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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一生中交往過的人很多,但能讓他記住,並書信來往的真的很少,邢韻聲這一個連在百度百科都找不到的女子,卻有幸成了毛澤東的筆友,並以父女相稱,後來他們的來往甚至驚動了中央警衛局和當時的負責人汪東興。在60年代的風雨歲月中毛澤東和邢韻聲到底是怎麽認識的,他們演繹著一場什麽樣的感情呢……
來源:解放軍生活雜誌 作者:曹元明
1961年8月,江南大地酷熱似火,廬山卻是一片清涼世界。8月23日起,中共中央在這裏召開工業七十條的工作會議。晚上9點,“蘆林一號”別墅已沉睡在九奇峰的懷抱中,但屋內卻燈火通明。踏著華爾茲的節奏,首長們和各自的舞伴跳起歡快而輕盈的舞來。周恩來、劉少奇、朱德等領導人早已步入舞池。周總理和每位舞伴都不會跳得太久,與這個跳了一陣又和那個跳了起來,生怕冷落了這些從江西各劇團選來給首長伴舞的女演員。毛澤東來到舞廳時已過11點。此時,江西省農墾廳文工團女演員邢韻聲正坐在角落,默默望著熱鬧的舞池。那邊,毛澤東正和青年舞伴“討論”他腳下的舊皮鞋該不該換、美廬別墅的蚊子叮人等話題。偶然間,他一眼看見坐得較遠的邢韻聲,心中似乎有所觸動,她長得有些像自己的女兒。於是毛澤東朝她這邊招了招手。邢韻聲又驚又喜,她犯傻似的用手指點點自己的鼻子,那意思是:真的是在叫我嗎?毛澤東會意地點點頭。邢韻聲高興地跑到毛澤東身邊,緊張得心裏怦怦直跳,兩手不停地扭著胸前的辮子。好半天,才紅著臉望著毛澤東,聲音發顫地叫了一聲:“主席……您,您好!”毛澤東和藹地打量著邢韻聲,喜悅地問道:“你是哪個團來的?”“省農墾廳文工團的。”毛澤東問道:“你叫什麽名字?”“邢韻聲……”毛澤東又問道:“你是什麽地方人?”“上海人。”
當老人家的手觸到小邢手上的老繭時,不禁有些心疼起來。毛澤東慈愛地說:“你還算是吃了苦的孩子……不過,勞動能克服嬌氣。我有個女兒叫‘嬌嬌’,就是怕她太嬌了……”說話間,邢韻聲低頭看到了毛澤東手上的一塊手表噎表麵發黃,表盤模糊,表帶也破了,便天真的問道:“主席,您的手表該換一塊了!”“喔,這可不能換。這塊表跟了我十幾年哩,為我立下了大功呢!”毛澤東連連搖搖頭,又深情地撫摸著那塊表。他倆坐下休息時,毛澤東轉過頭對邢韻聲低聲說:“你到休息室幫我拿支煙來。”小邢剛起腳,毛澤東又指指對麵坐著的護士長吳旭君,叮囑她說:“千萬不要被她看見。”邢韻聲會意地點點頭。真沒想到,毛主席抽煙還要“偷偷摸摸”。毛澤東煙癮不小,轉瞬間一支煙就快抽完了。邢韻聲看著毛澤東手中舍不得扔掉的煙頭,提醒說:“主席,煙頭燒手指了!”毛澤東抽起煙來像任性的孩子,剛剛抽完一支,又要她去拿煙。邢韻聲乖乖地幫毛澤東又拿了一支煙。當點煙的火柴剛劃著,邢韻聲突然聽到嚴厲的敬告聲:“主席,您已抽了一支煙,不能再抽。”
原來,吳旭君就站在邢韻聲的後麵。小邢有些不解地輕聲說:“真厲害,連毛主席也敢管!”吳旭君耳朵可真靈,她生氣地對邢韻聲說:“是你拿的煙吧?”邢韻聲才知道自己“犯了錯誤”,有些緊張地回答:“是我!”毛澤東連忙替這位不知情的新舞伴解圍說:“小吳呀,不關她的事,是我要她去拿的。不知者,不責怪嘛!”然後他用帶點兒自嘲、帶點兒玩笑的口氣對目瞪口呆的邢韻聲說:“你看,我不自由呀,抽煙都要受管製。”
