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主席接見卡博、巴盧庫談話記錄
(1967年2月3日)
時 間:1967年2月3日17時20分至19時
地 點:人民大會堂一一八會議室
參加人:
阿方:貝哈爾·什圖拉、希托·恰科、納塔祭利(大使)
中方:周恩來、康生、葉劍英、肖華、楊成武、王樹聲
翻 譯:範承祚
記 錄:徐瑞新
毛主席同阿爾巴尼亞客人熱烈握手,親切會見。阿爾巴尼亞客人熱烈鼓掌,歡迎毛主席。在照相時,毛主席對大家說,笑著照相,要照活相,不照死相,無產階級就是要照活相。
照相以後,毛主席高呼:
打倒帝國主義,
打倒現代修正主義,
打倒各國反動派,
我們團結起來,全世界革命人民團結起來。
毛主席請卡博、巴盧庫等向恩維爾·霍查、穆罕默德·謝胡以及阿爾巴尼亞勞動黨中央其他領導人,轉致最親切的問候。
毛主席還關心地問了卡博的健康,並親自看了卡博兩手的病情。
接著,毛主席和卡博、巴盧庫、什圖拉、恰科等進行了極為親切誠摯的談話。
毛主席(以下簡稱主席):什麽時候走?
巴盧庫(以下簡稱巴):卡博同誌後天走。
主席:我們準備留你(指卡博)住3個月,要你幫助我們,替我們出出主意,可是你又要走,很失望,留不住。
卡博(以下簡稱卡):毛澤東同誌,在巴盧庫同誌所率領的代表團以及我們前來訪問以前,霍查同誌和我們中央囑咐我們向友好的中國人民,特別是向你——毛澤東同誌轉達阿爾巴尼亞人民、以霍查同誌為首的阿爾巴尼亞勞動黨對你的祝願,祝你萬壽無疆,以造福於中國人民,造福於世界各國人民,造福於全體進步人類。
主席:很感謝。
卡:同時,我們的中央,特別是霍查同誌要我向你——毛澤東同誌表示深切的感謝,感謝你委托康生同誌轉去了你親自簽署的給我們勞動黨第五次代表大會的賀電。這封賀電具有特別重要的意義,在我們黨的、人民的曆史上具有特別重要的意義,使我們全黨、全體人民受到鼓舞,鼓舞我們以恩維爾·霍查同誌為首的勞動黨和全體人民去捍衛馬克思列寧主義,去爭取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的勝利。我再次說,這封賀電具有特別重要的意義,對我們的教育、鼓舞很大,使我們更快地完成我們應盡的義務。這封賀電傳達到我們國家的最邊緣的地區,全國老老少少都知道這封賀電。這封賀電對我們全國的鬥爭是極大的鼓舞,使我們從賀電裏頭吸取力量,以便在恩維爾·霍查同誌為首的黨的領導下進行我們的鬥爭。
主席:有這麽大的作用?我都沒有預料到。沒有這麽大的作用,那有這麽大的作用呀?你吹得太高了。我看你這個人,是在搞個人崇拜。
卡:不是。我們不怕個人崇拜,毛澤東同誌,對我們黨和人民來說這是事實。
巴:非常感謝你的這種高度的評價和巨大的支持。
主席:我這個人是不大行的,你們同誌們也知道。你們看看,中國搞得這麽亂,沒有搞好嘛。現在天下大亂。
什麽時候謝胡同誌到中國來的呀?
