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毛澤東與胡誌明交談:“你說世界上有清官,我就沒有見過,無官不貪,隻有多少之別,沒有真正的清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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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馬克思主義文庫 -> 毛澤東

毛澤東主席同胡誌明主席談話記錄

 

(未經本人審閱)

 

(1966年6月10日)

 

  地點:杭州

  時間:1966年6月10日

  參加人:康生、伍修權、江青

  譯員:梁楓

  記錄:文莊

 

  胡誌明(以下簡稱胡):我看你的身體比去年好。

  毛主席:(以下簡稱主席):你這胡伯伯,我看可以活150歲到200歲。

  胡:太多了。

  主席:我是今年、明年就差不多了。

  胡:我們不準,也不讚成。

  主席:因為我們中國說73、84。我明年73了。這關難過。

  胡:不見得。

  主席:閻王老爺不請,我自己去。杜甫有首詩說:

  “酒債尋常行處有,人生七十古來稀”。按此說,我也該死了。你不在內,因為你還要打美國。

  胡:中國同誌也要打美國。

  主席:我要去打,你不準我去。讓我去嗎?不僅去北方,而且去南方,走胡誌明小道。

  胡:不能擔保。

  主席:死在中國、葬在中國,跟死在越南、葬在越南還不是一樣嗎?不一定要死在中國嘛。被美國打死很好。

  胡:你一天能走多少路?

  主席:開始走10公裏,第2周走20公裏,第3周走30公裏。

  胡:敵人已經注意胡誌明小道,經常用B52飛機轟炸。

  主席:飛機來了,我就躲到樹林裏頭。

  胡:我想去清化、義安,他們都不讓去。

  主席:這不對。應當去。我們一塊去,走你的小道,到南方去。要死,我們死在一塊。

  胡:我要去。分別征求過我們同誌的意見,但他們不同意。

  主席:不要征求意見。一個晚上坐車去,就走了。

  胡:我到哪裏,保衛同誌跟著,一步不離,擺脫不了。

  主席:如同囚犯一樣,沒有自由。法國人說“不自由,毋寧死”嘛。

  胡:如果毛主席想去看看越南,我們是誰都歡迎的,隻要是在可能的範圍內。由於敵機經常轟炸,如果是按低的要求,隻請你到北方河內附近去看看。等我回去同我們中央政治局商議一下。

  主席:我也不通知別人,不告訴國內,一溜開就走掉,連你也不知道。

  胡:對不起,我說一句:這恐怕是幻想。

  主席:是自由主義,不是幻想。我還想去非洲。革命何必在中國革,到外國去看看,學點經驗。

  胡:恐怕實現不了。

  主席:你總是給我潑冷水。

  胡:根據我小小的經驗,是這樣。

  主席:不論在你們南方和北方,沒有一個主要的領導者被炸死。我們去的人,頂多是團級,有個團政委被炸死了。是他沒有經驗。有了這次經驗,主要幹部就沒有再被炸死的。你們南方也沒有聽說團級、師級的幹部有什麽死傷。

  胡:很少,很少。

  主席:倒是在1959年以前,1954年以後,就是日內瓦協議後,在1955、56、57、58、59幾年中,死的人可多了。據說有16萬人。是不是有這麽多,我不知道。是吳庭豔殺的。革命是殺起來的。殺了這麽多人。當時,你們撤得幹幹淨淨,撤到北方,隻剩下一個班,隻有四五條槍。我跟範文同同誌講過,日內瓦協議是一個失敗,你們、我們都犯了錯誤。這錯誤教育了我們,付出了16萬人的代價,然後再從一個班開始,逐步發展起來。現在有多少人了,20多萬了嗎?

  胡:加上遊擊隊,不止20多萬。

  主席:敵人有多少?

  胡:美軍近30萬,偽軍50多萬。

  主席:總共80多萬。

  胡:大體上是這樣。美國還在逐漸增兵。

  主席:那麽你們呢?他有80萬,你們有30多萬嗎?

  胡:可能有。正規軍七個師;此外,每省有一個營到二個營,每縣有一個連到二個連;還有民兵、遊擊隊。

  主席:自古以來,總是沒有經驗的人民打勝有經驗的軍隊;沒有槍的打勝有槍的;很少的人打勝很多的人。你們不也是這樣?八月革命時你們有多少人?

