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說過, 上海人在毛澤東時代確實比外地很多地方的人幸福,哪怕是四類分子,也比別的地方普通工人貧下中農的生活好。
1957年前,雖說已經有票證但好像隻有糧油布三樣票,隨著形勢越來越好, 票證越來越多, 但倒真的平等,大多數人的工資水平不高,所以月餅也隻是過中秋才吃, 那時自己年齡小,記不清楚了。
就是那三年“我們走在大路上”的時候, 估計是“意氣風發鬥誌昂揚”,東西供應緊張, 大家很容易肚餓,記不準是1961年還是1962年開始, 每個市民在定量之外再發一斤就餐券,到飯店吃飯隻能用就餐券, 買糕點月餅也隻能用就餐券,想想柯大鼻子也算膽子大了,居然變相實際上給所有市民每個月增加了一斤糧食,不知各兄弟省市自治區的人民群眾有沒有憤憤不平的感覺。中秋節的月餅,就需要用錢+就餐券,方可購買,平價,一個金腿月餅一兩半就餐券三毛八,什麽豆沙啊玫瑰啊百果啊等大約都在兩毛五左右,如果沒記錯, 廣式的似乎都是一兩半就餐券,蘇式的潮式的小一點,就隻要一兩就餐券,上海的生意經就是比較資本主義,大多數品種的月餅都有小一號的,就隻要半兩就餐券了, 被全中國人民詬病的半兩啊,詬病歸詬病, 其實也是上海人(不用人民二字,是因為包括不是人民的地富反壞)幸福指數之一。
這段時間內,就餐券的運用學問很多,效率最高的是到飯店吃,一個人可以點一個菜,平價, 當然盡可能點肉菜啦,所以一家七口,可以買七個肉菜,條件好的,一個人隻買二兩飯,把盤子裏的每一滴湯水絕不浪費掉,這樣,肉票油票小菜卡上的東西,等於就省出來了。
買糕點也是比較有效使用就餐券的方式,糕點裏總是有油及糖的,變相地隻用就餐券(糧票),除了碳水化合物之外, 還買到了一點糖和油, 劃算。
再不濟, 到外麵的小飲食店買大餅油條豆漿餛飩生煎等等早點,也多多少少在糧食外有些額外的東西。
也真的窮人家,是在也在緊巴巴的生活費中扣不出錢到外麵吃,隻能把就餐券和別人換糧票, 比如一斤換一斤一兩。
那三年過去後,上海的市麵又恢複到了1958年之前的狀態,就餐券的實際意義不大了,於是就取消就餐券, 自動轉入糧食定量, 就把頒發就餐券的臨時措施, 無形間等於正式增加了一斤定量。
此時的上海人均收入,實際上比1958年低了,為什麽?1958年前就上了班的人,基本沒有增加工資,當然那三年的人口增加也不多,問題在於,小孩子大了三歲! 要知道這三年的男孩子正好長到了“吃垮老子”的歲月啦!所以, 到了中秋節,能否吃月餅,吃多少月餅,於三年前沒有顯著性差矣。
文化大革命的一聲炮響,感謝上蒼啊, 生活在上海的依舊比全中國人民都幸福,首先形勢肯定是全國一片大好不是小好, 上海的好中帶有一定的巧,首先沒有大型武鬥, 生活就安全太平得多罷。
第二,物資供應上,中央高瞻遠矚低實施了全國保北京上海的英明決策,所以上海的商業市場大體上是繁榮昌盛的。
第三, 非常重要的是張春橋姚文元馬天水徐景賢對上有點陽奉陰違,並沒有太多地破壞原有的生產秩序,工廠該上班還是上班,該檢查質量還是檢查質量, 該抓遲到早退還是抓,所以,打比方說閱兵的生產數量和質量,和文革前和1958年前也基本沒有差別。
雖然工資並沒有增加, 但就業人口還是增加了些,這兒可以是文革前兩三年參加工作的人中,成分很好和很壞的就比中不溜秋的多, 為毛?
聽俺道來。
很多工人家庭的子女,初中畢業不一定非去考高中準備今後考大學, 讀個中專讀個技校或半工半讀中學,相當一部分在毛主席揮大手前已經工作了,為什麽成分不錯的也容易提前工作呢?考學吃了大虧啊! 考不取街道裏很可能就隨便安排個工作啦!
這時的中秋節,月餅的銷路不錯,青年職工的消費概念到底還是與上一輩不太一樣,更加舍得買好一些的東西了, 包括月餅,尤其是拜見老丈人老丈母娘, 太差拿不出手啊!
順便添一點, 所謂落實政策之後, 那些退還了扣發的工資, 凍結的存款解凍了,這些人, 想來想去,這錢啊, 吃掉最劃算, 扯哪,再來一次抄家, 阿拉已經吃到肚皮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