周恩來(以下簡稱周):去年5月。
主席:去年5月我就向他講這個問題,究竟還是修正主義勝利,還是馬列主義勝利。這兩條道路,兩個階級,還是資產階級勝利,還是無產階級勝利;還是馬列主義勝利,還是修正主義勝利。我也說,究竟那一方麵勝利現在還看不出來,還不能作結論。有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是資產階級勝利,修正主義勝利,把我們打倒;第二個可能就是我們把修正主義、資產階級打倒。我為什麽把第一個可能放在我們會失敗這一點上呢?我感覺這樣看問題比較有利。就是不要輕視敵人。
多少年來,我們黨內的鬥爭沒有公開化。比如,1962年1月,我們召開了7000人的縣委書記以上幹部大會,那個時候我講了一篇話,我說,修正主義要推翻我們,如果我們現在不注意,不進行鬥爭,少則幾年、十幾年,多則幾十年,中國會要變成法西斯專政的。這篇講演沒有公開發表,在內部發表了。以後還要看一看,裏麵也許有些話還要修改。不過在那個時候已經看出問題來了。
1962年,63、64、65、66年,5年的時間。為什麽說我們有不少工作沒有做好?不是跟你們講客氣的,是跟你們講真話。就是過去我們隻抓了一些個別的問題,個別的人物,比如17年來,就有和高崗、饒潄石的鬥爭,他們一個集團,我們把他整下去了。這是1953年冬到1954年春。然後是1959年,把彭德懷、黃克誠、張聞天這個集團整下去了。此外,還搞了一些在文化界的鬥爭,在農村的鬥爭,在工廠的鬥爭,就是社會主義教育運動,有些情況你們也知道。這些都不能解決問題,就沒有找出一種形式,一種方式,公開地、全麵地、由下而上地來揭發我們的黑暗麵。
這場鬥爭也準備了一個時期,前年11月,對一個曆史學家吳晗發表一篇批判文章,這篇文章在北京寫不行,不能組織班子,隻好到上海找姚文元他們搞了一個班子,寫出這篇文章。
卡:受毛澤東同誌指示寫的。
主席:開頭寫我也不知道,是江青他們搞的。搞了交給我看。先告訴我要批評。他們在北京組織不了,到上海去組織,我都不知道。文章寫好了交給我看,說這篇文章隻給你一個人看,周恩來、康生這些人也不能看,因為要給他們看,就得給劉少奇、鄧小平、彭真、陸定一這些人看,而劉、鄧這些人是反對發表這篇文章的。文章發表以後,各省都轉載,北京不轉載。我那個時候在上海,後來我說印小冊子。各省都答應發行,就是北京的發行機關不答應。因為有些人靠不住嘛!北京市委就是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的市委。現在不是改組了嗎?改組了的市委還不行,現在還要改組。當著公開發表北京市委改組的時候,我們增加了兩個衛戍師。現在北京有三個陸軍師,一個機械化師,一共有四個師。所以,你們才能到處走,我們也才能到處走。原先那兩個師是好的,但是,分散得一塌糊塗,到處保衛。
現在的紅衛兵當中也有不可靠的,是保皇派,他們白天不活動晚上活動,戴眼鏡,帶口罩,手裏拿著棍子、刀,到處搗亂,殺了一些好人,殺死了幾個,殺傷了好幾百。多數都是一些高級幹部的子弟,比如像賀龍、陸定一、羅瑞卿這些人的子弟。所以,我們的軍隊也不是沒有問題的。像賀龍是政治局委員,羅瑞卿是書記處書記、總參謀長。把羅瑞卿的問題處理了,那是前年12月;把北京市委這些人處理了,是去年5月。發動大字報運動,是去年6月1日。發動紅衛兵,是去年8月。你們有人不是見了北京大學聶元梓嗎?誰人去見的呀?
卡:什圖拉同誌。
主席:她在去年5月25日寫了一張大字報,那個時候我在杭州,到6月1日我才看到,我就打電話給康生、陳伯達,我說要廣播。這一下大字報就滿天飛了!