  胡:黨員共有5000多人,沒有多少軍隊。

  主席:你們的軍隊開始恐怕隻有幾百人,以後有千把人。在1927年以前,你不是在幫我們的忙嗎?那時,我們工人、農民有幾千萬人,組織在工會、農民協會裏。農民有農民自衛隊,工人有糾察隊。可是沒有準備敵人殺人。到1927年上半年,4個月工夫,一掃而光。跟印尼現在的情況差不多。5萬黨員剩下1萬不到,10個人中隻剩下兩個。另外的四萬哪裏去了?一批被殺了;一批投降了;一大批不幹了,嚇破了膽,不敢活動,離開了黨;還有八九千人繼續幹。我這個人是逼上梁山的。以前我們沒有準備打仗,是教小學的。就在那年被逼上梁山。七搞八搞,搞了十年,打了一部分敗仗,多數是打勝仗。軍隊發展到30萬,包括脫離生產的遊擊隊。但是,在十年中遇到三次“左”傾機會主義路線。第一次是瞿秋白;第二次是李立三、向忠發;第三次是王明。結果呢,第五次反圍剿失敗了。當時,我們這些人被趕出軍隊。我是一次被“開除”出黨,三次被趕出軍隊。其實是被開除出中央政治局,有謠言說被開除出黨,成為民主人士。我是井岡山的書記、地區的特委書記,支部也不能參加了。他們想盡了一切辦法整我,後來又說師長可以當。就是這樣,當了半年多的民主人士。後來搞清了,沒有開除出黨,又當起黨代表,當起政治委員了。那是1928年。他們說,我犯的錯誤,第一是燒房子燒得少了;第二是殺人殺得少了;第三是話講錯了,我為什麽說“槍杆子裏出政權”。他們到處發通知,說我是“左”傾機會主義,什麽槍杆子裏還能出政權。後頭又有幾次,遭到內部同誌們不諒解,把我趕出紅軍。當老百姓了,做地方工作,在福建。那時,林彪同誌同我一道,讚成我。他是在朱德領導下的隊伍裏,他的隊伍擁護我。我自己的秋收暴動的隊伍,卻撤換了我。同我有長久關係的撤換了我,同我不大認識的擁護我。你看,怪不怪呢?

  胡:天下無奇不有。

  主席:你有這套經驗嗎?你是一帆風順,開始就當黨的領導者。

  胡:你說得對,我是一帆風順,沒有遭受過反對。

  主席:你有馬克思保祐。你的馬克思主義比我多。

  胡:我不承認。

  主席:為什麽人家不反對你?

  胡:我們是黨小、國家小、軍隊小。黨和軍隊的其他領導人年紀都比我小,這也是個原因。

  主席:你是老資格了,也有一個壞處,你沒有受過挫折,沒有經驗。

  胡:對。

  主席:所有的人都叫你“萬歲”。我這點跟你不同。

  胡:正因為這樣,你的經驗多。

  主席:許多次是把我打倒。有一次是在江西,第一、二、三、四次反“圍剿”打勝了,卻說我犯了錯誤,一貫是右傾機會主義路線,沒有絲毫的馬列主義。有絲毫也好,絲毫都沒有。他們自以為是100%的馬列主義路線。說我打仗也是機會主義。他們說應該打大城市,我不打。如像你們現在不打大城市也是右傾機會主義一樣。你打,人家一攻,又得退出。現在你們這80萬敵人,能機動的不過20萬人而已;其他60萬,要守公路、機場、海港和大小城市。就在這一點上,你們會勝利的。

  胡:向你報告,現在我們在西貢周圍有幾個營。

  主席:但不要去打西貢、峴港。其他省城也暫時不占。占了人家來恢複,又得跑出來。

  胡:現在我們有一種特工部隊,到市內去打美國大使館、打飛機場的就是這種部隊。我們不準備現在就去打大城市。

  主席:這個好。偶然進去一下又出來好,如像打峴港那樣。因為有你們的人作內應,鐵絲網、壕坑等都有人破壞。搞幾百人進去,突然襲擊;外麵打炮。幾個鍾頭後,幾百人又出來。這樣好。以前我們也打過很多次。一些小城打進去了,可以收集很多資料,有敵人的報紙、圖書館;也可以擴大兵源,幾天內擴大幾千人。如像我們打過江西的吉安。我們有3萬人,敵人隻有一個旅,幾千人。我們住了10天,就擴大了一兩萬軍隊。以後,我們還打過福建的漳州。是我同林彪去的。殲滅敵人一個師,得了許多武器、彈藥;還得了陳家庚的許多膠鞋,他是新加坡華僑大資本家,做橡膠生意的;也得了一批馬列主義的書。國民黨為什麽會有馬列主義的書呢?他們的圖書館裏也有,是為了研究我們用的。如列寧的《國家與革命》、《社會民主黨在民主革命中的兩個策略》,還有世界經濟地理、社會發展史、德波林的曆史哲學等。