9月中旬,中央工作會議結束,毛澤東要離開廬山了。小邢想起毛澤東那塊老掉牙的手表,心想:毛主席日理萬機,年齡越來越大,眼睛越來越不好使,需要一塊好表。她不由自主地看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這塊英納格表,是她參加工作時,母親用多年積蓄的200元錢給她買的,平時她格外愛惜,一般場合是舍不得戴的。現在,她毅然從手腕上摘下表來,雙手遞給毛澤東,說:“毛主席,我沒有什麽東西送給您,這塊表就給您老人家作個留念吧!”毛澤東有些驚訝,但看到小邢這麽真誠、認真,略微遲疑便收下了。小邢見毛澤東收下她的表,便眼含熱淚地對毛澤東說:“毛主席,我有點要求,你到了北京,不要忘了江西還有我這個老百姓。還有,您不要忘了給這表上勁。”毛澤東連說:“不會的,不會的。”他又拍了拍上衣的左邊口袋:“這表我放在這裏。”
毛澤東可不願白受人家的禮,他對小邢說:“你是個大方人,我也不能小氣。”說著,他走到桌前,從一疊他練筆時寫下的詩詞墨跡中抽出《紅軍不怕遠征難》等詩詞,說:“就送幾首詩詞給你吧!”毛澤東又從口袋裏掏出一方手帕將詩詞小心包好,叮囑道:“好好放好,不要讓人家看見,我是作為朋友送給你的。大家都沒有,你有,人家會嫉妒你的,將來對你不利。”
邢韻聲當然心知肚明,在毛澤東身邊工作的人是有極嚴格紀律的,絕不允許將毛澤東的片紙隻字帶出去,當然她也不會不知道,毛澤東的墨跡是何等的珍貴!
幸福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近一個月的時間像廬山的清泉般淙淙流逝。廬山會議一結束,邢韻聲想到毛主席也要離開廬山了,陣陣離愁別緒不覺襲上心頭。她幾次在毛澤東居住的“美廬別墅”旁的林蔭道上徘徊,想進去和毛主席道別。其實,毛澤東在百忙中仍然關心著被他視為女兒的邢韻聲。就在毛澤東下山的那天早晨,夜色剛剛退去,劇團的姑娘們還沉睡在夢中,毛澤東的警衛員便敲門叫醒邢韻聲說:“快起來,主席今天要走了,他想見見你……”她連忙梳洗了一下,跟著警衛員乘車來到“美廬”的二樓。邢韻聲一跨進門就看見由於政務繁忙而帶著倦意的毛澤東,不禁激動地叫了一聲“主席”,淚水立即在眼眶裏打轉。毛澤東點點頭:“小邢呀,你是我的好朋友,我知道你會送送我……”這話反而使邢韻聲更加難過,眼淚把手絹濕透了。毛澤東“挨克”與“自責”毛澤東是人不是神,他也有做錯事的時候。就在這次下山前,他曾留給邢韻聲一個通信地址:北京中南海保健院毛澤東收回到南昌後,小邢當然很想念主席,1961年10月10日給毛澤東寄去第一封信。
10月21日,她收到了毛澤東以“父親”的名義的回信。早年喪父的邢韻聲捧著領袖父親的來信,感到無比溫暖和親切。她讀了一遍又一遍,整天沉浸在喜悅和幸福之中。
第二年三月,邢韻聲和愛人王庸結婚。
偉大領袖在年輕的護士長麵前,乖乖地點著頭。後來,毛澤東告訴邢韻聲,因為小邢寄去的第一封信“泄了密”,使他挨了護士長吳旭君一頓“克”。原來,汪東興得知這封信寫著“北京中南海保健院毛澤東收”之後,把吳旭君找去狠狠地批評了一頓。受了“冤屈”的吳旭君,隻好去找毛澤東。在書房內,她指著信封說:“主席,您怎麽能告訴小邢這樣寫地址呢?這可是泄密呀……”毛澤東看了看信封上的字,不解地說:“是這個地址呀,怎麽泄密啦?”吳旭君隻好耐心解釋:“這就是泄密,這等於把中央首長的住址公布出去了。”毛澤東恍然大悟:“哎呀,我怎麽不知道哇?不知者,不怪罪嘛,小吳,我以後注意,注意就是了。” 吳護士長像教導學生似的告訴他,外麵來信的地址應該寫:北京第17支局106信箱吳旭君收。她還反複叮囑說:“主席,今後一定要記住,不能寫您收,要寫我收。”
這年5月,毛澤東和邢韻聲在上海市委書記陳丕顯家又見麵了。此時,邢韻聲身懷六甲。本來毛澤東想勸她上大學的,這樣一來已是不可能了。毛澤東對她說:“大學讀不成沒關係,要好好休息,把孩子養好。在家裏也可以自己學習嘛……”邢韻聲離開上海時,護士長吳旭君送她上車,並且送她一個包說:“這是 1000元錢,是主席送給你的。他說,再困難也要把孩子養好。”
網友評論:
皇上,您還記得當年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嗎?
