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10月21日 毛澤東、基辛格會談:期間毛請求美國為他治病
筆錄來源:基辛格隨行助理 溫斯頓·洛德(Winston Lord)
與會者:中國共產黨主席毛澤東,國務院副總理鄧小平,外交部喬冠華,駐華盛頓聯絡辦公室主任、大使黃鎮,外交部副部長王海容,美國及大洋洲事務司副司長、兼通譯者唐聞生,,美洲及大洋洲事務司副司長章含之。美國國務卿,暨總統國家安全顧問助理基辛格博士,美國駐北京聯絡辦公室主任布什大使,國務院政策企劃參謀主任洛德。
時間:1975年10月21日 星期二 晚間06.25時~08.05時 地點:北京毛主席官邸
國務卿基辛格在傍晚五點四十五分,和副總理鄧小平會晤。對方告知,毛主席希望在晚間六點半和他見麵。對方要求他攜同部分訪問團成員出席,包括基辛格的夫人,基辛格希望能夠讓他的夫人和毛澤東親自接見,還有另外兩名官員在他們談話時在場。
接著,基辛格和鄧小平又談了十五分鍾。然後,基辛格博士和同行諸人休息至六點十五分,然後他們從人民大會堂前往毛主席官邸。
以下諸人依序引見給毛主席,交換短暫的寒暄,此時,攝影者進行拍照,並拍攝影片。晉見者包括基辛格、基辛格夫人、布什大使、鬆奈費爾德參事、國務次卿哈比畢、洛德、來天惠、洛德曼先生(國安會)和安妮·巴狄克女士(國安會)。毛主席站著談話似乎是相當地困難。當他看到基辛格夫人,他坐了下來,要了一個便條紙,寫下他要講的話,說基辛格夫人個頭比基辛格還大。然後,毛主席再度站起來,歡迎其他的晉見者。然後客人便被送出房間,美方客人隻有國務卿基辛格、布什大使和洛德留下來。
參與會議者圍坐在扶手椅上,呈半圓形。在談話整個過程當中,毛主席講起話來都是十分困難,若不是由唐小姐(唐聞生)和王小姐(王海容)重複他所說的話,確認沒有弄錯之後,然後進行翻譯,要不然就是由他的護士拿著一本記事本,讓他把要講的話寫在上頭。整個會談過程裏麵,毛主席都不斷用力地用手和手指做出手勢,以強調他的重點。
毛:你知道我渾身都是病。我很快就會上天堂了。
基:不會的。
毛:快了。我已經收到上帝的邀請函了。
基:我希望你還要很長一段日子才會接受邀請。
毛:我接受博士(醫生,一語雙關)的囑咐。
基:多謝。(美國)總統非常希望能夠訪問中國,也非常希望有機會能和毛主席見麵。
毛:我們誠摯地邀請他來訪。
....
毛:我們歡迎他來訪,你有什麽辦法幫我治治我現在這說話不清的毛病?
基:您的意思我們都懂。
毛:(指著頭)這兒不錯,我能吃、能睡;(拍拍膝蓋)這兒不靈光!不疼,可是走路沒力氣。我肺也有問題。總的說來,我身子不太好。
基:見到您總是很高興。
毛:你知道我是外賓的樣板。
基:毛主席,我看了我們兩年前的對話紀錄,我認為它是最深入的國際事務紀錄之一,我們對它非常重視。
....