  德波林這個人我很熟悉。斯大林批評他是孟什維克。他不同意斯大林,也不同意列寧開創了哲學的新階段。當他80歲以後,赫魯曉夫發給他勳章。這一兩年才死去的。以前批評德波林的人,現在又成了修正主義者,如米丁、尤金、羅森塔爾等人。中國現在也出現了修正主義,彭真、羅瑞卿、陸定一、楊尚昆,都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你不是問,以前我們知道不知道?我們是知道的。彭真犯過一係列的錯誤,早幾年我已經要撤他,讓天津市的萬曉塘同誌來代替。周恩來同誌也同意。北京市是個獨立王國,誰也不能過問。比你們的河內壞。我不能過問,劉少奇同誌不能過問,周恩來同誌不能過問,鄧小平同誌不能過問。羅瑞卿的問題,1959年整彭德懷時,有人提議他當總參謀長,我們有些人不讚成。後來,提他當總長的同誌就挨他整,一共整了6年時間。提他的人是他的上級,現在反過來挨他整。我勸你,你們的人不是都忠誠於你的。忠誠的可能是大多數,但小部分可能是隻在口頭上叫你“萬歲”,實際上是希望你早死。他叫你“萬歲”時,要注意,要分析,越是捧你的越靠不住,這是很自然的規律。一個黨不分裂?沒有那回來。一切事物都是一分為二(The division of one into two)。這不是我發明的,是列寧發明的。什麽是我的發明呢?明明是列寧在《哲學筆記》裏說的。列寧不講辯證法的三個原則。“對立統一”、“質量互變”、“否定之否定”是馬克思和恩格斯抄黑格爾的,主要是恩格斯抄的,列寧就不抄。他說,對立統一是辯證法的核心,但要解釋和發揮。他沒有來得及解釋和發揮。我們是遵守列寧的原則,不搞三個原則。斯大林違反了列寧的原則,搞了個四個原則,叫做“聯係”、“質量互變”、“發展”、“對立統一”。我們也不聽斯大林說的。我們相信列寧。我不過是遵守他的指示加以解釋和發揮。按照這條規律,一切事物都是一分為二,對立統一。事物總是有兩個對立麵。你們黨如果隻有完全的團結,沒有對立麵,就不符合實際。全世界的黨都分裂嘛。馬克思、恩格斯沒有料到他們的接班人伯恩施坦、考茨基成為反馬克思主義者,他們創立和領導的黨——德國社會民主黨、法國社會黨等,在他們死後,就成為資產階級的黨。這條不注意要吃虧的。列寧雖料到會出季諾維也夫、托洛茨基、布哈林等反對派,但他的辦法是不殺人。從1917到1924年,掌握政權不到8年的時間,列寧死了。在這段時間中,他主要搞理論去了。工會工作做了一點,不多。農民工作根本沒有做,農民運動的綱領都沒有搞。十月革命時,臨時用民粹派的綱領作為布爾什維克的綱領。在工農兵代表蘇維埃開會時,列寧說,對這個綱領不要討論太多。民粹派對自己的綱領是不能執行的,提出“到民間去”,也走不通。以後民粹派成了富農的代言人。

  你們以前說犯了錯誤,土改不應該搞“左”了,人殺多了。我看是殺少了。你們出了《人文》、《佳品》。你們怕群眾搞示威,向我們要催淚瓦斯。《人文》、《佳品》不過就是《北京日報》、《北京晚報》。天下烏鴉一片黑。隻要理解了,我們有準備,全黨大多數人有準備,不怕。我們都是70以上的人了,總有一天被馬克思請去。接班人究竟是誰,是伯恩斯坦、考茨基,還是赫魯曉夫,不得而知。要準備,還來得及。總之,是一分為二,不要看現在都是喊“萬歲”的。

  胡:建議你休息一下,讓我來匯報一些延安的簡況。(交譯員讀一份《延安簡況》)我在延安都公開活動了。

  主席:但報上沒有登。地方上都歡迎了你。我看,在這裏開一個幾萬人的大會歡迎你。好嗎?我都到場。發一個消息,說胡主席在中國,去過延安和其他城市,都受到歡迎。

  胡:我反對。

  主席:何必反對。中國人民喜歡越南人。

  胡:國內確定,到中國是秘密的。在延安是特殊的。

  主席:你在延安不守紀律,在杭州就守紀律了?

  胡:在延安,伍修權同誌要負責。早知道是這樣做,我也是不讚成的,不過在延安群眾知道了也不要緊。

  主席:為什麽在這裏知道就要緊了?等你走前一天或當天,開個大會,你就跑。

  胡:謝謝,但我反對。

  主席:伍修權同誌可以決定,我就不能決定?我也還有需要。謠傳說我害了重病。我去年五、六兩個月,確實害了重病。你到杭州時我好點了。今年比去年好了。發一個消息,說明我還沒有死。

  胡:不發也知道你沒有死。你不能死。我繼續報告延安的情況。我訪問了許多地方,變化很大。我到了以前你住的地方。見到以前棗園鄉的老鄉長楊成福。延安的人民都想念你,希望你去一次。(送照片給毛主席看)。

  主席:你看,我是官僚主義者。你第二次去了,我離開後就沒有去,但我在那裏住過12年。

  胡:當地人民知道我要會見毛主席,交給我一個任務,要我向你問候。他們不敢要求你去,但如果你去,他們將是幸福的。我個人看,你能去好。變化很大。

  主席:我也想去。

  胡:不隻是城市變了,人也變了,特別是小孩子,個個是胖胖、紅紅的。我第一次去時,小孩很少,現在到處都是。我還到了延安大學,看了梯田。我看了以前你種的那塊地。這次他們托我把那塊地上生長的小米五斤送給你。

  主席:你們那裏有小米嗎?有小麥、玉米、豆子、番薯嗎?