文中說的“這年5月...在上海...又見麵了”,這年是哪一年呢?61年8月,轉眼62年5月嗎?也真不願意多想... m(_ _)m
這孩子,這孩子...噢噢嗯嗯
過了九個月……邢韻聲身懷六甲……?這孩子知道他的身份嗎?
女人在這樣的體製下,也是一個可悲的犧牲品,所以才有類似對於權力的瘋狂癡迷
男演員隻有等江青來寵幸了,不知驚沒驚動中央警衛局。
我請教各位網友:改革開放後奸商和貪官到處認幹女兒和本文是否可做類比?
文中出現了小刑的新婚丈夫王庸,按文中文字理解,二人結婚時間是62年3月,且同月毛主席又到南昌,並與小刑夫婦見過麵。
“這年5月”仍是指同年 62年5月,毛與小刑又在上海見過麵,並回送小刑OMEGA手表一塊,而“此時,邢韻聲身懷六甲”…… 如果3月結婚,5月就“身懷六甲”(應該是至少顯出一些身形了),說實話,那確實是快了些啊!看來王庸同誌在為革命製造下一代上可一點也不“中庸”啊!^_^
順便再說一句,關於毛主席不吃紅燒肉的故事,這個我很早就是知道的,相信“至少有那麽一次”沒吃過紅燒肉,這也無可厚非。而關於毛主席吃西餐和烤乳豬的事情,這個我很早風聞過,但直到近來才相信!(韶山毛主席紀念館所編《毛澤東遺物事典》,紅旗出版社1996年11月版)
全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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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父毛澤東與他的“廬山女兒”
月底,江西省農墾廳文工團報幕員邢韻聲接到一封珍貴的來信。她一看信封上那遒勁、稔熟的字體,就激動萬分:是毛主席寫來的。她急切地打開信:
小邢:我的好孩子……讚成你的計劃,立即開始入學考試準備,溫習功課。
盼來信!
信的落款是“父親 ”。
兩個月前,她和毛澤東在廬山交往的幸福日子,像蒙太奇似的時時出現在眼前。
舞廳初相見
1961年8月,江南大地仍然酷熱似火。廬山卻是一片清涼世界。8月23日起,中共中央在這裏召開工作會議。
晚上九點後,後來被人稱作紅色宮殿的“蘆林一號”別墅已沉睡在九奇峰的懷抱中,但宮內卻燈火通明。踏著華爾茲的節奏聲,首長和各自的舞伴跳起歡快而輕盈的舞步。周恩來、劉少奇、朱德等人們敬仰的領導人早已在舞廳。劉少奇舞步雖然優雅,但滿臉嚴肅而不失慈祥;朱老總總是笑嘻嘻的,不過,有時鞋帶鬆了他也渾然不知;周總理和每位舞伴都不會跳得太久,和這個跳了一陣又和另位跳了起來,生怕冷落了這些從江西各劇團選來給首長伴舞的女演員。
毛澤東來到舞廳時已過晚上11點。這位新中國的領袖,腳下穿著當年斯大林贈送的大頭黑皮鞋,手指夾著點著的香煙。在典雅的舞場中,毛澤東的確顯得巨人般的高大魁梧。四名榮幸被選出做毛澤東舞伴的青年女演員,都激動地站了起來。誰不想能第一個跟偉大領袖跳舞!一個、兩個……一曲、二曲……毛主席心情很好。他跳舞猶如他的領袖兼詩人的性格:舞姿從容、帥氣、瀟灑、豪放;舞步矯健有力而又靈活多樣。雖然,舞伴都是能歌善舞的專職演員,但總是被毛澤東帶動著時左時右,時進時退。他指揮過千軍萬馬的右手,不時還輕輕在舞伴的腰背上打著拍子。舞曲進入高潮時,毛主席挽著舞伴轉了一圈又一圈,一點也不象年過花甲的老人。
江西省農墾廳文工團女演員邢韻聲坐在角落,默默望著熱鬧的舞池。能被選出做毛主席伴舞,她感到無比的幸福。她幾次起身想與領袖共舞一曲,但領袖一坐下,身邊就被人圍滿。聽到他那富有魅力的話音和朗朗笑聲,邢韻聲不禁把座位往前移了移。那邊,毛澤東正和青年舞伴“討論”他腳下的舊皮鞋該不該換,美廬別墅的蚊子等話題。偶然間,領袖一眼看見坐得較遠的邢韻聲,心中似乎有所觸動,她長得有些像自己的女兒。毛澤東一陣驚喜,就用手朝這邊招了招。邢韻聲簡直不敢相信,她犯傻似的用手指點點自己的鼻子,那意思是:主席真的是在叫我嗎?
