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踩著八點五十的點，推門走進公司大廳。他刻意精神抖擻地邁著步子，淘寶買的79元白襯衫挺括，穿了20年的Ferragamo鞋麵鋥亮，聲音故意提高了三度，仿佛要將整層樓喚醒：“早——！！！” 聲音雖響，空氣卻隨之凝結。辦公室百葉窗漏進的幾縷陽光似乎也隨他一並暗了下去。幾個同事條件反射地點點頭卻無人回應。 前台小妹抬頭，眼神一瞬被他捕捉。他嘴角一抹不經意的弧度，眼神斜飛，迅速勾出一絲曖昧的光。那是一種色迷迷卻被包裝成“寵溺”的神情，目光略過她的唇角、鎖骨，再緩緩收回來，停駐她眼睛，像是在說：“你是特別的。” 前台小妹僵了一下，臉紅了。 她是他在這家公司十九年職業生涯裏搞的第31個行政部“血包”。初中學曆，農村出來，青春不多但尚存天真。那道目光輕易在她心底泛起漪漣。她低頭咬了咬嘴唇，偷偷在洗手間整理好儀容，頭發重新梳成整齊的馬尾，腮紅用屈臣氏買的廉價口紅補了點，條紋襯衫雖然布滿褶皺但還算幹淨，她猶豫了一下，沒扣上最上麵那粒紐扣，露出一小段黝黑鎖骨。 她小心翼翼端起一杯剛沏好的咖啡，深吸一口氣，輕步朝他辦公室走去。 門沒鎖。 她輕輕叩門，他聲音溫柔又帶著點笑意：“進來吧。” 她把咖啡放下時，他抬頭望她一眼，笑得仿佛帶點“體貼”：“辛苦啦。” 話音剛落，他手已經伸過去，順勢猛掐她屁股一下，像是開個“熟人才懂”的玩笑。 小妹臉一下紅到耳根，不敢看他，低聲“嗯”了一句就匆匆退了出去。 他啜了一口咖啡，舌頭舔了舔上顎，苦味混著燙感，他眯起眼睛，靠在椅背，腦中緩緩浮現一串詭異又扭曲的念頭： “我還是有市場的……年紀大又怎樣，這小丫頭這類的女的，照樣一個眼神就收服。操控感……真他媽上頭。” 可下一秒，他嘴角的弧度微微僵住…… 十五年前的自己，幾乎能睡遍整層樓：市場部的名校研究生、法務部的留英碩士、人力ABC副總監……個個高智商、高自尊、高調卻又敵不過他精心設計的“偽深情”。 而如今，整整快三年，他才成功在本公司釣上一張床。對象就是這個初中學曆的小前台，同時兼職大樓的保潔員。 他舔了舔嘴唇，臉上露出點諷刺又滑稽的笑容。自戀和羞恥，在他腦海裏彼此撕扯，混成一種近乎病態的自我滿足。 “但……隻要她還信我……我就贏了！嘻嘻！” 他盯著電腦屏幕上自己模糊的倒影，笑了笑。那一笑拉扯起兩邊已經鬆垮的麵皮，整張臉仿佛一瞬被歲月抽空。五十出頭的年紀，在那一刻，看上去像他八十多歲的老父。 ?#NPD? ?#辦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