  胡:沒有小米、小麥。玉米、豆子、番薯都有,我們引進了一種南寧稻,品種很好。

  主席:品種互換有好處。

  胡:現在中國的四個省正在幫助越南的七個省,如廣東幫助我們的廣寧省等。

  主席:幫助些什麽?

  胡:幫助搞農業生產、水利、改良稻種、牛種,還幫助辦小型發電廠、小工廠,搞改良農具等等。

  主席:你們的煉鋼廠搞起來了嗎?

  胡:已開始投入生產。敵機也已開始在附近轟炸。

  主席:年產鋼多少?

  胡:很少,還沒有軋鋼設備。

  主席:你們那裏有煤礦、鐵礦嗎?鐵砂從哪裏去的?從中國去嗎?

  胡:越南有煤、有鐵。中國也去一點。

  主席:沒有鋼,沒有機械工業,國家就沒有整套的工業。

  胡:可能你還記得,是我在見你後,在你的鼓舞下,才建鋼廠的。

  主席:我最關心鋼鐵工業和機械工業。

  胡:我們太原鋼廠的設備和專家都是中國的。

  主席:可以從小型開始,逐步發展。有個這麽十幾年,就可以搞成。小型軋鋼機可以從中國弄去,煉鋼可以采用新的技術。我們已經開始搞用氧氣煉鋼。有些新技術也可以從中國弄去。初步,不要搞急了,搞多了,我們吃了搞急了、搞多了的虧,一年搞了1700個基本建設項目。搞了幾年不行,然後縮小下來,變成700多個。你看,減了1000個,有的已經搞成了,沒有搞成的基建單位,就像癩痢頭一樣。那時就是貪大、貪多、貪全。可惜你沒有到錦州去看看。那裏搞了許多小工業。沒有資金,幹部、工人每人一點,沒有錢蓋房子,就搭個草棚。現在出了許多新產品。有些大工廠,很落後,比如鞍鋼,有16萬工人,年產500、600萬噸鋼,但它有落後的一麵。上海也有些小廠,聽說你看過。什麽廠長、副廠長、書記、工程師、技術員都不脫離生產,像工人一樣幹活。你看了哪幾個?

  胡:我記不得了,但我看到規模小,生產利落,幹部和工人間的距離不大。據他們告知,工廠雖小,但收入一天天增加。有的有300多工人。

  主席:有100多工人就了不起了。全世界計算大廠,是以30人為標準,這以下為小廠,以上為大廠。這也是一條迷信,迷信大而全。我看不如小而精。應當多數是這樣的廠,也搞少數大的,如撫順煤礦。此外,中國還有條經驗是布局很不合理,70%在沿海,隻有30%在內地,現在我們初步搬了。一個廠分成兩個廠,一分為二。搬走一半或三分之一。

  胡:現在越南注重各省地方工業。

  主席:對了。

  胡:當然,比中國的更小些。

  主席:小些好。

  胡:如果長期打下去,各地可以自己解決問題。

  主席:對。手工業也要注意。

  胡:例如我們的廣平省,被敵機炸得很凶,幾乎每天都炸;但他們自己生產了肥皂、碗、碟、火柴等等。這些都是當地以前不能生產的。

  主席:法國人很惡毒,除了鴻基煤礦之外,他們沒有給你們留下任何東西。

  胡:鴻基煤礦的機器他們也搬走了;沒有搬走的,他們破壞了,圖紙也帶走了。後來,中國和其他兄弟國家幫助我們恢複了生產。

  主席:聽說在煤礦附近有一個大發電廠,發多少電?

  胡:汪秘發電廠,發多少電,我記不清楚了,隻知道這個廠子向礦山、海防、甚至向河內供電。現在,敵機已經轟炸了。

  主席:假如河內、海防被大炸,怎麽辦?

  胡:轉移到其他地方。

  主席:對。我們轉移了22年。從1927年開始,到1937年、1947年,不是20年嗎?1948年、1949年才到北京,不是22年嗎?

  胡:如果敵機大炸河內,各個機關就逐漸遷入山區,同抗法戰爭時期一樣。現在,工廠已經逐步轉移了。

  主席:這好。

  胡:學校已經分散,小孩子已經撤離河內。

  主席:河內有多少人口?

  胡:103萬,市內有50萬。

  主席:現在剩下多少人?