毛澤東會意地點點頭。邢韻聲高興地跑到毛澤東身邊,緊張得兩手不停地扭著胸前的辮子。好半天,才紅著臉望著毛澤東,聲音發顫地叫了一聲:“主席……您,您好!”
毛澤東和藹地看著邢韻聲,就喜悅地問道:“你是哪個團的?”
“省農墾廳文工團的。”
江西農墾廳文工團是當時任公安部副部長兼江西省副省長的汪東興創辦建成的。它那沾滿山野的生活氣息和清新的藝術特色不但在江西紅火起來,而且在有不少江西老鄉的中南海也受到關注和讚揚。毛澤東笑了笑:“嗬,你們汪部長和我說過,農墾文工團。”
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朝邢韻聲伸出手說:“咱們來跳個舞吧!”
邢韻聲喜出望外,跟隨毛澤東進入舞場。
休息時,毛澤東轉過頭對邢韻聲低聲說:“你到休息室幫我拿支煙來。”她剛起腳,毛澤東又指指對麵坐著的護士長吳旭君,叮囑她說:“千萬不要被她看見。”
邢韻聲會意地點點頭。真沒想到,毛主席抽煙還要“偷偷摸摸”。
毛澤東煙癮不小。轉瞬間一支煙快抽完了。邢韻聲看見毛澤東手中舍不得扔掉的煙頭,提醒說:“主席,煙頭燒手指了!”
毛澤東煙癮大,抽起煙來像任性的孩子,剛剛抽完一支,又要她去拿煙。邢韻聲乖乖地幫毛澤東又拿了一支煙。
當點煙的火柴剛劃著,邢韻聲突然聽到一聲嚴厲的敬告聲:“主席,您已抽了一支煙,不能再抽。”原來,毛澤東的護士長吳旭君就站在邢韻聲的後麵。她有些不解地輕聲說:“真厲害,連毛主席也敢管!”
這位護士長耳朵可真靈,她生氣地對邢韻聲說:“是你拿的煙吧?”
邢韻聲才知道自己“犯了”錯誤,有些緊張地回答:“是!”
毛澤東連忙替新舞伴解圍說:“小吳呀,不關她的事,是我要她去拿的。一生為自由而奮鬥的領袖毛澤東,帶點兒自嘲,帶點兒玩笑對目瞪口呆的邢韻聲說:“你看,我不自由呀,抽煙都要受管製。”
紅光薄霧照蘆林
這是一生最快樂的時光,早年喪父的邢韻聲真正感受到了父愛的溫馨和幸福。毛澤東不但經常和她跳舞,也帶她在蘆林湖遊泳、林蔭道上散步、書房中聊天,並且經常共桌吃飯,還教她如何做人……還準備把身邊的警衛員介紹給她做對象。當她說噎有男朋友時,毛澤東非常高興,說要見見他。
作為一名普通的文藝工作者,她又是少有的能得到毛澤東召見的客人。這不僅使邢韻聲感到十分榮幸,也叫省各劇團來的同行們無比羨慕。她每次從毛澤東那裏做客回到賓館,都要被姑娘們圍著興奮地問這問那。毛主席喜歡吃什麽菜,他喝的是廬山雲霧茶嗎,毛主席也喜歡唱歌嗎,他會訓人嗎……似乎領袖身邊有數不清的神秘。
記得有一天晚上,邢韻聲回來後,一位同事拉著她的手喜悅地問:“你經常和主席在一塊,主席和你照過像沒有?”