何新:毛澤東晚年所患病為可怖的MND——漸凍人病
人們對於1971年以後文革後期中國發生的複雜矛盾政治情況感到困惑。事實上毛澤東晚期的許多舉措自相矛盾,難以理解。但是研究者往往忽略了一個重要的情況,即毛澤東晚年患有一種極其嚴重的不治之症——醫學上稱為MND的漸凍人病。
自1971年的913林彪事件後,毛澤東身心遭受沉重打擊,身體狀況急劇惡化。期間發生心力衰竭等危象,後來因肺部感染發生呼吸困難。但是,毛澤東一直拒絕接受全麵體檢和治療。1974年初,毛澤東患老年白內障,發展快速,幾個月後雙目已接近失明。但是,毛澤東一直不同意接受治療,直到1975年7月,毛澤東才最終接受中醫金針撥障術的第一次治療,但僅治愈右眼,初步恢複了部分視力。原計劃第二年做第二次治療,但未等實施,毛澤東已經去世。
此時毛澤東雙目已經基本失明。
此照片或被傳為毛周的最後會麵,這是錯誤的。
事實上毛周最後會麵是在1975年7月。周恩來重病中仍然來到中南海毛澤東住處關照毛澤東的白內障複明手術。
更嚴重的是,1974年夏毛澤東已經出現肺心綜合症狀,行走困難,四肢無力,發生語言障礙,說話吐字不清等病症。毛澤東終於同意醫生建議,由汪東興親自安排,秘密接受一次調集國內多位醫學專家的全麵體檢。根據有關醫生和有關人士的回憶錄,這次診斷最終確定,毛澤東的病非西方所猜測的帕金森氏綜合症(另稱震顫性麻痹 ),而是一種罕見而又無法治療的運動神經元病(MND,醫學稱內側縱索硬化症),這種病俗稱也叫“漸凍人症”。
運動神經元疾病(Motor neurone disease),俗稱“漸凍人病”。據有關醫學資料,這種病先是肌肉萎縮,最後在病人有意識的情況下,即患者的腦子非常清楚的情況下,全身運動細胞開始逐漸死亡,最後因無力呼吸而死。也就是腦延髓脊髓內,主宰喉、咽、舌、右手、右腿運動的神經細胞逐漸變質死亡。運動神經元病人最早表現的症狀為肢體的非對稱性無力,或構音不清,持物無力,病人由於單側足下垂跛行或由於無力難以站立。 患上運動神經元病,有的數月就死亡,有的維持2——3年的生命。
在國外文獻報告上的統計,這種病如已侵犯到喉、咽、舌的運動神經細胞,最多隻能活兩年。因為 ,喉、舌癱瘓,會引起肺部的反複感染,不能吞咽,語言障礙,不能正常飲食,勢必更形衰弱。 必須經鼻道裝胃管飼食。受影響的肌肉組織失去功用,呼吸困難。此病直到現今仍無有效的治療方法。
[從1974年開始,緣於毛澤東的病情變化,疾病的逐步加重,在中央辦公廳的直接安排下,會合了全國各專科的眾多知名專家會診。當時,毛澤東的病情變化首先表現在兩方麵,第一是視力已看不清東西了;第二是雖思維清晰,但說話表達欠靈,四肢乏力,手掌和小腿肌肉逐步萎縮。
眼科專家的診斷明確,為老年常見病“白內障”。針對後一種症狀,實際上,北京的王新德和黃克維醫生首次會診就已有了初步診斷,但這個診斷屬於“不治之症”。為妥善起見,又請了上海的神經內科專家張沅昌教授會診,最後統一意見,確診為一種罕見的不治之症——運動神經元疾病範疇的肌萎縮側索硬化症。根據主席吞咽困難和可能造成窒息症狀的需要,又調北京同仁醫院鼻喉科專家徐蔭祥院長和耳鼻喉科主任李春福加入醫療小組工作。]
但是,這個診斷結果當時作為國家最高機密,僅少數醫生以及負責組織此次會診檢查的汪東興知道。包括周恩來、鄧小平、江青均知之不詳(周恩來曾經指示調研國外有關病例資料)。多數政治局委員則不知詳情,也不了解這種病的全麵情況。
最可悲的是,此最終檢查結果也無人敢直言告知毛澤東。而且,由於政治原因,毛澤東的病情診斷及治療受到江青等人強大的政治幹擾,一度醫療組的醫生甚至被江青指責為“特務”。隻是由於毛澤東的幹預才幸免被捕。