  胡:隻撤走了15萬人,多數是學生和小孩,但有的走了又返回來。

  主席:就是要扔炸彈。人就是這樣,我們就是被炸、被殺上山的。蔣介石搞大恐怖之前,我沒有想到上山。他殺人了,我想,我還有兩條腿、兩隻手。先調查研究一番,知道兩條腿可以走路,兩隻手可以拿東西。我一輩子沒有打過槍,沒有受過傷。我當過兵,那是1911年,學過步槍,受過班、排、連、營的製式教練。製式教練半年就夠了,或者3個月就夠了。當時要打清朝,因為南北議和,沒有打成。孫中山不當臨時大總統了,由袁世凱當。我前後共讀了13年書。6年讀孔夫子的書,所以頭腦裏有封建主義;7年讀資本主義的書,所以頭腦裏也有資本主義。把這些看作曆史有好處,那時頭腦裏沒有馬列主義,隻有華盛頓、拿破侖、克倫威爾。

  胡:毛主席哪一年才讀馬克思的書?

  主席:1917年,俄國革命勝利以後,中國出了些小冊子。在這以前以有一點,如《共產黨宣言》已經譯出,考茨基的《階級鬥爭》也已經譯出。

  胡:“五四”運動發生在哪一年?是1919嗎?

  主席:是的。1919年“五四”運動時,中國還沒有共產黨。當時我在北京讀書和工作,是個最低的職位,每月隻有8塊大洋。冬天我躲在圖書館裏,那裏已經有暖氣了。每天吃兩頓羊肉包子。

  胡:當時,是不是搞勤工儉學運動的時候?

  主席:是的。我就是搞這個事,送了很多人去。

  胡:周恩來、李富春同誌等去法國,也是這個時候。

  主席:是的。我這個人頑固得很。我送了很多人出國,就是自己不出國,我認為中國的事還沒有弄清楚。我隻有兩次去過莫斯科,還去過英國——香港。

  在北京的同誌已經向你講了,我們黨有五朝,第一朝是陳獨秀,1921年到1927年,共7年的時間;後來他跑了,跑到托派那裏去了。第二朝是瞿秋白,他是“左”的,隻搞了三四個月。我剛才說的把我趕出政治局,有人造謠說我被開除出黨,當了民主人士,也是這個時候。第三朝是李立三、向忠發,搞了幾個月,“左”得很,要打大城市。第四朝是王明,他的時間最長,統治了4年之久。他沒有到根據地去過,但他的人馬去了。五個根據地都有他派去的人;國民黨統治區也有他的人;彭真就是執行王明路線的。第五朝是張聞天。彭真、羅瑞卿、陸定一是國民黨的人。

  胡:過去他們參加過國民黨?

  主席:在第一次大革命國共合作時期,那個不算。我也參加過,是黨要我們參加的。對他們,還沒有確實的證據,隻是一種懷疑。他們都有一個時期在國民黨統治區工作。

  胡:他們被國民黨收買了嗎?

  主席:彭真被國民黨抓過,怎麽出來的,我們不清楚。為什麽他們混進黨內這麽久沒有看出來呢?他們的錯誤我們發覺過,如彭真在延安辦黨校就犯過錯誤。在晉察冀時也犯過錯誤,現在才揭發出來,過去不知道。聶榮臻知道,他是晉察冀的司令員兼政治委員。楊成武也是晉察冀的。彭真到晉察冀不到兩年時間,執行王明路線。這個時候的王明路線同10年內戰時不同;10年內戰時王明路線是“左”的,主張打大城市;抗日戰爭時期,王明路線是右的,是投降主義。後來,王明也跑了,去莫斯科,是我們送去的。他現在還用假名字寫文章罵我們。此外,跑了的還有張國燾,當時是中央政治局委員,紅四方麵軍的領導人,現在香港當美國特務。在井岡山時的總政治部主任、接替我的政委、後勤部長,也都叛了黨,跑到國民黨方麵去了。你看,幾朝都是叛變。陳獨秀叛變了,瞿秋白被捕後寫了自首書。向忠發(實際上是李立三路線)被捕之後,給敵人帶路抓人;敵人把人抓完後,把他也殺了,相當蠢。王明被捕後也成了叛徒。他被捕了幾次,怎樣放出來的我們都不知道。在東北,他被日本人抓過;在上海,被蔣介石抓過,然後放出來。饒潄石在新四軍時被抓過,怎麽放出來的不清楚。彭德懷是國民黨的團長,同我們打過仗,後來投機,曆來都犯路線性的錯誤。羅瑞卿是同彭德懷合作過的。彭德懷、羅瑞卿、彭真、陸定一、楊尚昆,他們都是一夥,為什麽這麽久才揭露?我們是要看一看。他們還裏通外國。

  胡:留下來不是危險得很麽?