巴:大字報就發出信號。
主席:也不是我寫的,是聶元梓她們7個人寫的。紅衛兵是清華大學附屬中學、北京大學附屬中學兩處搞起來的,他們有一篇材料給我看到了。到了8月1日,我就寫了一封信給兩個學校的紅衛兵,後來就大搞起來了。8月8日我接見了紅衛兵幾十萬人。接著8月上旬到8月中旬就開了中央八屆十一中全會,這個時候我自己才寫了一張200個中國字的大字報,說,從中央到地方某些負責人,站在資產階級的立場上,反對學生,反對無產階級,搞白色恐怖。這才揭露了劉少奇、鄧小平的問題。現在,兩方麵的決戰還沒有完成,大概2、3、4這3個月是決勝負的時候。至於全部解決問題可能要到明年2、3、4月或者還要長。才別相信我們這個黨裏都是好人。好幾年以前我就說要洗刷幾百萬,那不是講空話嗎?你有什麽辦法?毫無辦法。隻有發動群眾才有辦法,沒有群眾我們毫無辦法。他不聽。一個《人民日報》(中央機關報),就不聽我的。《人民日報》是奪了兩次權的,第一次是去年6月1日;第二次是最近1月份。過去我公開聲明,我說,《人民日報》我不看。當著《人民日報》總編輯也說,我不看你的報紙。講了好幾次,他就是不聽。我的這一套在中國是不靈的,所有大中學校都不能進去。因為控製在劉少奇、鄧小平、陸定一的宣傳部、周揚的文化部這些人手裏,還有高等教育部、普通教育部這些人的手裏,毫無辦法。
我們黨內暴露出許多人,大概可以分這麽幾部分:一部分是搞民主革命的,在民主革命階段可以合作,他的目的是民主革命,要搞資本主義。打倒帝國主義,打倒封建主義,他是讚成的;打倒官僚資本主義,他也讚成;實際上打倒民族資本主義他就不讚成了。分配土地,他是讚成的,分到農民手裏,要組織合作社他就不讚成了。這一部分人,就是一批所謂老幹部。
第二部分人就是解放以後才進黨的一批人,80%是1949年以後進黨的。其中有一部分人當了幹部,支部書記、黨委書記,甚至更高的縣委書記、地委書記、省委書記,還有中央委員,這麽一批人。
第三部分就是我們收容下來的國民黨的這些人,其中有些過去是共產黨被國民黨抓去,然後叛變了,在報上登報反共。那個時候我們不知道他們反共,不知道他們所謂“履行手續”是一些什麽東西。現在一查出來,是擁護國民黨,反對共產黨。
第四部分人就是資產階級、地主、富農的子弟,解放以後他們進了學校,甚至進了大學,掌了一部分權。這些人也不是都壞,有許多是站在我們方麵的。但是,有一部分是反革命分子。
大概就是這麽幾部分人。總之,在中國人數並不多,百分之幾。他們的階級基礎隻有百分之幾,比如地方、富農、資本家、國民黨等等,頂多有5%。那麽,七億人口裏麵也不過是3500萬人。他們也分散,分到各個鄉村、各個城市、各個街道。如果3500萬人集中到一起,手裏有了武器,那就是一股大軍了。
巴:盡管合在一起也是一個沒有思想的軍隊。
主席:他是滅亡的階級,他們的代表人物,在3000多萬人裏頂多有幾十萬人,也分散,分到各城市、各街道、各農村、各學校、各機關。所以,大字報一出來,群眾運動一出來,紅衛兵一出來,他們嚇得要死。
另外,還有一些什麽東西也搞得很亂,又是什麽毛澤東思想,又是什麽毛澤東主義,我就不喜歡這個“主義”,就不喜歡這個“ism”。
周:我們說就是將來也用毛澤東思想,這也是一個體係嘛。
主席:又給我封了好幾個官,什麽偉大導師、偉大領袖、偉大統帥、偉大舵手,我就不高興。但是,有什麽辦法!他們到處這麽搞。有人建議保留一個teacher,我是個小學教員嘛,就是一個普通教員多好。至於什麽Professor(教授)談不上,我沒有進過大學,你們都進過大學吧?
卡:一個都沒有。
主席:你(指巴盧庫)沒有?