因此,毛澤東一直並不知道自己所患病情的真相,更不知道自己已經迫近死亡。他把自己身體出現的各種症狀僅僅當做一般體能和體況的衰老所造成。所以,毛澤東生前對後事竟然未做任何交代或安排。
運動神經元病後期所造成的身心痛苦是極大的,但是從毛澤東身邊人的回憶看,毛澤東以驚人的耐受力承受著精神與肉體的巨大痛苦,並且仍然遙控著主要的軍國大事。以至在1974年10月,在已經行走困難的情況下,毛澤東仍然不顧身邊人的反對,堅持下水最後一次浮泳(非常危險)。這是很悲劇、很荒謬的一種事態。因為晚期MND病會導致思維障礙和智能的嚴重下降。
1976年1月周恩來去世時,毛澤東已經無力起身和行走。到5月,毛澤東不僅已經發生嚴重的語言障礙,甚至出現吞咽困難,要依靠流食喂食,後來是完全靠鼻飼(據張玉鳳回憶錄)。
除此之外,毛澤東還多次發生嚴重的肺心病症狀。1976年5月中旬,毛澤東對張玉鳳服務不周而發怒,情緒激動爆發心肌梗死。6月26日發生第二次,9月2日發生第三次。
此時身邊特別醫療組的醫生們根據專業知識,基本都已經知道死神即將降臨。但仍然沒有人敢做明言。
【毛澤東晚期國外一些來訪者的回憶】
1
政治和文化背景阻礙了對毛澤東的疾病進行任何科學治療的打算。毛澤東本人也拒絕治療。他的醫生診斷後要告訴他真相是不可能的。醫生的政治上司要讓其醫療的現實適應其政治的現實。當李醫生向中辦警衛局局長汪東興報告神經內科專家張沅昌(1913~1980)診斷的病狀時(MND),汪東興說:“你們檢查了半天,就是這麽一個結果。怎麽行呢?總要想想辦法。”
然而對毛澤東的眼疾的治療是成功的。張玉鳳希望能用輸葡萄糖的辦法治好他的失明,但醫生堅持連續的醫治,或是施行白內障手術,或是傳統中醫針撥的方法。中西醫結合的各種方案供毛澤東選擇。1975年7月,經過12分鍾的手術後,毛澤東久已失明的雙眼中的右眼初步恢複視力。他自言自語地說:“我又見天日了,可是看不清楚。”
為了會見國外那些求見者,這位主席不得不被人從床上扶起來並穿好衣服。他下巴低垂,給人一種老態龍鍾的感覺他步履艱難,像是在踩高蹺。他拖著疼痛的腳,擺動著不易察覺的僵硬胳膊,像是在活動人工假肢。然而,毛澤東並沒有失去讓外國人仰視他的能力。
1975年1月16日毛澤東會見德意誌聯邦共和國基督教社會聯盟主席施特勞斯,談到自己的身體狀況,他說:“我一身的病,腿也不行,肺也有病,眼睛也有病,講話也不清楚。”施特勞斯說:你的一生是勞累的一生,充滿了偉大的業績、偉大的探索及成功。我從你的語言中可以看到,你的頭腦百分之百的健康。毛澤東說:“還可以,可以吃飯、睡覺”。
1975年4月20日毛澤東在北京會見比利時首相廷德曼斯。談到自己的身體狀況時,毛澤東說:“我還能想,能吃飯,能睡覺,就是說話不行,走路不行了,還有眼睛也不好。我已經八十二了,上帝要叫我去呢。很對不起,不能跟你長談了。”
泰國總理克立於1975年7月1日與毛澤東會晤,與毛澤東進行了58分鍾的談話。之後寫道:“他的嘴似乎跟不上他要講的話,有時根本聽不見他說了什麽。”
克立走進毛澤東的書房時,“毛高聲呼喚……他同我握手後嗓門更高了,直到女翻譯、護士和所有的人都跑過來。”毛澤東的許多話連翻譯都聽不懂,他們轉而求助於護士,有時護士也聽不懂。“這時,就會找來毛澤東的生活秘書張玉鳳來聽清他所說的話。
當克立禮貌地祝他長壽時,他若有所思地說:“有什麽用呢?”克立總理總結道:“他是一位仍堅信自己擁有至高無上權力的老人。但如果有人在他的房屋領地之外以他的名義發號施令,他根本不會知道。”
約瑟夫·艾爾索帕寫道,克立總理曾彎腰給毛澤東按摩小腿和踝骨。不過這件事也許是克立的敵人編造的,克立對我矢口否認這件事。盡管如此,這位泰國領導人說:‘眼他講話,我就像他兒輩或孫輩。”
