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毛澤東研究 “毛澤東萬歲”口號出於 １９３８年中央黨校①
許全興
（中共中央黨校，北京 １０００９１）
摘 要：在中共中央黨校建校 ８０周年之際，中共中央黨校編印了《中共中央黨校校史文獻選編》，為“毛澤東萬歲” 這一口號出於 １９３８年中央黨校提供了佐證。
關鍵詞：毛澤東萬歲；口號；１９３８年中央黨校 中圖分類號：Ａ８４ 文獻標誌碼：Ａ 文章編號：１６７２－７８３５（２０１４）０２－０００１－０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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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曾依據 １９３９年 ７月 ２５日中共中央機關報《新中華報》第四版的報導寫過一篇《有關“毛主席 萬歲”口號的一則新材料》短文（刊《黨的文獻》２０１１年第 ４期），提供了在中國女子大學開學典禮上呼 “毛澤東同誌萬歲”的資料。現依據《中共中央黨校校史文獻選編》再提供一則有關“毛澤東萬歲”口號 的更新材料。
今年是中共中央黨校成立 ８０周年，黨校編印了《中共中央黨校校史文獻選編》。《選編》收錄了黨 中央在各個曆史時期有關幹部教育和黨校工作的決議、決定，收錄了中央主要領導同誌在中央黨校或有 關黨校工作的報告、講話、批示，收錄了中央黨校不同時期在辦學過程中產生的文獻史料，是一部真實記 載、深入了解黨校曆史發展的重要文獻。為保持曆史文獻的原貌，全書采用影印方式印製。《選編》收 入毛澤東的第一篇文獻是他於 １９３８年 ８月 ２２日在中央黨校作的《做學生，做先生，做戰爭領導者》講話 記錄整理稿。據《毛澤東年譜》記載，這也是他在中央黨校的首次講話。
從講話內容看，毛澤東是應邀向“快要畢業”和“等不了多久就要畢業”的學生所作的報告。共講三 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當學生，講黨校是學校，黨校外麵的社會是大黨校，黨校是小黨校。出了黨校門， 還得繼續當學生，在實際工作中，老老實實地學，活到老，學到老。第二個問題是當先生，主要講每個共 產黨員有責任在做事中間當先生，既當學生又當先生，教育別人。學習孔夫子“循循善誘”、“學而不厭， 誨人不倦”，要講到舌子爛，喉子幹。第三個問題是做戰爭的領導者。戰爭是中國革命的主要形式，黨 ① 收稿日期：２０１３－０７－２８ 作者簡介：許全興（１９４１－），男，江蘇無錫人，教授，湘潭大學特聘教授，主要從事毛澤東思想、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 湖南科技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２０１４年第 ２期 的主要工作是用戰爭方式，擴大抗日根據地；隻要有決心，就能在戰爭中學得戰爭。整個講話以樸素、生 動、親切的語言深刻地闡明了做學生、做先生、做戰爭領導者的道理。講話受到學生們的熱烈歡迎，末尾 有“長時期鼓掌”的記錄。
從經整理的記錄稿印影件看，在《做學生，做先生，做戰爭領導者》的標題下，不僅有“一九三八年八 月二十二日毛主席在中央黨校對學生的講詞”，而且記有毛澤東入場時的具體情景：“主席入場時，學生 迎以熱烈之掌聲，主席頻頻答禮，學生呼‘擁護領袖毛澤東同誌’、‘毛澤東同誌萬歲’，再經長時間熱烈 的鼓掌。”（《選編》第 ４５頁）這一也許是記錄者不經意的實錄，卻給今天的研究者留下了解決“毛主席萬 歲”口號何時提出的珍貴史料。
