海灣撿霜魚不是人人都能頂得住。海灣海風特別大加上刺骨的北風，很少有人冬天會到海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