  主席:就是危險得很。但不到一定的機會,他們不暴露,我們不整他們。如彭德懷,曆次犯錯誤,我們隻是批評批評,但他記仇。抗美援朝時,他當了司令員,回國後又當了7年國防部長。他拉走了幾個將軍呀?將軍、文官被他拉走的不到10個人。我們黨這五朝,領袖都不好,革命失敗了嘛。兩次大失敗:1927年陳獨秀領導時革命大失敗;1934年長征,30萬軍隊變成25000人,還不是失敗嗎?但黨並沒有消滅,軍隊還有25000人,經過了8年抗日戰爭,又變成了100萬人。這時,我們有了經驗了。經過了陳獨秀的右傾機會主義,王明的“左”傾機會主義,加上瞿秋白的、李立三的共三次“左”傾機會主義,我們有了經驗,使我們能夠做出總結啊。所以,要感謝這些人教育了我們。首先要感謝國民黨和帝國主義。第二要感謝右傾機會主義者,“左”傾機會主義者和叛徒。否則,單單靠馬克思主義是教育不了我們的。現在,美國在教育你們,以前是法國人教育你們,接著日本人教育你們,後來法國人又教育你們。你們不僅受過中國封建階級幾千年壓迫的教育。當時,中國自己也是受壓迫的,元朝征服了中國100年,沒有能征服你們;清朝征服了中國300年,沒有能征服你們。

  胡:我們寫曆史的人說是中國的元朝未能征服越南。

  主席:蒙古不僅征服了中國,還征服了俄國、印度,一直打到匈牙利,占領了整個朝鮮。它打的地方可多了。打日本,沒有打成,在海上遇到大風浪,登岸的被消滅了。明朝是漢族統治,最腐敗,壓迫中國人民很厲害,侵略你們凶得很,但也沒有達到目的。我看了元史,蒙古人三次侵略你們,你們的辦法好。他們來了,你們先退出,軍隊上山下海。等到他們暈頭暈腦時,你們一次反擊,把他們打得全軍覆沒。你們說中國人侵略過你們,是有道理的。蒙古人不夠,他們使用漢人。元朝是先征服北方的,因此,北方人的地位高一些,南方人被看作是賤民。封建主是從來不做好事的,所有的少數民族都受害。不過,少數民族也很厲害,五胡亂華,把晉朝搞得一塌糊塗。以後是南北朝,北魏、北齊、北周都是少數民族。再後來有遼、金,也是少數民族。

  胡:金是不是蒙古族?

  主席:不是,金是女真族;遼是契丹族。總之,打過來,打過去。然後是帝國主義侵略你們和我們。從鴉片戰爭起,有英法聯軍、中法戰爭(在你們諒山打,中國吃了敗仗)、八國聯軍占領北京等等。

  胡:劉永福的黑旗軍來幫我們打過仗。

  主席:是劉永福還是馮子材?

  胡:馮子材是從雲南去的;劉永福從廣西去。

  主席:所以雲南和廣西就成了法國的勢力範圍。

  胡:還有廣州灣。

  主席:廣州是英國勢力範圍。當時,英帝國主義打敗了中國。這種壓迫也有好處。帝國主義壓迫了我們100多年,我們有了經驗。現在,美國在教育你們,在教育東南亞人民,也教育全世界人民。

  我們最近這場鬥爭,是從去年11月開始的,已經7個多月了。最初,姚文元發難。他是個青年人。討論清官等問題。你不是讚成清官嗎?你說世界上有清官,我就沒有見過。無官不貪,隻有多少之別,沒有真正的清官。一個人要上京考舉人、進士(例如海瑞是海南島人),第一,要有路費。第二,到北京要找人,送禮。沒有幾百兩上千兩銀子,是做不了官的。錢從那裏來呢?無非是親戚朋友湊的。等做了官,貪了再還賬。我有一個表兄弟,前年死了。他曾經告訴我,他們好幾家湊合了五萬兩銀子,買了一個廣東省潮陽縣稅務局長缺。稅務局長每半年就要換人,在半年的時間裏,要趕快搞回五萬兩銀子還賬;這樣,至少要搞十萬兩銀子。為什麽一個湖南人能夠到廣東當稅務局長呢?因為陳炯明有一個師長是湖南人,每天要幾個女人,陳炯明對他很惱火,我表兄弟走的就是這條路子。我在斯諾寫的《西行漫記》裏點了他的名,解放以後,他同我吵。他當過保甲長,40歲就做壽,我點出了,他恨我恨得要死。你說有清官,我說沒有。這一條,我跟你不同。如孫中山所說隻有大貧、小貧之分一樣,當官的也隻有大貪、中貪、小貪之分而已。