這一問倒提醒了邢韻聲,這麽久,還沒想到和主席一起留影紀念。一起來執行任務的演員們也熱鬧地說出大家共同的心願:“我們都想和毛主席合個影。”“能和主席一塊照相,那該有多好呀!”
毛澤東再次召見她時,邢韻聲就把大家的熱切心願告訴了他。毛澤東愉快地笑了笑:“這,我很高興呀……你再去問問你們的汪部長……”
汪東興對自己創辦的農墾廳文工團本來就十分寵愛,聽說毛澤東同意和大家合影,自然滿口答應。
第二天上午,“蘆林一號”還籠罩在層雲濃霧之中。麵前的蘆林湖碧水蕩漾,白霧像銀紗在湖麵輕歌曼舞。毛主席幾乎每天中午都要來這裏遊泳。大家接到通知,讓她們把衣服穿漂亮點。有人猜想:會不會是毛主席要來和我們照相。於是,姑娘們盡量把自己打扮得好看些。九點左右,太陽還在雲霧之中。這時,一輛吉普車飛速開進了“蘆林一號”的車道。
“毛主席來了,毛主席來了……”別墅庭院立刻歡呼起來。盼望頤的演員們眉開眼笑地圍攏在毛澤東的身邊。
在周團長的指揮下,大家排好隊形。攝影師望望天,濃雲使光線陰沉沉的。他皺了皺眉,給毛澤東照相可不能拖時間喲!說來也巧,就在這一瞬間,太陽的紅光驅散著雲霧,天空放亮了。太陽露出半個臉,照得“蘆林一號”金碧輝煌,四周青山疊翠,草木吐豔。
幾十名演員真是心花怒放。毛澤東也歡快地望了望天空,微笑說:“今天太陽也高興了,出來笑一笑。”
攝影師對大家喊:“笑一笑……”
在陽光下,在笑聲中。江西的演員們終於如願和毛澤東合了影,留下了珍貴的紀念。
手表和詩稿
幸福時光過得特別快,近一個月的時間像廬山的清泉淙淙流逝。廬山會議一結束,毛主席也要離開廬山。這兩天,毛澤東很忙,而邢韻聲的離愁別緒陣陣襲上心頭。她幾次在毛澤東居住的“美廬別墅”旁的林蔭道上徜徉,想進去和毛主席道別。
其實,毛澤東在百忙中仍然關心著被他視為女兒的邢韻聲。就在毛澤東下山的那天早晨,夜色剛剛退去,劇團的姑娘們還沉睡在夢中。毛澤東的警衛員敲門走了進來,對邢韻聲說:“快起來,主席今天要走了,他想見見你……”
她連忙梳洗了一下,跟著警衛員乘車來到“美廬別墅”的二樓。
邢韻聲一跨進門就激動地叫了一聲主席,淚水立即在眼眶裏打轉。
毛澤東輕輕叫了聲:“小邢呐……”示意她坐下。
邢韻聲坐在毛澤東的身邊,更控製不住心內的激蕩。她熱淚如泉、喉頭哽咽地說:“主席,您,您今天……就要走呀……”
毛澤東點點頭,本想設法讓邢韻聲心情平靜下來。他盡量做出很快樂的樣子,輕鬆地笑了笑:“小邢呀,你是我的好朋友,我知道你會送送我……”
這話反而使邢韻聲更加難過,眼淚濕透了手絹。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在很短的沉默中,毛澤東的眼神注視著桌上的手表。這塊老掉牙的手表是毛澤東在江西瑞金時,指揮作戰用的。也可能是感情太深,他一直舍不得換下來。幾十年的槍林彈雨,風霜雷電,表殼已磨去了光彩。標記時間的刻度也模糊不清。邢韻聲陪毛澤東聊天時就發現了這個“秘密”,勸他換個新的手表。當時,毛澤東像護嗬著心愛的嬰兒,著急地說:“換是換不得喲,這表可是跟隨我幾十年羅。它為我立了很大功勞哩!”她理解毛主席非常珍愛這隻舊表的心情。但是,一個六億五千萬人口大國的領袖,沒有一隻刻度清晰的手表怎麽行呢?萬一弄錯了時間,受損失的可是國家和人民呀!