巴:沒有。
主席:你(指卡博)也沒有?
卡:沒有。我剛上了中學。
主席:馬克思是大學生,列寧是大學生,斯大林讀了中學,我也是隻讀了中學。大學生,有很大一部分人我是懷疑的,特別是讀文科、社會科學的。這些人如果不進行教育,不搞文化大革命,很危險,這些人將來都是修正主義。搞文學的不能寫小說,不能寫詩;學哲學的不能寫哲學文章,也不能解釋社會現象。還有學政治的、學法律的,都是一些資產階級的東西,我們沒有搞出什麽好的教科書。還有學經濟的。修正主義分子可多了。但是,現在看來有些希望,鬥得厲害。
巴:鬥得厲害很好,清洗一下好。
卡:人民發動起來以後,一切都可以掃得幹幹淨淨。盡管我們看得也許很少,但是我們有這樣的印象,全體中國人民都已經發動起來了。
主席:還沒有到全體。
卡:我們看到的是這樣,都發動起來了,參加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反對國內的敵人,推動社會主義建設,捍衛社會主義革命,鞏固無產階級專政。我們感到歡欣鼓舞。也可能我們看得還不夠,但是,我們是樂觀的。
主席:看來比去年我跟謝胡同誌談的時候樂觀一些。
卡:我們拿過去跟現在相比,因為過去我們有些情況是不太了解。現在我們知道,你當時說得對,敵人還睡在我們的身旁,現在已經得到證明,現在已經揭露出來了,這是一個很大的勝利。這不僅對中國來說,而且對於我國、對全體進步人類都是很重要的。就是說,中國人民、中國共產黨的敵人被揭露出來,毛澤東同誌所代表的路線已經取得巨大的勝利。
主席:取得了相當的勝利,巨大的現在還沒有。在明年這個時候也許可以講。但是,我們還不能斷定。也許我們這批人要被打敗,我時刻準備著,打敗就打敗,總有人起來繼續戰鬥。中國這個國家有人吹牛皮說是什麽“愛好和平”,才不是那樣,愛鬥爭,動不動就打,我也是一個。(笑)
卡:不搞戰鬥,不搞鬥爭怎麽行?我們的目標怎麽實現?
主席:就是呀!
巴:我們就是通過這條道路(取得)勝利。
主席:所以,在中國搞修正主義沒有蘇聯那麽容易。
蘇聯老底子是沙皇帝國主義,中國是一個半殖民地的國家,被帝國主義壓迫,當帝國主義的奴隸當了100多年,人民心裏不愉快。心裏愉快的是資產階級、封建階級、資產階級知識分子這麽一批人。而我們國家的革命是用軍隊來管,各大城市是接管的,有許多單位、各種行政機關、工廠企業都是委派的人。至於學校那是原封未動。而這些委派的人,比如彭真還不是委派的?上海的曹荻秋還不是委派的?陳丕顯也是委派的,後來經過選舉。所謂選舉,也是開出名單來大家選吧!所以,選舉這個東西我就不大相信。比如,中國有2400多個縣,一個縣選一個代表的,就是2400;一個縣選4個代表就是1萬人,這個人民大會黨就坐滿了。而一個縣大縣100多萬人,中等縣有幾十萬人,小縣也有幾萬人到十幾萬人。他們怎麽能夠認識這4個人呀?比如,我是北京市選出來的人民代表,北京市的大多數人都沒有見過麵。看過照片,報上看過我的名字。北京市城市400萬人,還有郊區。
周:北京市有些人說,紅衛兵見了主席,他們還沒有見過。
主席:外省的見了我,他們沒有見過。見都沒見過,可是他選我。不過是聞名而已。久聞其名,未見其人。像我這樣的人,總理這些人,都是出了名的人,他們久聞名了。還有許多根本連他們名字都不知道的,他就是選舉。我看還不如紅衛兵民主一點,他們的領袖,他們總看過嘛,跟他們講過話嘛。
卡:是呀!