  胡:我的父親當了知縣,他沒有貪。

  主席:不見得,那時你還小,他貪你不知道。當知縣可了不起。

  胡:當了幾個月,他就被撤職了。

  主席:那是他來不及貪,當上一兩年知縣,我看他不大貪也小貪。

  康生:無官不貪,官與貪是分不開的。

  主席:現在我們不搞清官、貪官這件事了,搞文化大革命。搞教育界、文藝界、學術界、哲學界、史學界、出版界、新聞界。文藝界又分好多界,有戲劇界、電影界、音樂界、美術界、雕刻界;戲劇界又分京戲和上百種地方戲。

  中國也有高薪階層,我就是其中的一個。我每個月領到400元,等於80美元,你比我少。

  胡:240越元。

  主席:所以你是清官嘛。我們四個人,我和劉少奇、朱德、周恩來,每月400元。但比起梅蘭芳來,我們的薪金還差得遠。他每個月2000元,周信芳每個月也有1000多元,他是唱京劇的,現在上海;還有馬連良。

  胡:紅線女據說過去也有1000多元,後來她自己要求減薪,現在還有300多元。

  我的薪金雖然比你少些,但我現在有1萬多元存款沒有動用,是稿費積蓄的。

  主席:你是小貪。我現在有60萬稿費,等到夠100萬時,我交給中央。真是豈有此理,寫文章還要稿費。稿費存在銀行裏還有利息,七轉八轉就上去了,成了貪官。你可以多寫點文章嘛。

  胡:我寫的文章不算多,是幾年加起來的稿費。

  主席:這些稿費我都不用。我離百萬富翁已經差不多了,已經在被打倒之列。

  胡:這些稿費交給黨就沒有問題了。

  主席:我要看一看這些稿費怎樣滾,每年都有利息。他們又搞我的什麽“語錄”,可能又有稿費。

  胡:給報紙寫稿,報紙登了,它賣了錢。不給你稿費,它也在其他方麵花了,不如你先拿著這些稿費,以後交給黨。

  主席:無非是收買我。實際上是收買。如果我用掉了,就是被收買,不用不算。這些錢還不是工人和農民的。我們這些人,一不種地,二不做工。

  胡:寫東西也是智力勞動。

  主席:是智力勞動,是為革命、為黨而寫的,還要錢買麽?稿費總有一天是要革掉的。我們在考慮恢複供給製,吃住水電都由公家管。我的服務員,以前有五個,現在留下一個。一個和尚挑水吃,三個和尚沒水吃。以前幾個人輪班,三天輪一次,互相吵架。現在我減掉了一半醫生和護士。出外時,他們在我這裏吃飯,沒有事做。

  胡:那就更好,說明你的身體更加健康。

  主席:我和他們訂了條約,不發燒不請醫生。三年我不量血壓了,過去我經常量;又做心電圖,現在也不做了。你們有個衛生考察團到中國來,我向他們說了一通。我說,中國的衛生係統是學蘇聯的,是為少數人服務的,脫離廣大人民的,在農村是脫離廣大農民的。你是不是知道?我說你們不要迷信,中國這一套是不對的,現在正在改,從為老爺服務改到為工農群眾服務。我看農民沒有醫生也好,他熬得過。

  胡:他們勞動多,空氣好。

  主席:有些農民還迷信。有些迷信是合理的。我曆來是讚成求簽吃神藥的,一片包藥吃不死人;二是隻要兩個銅板。吃神藥總比請郎中要好得多。請郎中起碼要一百個銅板,還要請他吃頓飯,又不一定保險,可能治死人。我母親害病,求簽吃藥,有神保佑,膽子壯了,病也好了。有一年,她病得幾乎要死,許願要到南嶽聖地去求神,要經過湘潭、湘鄉、衡山三個縣,每走三步就得叩一次頭,手裏捧著一塊木板。我父親也去了,他走得快,我走得慢。我也信過神的,是個有神論者。可能你一生下來就是個無神論者。我母親天天教育我有神。我父親不信神,我同母親聯合起來鬥他。我父親到什麽時候才信神的呢?有一天晚上,他走路遇見老虎,老虎一下跳下到田裏去了。老虎怕人,人怕老虎。回家後他嚇破了膽,病了。從此他就信神,果然病好了。他從一個無神論者變成一個有神論者。他當過曾國藩的兵,後來搞到一點錢,由貧農變成中農,後來富起來了。他可貪得厲害,未做官,他可是一個財迷。他經常教育我:“人不為已,天誅地滅”。我的母親比較好,她雖然信神,但不教我這一套。他們兩個人死後,群眾表現就不同。我母親死時,有幾百人送葬;我父親死時,隻有稀稀拉拉幾十人。群眾可不喜歡我父親。我家裏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隻有一個小弟弟跟著父親走,其他都同母親站在一邊,鬧不團結。現在都被消滅了。兩個弟弟,一個妹妹,還有一個老婆,都被國民黨殺了,隻剩下我一個,天不滅曹。最近我接到從哈爾濱寄來的一封信,這個人說他在長征時曾當過我的馬夫,說當時我有兩匹馬,一匹紅的、一匹白的;有一次我受傷,是他把我救出來的。我沒有受過傷,隻有一匹黃馬,沒有紅的,也沒有白的。現在,有些人寫小冊子,專門造謠。有人說我在什麽地方時,他救了我。其實,有許多地方我都未去過。所以,“人怕出名豬怕壯”,出了名就沒有什麽創造了。現在大家為我搖旗呐喊。花了你很多時間。