邢韻聲把手表取了下來,雙手遞給毛澤東說:“主席,你年紀大了,眼睛也不好使。現在要分別了,我沒什麽東西送給您,這塊表就送給您作個紀念吧……”
毛澤東並沒立刻接過這塊閃亮的手表。邢韻聲純樸的真情使他十分吃驚和感動。凝視片刻,毛澤東雙手接過手表,望著這不平常的“禮品”又在凝思什麽。
分別在即,她還有滿肚子的話:“主席,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您到了北京,不要忘了我這個江西老表。”她又像女兒叮囑年邁的父親:“這表……您,您不要忘了上……上弦……”
邢韻聲邊說邊哭,已成淚人,毛澤東的情緒也有所感染。他像慈祥的父親哄逗正在哭鼻子的女兒:“不會,不會的。我會每天上弦。”他把手表放好,還用左手拍了拍口袋說:“你看,我把手表放在這裏!”
看到毛澤東那認真的樣子,她又像小女兒般笑了起來。
毛澤東也笑著說;“你是個好大方人羅,我也不能小氣。”他翻著桌上的詩稿書法作品。從中挑了一幅《七律、長征》對她說:“就送這首詩給你吧!”
邢韻聲接過詩稿,很小心地把它疊好放進裙子口袋。毛澤東看見口袋外還露出半截詩稿,連忙說:“這樣不行。”他把詩稿重新拿在手上,然後從口袋掏出手絹,將詩稿包在裏麵,再交給邢韻聲說:“拿回去放好,不要讓大家看見。我是作為朋友送給你的。你有,大家沒有,人家會妒忌的,將來對你不利。”
毛主席想得真周到,她感激地點點頭說:“主席,我記住了。”
這次分別後,手表的事並未結束。第二年三月,邢韻聲和愛人王庸結婚後,毛澤東來到南昌,住在江西賓館。她在二樓又見到了毛澤東。分別重逢,兩人都異常高興。毛澤東先伸出手握住她的手,發現邢韻聲手上沒戴表,就說:“小邢呀,你把手表給了我,你自己還沒表呀?”
結婚後,邢韻聲經濟並不寬裕,所以不打算買表。她隻好說:“不著急,眼下我也用不上。”
毛澤東認為沒表對工作、學習、生活不方便,就把這事掛在心裏。不久,我國駐瑞士大使館的同誌買了一塊刻有OMEGA的商標的手表。當年五月中旬,在上海見麵時,毛澤東把表送給邢韻聲說:“你送我一塊表,我回你一塊表。不過,你千萬不要說是我送的,不然,別人會妒忌的。就說是你上海的母親送給你的。”
這塊表很大。當時,大使館的同誌以為是毛澤東戴的。
至今,邢韻聲還珍藏著,手表仍像新的。
毛澤東“挨克”與“自責”
毛澤東是人不是神,他也有做錯事的時候。
下山前,他曾留給邢韻聲一個通信地址:北京中南海保健院毛澤東 收
回到南昌後,她當然很想念主席,10月10日給毛澤東寄去第一封信。10月21日,她收到了毛澤東以“父親”的名譽的回信。早年喪父的邢韻聲捧著領袖父親的來信,感到無比溫暖和親切。她讀了一遍又一遍,整天沉浸在喜悅和幸福之中。
後來,毛澤東告訴她,因為她寄去的第一封信“泄了密”,使他挨了護士長吳旭君一頓“克”。因為汪東興得知這封寫著“北京中南海保健院毛澤東”的信之後,把吳旭君找去狠狠地批評了一頓。受了“冤屈”的吳旭君,隻好去找毛澤東。在書房內,她指著信封說:“主席,您怎麽能告訴小邢這樣寫地址呢?這可是泄密呀……”
毛澤東看了看信封上的字,不解地說:“是這個地址呀,怎麽泄密啦?”