主席:不過紅衛兵也在不斷地分化。在去年夏天左派是極少數,站在我們這邊,受壓迫,他們被打成“右派”、“反革命”等等。到了冬季起了變化,少數派變成多數派。你們到過清華大學嗎?
卡:去過。
主席:“井岡山”,過去是少數派,是受打擊的;北大的聶元梓也是少數派,受打擊的。現在變成多數派。過去受壓迫,他們少數派很革命,一到了冬季變成多數派,去年12月,今年1月有一些就分化了。有一部分人夏季是革命的,到了冬季就變成反革命的。當然,聶元梓、蒯大富這兩個人,我們是在那裏做工作,說服他們。但是,這種人究竟靠得住靠不住,我們還要看。不過,鬧起來總會有好人在裏頭。
現在流行著一種無政府主義思想,口號是一切懷疑,一切打倒,結果弄到自己身上。你一切懷疑,你自己呢?你一切打倒,你自己呢?資產階級要打倒,無產階級呢?他那個理論就是不行。不過,整個潮流看來,鬥來鬥去那些錯誤的人總是最後站不住腳。你們看,北京街上有打倒我的標語,打倒林彪同誌的標語。什麽打倒周恩來、康生、陳伯達、江青等等的標語都有。至於要打倒李富春、譚震林、李先念、陳毅、葉劍英、聶榮臻、肖華的標語就更多一些。比如楊成武,他是代總參謀長,總參管好幾個部,其中一個作戰部的部長、副部長寫大字報要打倒他。那是賀龍挑起來的。打倒肖華是北京軍區司令員挑起來的,要搞他。昨天挑起打倒肖華,過了一兩天他自己被人家打倒了。中國第二大軍區呀!一個軍區司令,一個政委還有個副政委張南生,幾個都倒了。但是,有一條真理永遠是真理,天不會掉下來的,絕大多數人民、工人、農民、知識分子、幹部、黨員、團員是好的,我們要堅決相信這條真理。
巴:他們都是活生生的力量。
主席:雖然有些人有些錯誤、缺點。我也不來包庇葉劍英、楊成武、肖華、王樹聲,有點缺點,但是他們基本上是好人。
巴:工作上可以犯錯誤,可以改呀。
主席:可以改嘛!我也犯了一些錯誤嘛,隻有人家犯錯誤我就不犯?我就犯了一些錯誤。政治、軍事各方麵都犯了一些錯誤。至於犯了一些什麽具體的錯誤,現在沒有時間,你們如果多呆幾天,可以跟你們講,我不隱瞞自己的錯誤。有些人吹,說我一點錯誤也沒有,我就不相信,我就不高興。你那麽吹,我就不相信,我是一個啥人,自己還不知道?有一點自知之明嘛。
如果中國天黑了,地也黑了,你們也不要怕,要相信一點,全黑也不會的。秦始皇統治16年就倒了,有兩個人首先起義,一個叫陳勝,一個叫吳廣,他們都是那個時候的農奴。現在中國貼大字報的紅衛兵,在去年夏季被打擊,被打成“反革命”的這些人,就是陳勝、吳廣。我們都是斯巴達克,在社會上是沒有地位的,被看不起的小人物,受壓迫,組織共產黨——你們為什麽叫勞動黨?本來是共產黨嘛。
卡:是這樣,戰爭以後,我們的黨就改名為勞動黨。當時考慮到我們的黨員主要是來自農民。所以,我們跟蘇聯共產黨,跟斯大林同誌商議以後定下來的。既然主要是農民,沒有什麽無產階級,就叫現在這個名字吧!在這次第五次代表大會上有人曾經提議把名字恢複為共產黨,霍查同誌說下一次黨代表大會可以考慮。
主席:蘇聯過去叫“社會民主工黨”,後來,在勝利以後列寧才改的名。
從馬克思以來100多年,第一國際垮了,有第二國際;第二國際垮了,有第三國際;第三國際取消了,沒有國際,有各國的共產黨。現在許多黨變成修字號的黨。總有一些所謂“教條主義”的黨嘛,我們都是“教條主義”嘛。總有幾個馬克思主義的黨。現在意大利、法國,在歐洲許多國家都產生了馬列主義的小組或者政黨,在拉丁美洲,在亞洲也有許多這樣的黨,在大洋洲新西蘭、澳大利亞也有這樣的黨。
卡:我們並不少。
主席:不少。
卡:而且不斷地增加。
主席:是呀!特別是恩格斯死了以後,整個的第二國際變質了。這是馬克思沒有料到,恩格斯也沒有料到的。但是,出來了布爾什維克,在蘇聯取得了勝利。
怎麽辦?