  今天,我隻睡了2個小時,因為心裏有事,要見你這胡伯伯。我打聽你幾點鍾睡,知道你5點鍾起床,好,我7點見你。前天我睡了8個小時,昨天睡了8個小時,今天睡2個小時夠了。夏天,有時我幾天不睡覺。廬山會議時,我沒有睡覺,講了話之後,去遊水,回來又講,是整彭德懷。現在,主要是看大字報;報紙上也很熱鬧。大字報厲害得很,有群眾性,轟轟烈烈。你可以到浙江大學去看一看嘛,晚上,化裝去,戴上口罩去看一看嘛。這是發動群眾整反動分子的一個好辦法。

  胡:1957年時我也在中國看過大字報。

  主席:沒有這一次深入、廣泛。這次是大大小小可能要整倒幾百人、幾千人,特別是學術界、教育界、新聞界、出版界、文藝界、大學、中學、小學。因為當時我們沒有人,把國民黨的教員都接受下來了。大、中、小學教員,辦報的,唱戲的,寫小說的,畫畫的,搞電影的,我們很少,把國民黨的都包下來。這些人都鑽到我們黨內來了。這樣一說,你就知道文化大革命的道理。

  胡:中國有的,越南也有。中國搞的,越南也要搞,雖然越南的規模要小一些。越南的情況同中國是一樣的。

  主席:可能都是一樣。你們也有小學、中學、大學教師,這些人還不都是舊知識分子?黨內的人也是來自五湖四海,各種人都有。我們黨有80%的人是1949年以後入黨的。他們沒有經過什麽風浪,沒有經過鬥爭,其中好的也有,壞的也有。

  胡:所以有矛盾。

  主席:就是有矛盾,我同很多人有矛盾。

  胡:從你談的曆史情況來看,問題真是複雜。

  主席:鬥爭很複雜,但黨並沒有滅亡。

  胡:聽了毛主席、劉主席等同誌的談話,我吸取了一些經驗,也比過去更加擔憂了。

  主席:一方麵要擔憂,一方麵要樂觀。黨不會滅亡,天塌不下來,山上的樹木照樣長,水裏的魚照樣遊,女人照樣生孩子。若不信,你看看嘛。難道出了赫魯曉夫,天就會塌下來,山上的樹木就不長,水裏的魚就不遊,女人就不生孩子了嗎?我就不信。事物的發展不斷地轉向它的反麵。馬克思、恩格斯死後,他們的接班人成為反馬克思主義者。列寧死後還有斯大林一代。斯大林沒有料到,他死了之後,赫魯曉夫反對他,而且反得那樣不近人情,連世界上的資產階級也不同情。以前,赫魯曉夫自己吹捧斯大林如此厲害,人家一死就說他一點好處也沒有,整他的“個人迷信”。怎麽不迷信呢?你那個越南不迷信你一點嗎?能打美國人嘛,總得有個頭嘛。

  (談話至此,江青參加。)

  胡:這次運動,對我是一次大的幫助。我沒有來中國之前,不知道鬥爭那麽激烈,那麽廣泛。聽了你們的談話,我比看報清楚得多了。我不是教條主義,但我認為中國做的,越南也要做,隻不過規模小一些。

  主席:可能要有一個機會。現在你們打美國人,敵機天天轟炸,要考慮怎麽做法。我們過去是積累了多年,牛鬼蛇神放了多年的毒,主要是1959、1960、1961、1962這4年。

  胡:那時中國正遇到天災。

  主席:天災人禍,自己犯了錯誤,赫魯曉夫整我們。不能怪上帝。

  胡:還有一些問題,我將找劉少奇、周恩來、鄧小平同誌談。

  主席:你找他們談,還可以找各大區書記陶鑄、劉瀾濤、宋任窮、魏文伯、李大章、王任重等同誌談談,見一見麵,多交幾個中國朋友。我還沒有見他們。

  胡:請伍修權同誌幫助安排。

  今天占了毛主席很多時間,毛主席勞累了。

  主席:不勞累。你看,我比過去好了。去年你見到我時,談不到一個小時,你可憐我,就告別了。

 

 

來源:《機密檔案中新發現的毛澤東講話》,宋永毅編,國史出版社2018年7月

 

https://www.marxists.org/chinese/maozedong/mia-chinese-mao-19660610.htm

 

 

感謝 維薩裏昂 收集、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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