吳旭君隻好耐心解釋:“這就是泄密,這等於把中央首長的住址公布出去了。”
毛澤東恍然大悟:“哎呀,我怎麽不知道哇?不知者,不怪罪嘛,小吳,我以後注意,注意就是了。”
吳護士長告訴他,外麵給您來信的地址應該寫:北京第17支局106信箱吳旭君收。她還反複叮囑說:“主席,要記住,不能寫你收,要寫我收。”
堂堂的偉大領袖在年輕的護士長麵前,乖乖地點著頭。
這年五月,他們又在上海市委書記陳丕顯家見麵了。
此時,邢韻聲身懷六甲。原來毛澤東勸她上大學的願望已是不可能了。毛澤東對她說:“大學讀不成沒關係,要好好休息,把孩子養好。在家裏也可以自己學習嘛……”
主人家中有一台高級落地收音機。作為文藝工作者,邢韻聲對它真是情有獨鍾,喜愛無比。她蹲在旁邊,摸摸這個按扭,弄弄那個開關,總想打開聽聽歌曲。可能因為收音機太“現代”了,怎麽也開不了。主人又不在家,邢韻聲還不甘心地在收音機上摸來摸去。
毛澤東問她:“你用過嗎?”
“沒用過!”
“那算了,不要動人家的。搞壞了主人不高興,你交不了差,我也交不了差。”
聽了這話,她感到日理萬機的主席也是個深諳世故的細心人。
邢韻聲重新坐了下來。毛澤東給她拿了一個蘋果說:“你現在更需要營養,要多吃。”
她接過蘋果,從盤子裏拿起一把小刀。這時,毛澤東正抓住蘋果張口在咬。邢韻聲連忙伸手攔住說:“哎,慢點,吃蘋果應該削皮呀!”
毛澤東笑道:“我從來就不削皮。你就不知道吧,皮很有營養哩。削皮是浪費,多可惜!”
他邊吃邊說:“你也不要削皮,就這麽吃!”
邢韻聲第一次津津有味地連皮吃著蘋果,還說:“主席,這蘋果真甜。”
“當然甜羅,你應該多吃!”
她看著盤子裏新鮮的蘋果,舍不得再吃。這兩年天災人禍,市麵上幾乎沒什麽可買。她情不自禁地說:“這麽好的蘋果在南昌是看不到的。如果有的話,也很貴,哪裏買得起喲!”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笑容一下子從毛澤東的臉上抹去了。當時,邢韻聲所說的現象隻是祖國大地960平方公裏中的一角。饑餓、貧困、食物和糧食的高度虧缺籠罩在中國大地……人民在忍受災難,日夜在和災難、貧窮鬥爭……
中國的解放者和領導者毛澤東是清楚的。今年的廬山會議就是為解決這些困難和問題召開的。領袖的本意也許和人民是一致的,國家、民族噎受了一次災難性的教訓和痛苦,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
邢韻聲第一次看到毛澤東和藹的臉上出現了某種的痛苦。他從沙發上站起來,沉默、凝重地在房間走來走去。他高大的身軀像負荷沉重的老牛車,在沙漠中艱難地跋涉。沙漠中無水、無草、貧瘠……
邢韻聲被待她如慈父的毛澤東的神情變化嚇住了。她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麽,說錯了什麽,不敢做聲地望著毛澤東。
毛澤東終於開口說話:“小邢呀,國家很困難,老百姓吃苦了……這些,中央有責任,我個人更有責任……”他像平常的老人一樣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又低著頭在房子裏踱步。
也許,她真實地看到億萬人民愛戴的領袖的另一麵。
離開上海時,護士長吳旭君送她上車,並且送她一個包說:“這是一千元錢,是主席送給你的。他說,在困難也要把孩子養好。”
又一次分別了。主席神色的變化,內疚的自責,一千元……令人永遠難忘。
永遠的懷念
在以後的數年裏,中國並未從極左的災難中擺脫出來。毛澤東親自發動的文化大革命使這種禍害推到了登峰造極的境地。它不僅觸及每個人的靈魂,也改變著人們的命運。 邢韻聲也未躲過這曆史性的影響。文革中她離開了舞台,離開了南昌,被下放到九江地區瑞昌縣的一個偏遠的鄉村,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
粉碎“四人幫”後,她才回到南昌市歌舞劇團,恢複了她的藝術生命。由於,中國進入了改革、開放的新時代,她和丈夫王庸的文藝才華真正有了用武之地。他們不僅活躍在舞台上,也參加了許多電視劇的編導、拍攝。後來全家回到上海。2002年,又到北京定居。
時代變化了,但邢韻聲對毛澤東的深情沒有變。每到毛澤東的生日時,這位廬山結識的女兒,總是拿出老人家留下的珍品----瑞士手表、包詩稿的真絲手絹、一封封毛澤東的親筆信,默默地凝視,久久地回憶,深深地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