周:可以了。
主席:你們還有事吧?
周:他們還有宴會。
主席:就這樣,下次再見。
卡:謝謝。毛澤東同誌,我將向我們中央、霍查同誌轉達你的願望。昨天康生同誌已經對我們說了,我們的領導同誌今後更多地到中國來,我們還要讓其他同誌有機會來。我們到中國來可以說是上大學,這是黨給我們的特權。
再次感謝中國黨、中共中央和毛澤東同誌本人給我們提供的許多方便。我再次轉達我們黨、我國人民、我們的領導、霍查同誌祝你們在這場偉大的鬥爭中取得徹底勝利;祝這場以你為首的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文化大革命取得偉大的勝利。正如我開始所講的,這將有利於你們的國家,有利於全體進步的人類。祝你長壽,以造福於你們的國家、我們的國家和全體進步人類;造福於國際共產主義運動。這就是我們的人民、我們黨對你的願望。
主席:謝謝你。哪一位是大使?
納塔奈利(以下簡稱納):我。
主席:你到處跑一跑嘛。不光是北京,還有其他地方,上海、哈爾濱、太原這些地方。
納:很感謝。
主席:你們到不到上海?
卡:來的時候是在上海,還跟有關的同誌談了一下,同工人見了麵。就是在上海工人造反派奪權的時候我們在上海。
主席:去年11月上旬上海造反派還隻有1000多人。兩個多月為成100多萬人。你們現在到哪去呀?
周:他們回去走南路。巴盧庫同誌還到山東勝利油田去訪問,然後到上海參觀海軍。
主席:你(指巴盧庫)到上海去可以找張春橋、姚文元這些人談談。好!
毛澤東主席同巴盧庫談話記錄
(1968年10月1日)
地 點:天安門城樓休息室
翻 譯:範承祚
毛主席(以下簡稱主席):好久不見了。上次是什麽時候見的?有一次見時,還有劉少奇、鄧小平吧?
巴盧庫(以下簡稱巴):那是1964年。最近一次是在去年2月,即20個月以前,我和卡博同誌同一個時候來的。
主席:噢,對了。那時還很亂,工人階級剛剛起來。
巴:您的戰略部署已實現了。當時,您對我和卡博說,文化大革命有失敗和勝利的兩種可能性,兩條道路誰勝誰負的問題還沒有得到解決。(主席點頭)而現在這場革命已經取得了偉大勝利。
主席:工人階級在各主要城市已經統治一切了;在農村絕大部分地區,農民也已占統治地位。以前,直到今年上半年,學生是運動的先鋒,現在落後了。
巴:昨天,我們代表團參觀了北京針織總廠,一位犯過錯誤的領導幹部現身說法地向我們做了介紹,我上了一堂階級教育課。他犯了錯誤,對來自群眾的批評不服氣,後來他接受了群眾的幫助,認識並改正了錯誤。
主席:現在他怎麽樣了?