筆者以為，在中共六屆六中全會前夕提出“擁護領袖毛澤東同誌”、“毛澤東同誌萬歲”的口號是同 王稼祥由莫斯科回國後傳達的共產國際對中國黨的指示直接相關的。
通常人們認為，１９３５年的遵義會議確立了毛澤東對黨和軍隊的領導地位，這自然符合曆史實際。 但應承認，這隻是初步的確立，地位並不穩固。１９３７年 ７月底，中共駐共產國際代表王明從蘇聯回延 安。王明回來後不久就對毛澤東在抗日戰爭上的正確路線提出批評，犯右傾錯誤。由於王明是在貫徹 共產國際和斯大林指示的名義下進行的，因而迷惑了黨內相當一部分同誌，毛澤東一度感到孤立。１９３８ 年 ４月，中共中央派任弼時赴莫斯科，向共產國際匯報中共的活動和工作，具體說明黨的路線。經任弼 時的匯報，共產國際在全麵了解中共的工作和路線後作出《決議案》和《決定》，“聲明完全同意中國共產 黨的政治路線”。同年 ８月，曾主持中共駐共產國際代表團工作的王稼祥回到延安。在離開莫斯科前， 共產國際總書記季米特洛夫曾會見任弼時和王稼祥。季米特洛夫對他們說：“國際認為中共的政治路 線是正確的，中共在複雜的環境及困難條件下真正運用了馬列主義。”“在領導機關中要在毛澤東為首 的領導下解決，領導機關中要有親密團結的空氣。”［１］１３８－１４１ 王稼祥還回憶說：臨動身回國前季米特洛夫 向我和任弼時同誌說了一番語重心長的話：“應該告訴全黨，應該支持毛澤東同誌為中國共產黨領導 人，他是在實際鬥爭中鍛煉出來的領袖。其他人，如王明，不要再爭當領導人了。”［２］ 王稼祥帶回的共產 國際的指示，肯定中共黨的路線，肯定毛澤東的領袖地位，這對當時的中共產生了重大的影響。毛澤東 在中共七大上說：“六中全會是決定中國之命運的。六中全會以前雖然有些著作，如《論持久戰》，但是 如果沒有共產國際指示，六中全會還是很難解決問題的。”共產國際指示是王稼祥同誌帶回的，由王稼 祥同誌傳達的［３］４２５ 。
根據上述情形，我們有理由認為，“擁護領袖毛澤東同誌”、“毛澤東同誌萬歲”的口號是在共產國際 的指示精神下提出的，這對堅持黨的正確路線，穩定和鞏固毛澤東在全黨的領袖地位，推進中國革命進 程有著重大的意義。根據迄今為止的材料可大致推定：“萬歲”口號出於 １９３８年 ８月的中共中央黨校， 時任校長為康生，副校長為柯慶施。
這也就可理解在王明任校長的中國女子大學開學典禮上呼“毛澤東同誌萬歲”了。
對“萬歲”口號毛澤東本人怎麽看？毛澤東時年 ４５歲，無他本人反應的記載和其他人的回憶資料。 也許是在 １９４５年召開中共七大之前，“萬歲”的口號在延安已開始流行，故毛澤東在中共七大講話中順 便說到：“說我馬列主義成堆，那也不是。人家喊萬歲，我說我五十二歲。當然不可能也不應該有什麽 萬歲，但總是要引出一個任務來，即還要前進，要再長大一點。”［４］２９９ 此話是否可理解為：“萬歲”口號對 毛澤東來講既是一種肯定、支持和榮譽，更是一種責任、鞭策和前進的動力。毛澤東本人雖從黨和民族 的全局利益出發接受了這一口號，但持謙虛謹慎的態度。
參考文獻：
［１］王稼祥．國際指示報告（１９３８年 ９月）［Ｃ］／／王稼祥選集．北京：人民出版社，１９８９．
［２］王稼祥．回憶毛澤東同誌與王明機會主義路線的鬥爭（遺作，夫人朱仲麗整理）［Ｎ］．人民日報，１９７９－１２－２７．
［３］毛澤東．關於第七屆候補中央委員選舉問題（１９４５年 ６月 １０日）［Ｃ］／／毛澤東文集（第 ３卷）．北京：人民出版 社，１９９６．
［４］毛澤東．中國共產黨第七次全國代表大會的工作方針（１９４５年 ４月 ２１日）［Ｃ］／／毛澤東文集（第 ３卷）．北京：人民出 版社，１９９６． （責任校對 遊星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