會談結束時,克立總理贈送毛澤東一件禮物,毛澤東似乎對此無動於衷。“他像個孩子,擺弄著手中的香煙盒,直到有人把煙盒從他手中拿走,所有的機敏、知識和智慧,突然間都從他眼神中消失了。當我們握手時,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盯著我的頭。”原來的毛澤東已不存在了。
新西蘭總理馬爾登夫婦見過毛澤東以後說:“當我們驅車駛入紫禁城門內並被帶去見他時,對我和塔瑪來說,那真是一個令人敬畏的時刻。
毛澤東向菲律賓第一夫人伊梅爾達·馬科斯談起個人悲劇,說官做大了就隱含著悲劇。他對這位馬尼拉的鐵女人說:“你官做得越大,別人向你甩的石頭就越多。”
2
美國羅斯·特裏爾的新書《我與中國》書摘,其中有一段他在曼穀時,采訪泰國前總理克立-巴莫,這位前總理這樣回憶1975年與毛澤東見麵時的情景:
“毛澤東說,蔣介石和西方國家把他叫做強盜、罪犯、凶手。”
毛澤東繼續悲觀地說,每個來見過他的人很快就倒台了:尼克鬆、希思、田中角榮、惠特拉姆。克立說自己倒是願意冒這個險。
毛澤東接下來說自己快要不行了。“”我告訴他,克立對我說:'這不可能,因為世界不能沒有你這個頭號壞蛋。'毛澤東笑了,猛地拍一下沙發椅的扶手,跳起來,接著和每個人握手。”
這是原文,描寫的情景很生動。
接下來他的一段回憶也很有趣:
“在與泰國的共產黨人打交道方麵,毛澤東給克立提了四條建議:“第一,不要對他們發動宣傳攻勢,他們都是厚臉皮,不會有什麽感覺。第二,不要上去就殺人,他們會認為戰死沙場是英雄。第三,別派軍隊到叢林裏,共產黨人會跑,你自己的部隊就會分散。你一撤退,共產黨又來了。第四,確保你自己的人民有飯吃,有衣穿,生活幸福,共產黨人就不會鬧事了。”
【據《毛澤東年譜》: 7月1日 上午,在中南海遊泳池住處會見泰國總理克立,鄧小平在座。當克立向毛澤東表示敬意時,毛澤東說:不要信那些說我偉大的話,你不要信,你會要上當。談到中國同其他國家的共產黨的關係時,毛澤東說:我們支持世界各國的共產黨,但是不支持修正主義。我很讚成你在香港講的那一篇話,國家是國家的關係,黨是黨的關係。有人要求我不要跟他們國家的共產黨往來。我說,不行呢,哪裏有共產黨不支持共產黨的!可是你們國家的共產黨,我沒有見過一個,不勝遺憾之至。至於你們怎麽對付共產黨,我們不幹涉,無非是一罵、二打、三殺。我們不管,管不了啊,不能幹涉別國的內政。共產黨是罵出來的,是打出來的,是殺出來的。美國花了兩千億美元,派了五十萬軍隊,去打越南、柬埔寨。不打還好,一打呢,美國滾走了。談到尼克鬆時,毛澤東說:尼克鬆總統,他來了,尼克鬆不錯,他是很有能力的總統。如果方便,請代我問他好。他得罪了東部大財團。我的朋友倒黴,尼克鬆、田中角榮、希思、蓬皮杜。毛澤東最後說:我現在八十二了,現在一些事要別人管,我管不了那麽多了。鄧小平是個好人。
9月24日下午,毛澤東在中南海遊泳池住處會見黎筍,鄧小平在座。談到自己身體狀況時,毛澤東說:睡眠不大好,每天睡三次,一次睡兩三個小時。還能吃飯。腿不好,講話不好,肺不好。去年眼睛不好,現在做了白內障手術,我能看見你,三個月前看不見,連這個手都看不見。
我們現在有領導危機。總理身體不好,一年開過四次刀,危險。康生身體也不好,葉劍英身體也不好,第四是我。我八十二了!(指鄧小平)隻有他算一個壯丁。】
來源:
http://www.kunlunce.com/e/wap/show.php?bclassid=0&classid=130&id=174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