巴:他已被選為廠革委會副主任。革命群眾以馬克思列寧主義的耐心對他進行了幫助。
我們國內也進行革命化運動,要教育幹部,要把壞人揪出來,如一些變節分子、富農分子鑽進了國家機關。這樣的革命運動將很好地教育青年一代。
主席:許多年輕人沒有受過苦。(問翻譯範承祚)你有沒有受過苦?(答:受過。我家是城市貧民。我從8歲起就是一個失去雙親的孤兒。)
他們外交部分兩派,王中琪那一派是極“左”派,無政府主義很嚴重。他(指範)那時是中間的,沒有站到王中琪的極“左”派那一邊去。這一派裏的極“左”分子是少數,多數群眾是可以爭取的。
外交部是那麽大一個部,有3000多人,知識分子成堆。
巴:將來要精減。
主席:要減掉9/10。
(巴盧庫請主席抽煙)
巴:蘇聯出了赫魯曉夫修正主義,是一件壞事,但各國革命的共產黨人有了教訓。
主席:這是曆史的暫時現象。
巴:在這樣的動亂中,蘇聯國內竟然沒有什麽活動。
主席:有一些小組,是秘密小組。蘇聯雖壞,但在物資方麵還能供應,如糧食,國內不夠,還可以到國外購買。如果不發生饑荒,就不會造反。
又如法國這樣一個資本主義、帝國主義國家,今年5月雖然發生了那樣大的運動,但它對人們的供應沒有斷。在這種情況下,要推翻它的政權還是難的。
巴:你們黨快要開代表大會了吧?
主席:是的。要總結工作,選舉中央領導。
巴:針織廠同誌還向我們介紹了整黨問題。
主席:所有的工廠都要來一個改革。人民公社、學校、機關都要來一個改革。要發動群眾改,像外交部這樣3000人的部,不發動群眾是沒有辦法的。
我們派到你們那裏的大使中,兩個大使是壞的,原來我們不知道。他們,一個是登報反共的,另一個尚未查出有無登報,但已經投過敵了。他們不是犯錯誤問題,而是敵我矛盾。
巴:對犯錯誤的,就應按照您的教導,給他醫治,治病救人。對敵人,當然就不是這樣做。群眾發動起來就好辦,這就是你的天才的教導:要相信群眾。
主席:我們沒有辦法,因為不聽我們的,但卻聽群眾的。
保通社“辟謠”說,保加利亞沒有外國軍隊,但有人告訴我們使館說,有。
巴:我們有情報證明,保領土上有蘇軍。意大利駐保大使向我們透露:蘇聯有9到10個空降師在保。
主席:會有這麽多?
巴:是的。因為是空降師,人數總共約35000到40000人,每個師約3000-4000人。還有導彈部隊。這些部隊駐紮在保加利亞的海空基地上。蘇聯軍隊都穿保加利亞的軍服。
主席:蘇聯派兵去保,是什麽目的?
巴:第一,保局勢不穩,保國內是有動蕩的。蘇聯人也知道,日夫科夫不行,沒有威信,害怕日夫科夫倒台,左派上台,也怕再出一個親西方的、杜布切克式的修正主義上台。
第二,說什麽防禦北大西洋公約國家進攻。現在沒有這種跡象,不存在這種可能性。
主席:鐵托也很緊張。南斯拉夫成了我們間接的同盟軍。它與蘇聯有矛盾,要利用他們的矛盾,包括羅馬尼亞、杜布切克。東歐國家一分為二。
蘇聯武裝占領捷克,蘇、捷、波、東德等國好多人是不滿的,不讚成。
巴:是的。占領軍內部也有矛盾,官兵之間有矛盾。現在,蘇聯把一些加盟共和國如烏茲別克、哈薩克等不懂俄語的軍隊調往捷克換防。
現在南斯拉夫加強對保加利亞方麵的邊界防禦,防止蘇軍通過馬其頓地區對南斯拉夫的地麵進攻。
(這時,遊行的文藝大軍通過廣場,主席被請到主席台前麵,談話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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